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班超-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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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超不过五陵原一农夫尔,当不得为疏勒复国重任。大汉人才济济,定有为西域出头之人也。寒菸也不能跟吾去五陵原,嫂嫂不知吾班家在五陵原有多难。寒菸贵为公主,如何能受得那般清贫……”
嘴里说着推辞的话儿,班超心里其实又想起十年之前秋社那个夜晚。也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让他痴想了十年,也等了她整整十年。
难道这趟雒阳之行命犯桃花?今天,他的生命中又出现了一个豆蔻女孩,这联想让他有点不知所措。脸虽然红透了,连脖子都发烧,不知不觉中还是入了小鱼儿的毂中。一股想保护她的yuwang,正在英雄无敌的班老二胸中油然而生。从潜意识深处涌出来的话儿,便脱口而出:
“既然鱼府已不安宁,汝一家可住进窦大人府中。大人晚景孤单、凄凉,汝等住此,祖父、祖母、公主定然高兴不已。大人虽然失宠,然虎威尚在,中原高人,北地胡人,断无谁够胆敢在窦府胡来!”
说着,看着寒菸和鱼氏一族期待的目光,又咬咬牙道,“超官司未了,吾得回安陵侍奉家母。倘若他日朝廷伐北匈奴,超定然从军报国,杀北匈奴人为公主报仇!”
但不知为什么,这话却说得有点气短、心虚。窦大人年迈,未必能保护寒菸平安。自己不过一个农夫,靠在安陵邑那点地里刨食果腹,如果不是兄长有难,自己何尝能来京城?大汉立国后抑武倡文,此时谈从军报国,无异痴人说梦。
但权鱼和小鱼儿、曼陀叶闻言却笑了,曼陀叶道,“叔叔兄长之冤已申,皇上重人才,必会重用乃兄。壮士怎么可能再回安陵邑农耕为生?当今皇上,雄才大略,待时机成熟,定然不会任匈奴人猖獗。他日叔叔出征,鱼邸将倾其所有,助叔叔建惊天之功,疏勒国定然复国有望!”
小鱼儿接着说道,“叔叔勿怪,妾还有一言相请。如蒙不弃,请将老夫人并全家速迁于雒阳,居于鱼邸,鱼邸房子多着哩!叔叔也不必亲自前往,此事全交由家君办理即可!”
大冤刚申,小鱼儿的话,让班超心里很不高兴。以班家之清高,别人的钱都不会用一钱,如何能寄人篱下?阿母定然不允许。于是,他婉拒道,“谢嫂嫂盛情,就不劳费心了!”
小鱼儿见班超面有不悦,虽然脸上未流露出失望之色,但和其妹曼陀叶一起还是不敢再说话。
班超则带着权鱼和小鱼儿、曼陀叶再到厅内,拜见窦融和窦老夫人。寒菸还是亦步亦趋,也跟随前往。
厅内仅有窦夫人一人,窦融不在,公主也已回自己府上。班超介绍了权鱼,权鱼一家跪下行子侄辈礼。窦夫人招招手,让小鱼儿、曼陀叶和寒菸三人陪着她聊天。班超道,“祖母,吾给汝带来几个解闷的来,好不好?”
窦夫人用便面敲敲他的脑袋笑道,“好,好,几夜未归,吾赏的丫环汝动也不动,杀了一堆歹人,带回一堆小美姬,便气也顺了,气色也好了,带鱼蛋儿滚去陪大人练几招罢!”
“祖母尚能记得吾小名,太好了太好了……”权鱼听窦夫人叫出自己小名,不禁大喜过望。
一边的班超老脸却红了一下,赶紧带着权鱼逃出厅堂。小鱼儿、曼陀叶见状,俱大笑起来。只有寒菸脸上只是笑意一闪而过,但眼里分明有一丝欣喜和欣赏的成分。
窦夫人则命窦戈迅速将权鱼一家安顿下来。
延绵不绝的窦府占了整整大半条街,安置几个人太简单不过了。班超则带着权鱼至后苑,窦融正在练功,权鱼跪下行礼,窦融接过侍婢递上来的丝巾擦擦汗,这才喘息着道,“汝是权叻后人,好,好。汝与家眷即在吾府上住着罢,哼,吾倒是要看看,漠北匈奴人有多少胆气,敢至窦府上来逞凶!”
窦融此话虽然说得轻,却重如万钧。窦大人是一面旗帜,是一个时代的符号。胡人如敢在当年的河西王、大将军府上逞凶,先别说大汉帝国朝廷绝不会答应,便是民间庶人也不会答应。
河西军后人、大汉的带剑世子们,怕是要举国自发征伐匈奴!
