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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掌心有江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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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嗣昌看在眼里,忽然一指道:

    “兀那小矮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矮个听到叫他的人,居然是权倾天下的杨嗣昌,顿时脸上就是一喜。然后,待听清“小矮子”三个字后,他不由得一股怒气翻涌,随即低头淡然应了一句:

    “回阁老大人话,在下布衣宋献策。”

    “宋献策?”

    杨嗣昌目光闪了闪,将他上上下下端详了一番,犹豫半晌道:

    “还是布衣么,不是已经做了人家幕僚,尔是何方人氏?”

    宋献策目光一热,内心忽然升起一丝熊熊燃烧的希冀之色,抬头答道:

    “回阁老,布衣乃是德州永城人氏,尝以奇门遁甲卜卦行世,去年行走于此遇贼起,遂”

    话音未落,杨嗣昌忽然扭头,愣神就是一哼道:

    “可惜了,不仅形象欠佳,还是一个行方之人,险些叫吾起了爱才之心,还好没有走眼。”

    说着,他便再也懒得瞅上一眼,朝着公主车驾,沉思了一下,随即催马而去。

    “杨阁老,起驾吧,是、是我望着这襄阳城头,一时恍惚”

    看到杨嗣昌策马而至,朱媺娖连忙命随车宫女挑开一点车帘,口气略带歉意主动说了一句。

    “无妨无妨,这是公主家国情怀使然也”

    杨嗣昌赶紧笑了一笑,这才催动大军,重新向襄阳城内进发。

    数日后,一道千里加急圣旨飞至襄阳。

    偶感风寒的朱媺娖,只好打消在此静养时日的念头,在孙应元六百京营以及二百大内武骧左卫前呼后拥之下,一路向东,经南阳,过新郑,进徐州,入河北,转邯郸,马不停蹄,终于在十五天后,回到了京城。

    在皇城西门进入內宫的便道上,朱媺娖再次叫停了车马,罕见地下了车,屏退了所有随扈兵卒,甚至连宫女都不许跟着,命人将重伤未愈的王廉,抬到了路旁的凉亭中,然后信步也走了进去。

    “多谢公主在杨阁老座前救下老奴,老奴”

    看到朱媺娖也是一脸病容,王廉挣扎着要起身,但自然也就被公主抬手止住了。

    “王公公,身子是否好些了?”

    不好也得说好呀,王廉努力睁着眼睛,虚弱地点了一下头:

    “好多了,好多了。公主殿下,你将老奴单独召来说话,可是、可是专程为了郧阳府那、那个短毛小子?”

    “正是,王公公”

    朱媺娖微一沉吟,旋即毅然决然地颔首道:

    “郧阳府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我已经想清楚了。父皇那里,你暂时且先什么话都不要说,要说什么,什么该说,什么时候说,本宫自有主张,你可听明白了?”

    王廉半晌无语,最后一咬牙道:

    “公主殿下,这、这是欺君大罪,奴才、奴才”

    朱媺娖顿时脸色一寒,突然冷声道:

    “狗奴才,左也是你们,右也是你们,最后出天大的事情,统统往欺君二字一推了事!今日天下已经破烂、溃败到如此地步,你们整日里还是要将这些挂在嘴上!”

    王廉一双老眼,顿时浊泪滚滚,拼死一个翻滚,跌落地上,连声大哭道:

    “公主、公主,老奴、老奴”

    朱媺娖也没想到这王廉竟然不顾死活地作践自己,心中一软,温言叹息一声:

    “王公公可还记得皇爷爷的天启年间,京城那一日从天而降的巨雷滚滚么?非是本宫不说,不告,乃是今日的父皇,实在是经不起更多的惊吓,你可懂乎?”

0044、朝堂之上() 
勤政殿上,已经连续多日都在伏案批阅各地报来的如山奏章的崇祯皇帝,听到一阵脚步声,不由得就是心里一紧,连抬头看一眼的力气跟勇气,似乎都没有了。

    这些日子,几乎所有的奏折、战报,都是血淋淋的不是失败,就是溃散,听到一个好消息现在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是,自家是皇帝啊,谁都可以逃避,选择不听,不问,不闻,独独他却是万万不能。

    来吧,天下所有的难事都冲着朕来吧!

