带着枪炮去大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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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求着宋行,心里却暗自奇怪,见过把脉的,却没见过这样把脉的。
宋行伸出左手三指轻轻地搭在赖八的脉膊上,三指交替,轻轻地击打着他的脉膊,以转移他的注意思力,右手则趁其不备,提起那破砖头使劲儿地砸下去。
“啪!”
伴随着一阵毛骨悚然的骨头碎裂的声音,鲜血如喷泉般地涌出来,将钱袋染得血红血红,这是证据,宋行当即将带血的钱袋抓在手里。
赖八左手握着右手,杀猪般地大叫起来,躬着身子在那儿不停地跳着,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闲汉见状,正想冲过来作势欲打。
田妞忽地闪身而出,跳在木板上,举着她的铜锣一阵猛敲,人群中顿有两名田横山的村民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腾,稳稳地落在那两闲汉的身后,不由分说便将他们摁倒在地。
宋行高举着那个带血的钱袋,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都看到了,这位赖八在光天化日之下,置王法于不顾,公然抢劫,与强盗无疑,还请各位父老乡亲作个见证!”
那些在蓬莱阁的商贩对赖八早就恨之入骨,此刻眼见宋行一步一步地将赖八引进自己的陷井中,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此刻是弄倒赖八的绝佳机会。
更何况大家都是生意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聪明劲的。
既然有人牵头,自然当仁不让,纷纷在那儿振臂高呼,高呼声中,又有两名田横山的村民跑过来,将赖八扭住,大家敲锣打鼓地一路来到州府衙门。
宋行当仁不让,径直走到府衙旁的那面鸣冤鼓前,拿起鼓棒便使劲儿地敲打起来,声音在整个登州府飘荡,直震得人内心慌慌。
登州知府王师中高坐府衙,随着一阵威武声,便正式开堂,一人领头,百人作证,加上带血的钱袋,铁证如山。
群情激情,案情简单,登州知府王师中在简单问明案情后,也没容赖八多作辩解,既然赖八是苗福林的人,那就充军沙门岛,交由苗福林管教。
沙门岛离登州府并不远,在宋朝时那可是仅次死刑的第二大刑。赖八一听充军沙门岛,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不停地大堂上瞌着头,恳求知府大人从轻发落。
王师中来登州府做知府,那是带着皇帝老儿的秘密使命来的,对登州府的事务自然没有尽十分心,以致于让这等无赖在蓬莱阁胡作非为,心中早就不满。
如今好不容易有人出头,自然得逮住这个杀鸡敬猴的机会,重判那是必须的,根本就容不得他狡辩,判词落定,自顾退堂而去。
那些蓬莱阁的商贩见赖八得到应有的罪责,顿时如雨过天晴般地欢快地笑着,在高呼青天大老爷的同时,对宋行也是刮目相看,充满着感激之情。
不管何朝何代,老百姓的感情都是最纯朴的,宋行只不过做了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收获的竟然是满满的人心,经过此举,自己算是在蓬莱阁立足了。
就在宋行雄纠纠气昂昂地离开府衙不久,王师中便叫来青年将领马扩,吩咐道:“此人来路不明,而且心机深沉,手段毒辣,你得多注意一点,可别千万坏了咱们的大事。”
马扩点点头道:“此人是田横山的哑巴前天从海里捞起来的,昨天就跑到当铺把自己当了,据说他的算术能力比那当铺掌柜还要高。今天一首临江仙更是震惊蓬莱阁,把那个田承嗣整得团团转,如今又轻描淡写地搬倒赖八,的确不简单。”
王师中手捋胡须,沉吟着道:“听说他在蓬莱阁讲三国,所讲内容与之前的大不相同,你有空的时候也去听听,如今宋金辽三国对持,又何尝不是三国演义?”