第四十四章 壬辰诏令()
陪窦融练习一会儿,老人累了,便回后室歇息去了。班超则陪着权鱼返回鱼邸,安顿一下鱼邸事宜,一直盘桓至晚方一齐归窦府。
晚餐时,沘阳公主刘小翰命举宴,为权鱼一家压惊、接风。寒菸已经紧紧靠着窦老夫人或公主,她虽然还是一言不发,但是气色明显比白天要好了许多。宴后,她与两个侍婢,便跟沘阳公主一起,住在公主府后宅。
安顿好权鱼一家人,陪窦大人、权鱼说了一晚上话儿,班超也累坏了,只到夜深时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晕晕乎乎至榻前一看,竟然大吃一惊。
原来这个秦小宛果然不同凡响,这丫头是盯上他班超了,或许是见班超竟然带回三个小胡女,受到刺激了,此刻竟然把自己剥成了一只白白的小肥羊,在他的榻上睡得正香呢。
不知是睡觉不老实,还是有意为之,一双纤秀的肩膀俱露在丝被之外。一双小锁骨,玉石雕琢一般,玲珑剔透,惹人万分爱怜。
班超虽然对这些有钱人家的家娼不感兴趣,但心里还是对此女有了点怜惜之意。他轻轻拉上轻薄的丝被替她掖好,拉被时不小心,偶然看到被中妙物,不禁心里颤抖了一下。今天晚上桃运当头,先是在鱼宅,现在是窦府,尽识春光。
他控制不住地又想起在鱼宅看到的那一幕,人间秀色,寻常人等何能得见,心里不禁又颤抖了一下。小鱼儿、曼陀叶可是自己嫂嫂,他抬起手,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但迅即,另一股思念,又让他身体迅速冷却下来。
才走到厅堂,在坐床上伏案和衣小睡了一会,心里回味着十年前秋社晚邓家女公子那模糊的身影,慢慢竟睡着了。只到丫鬟来叫吃饭,才好不容易挣开沉重的眼皮。
虽然困得很,但他的心情很好。兄长的冤屈已申,此刻正在来京城的路上。这几夜又杀了若干漠北刺客,救了权鱼一家,心里感到无比畅快。洗漱时候,竟然莫名其妙地呵呵傻笑了起来。
“公子笑什么,私自出府几夜,带回一堆妙人儿,莫非又想起什么好事儿了,这么意犹未尽?”
秦小宛带着四个丫鬟,伺候班超洗漱。这个说话的小丫鬟也就只有十一二岁,头挽双丫髻,额前垂发如帘,挺机灵的小样儿。见班超独自傻笑,便看看秦小宛,好奇地问班超道。秦小宛却将头羞涩地扭向一边,想想自己夜里的小伎俩,便悄悄捂嘴笑了一下。
班超在小丫寰的小鼻子上来了一个爆栗,逗她道,“本公子咋夜做梦,捡了一万钱,汝说不该高兴吗?”
“才一万钱,便值得不理小宛么?”小丫寰瞪着美丽的小眼睛,不解地看着班超。
一万钱可以买两头牛啊,还不多么?班超无言以对。这小丫寰或许是对钱没有概念,或许是自小生在窦府,且呆在窦老夫人或公主身边,看惯了侯门挥金如土的生活。也或许区区一万钱她觉得跟小宛比,太不算什么了。
窦融和窦夫人觉少,早起来了。班超来到窦府内苑中。窦融虽然年迈体衰,依然早起健身,此时正与权鱼一起,持剑对练。见班超生龙活虎地走来,便笑着孩子气地道,“小东西,吾老矣,不是鱼蛋儿对手,快,汝给吾报仇!”
“遵令,祖父!”说着,便空手与权鱼过开了招。权鱼持长剑,不到三招,被班超下了剑并制服。
就这几合,权鱼汗水已经将衣衫湿透,累得瘫软于地,吁吁长喘。窦融快乐得哈哈大笑,“权鱼,昔在河西时,吾让匈奴人丧胆。今吾老矣,又有超儿万人敌。吾大汉后继有人,光复西域,为汝复国,不远矣!”
权鱼叩谢不已,“如不是老将军虎威,鱼蛋一家怕是要仓皇不可终日……”
窦融摆摆手,不屑地道,“勿长歹人威风,勿伤吾大汉志气!太史桥一案,皇上震怒,已命南宫卫士令杨仁大人,通过雒阳三十六剑坊,发布《壬辰诏令》,通告江湖人士,‘自即日起,漠北之人妄为大汉腹地,纵藏匿天涯海角,朕亦将穷究惩处!’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汝以为漠北人果能在大汉为所欲为么?”
