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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定远侯班超-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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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赏汝的志气,不坏汝班氏家规。然班家刚被抄家,一家人总得活下去,算祖父祖母暂借于你总行吧。但马你得要,我问汝,孟坚沉冤得雪,谁最需要知道京城消息?”

    “阿母、师母和嫂嫂、阿妹啊,俱望眼欲穿!”

    “这就对了。樊儇婶和夜玉师母吃了一辈子苦,此刻肯定坐卧不安。这匹老马都快老掉牙了,汝觉得它驼尔回安陵,还走得到太华山么?”

    “可也不用三匹啊,我借用一匹可也!”

    刘小翰正想再教训他几句,窦融却用拐杖在石板上“咚咚”嗑了几声。两人这才不斗嘴了,同时,又有两个高大黑汉怀抱宝剑应声而出。班超一看,原来正是这几日一直跟着自己的两个窦府“小厮”班秉、班驺,于是班超便自己笑了起来。

    “看来,不用老夫细说,汝三人定然已相熟!”

    “岂止相熟,这两货这几天一直跟着我,但没有说过多少话。”

    班超戏谑道,众人都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是我让他二人跟着汝。汝来京打官司,我担心仇人杀人灭口。”窦融哂笑道。其实,窦大人只是开了一个玩笑,他自然知道,在如今的雒阳城,还有谁能对班家老二杀人灭口?

    班超看着班秉、班驺二人,里外一新。两人头戴灰色胡冠,上身穿红色短襦、右衽,外穿灰色胡衣,腰束宽厚牛皮红带,腿扎行膝,足蹬芒鞋,一付南地装束,却不失北地彪悍风情。

    窦融却说道,“我送汝的锏,乃楼烦古锏,稀世珍宝,可削铁剁铜。这几夜汝擅自出府,此锏能耐,想来尔已领教……”

    “祖父,此锏确实厉害……”

    窦融却摆摆手道,“这三匹马,均是乌孙战马,只有四岁,可日行千里。未来二十年,汝等会用得着它们。它日它们跑不动了时,汝会得到更好的马。这锏也有讲究,传说有一对,一雌一雄。雄为锏,雌为剑。锏流入河西为吾所得,雌剑两千年前湮没于西域,如汝有缘,自会见到!”

    “留在西域?吾如何得见?再说,吾有一把足也……”

    “小子记着老夫的话,昔日在河西,吾夜有一梦,言锏剑合璧之事。后果从匈奴人手中夺得此锏,并被推举为河西大将军。自古宝锏佩英雄,寻常人降不住它。它日若能得另一剑,便能得异人。此为命中助汝之人,可以另一剑相赠!”

    “助吾之人?祖父,汝说得吾毛骨悚然……”

    “记住即可,无须多问!而这两个人……”窦融打断他,又指着两个大汉说,“他们原是汝家仆人之后,均有万夫不挡之勇,现从楼烦故地而来投奔班府。我已经让他们在窦府呆了一年了,原想等尔熬出头时再让彼追随于汝。现在看,物归原主,既然有缘分,就此相随吧!”

    窦融又介绍了班驺、班秉,当年,其祖上曾经是楼烦大牧主班孺手下大将,战功卓著。班氏二世祖班孺进长安后,属下则全部留在楼烦,一代一代屡受匈奴人所扰。两人杀掉匈奴百夫长,逃到京城找到窦府,得知班家已经返回五陵原,想去相投,被窦融挡下。

    窦融看着生龙活虎的三个后生,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纵横河东、河西的那些岁月。捋着长须,豪情万丈,仿佛就要带他们去疆场驰骋,保卫屡受边寇、曾经烽火四起的凉州。

    一阵晨风吹过,头顶树枝簌簌作响。虽然已到了春夏相交之时,但些许寒意,还是让他打了一个寒颤。老了,自己已经退出沙场,现在该是他们为国征战的时候了。于是,他充满期盼地对着三人朗声道:

    “大汉自开国以来,漠北时遭北虏寇,至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今大汉皇上与民生息,待他日国力强盛,定然会一战而永除大患!那时,汝等俱皆盛年,正是为国立功之时!从今日始,尔等三人要互相提携,不离不弃,苦练骑射,待时而动,为国立功!”

    班超三人闻言,俱昂首挺胸,高声应道:“苦练骑射,待时而动,报效国家!”

    风烛残年的窦融面无表情,但却又吁叨道,“这场官司,皇上是要杀人的。仇家定不算完,雍营驻在右扶风,汝要防备有人狗急跳墙!在京城杀了一堆歹人,动静闹得这么大。汝在窦府,众吏奈何不得。可一旦走出窦府,洛阳令、河南尹按律必羁汝以待案明。”

第四十六章 身囚诏狱() 
班超愣了一下,他看着窦融,“祖父,如遇二府士卒阻挡,吾该如何?”