王师中跟马扩如何在府衙论三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蓬莱阁的闹腾一定会给田横山带来麻烦,所以,从府衙出来后,也没在登州府久留。
到城南买完包子到菜市口买完五花肉后,便带着田妞回转田横山,火是自己烧的,自然得由自己来熄灭。
田承嗣那阴冷的眼神,田承稼那害怕的目光都给宋行留下深刻的印象,“田妞,咱们在这儿得罪田承嗣,估计现在的田横山都要乱成一锅粥了,咱们得尽快回去。”
田妞正啃着包子,没有回答宋行的话,只在那儿嗯嗯呀呀地算是回应,吃完包子后,还不停地啜着手指,贪婪地吸着包子的余味。
两人刚转过两条小街,便见前面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婢女的扶持下,一位绝色美人从马车里钻出来,看她身形苗条,体格风*骚,一张脸蛋如粉雕玉琢一般。
脚步轻盈,体带香风,缓缓来到宋行的面前,对着宋行盈盈下拜,皓贝轻启,“宋公子,小女子柳湘儿这厢有礼了。”
柳湘儿是谁?宋行刚来登州府真不知道,见她对自己颇为客气,眉头暗皱,心有所疑,“姑娘找在下,不知所为何来?”
柳湘儿黛目微皱,眼神中含有一种淡淡的忧怨,好半晌才期期地道:“实不相瞒,小女子乃醉红楼的姑娘,想参加东京汴梁的花魁赛事,奈何手中没有像样的词作,一直未能成行。”
醉红楼是登州府一等一的青楼,里面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卖身的那种不叫青楼,叫妓*院或者窑子。
宋行见柳湘儿虽落风尘,但身上却有股淡淡的清尘脱俗之气,远非那些庸紫俗粉可比,心里忽地升起一丝怪怪的感觉,沉吟半晌道:“莫非姑娘是想从宋某手中获取词作?”
柳湘儿轻轻地点点头,轻声说道:“没错,适才听小斯说公子在蓬莱阁随口吟得一首临江仙,因此想请公子割爱,容小女子独唱。”
见宋行有些犹豫,不免有些心急地道,“非是小女子强公子所难,实在是本次的花魁赛事高手云集,李师师琴清如溅玉,颤若龙吟,梁红玉的鼓杀伐天地,鼓角争鸣,如果小女子不能求得上佳词作,别说参加赛事,恐怕连东京汴梁都是不敢去的。”
“李师师,梁红玉”
宋行慢慢地咀嚼着这两个熟悉的名字,心神有些颤粟,待心神稍复,故作淡然道:“一首词而已,姑娘想唱就唱,宋行没意见。”
“真的?”
柳湘儿没想到宋行答应得如此地爽快,神色显得特别的惊喜,语气也显得有些微颤,当即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来,“宋公子,这是你昨日的当票,小女子自做主张已经帮你赎出来了。”
宋行将票据拿在手中,心想这柳湘儿做事还真是细心,有心成全于她,“柳姑娘还真是有心,我这儿除这些首临江仙外,还有另首词,恐怕更适合姑娘。”
第十一章 来自雄鸡岛()
“还有一首词?”柳湘儿心神一颤,语气间难掩欣喜。
“这首词的词牌名是木兰花令,烦请柳姑娘仔细听听。”宋行微微一笑,反正这些词也不是自己的,用来作人情倒也不错,当即低声吟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技当日愿。”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柳湘儿反复地吟着纳兰容若的这首词,两行清泪渐渐地从脸颊流下。
没人愿意流落风尘,这些人的背后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为人道的故事,宋行没有打扰忧郁中的柳湘儿,暗暗地叹口气,带着田妞悄然地离开。
田妞虽是山村姑娘,没读过什么书,心性虽然纯朴,但却不笨。
从宋行的手中拿过当票,虽然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却在那儿反复地翻看,“哥,这就是你当自己的那张当票吧?柳姑娘赎它应该花费不少吧?”
“是啊,我当的时候是一贯,还的时候说好的是两贯,如果是他人去赎,估计得三贯左右。”宋行没想那么多,漫不经心地回道。
“三贯?”田妞的心里虽然有些准备,但还是被这三贯钱吓着了,“哥,你说咱们在蓬莱阁说书,辛苦半天亦不过两三百文钱,而你一首词竟然卖这么多,不如以后咱们就卖词吧?”