    崇祯皇帝鼓足勇气,抬眼喝道:

    “又是哪里出了事情,直接奏来,那些折子就不消给朕看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乃是这些日子同样连日陪侍在四周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

    或许是因为独得恩宠,或许是高兴糊涂了,他竟然没有停下,而是一路小跑着,颇有些失态地手舞足蹈道:

    “陛下,陛下,长平公主回京了,大喜,大喜啊!”

    “哦,明珠回来了,快快教她来见朕!”

    崇祯皇帝因过分疲劳而显得呆滞的眼神,顿时有了一丝光彩。

    然而,当王承恩转过身刚走了没几步,他却又颁旨道:

    “不用了,教她先回自己寝宫,好生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想通了,朕自会叫她。”

    “父皇”

    王承恩还没说完崇祯皇帝口旨,想到此番自己堪比逆天的偷偷出宫,想以一己之力帮帮父皇,想到父皇那日渐佝偻弯曲的身影,越来越花白的头发

    朱媺娖忽然悲从心起,嚎啕一声大哭拜倒在地,望着勤政殿连连磕头不止,慌得王承恩急忙喝令四周的宫女上前,好说歹说将她送回了自己的寝宫。

    唉,尽管公主是千金之体,但毕竟还不过是一个十二岁都不到的孩子啊!

    王承恩一阵唏嘘,低头抹了抹眼角,一道反光忽然刺了他一眼。

    嗯,这是什么?

    王承恩定睛一看,却是一张方方正正的极小的纸片,花花绿绿的,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反衬得越发斑斓诱人。

    及至俯身拿到手中,一股淡淡的甜香,不知不觉沁入口鼻,深吸一口气,令人心旷神怡。

    天呐,这什么神物,竟有如此神效?

    假若陛下能每日吃上一口,岂不是国家的洪福,天下的洪福!

    “来呀,你们瞧真切了,我这手中何物,是宫中谁人遗弃于此的,快快老实报来。”

    王承恩一招手,将周围所有目力所及的宫女、太监和侍卫,全都叫了过来,然后亮出手掌,满眼期待地打量着他们。

    良久,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使劲摇头,没有一人承认这东西是他们的。

    这时,一名宫女忽然跪倒在地,低头胆怯地禀告道:

    “大公公,贱婢、贱婢方才奉令搀扶长平公主起驾,似乎看到眼前一闪,有什么东西从、从公主身上滑落。但、但贱婢不敢确定,若说错了,还请大公公恕罪”

    是了,这如此稀奇的物事,天下珍奇自己可谓见多了,若是宫中之物,断无自己不晓之理。

    公主恰恰从这里走过,此物便在这里拾到,不是公主又是哪个呢?

    王承恩想通关节,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自己去内府申领一份奖赏去,就说是我说的。”

    小跑着回到勤政殿外,门口今日值更侍卫长看到王承恩跑得气喘吁吁的,不禁吓了一跳,连忙迎上前道:

    “公公,有什么事情么,可教卑职吾等去做就说了!”

    被人拦了一下,满怀心事的王承恩感觉节奏一下子被打乱,忍不住瞪了一眼,刚要发火,手中花花绿绿的纸片,在冬日下又是一闪,顿时让他楞了一下:

    哎呀,这么冒冒失失地将一样来路不明的物事,拿去到陛下面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这可险些铸成大错哩!

    一股子冷汗,刷地一下冒出来。

    王承恩悄悄捏起花花纸片,伸手在侍卫长肩上拍了拍,嘴里便多了些结交的口气道:

    “你不错,我记着你了,你叫龚友贵对吧,好好干。”

    缓缓进到勤政殿内,几个管事小太监看见王承恩现身,急忙迎上前低声道:

    “大公,万岁爷又摔了东西,正四处找你呐。”

    “哪里又出大事了?”

    王承恩想都没想,马上便洞若观火地开口问了出来。

    最近的小太监连忙踮起脚尖,附耳道:

    “大公,好像是前首辅温体仁温阁老在湖州故里死了,万岁爷不知怎么就伤起心来。”

    温体仁,一个已是过眼云烟的人物而已,不知道陛下这般呀?