    窦融昏花的老眼又陡然闪亮,鹰视着班超,淡淡地道,“汝要记住,倘若遇雍营人,则杀之!假如遇雒阳令或河南尹之人,则定要主动受缚!”

    显然,年迈的窦大人深了雍营护羌校尉石凉。但老大人“遇羌营人,则杀之”一言,还是让班超大受震惊。驻雍城的雍营与驻长安的虎牙营,都是朝廷护卫三辅、屏障京师的重要力量,是汉军主力之一。老大人毫不迟疑地命“杀之”,绝不会仅仅因为石凉藐视汉律、对班家绝不会算完,那么简单。可到底是为什么,身为庄稼汉的班超,实在想不明白。

    晌午时分公主刘小翰再命举大宴,班超为让窦融高兴,便豪饮一顿,还与权鱼、窦戈三人,相继舞剑助兴。

    席将毕,寒菸几日来第一次说出话儿来,“妾欲献歌一曲,谢壮士救命之恩,谢祖父、祖母、公主收留眷顾之恩,更盼英雄能常记起一个孤女,国仇家恨,飘零万里!”

    说着,便接过侍女递来的狼头琴,琴音在静夜里如水一样,迅速洒遍窦府厅堂:

    “啾啾萤萤兮,噫,

    寒冷葱岭兮,吾生之地,

    朝雾河水兮,育吾成长,

    胡杨缠绕兮,吾之家乡!

    啾啾萤萤兮,噫,

    白云幽幽兮,金色牧场,

    戈壁万年兮,望断玉门,

    千年橐城兮,汉家边塞!”

    琴音缠绵绕梁,歌声幽怨甜美,寒菸汉话字正腔圆,班超已经听明白她歌词大意。幼年双亲即双双遇害,年少的寒菸即流落中原,家国之恨,已经使幼小的寒菸,过早地成熟和沉重起来。疏勒是她的根,是她的家国。盼望复国,盼望重回家乡,小小的寒菸,在企望中成长。

    班超三人离开窦府时,秦小宛和寒菸在众人的惊诧中,竟然疯了一般,一直追至窦府大门之外。只到班超三人的身影消失了,两个少女还痴痴地站在窦府门前,也不管门前小厮的取笑,顾处扶柱饮泣。其实,此时两人心里的念头却不一样。很有心机的秦小宛,是哭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可靠男人走了,今后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寒菸是感恩班超救了权氏,在内心深处是把他当成了保护神!

    告别窦融夫妇,班超和班驺、班秉三人马上带着窦夫人硬逼着带上的五万钱,先到上东门大街步广里的邓府门前遛了一圈。这里离原来班府住的上阳门大街其实不算远,都是雒阳城贵人居住之地。此时,邓府大门前,车马进进出出,一派详和景象。班超伫立在门前,想着十年前那个气度万千的少女,心里一阵温暖。

    忽然,几名骑卒在前开道,几辆轺车驶入邓府,又有贵客来访了。三人骑着三匹高头大马,已经引起邓府里人注意,班超便策马离开,一路出城,开始返回右扶风。果然被窦大人言中了,他们刚过了雒水长亭,到了通向都亭驿的路口,前面一彪人马挡住了去路,后面又有一彪人马截断了归路。

    班超前后看了一眼,这架势,是志在必得啊。只见为首一名官员抱拳道,“来人可是班超?吾乃北军假司马常令,待汝多时也!”

    班超抱拳,“见过司马,不知司马拦吾为何?”

    “班超,汝在帝都大开杀戒,陈尸百二十余人,此为数十年未有之大案也!汝果真以为京城无人乎?吾曾为洛阳令属下掾吏,故请命捉汝归案!是非曲直,汝到公堂上讲罢……又闻汝十年这前即为‘大汉第一剑客’,本司马很想见识见识……”

    “呸!北匈奴人追杀权大人,主公舍命相救,血染崤山,汝竟然污蔑,莫不是与歹人一路货色?!”班驺性急,大骂了句,手指着常令怒斥道,“汝也佩与主公交手?先吃吾一剑,有能耐胜了吾再吹!”

    常令大惊,抽剑迎战,二人战约二十合,常令便已力竭,正仓皇间,被班驺飞身而起,在马上漂亮的一个回旋,一腿扫荡马下。常令从地上慢慢摇晃着爬起,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出。众衙役、求盗见状,均执剑欲动手,班超赶紧制止,“各位且慢,仆从无礼,石大人见谅。班超愿束手就缚!”