“卖词?”宋行不禁哑然失笑,伸手摸摸着田妞的头,“你呀,还真是个傻孩子,这词偶尔填一两首还成,要真靠这个吃饭,以后别说肉包子,恐怕连野菜都吃不起。”
看来填词比说书要难,田妞听宋行的语气,顿时一吐舌头,“我看田承嗣天天在蓬莱阁谈诗说词,还以为很容易呢。”
就田承嗣那摇头晃脑的东西,填出来的那能叫词?宋行心里暗笑,却没有用言语去击穿田妞那美好的愿景,反正她以后都是要读书的,容易难否以后留她自己去判断吧。
说着说着,两人不自觉地回到田横山下,让宋行想不到的是,整个田横山看不到半点愁云惨淡的景象,反而充满着喜庆。
只见田大爷正领着乡邻们在山寨门口迎风而立,那场景如同迎接英雄凯旋似的,纵算宋行聪明绝顶,也搞不清楚田大爷闹的是哪出。
迎接英雄爆竹那是必须的,宋行对爆竹的印还停留在那句“爆竹声声除旧岁”的诗中,人生总有许多的第一次,这也是宋行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爆竹。
所谓真正的爆竹,就是让燃烧的竹子爆裂发声,噼哩啪啦的声响据说可以驱赶瘟神,作为现代人宋行当然不相信这些,让他享受的是那份热闹,那份喜庆。
除逢年过节,田横山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待到爆竹声尽,田大爷这才将宋行请进自己的家里,正色地道:“娃呀,听说你在蓬莱阁所说书的字连承嗣都不识得,此事可真?”
想起自己在在蓬莱阁的戏耍田承嗣,宋行心里暗笑,见田大爷一本正经,也就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那个田公子目空一切,我只是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已。”
“这样说来,你不但读过书,而且读得精?”田大爷的双眼耀光,在问这话的时候,神情中充满着一股强烈的期待,那种期望的眼神可比田妞看到肉包子时要强烈的多。
仕农工商,宋朝有与仕大夫共治天下的传统,更何况现在的皇帝赵佶,也可以称得上是读书人的典范,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也是出自宋室皇帝真宗之口。
作为现代人,宋行当然知道读书在宋朝意味着什么,毫不掩饰道:“以前跟随家师游历的时候也曾读过几年书,其他的姑且不说,单以算术论,别说登州府,就算放眼大宋,估计也找不到几个比我强的。”
宋行毕业于海城理工大学自动化专业,毕业后从事的也是工业自动化控制方面的工作。他的数学纵算再不济,但在千年前,绝对算得上是个中翘楚。所以他刚才的话不但没吹牛,反而有点藏拙。
在得到宋行的肯定答案后,田大爷兴奋得就像个孩子,一双老眼泪眼花花的,激动地道:“娃呀,你来田横山都好几天了,大爷也没跟你好好地聊聊,走到大爷家去,陪大爷喝酒!”
这是宋行第二次来到田大爷的家,跟第一次的沉默不同,这次的话题明显多了许多,天南海北,凡是能谈的,都谈。
当然对田大爷来说,谈得最多的,还是东家的母猪下几个仔,西家的母鸡生了几个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田大爷终于试探性地问出他心中的问题,“娃呀,你能不能跟大爷说句实话,你到底来自哪儿?”
“我住的地方离这儿比较远,估计有万儿八千里,那儿是个大岛,因为岛的形状像一只打鸣的雄鸡,因此又叫雄鸡岛。”宋行放下碗筷,说到家乡,眼睛有些湿润。
“雄鸡岛?”田大爷有些纳闷,这个地儿他还真没听过,当然,离田横山百里之外的地方他都没去过,更何况万里之遥的地方。
宋行没有理会田大爷的诧异,而是一本正经地接道:“家师姓度,叫度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和,家师好游历,这次随家师遍游中土,在回去的时候,不曾想在海上遇到特大风浪,木船翻沉,家师不知所踪,而我却则被哑巴爷爷救到田横山。”
过去的人比较实诚,对宋行的胡扯,田大爷倒也没有多少怀疑,至于万里之外的人,说的是不是同一种话,用的是不是同一种文字,他还真不知道,探身问道:“娃呀,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
宋行的家里当然有人,只不过不是在千年前,而是在千年后,闻言眼圈儿微红,叹口气道:“宋行自小跟家人走散,从小便跟随家师,家师是中原人,自小便学中原话,习中原字。”
田大爷伸手抹抹眼角泪,对宋行的遭遇深表同情,叹口气道:“娃呀,你既然没有其他的去处,不如就留在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