班超闻言大惊,这可是皇上下的江湖令。既然是《壬辰诏令》,也就是说永平五年(公元62)甲辰月壬辰日(注:阴历3月28日)发出的。看来,太史桥大案,真的是把皇上惹恼了。
墨士侠客,游荡于皇权之外,向来与官府阴阳两道。但到了永平年间,却阴阳合一,天下清平,大汉击剑之士,已尽在朝廷掌控之中。此令一出,胡人再敢胡作非为,大汉各州郡副封国,举国官民士人,人人可得而诛之!
权鱼闻汉廷发出了江湖令,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相逼甚急的漠北强人,起码这几年,怕是再不敢祸害鱼邸!
此时,窦夫人和公主已经派人来叫,三人便至室内早餐。
两汉时代,虽然普通人家一日两饭。但窦府是什么人家啊,一天自然是吃三顿饭。如有客人至,夜里还有夜宴。即使是朝食,饵、饼、粢等主食,炙、脍、醢、脯等肉食,十分丰富,琳琅满目。特别是用肉和葵菜熬成的羹,五味盉透,让班超那个爽啊别提了。
这可才是朝食啊,这几天,班超可是美美地享受了世族豪强的美食了。吃过早点,丫鬟又上了早茶并捧盂,众人又漱了口,耐心地等一套程序走完,早餐这才算完毕。
窦夫人和公主对鱼府几个女人爱不释手,疼爱不尽,对寒菸更是无微不至,让班超心里很感安慰。窦融又细细听权鱼禀报了一遍这几年受到漠北胡人追杀之事,窦融怒道,“汝乃权叻后人,这般大事,为何不报吾?吾虽老矣,然河西军魂魄犹存,岂是汝一府之事耶?”
权鱼跪下道,“权鱼实在不敢惊扰祖父、祖母与公主也!”
公主说道,“从今日起,汝自至府中擅理商事,鱼儿几人,就陪着老夫人,不会有事儿。要不了多久,超儿也会举家来京城。有仲升在,歹人便是有天大本领,亦未必敢再妄为。如此,则定可保鱼府太平!”
小鱼儿带着一家女人,赶紧跪下谢恩。
班超却不解地看着刘小翰,问道,“嫂嫂,吾家会来京城耶?”
守着窦大人和窦老夫人,他可不敢叫妹妹。刘小翰闻言道,“此事汝得问祖母。”
窦夫人见状道,“大人已经上书,向皇上禀报漠北胡人扰乱京城事。大人料皇上必重用固儿,固儿来京城,汝家自然要来京城。就是暂时不来,小寒菸住窦府,有吾和公主护着,汝也尽可放心!”
第四十五章 物归旧主()
在京城的事都办完了,班超就要返回右扶风老家,好将喜讯报告给阿母、师母和嫂嫂。晌午前他从窦府的马厩内牵出一匹老马,刚细心收拾一番,跟出来的秦小宛和寒菸手拉着手,两个小丫头却一齐来到马厩前。
“厩内尽是好马,汝却牵出一匹老马……窦大人和老夫人让汝在此候着,一会有话交待!”秦小宛一边抱怨一边传令道。
班超回首看着她和寒菸,只见她两人俱眼睛发红,声音戚然,一付难分难舍的小样儿。
“呵呵,咋晚睡态可不雅,不会是故意的吧。今天该不会……”
“不雅又能如何,故意又能怎样。有了寒菸,妾更不入公子法眼了。妾已技穷,反正汝也无视,罢也!”秦小宛的话却透出几分幽怨,还发狠道,“公子别得意过早,班家来雒阳,吾或会求老夫人送吾至班府……”
倒是寒菸,闻小宛酸溜溜的话,一双泪眼,却露出一丝笑意,还掐了小宛一把。
班超自然不把这个小侍婢的气话当回事儿,他正要再调戏几句逗逗她,话未出口,窦融自己柱着杖出来了,窦老夫人和沘阳公主公主跟在后面。再后面窦戈带着一群仆人,还牵来了三匹马。赤萧径直走到班超身边,兴奋地嗅嗅他的胳膊,趾高气扬、意气风发的样儿。
窦融虎视着他,“小东西,为何牵出老马?”
“祖父,锏我留下了。这锏,啧啧,真厉害……您送的宝马和钱财,我都不能要,这是家严当年立下的家规,班超不敢破啊。借一匹老马吧,能回三辅即可……”
窦融和窦老夫人闻言,还未及说话,刘小翰叱道,“书生迂腐,胡说八道。窦家的钱出自封国,可是干净的。钱财汝不能全不要,祖父祖母赞赏汝的志气,不坏汝班氏家规。然班家刚被抄家,一家人总得活下去,算祖父祖母暂借于你总行吧。但马你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