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风云之君临-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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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这种差使。
“史大人过谦了,您身为两朝重臣,且学富五车,实乃担此重任之不二人选!”史浩可以犯糊涂,但周大必不能啊!而且他还得赶紧和朝中那些同僚一样,重新审视这位似乎已经失了圣眷的老大人到底有多么可怕的潜力。
“直翁兄,卷宗既已送抵,缘何还不下发?”也幸亏鱼寒没敢指望吕祖谦帮着作弊,否则他一定会很悲哀地被告知,如今这评审现场最少得有十来位朝廷重臣可以完全不把那位大儒放在眼里!
“邦衡,您这年纪也是不小了,性子怎还如此急切?”即使是经过了两轮筛选,被送到史浩面前的试卷也还得有超过千份,百十来位评审都已经忙活了一整天,哪还能不给他们点时间休整呢?
“下官能不急吗?朝廷此番选的可是全能奇才,未来的栋梁,又岂能有丝毫耽搁?”按照以往的规矩,朝廷科举只是为了挑出那些在某方面出类拔萃的天才,但这一次不同啊!
增加了场次,也就意味着扩大了考核范围,天文地理、内政外交、民务军事,无不囊括,甚至还有一项让所有人都没能弄明白放进来有什么用意的格物!
完全超出了正常的人才选拔标准,也难怪朝廷会突然下令把史浩这种急需外放的官员都留了下来并委以重任。
“子允,你先给说说,这些卷宗里可有出众之选?”从史浩手里抢过了一大摞考卷,却并没有急着转身离开,反而是征询起了周大必的意见。
“正如胡大人所料,此次科举乃是人才辈出,然论及均衡者非地字九十九号考生不可!”惹不起史浩,更不敢得罪眼前这位旧年才获官家特赐通天犀带以示宠荣的胡铨,周必大就算再不情愿,也得赶紧把前两轮筛选的结果给说出来。
受到糊名制的限制,很难知道那些考号代表的是谁,但对于那个连着三天都是最先交卷且在各方面都有独到见解的小家伙,所有人还是难免会投注了更多的关注。
“哦?又是那小家伙?老夫可得先瞧瞧,但愿他别让老朽失望才行!”随着考试的进行,如今被呈上来的卷宗可不再是那种仅凭大话空话就能蒙混过关,要是不具备务实精神且对基层工作有所了解,想要给出一份让胡铨感到满意的答卷几乎不可能。
“此乃良策,若能纳之,则盛世可期!”只是看了个大概,胡铨就已经对这篇文章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还不忘朝着旁边那个正在忙碌的小青年吩咐道:“伯恭,速将此文誊抄,留待来日再议!”
地字九十九号?可不就是蹲在自家的那小混蛋么?结合今日的考题,吕祖谦不用猜就知道,胡铨手上这份答卷就是自己评审润色过的那份!
“确乃可塑之才,此子仁心……”能够让胡铨做出良好评价的卷宗,史浩当然也会产生兴趣,不过他老人家更感兴趣的应该是给出这种回答的某个小混蛋。
吕祖谦相信,若不是有了先前的争执,他自己也会把那个恨不得能把天下所有壮乞扔到前线去充当炮灰的小混蛋看作心地纯良的好孩子,但现在……
通过特训发现了某个小混蛋的真实面目,吕祖谦却不知道这套同样被他视为良策的说辞,完全没有任何实施的可能,因为那本就是鱼寒参考某种空想主义给胡扯出来糊弄人的东西!
也就是顾忌到了依旧赖在临安城内不肯走的金国国师,否则就鱼寒那惫懒性子,怕是连篡改修辞的步骤都能省去,而直接把乌托邦给搬到大宋来!
“糊涂!愚昧!虽是忠贞却也……”今天的试卷还没开始分发,旁边那位同样让周大必不敢招惹的洪适却已经发出了叹息:“何人为地字九十九号之师?怎可如此误人子弟?”
被吕祖谦特意放到最末的试卷还是引起了关注,在从来都不缺乏忠臣的大宋朝,洪适等人似乎并不太赞成那种不计对错只以朝廷利益和官家喜好为重的愚忠。
那小混蛋可不就是吕某的记名弟子么?但老大人啊,咱能不能别犯糊涂?