    正想着,小太监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又道:

    “噢对了大公,温阁老消息之后,万岁爷已经口谕宣周延儒、洪承畴、孙传庭以及大内锦衣卫指挥、左都督田宏遇他们入宫觐见。”

    哦,这倒是一个喜人的动向,兴许陛下因那温体仁被刺激了一下,总算肯动一动了。

    想到此,王承恩不觉有些高兴起来,指着几个小太监道:

    “你,速去御厨那边,教他们赶紧准备一些可口御膳,速速送往御书房。”

    “你还有你,快去东六宫承乾宫请田贵妃到御书房接驾。”

    “你,到门外备好车辇,待我去请陛下移驾御书房。”

    就在王承恩一一指派着小太监准备皇帝移驾之事的当口,勤政殿外的侍卫长龚友贵,也开始紧张起来,盯着几个一口齐鲁腔调的入宫者,史无前例地喝令侍卫一下子上去了七八人,对来者反反复复搜身了好几遍。

    看到宫中侍卫如临大敌的模样,毕登翰看了一眼自己的堂弟毕登辅,想笑又不敢笑,想哭吧,却又真有些想哭的念头。

    毕竟,不管怎样,皇帝在这种时候想到了济南府“二毕”,甚至御笔千里相召,这已经是齐鲁毕家自叔父毕懋康从巡盐御史任上致仕以来,最大的恩宠和荣耀了。

    虽然,他们已经人到了京城,甚至已经身处深宫,依然对皇帝的相召的真实意图不甚了了,但单这样的一个行程已经说明问题。

    “这几位大人,我们是奉圣旨而来,可否问一下,大人们到底还要对我们搜身到何时?”

    龚友贵面对圣旨,当然也很心虚。

    但如今时局糜烂,就连深宫也久已随之震荡,实在是不敢掉以轻心。再说了,他们这手中的一杆火铳,虽说去掉了枪子、火石,甚至连扳机都专门扣去了,但看着为什么就是这样子扎眼呢

0045、勤政殿,崇祯帝() 
“狗奴才,尔胆大包天,何来的这熊心豹子胆?”

    尽管有朱媺娖的再三叮嘱,在她回到自己的东六宫自己的那座寝宫之后,几乎半死的王廉,还是第一时间便被曹化淳命人像死狗一样,将他拖到了崇祯皇帝面前。

    崇祯不见他也还罢了,一见之下,想到自家堂堂的长公主竟然不声不响地溜出了深宫,一晃就是大半月不见踪影,最后知道了消息,却是整日混迹于江湖,丢尽了皇家脸面。想到此,他便怒不可遏,哪管得了这奴才是死是活,上前便是一个飞脚,旋即就要下旨道:

    “来呀,将他拖出宫外,给朕乱棍”

    王廉一听,挣扎着拼死喊道:

    “万岁爷,奴才该死,奴才死不足惜,但奴才对万岁爷的忠心却是天地可鉴。陛下,陛下,奴才这一路相随公主,却也有意外之喜,且奴才手中,现在就有人证、物证,陛下看了,肯定欢喜!”

    “什么事情,现在还能教朕欢喜?”

    崇祯皇帝发泄一通,胸中压抑的怒火总算有了些许平息。

    气顺之下,再看这地下翻滚着的包裹得像一个粽子般的王廉,想到从前他御前近侍的种种好处,不觉心一软,鼻孔中冷哼一声,将几个摁着他的小太监挥开道:

    “叫御医来,给这狗奴才先瞧瞧伤。”

    曹化淳一看,伸手在又已昏迷过去的王廉鼻子便试了试,连忙乖巧过来扶着崇祯皇帝回到了御座上,嘴里顺势道:。

    “万岁爷,您日思夜想的那济南府二毕后人毕登翰、毕登辅,现在已经在勤政殿外候着了,陛下您看是不是叫他们这就前来觐见?”

    “哦,这么快他们就到了么”

    想到此刻的齐鲁大地,乃是最为动荡之地,没想到这毕家竟然毫无耽搁地火速进了京,崇祯皇帝不觉精神又是一阵,连声催道:

    “宣,快快宣他们进来见朕。”

    毕登翰、毕登辅二兄弟来到崇祯皇帝面前,一番叩拜礼仪过后,二人都是情不自禁地偷眼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皇帝,心中不觉都有些疑惑:

    天下传闻,都说如今金銮殿上的皇帝如今憔悴得不成人形,今日一见,消瘦倒是的确消瘦,但气色还是红光满面嘛

    正想着,皇帝开口了:

    “毕家后人,朕从前的爱卿毕懋康致仕回乡,如今一切可还安好乎?”

    毕登翰、毕登辅对视一眼,急忙收摄心神拜道:

    “禀告陛下,鄙府二伯一切都好,就是腿脚已经难以动弹。此番万岁宣召,却不能亲来深感有负皇恩,特命我兄弟二人代为叩礼”

    说着,两人果真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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