    言毕主动下马,被求盗们五花大绑捆起。几名士卒扬起手中马鞭,劈劈啪啪一顿教训,尤其是班驺被打得甚惨,脸上横一道、竖一道鞭痕,触目惊心。

    班超三人被下了雒阳诏狱重囚室,雒阳令祁荥正按照汉明帝的诣意,在抓紧侦破这三起大案。祁荥录了权鱼口供后,然后将权鱼也羁押了起来。

    鱼邸的小厮们奔回窦融府上报信,窦融即派人查询,证实班超果然被羁押了。当年的河西王暴怒之下,先向卫尉赵憙写了一信,然后又在第一时间,亲自给汉明帝上了奏章。果然,汉明帝阅奏章后在朝堂上严厉斥责了祁荥,并当着百官面说了一句著名的话儿:

    “胡人为祸雒阳,班超杀胡人,其果有罪者乎?”

    此时,众臣并不知真相,仅是隐隐听到传言,说是班家二公子大开杀戒,痛屠北匈奴奸细。众臣多数人并不知汉明帝才是这一幕大戏的幕后真正导演,他怕酷吏祁荥坏了班超性命,便命谒者耿秉持诏书赶到洛阳诏狱,将班超和权鱼四人一起放了出来。

    祁荥是永平年间有名的酷吏,以严刑峻法、铁面无私著称。雒阳在他的管束之下,秩序井然,列候和王公贵族犯法,他一视同仁,一庶民同罪,甚至加重处罚。此时,他接了诏书,却梗着脖子拦着耿秉,公开顶撞道,“耿大人,惊天大案未破,汝竟然放掉重要证人,雒阳令府该如何给天下一个交待?”

    祁荥是两千石高官,能位居雒阳令这一重要职位,自然也不是平凡人,最起码深受皇帝信任。他连皇帝刘庄都敢顶撞,何况耿秉只是六百石郎官。他一发毛,雒阳令衙门的功曹、衙役、士卒们呼拉一下围了上来,将路截断,双方箭拔弩张,一触即发。

    耿秉也是猛人,他只是淡然笑道,“那是你的事儿,皇上只要结果。皇上有旨,‘此四人他日均吾大汉北征栋梁,有一人伤,雒阳令当以性命相抵!’”

    这话太重了,脸色铁青的祁荥紧咬牙齿,手握剑柄,脸上肌肉如波浪般阵阵悸动!

    但这确实是汉明帝专门对耿秉下的旨意,而一心筹划北伐北匈奴的耿秉,对祁荥不问青红皂白便拿了班超,心里早已隐隐生恨。此时的耿秉,已经隐隐觉得,在未来的北征中,这个班家老二定然能成为汉军一把利剑!

    但祁荥到底是硬茬,皇上旨意说得这么狠,他根本未当回事儿,仍梗着脖子抗命道,“或许能为汉将,辄可无视汉律耶?重伤汉军司马常令,按律此罪当诛!难道皇上欲因一世子,而失天下教化乎?!”

第四十七章 华阴截杀() 
“大胆!”

    耿秉手按着剑柄,怒视着祁荥,“班超伤常令有罪,然罪不至死。汝敢伤朝廷北征大业,则罪过如山,大人莫非宁守迂腐而甘做千古罪人?!”

    此时的耿秉,不过食俸六百石的谒者,而祁荥却是二千石朝廷重臣,但二人交锋中,祁荥明显落了下风。隔不了几天,边塞便会有警讯驿报朝廷,朝廷因河汴之患暂时无力征北,但与北匈奴的一场生死大战,是迟早要来的。身为二千石朝廷重臣,祁荥当然知道大局。故而,面对猛人耿秉,酷吏祁荥只能落了下风。

    祁荥恨极,但还是得遵皇命放了人。从董宣开始,历代雒阳令都是酷吏、硬茬,列候、四小候、亲王、公主俱不敢惹他们。皇亲国戚他们都不怕,对三公九卿更是不放在眼里。只要犯事,落到雒阳令手里,结局一般是个死。有时,即便皇帝出面说情,他们也不会理会。

    建武年间,光武大帝刘秀的亲姐姐湖阳公主的奴仆仗势杀人,被湖阳公主包庇。时任雒阳令董宣亲自拦住湖阳公主的车,当着湖阳公主的面,令恶奴下车,并挥剑当街斩杀之。湖阳公主将状告到光武大帝刘秀面前,刘秀开始和稀泥,令董宣向公主叩头谢罪,这事就算过去了。可没想到,董宣拒不低头。刘秀以目视太监,令强按之,可两个太监也不能使其俯首。

    湖阳公主气极,向刘秀发泄不满道,“文叔(注:刘秀字文叔)贵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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