您老就是相信北边的完颜雍会下令百万大军齐解甲,也不能相信那个不用风吹就能四边乱倒的小混蛋是什么愚忠之辈啊!
唯一知道真相的吕祖谦碍于规则不敢把实情给说出来,倒是旁边那些朝廷重臣们已经针对那份表白心迹的试卷开始了各抒己见。
第89章 无所不在的金国国师()
并不知道自己的临时起意已经在评审现场引起了激烈争论,为了能够尽快赶去糊弄大宋官家而在号房内趴了四天半,鱼寒却在面对最后一道考题时傻了眼。
原本只是一道很平常的论述题,而且按照吕祖谦在考前的指点,这道题作答的时候只要别胡扯得太过离谱,就完全不会对成绩造成多大影响,可真等鱼寒看到的时候……
“可以人而不如鸟乎,诗云穆穆文王”?啥意思?那位据说是人品完美得没有任何瑕疵的周文王,怎么突然就跟飞禽扯上了关系?
乍一看就得让人犯迷糊的题目,但对鱼寒来说这其实并没有任何理解上的困难。
不就是截搭题的典型么?前半句出自《大学》,后半截选自《诗经》,几百年后的标准答案随手都能挑出来一大堆!
看出了题目的真实出处,也有能力凭借自身优势给捣鼓出一篇还算可以的文章,鱼寒却偏偏就不敢立即提笔作答。
并非是凭空出现的命题形式,若要论及渊源还得扯出大宋朝砸缸的那位。
但问题是,用这种手段来折腾考生,那可应该是两三百年之后的事啊!
在《制艺丛话》里有着明确记载,完全不应该出现在宋代的考题,偏偏就出现在了乾道八年的科举场上。
别人或许还会感到困惑,但鱼寒能猜不到这就是出自那位金国国师之手?
话说那位兄台是不是太清闲了点?怎么哪都能发现他的踪迹?这么嚣张,他就不担心被时空特警给拧了回去?
原本就答应了秦可卿,要在科举考试结束之后去帮着恶心那位金国国师,鱼寒如今更是恨不得能冲出考场去把那位给剁成肉泥!
显摆就显摆,没事给咱这胸无大志的同类找什么麻烦?还真当咱如今的年纪小,就可以随便欺负了?
想出了各种恶毒的语言,诅咒着那位啥事都要瞎掺和的金国国师,鱼寒却必须承认眼下这个突然出现的难题还真就不是他轻易能够解决的。
两三百年之后才会得到推广的命题形式,最适合的莫过于跟着采用超越时代的解题手段。
但别说鱼寒到目前为止压根就没有接受过相关方面的特训,就算他真能跟后世考生一样熟练应用挽渡法,那也没胆子用啊!
否则,还不就是又一次的不打自招?
为了继续掩饰身份,就必须抛弃那些完全不应该有的选择,可如果真要严格遵循历史发展的轨迹……
对面号房内,那位正忙着抓耳挠腮的兄台似乎已经说明了问题,就这种掐头去尾中间还砍上了一刀的古怪题目,宋代的考生们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八蛋,这是哪个混账东西出的题?等这事完了,看小爷不揍他个……”不用说,也不用去猜,到了如今,整个地字号考区内谁不知道能如此嚣张的也就只有那位潘小胖?
“小胖子,你到时候不去就是鳖孙养的!”本就因常被打断思路而对那个小胖子有所不满,如今也终于有考生忍无可忍地发出了调侃。
“谁?谁他娘的在那说风凉话?”潘小胖是很嚣张,但他不傻啊!就这么明显的激将之术,他能看不明白?
“你家曹大爷!”有些深沉的语调,却并没有半分掩饰的意图。
要不说科举考试是相对公平的人才选拔方式呢?
就这小小的地字号考区内,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少爷们可是不少,而且显然也有人能够不把潘小胖放在眼里,只不过人家平时比较低调而已。
“曹兄?咋的?到时候也算上你一份?”科举结束之后跑去揍出题人?这可不是寻常人敢想的事。
就算潘小胖的家族真能权势滔天,他肯定也不介意拖个倒霉蛋一起去分担罪责。
“行!到时候,为兄陪你一起去!”很显然,那位足以让潘小胖有所忌惮的曹兄也是被今天的考题折腾得有些头晕目眩,居然就当场做出了承诺。
“吾等届时定然前往,替诸位年兄摇旗呐喊!”纷杂的附和声响起,寒门子弟当然不可能跟着富家公子们一起瞎胡闹,但他们也在打算提供精神上的支持。
“肃静!”
考场,科举考场,大宋朝的省试考场,突然就变成了菜市场,也难怪负责维持秩序的兵士们会发出怒吼。不过听这动静,似乎并不止是地字号考区,而是今日的考题已经在整个贡院内激起了众怒。
“断章取义,妄用圣人之言,此贼当诛!”纷乱的埋怨声正在兵士和众多监考官的喝止下渐渐平息,地字九十九号的考室却又突然传来了有些稚嫩的童声。
原本还在为如何作答而伤透脑筋,众考生的反应却让鱼寒灵光一闪。
对啊,咱参加的可是大宋朝的科举考试,这年头可是崇尚“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
咱一小小的祐川衙内,是没资格陪着那些富家公子们去揍考官,但咱可以在试卷上骂考官啊!而且,这还是完全符合时代规则的!
金国国师?那又怎么了?他喜欢瞎折腾就折腾呗!反正咱就不按着他的思路走,否则还不得真被当成了傻子?既然明知前面是坑,咱当然得用正当手段给避开!
“此贼当诛!”刚被压下去的众怒又一次被激发,鱼寒似自言自语的高声嘀咕迅速引起了众多考生的共鸣。
怒骂声终于渐渐消失,众多考生又一次重新埋首伏案。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虽是在各展其能,却已经有了共同的话题,那就是这种断章取义的朝廷奸佞不除天下难安,士子之怒难平!
“国师大人,想不到吧!有疑心病没错,试图揪出大宋境内的同类也可以理解,但您咋就不能多点耐心,按着既有的游戏规则来?非得要臭显摆穿越者的优势,这下激起众怒了吧?”贼笑着,阴谋得逞的鱼寒也开始了自己的奋笔疾书。
反正有这么多的大宋考生跟着搀和,既不需要担心暴露身份,又还可以恶心一下那位国师大人,干嘛还得跟他客气呢?
第90章 报复前的刺探()
好生生的一场科举考试,原本只是为了替大宋朝廷选拔出各类优秀人才,却因金国国师的瞎掺和,而被鱼寒借机撺掇着众考生给整成了针对考官的骂人比赛。
没人知道那位正等着“天下才俊尽入吾觳”的大宋官家在听闻贡院的混乱之后,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也没人知道那群以潘小胖为首的勋贵子弟,是否真有胆子冲进望仙桥德寿宫,把金国国师给拧出来揍成杂货铺。
但可以肯定的是,作为另一个不太重要却同样缺德的当事人,身份卑微的鱼寒自然也免不了要遭受天谴。
当然了,没脸没皮的鱼寒即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缺乏一定的觉悟,至少他目前还没有逃进深山密林里刨个坑把自己给藏起来的打算。
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贡院,虽说拥有超强治愈能力可以忽略身体遭受的打击,但心灵的创伤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恢复的。
“公子,您这是……”刚点燃了熏香,架好了瑶琴,正准备用心演奏一曲为自家公子解乏,却因猛然看到那个狼狈的熟悉身影而花容失色。
“没……没啥!”从离开贡院到现在,最少也得被人问了上百次相同的话题,让上官倩妤搀扶着进屋的鱼寒可真没脸说出实话。
参考第一天就因意外而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还让人捅了那啥!真要是说了出来,就算能在短时间内获得身边人的同情,但谁又敢保证将来不会成为笑料?
“还说没啥呢!您瞧您这……”生怕稍微用点力就会让这未来小夫君瘫软在地,上官倩妤的埋怨声却一直都没停过。
“真没啥,也就是有点累而已!”状态确实不好,又实在没脸说出真相,鱼寒也就只能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着。
累?就这么个能想出恶毒招数折腾自己,接受了一个多月特训都还能活蹦乱跳的小混蛋,他居然会因为参加了区区五天的科举考试就喊累?
原本不应被任何人采信的谎言,却成功地糊弄住了屋内众人。
蓉儿忙着沏茶倒水,珮儿忙着将已经布置得很舒适的座位再次整理一遍,上官倩妤则半扶半抱地带着鱼寒径直走去歇息。
“啊……”纯粹是心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