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班超-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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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仁与林曾同声道,“末将遵令,盼冬日跟随大使出击北道!”
告别毕,班超带着吴英、锦娘的昆仑屯,先回西城补充了给养、淡水,一人配备两马,全营带着二百余峰骆驼携带给养,又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征程。
临行前,班超再一次叮嘱林曾,“石亀虽败,其乃勇士。彼奴隶、士卒出身,凭战功成为西域一代名将。要收敛其遗体,务要厚葬!”
汉使团率昆仑屯渡过墨玉河离开于阗绿洲,顺着皮山戈壁向西疾行,第三天到达西皮水边的于阗大营。刚在大营中安顿下来,胡焰截住了疏勒国的驿使,并带到了班超的大帐。
驿吏一进入班超的大帐,便瘫倒在地,见到了班超竟然“哇”地一声号陶大嚎了起来,他膝行几步挪至班超脚下,悲鸣禀道,“大使,疏勒吏民惨淡,国已危急也……龟兹、焉耆国三万余铁骑,连屠三城,官民死伤三千余人。盘橐城已被围九日,龟兹、焉耆人攻城甚急。贵族、百官战心全无,有数十人欲弃盘橐城逃亡,为左相与商尉软禁……”
“幸赖护商营主将旋耶所罗将军、勒丘州州长兼州尉田寰将军率兵数度截断联军粮道,呼衍獗屡受拖累,不敢放手向前,盘橐城才勉强未破,摇摇欲坠。吾为商尉麾下疏勒州税官、兼疏勒置啬夫,旋耶扎罗将军分别派出十二卒欲奔于阗国驰报大使,众皆为焉渑夫人麾下斥侯一一截杀。吾遵旋耶扎罗将军令亲自赶来,终于在这里找到大使……大使啊,公主、权大人、夫人犹在城中,危乎哉……”
驿吏未说完,便又流泪不止,其情哀切。
形势十分严峻,盘橐城内疏勒军虽有四千人,又有盘橐城、疏勒城吏民相助,但联军三万骑啊,黑云压城,疏勒军战力又一般,盘橐城定然危在旦夕。旋耶扎罗与田寰虽有千余人,可护商队只有二百卒,勒丘州的州兵战力更差,这支四处出击的小部队也随时会被呼衍獗吃掉。于阗军不能西移,汉使团手中只有吴英、锦娘昆仑屯千余劲卒,怎么办?!
“先抬置啬夫下去歇息!”胡焰一挥手,班秉与班驺指挥士卒们将置啬夫抬了下去。
形势危急之时,班超的中军迅速高速运转起来。淳于蓟、胡焰、蒙榆与中军众将趴在羊皮地图上争论、嘀咕一会,意见便趋向一致,淳于蓟代表众将向班超提出中军建议:
“司马,盘橐被围甚急,吾军如返盘橐,怕权鱼等坚持不到那时。赤河城有焉耆国两千卒保护粮道,尉头仅有尉头国国兵数百,故吾等以为应直出尉头城,再伏击赤河城护粮队。断彼粮道,截断归路,威慑姑墨粮仓,呼氏谨慎之辈,必不敢冒险而自退……”
驰援盘橐城肯定于事无补,汉使团没人会打这样添油加醋的消耗战,班超与众将心意不谋而合。
东线石亀已败,此时的呼衍獗并不怕于阗军倾巢而出驰援盘橐城,那样他正好可以在野战中战败并吃掉林曾、尉迟广德军。要知道他手中的这三万骑,可是龟兹、焉耆两国的精锐啊。同时,只要于阗军西移,龟兹王白建一定会率龟兹、焉耆国内大军南下于阗!
现在的汉使团还没有实力与呼衍獗全军正面交战,石亀的败军已经逃回龟兹,龟兹、焉耆国内仍有四万余虎狼之辈驻守在龟兹、姑墨国境内,随时可以全军南下,非同小可。林曾、广德的于阗军只要向西一动,战争便会变成呼衍獗最熟悉的正面交战,汉使团势必将全线陷入被动!
况且,还有一个重大的不确定因素是那三万莎车国兵。齐黎虽被软禁在无屠置,可班超却不敢将黎弇的汉使营调离无屠置一刻。无所不能的焉渑夫人此时定然也不会闲着,只要汉使营一动,无屠置方向压力一旦消失,谁也不敢保证这三万大军会不会全军压向疏勒国!
战争便是这么复杂的游戏,惟有断其归路令其自退最可取。呼衍獗三万铁骑粮秣需要从姑墨国千里运送,这便是他的命门,这便是他的最软弱处。于是听完淳于蓟的分析后,班超断然道,“请吴英与锦娘!”
二位女将正候在帐外,闻令便英姿飒爽地一齐进帐领命。
班超道,“令昆仑屯全军带足粮秣、草料、淡水,连夜行军,不走绿洲,穿沙漠走直线,直出无屠置,至葱岭河时再补充淡水、粮秣。将吾令传达至每一名屯长、队率、什长、伍长、士卒,未来几日不再宿营,士卒交替于马上歇息、打尖,仅喂食牲口草料、淡水时人可小睡一会!”
二将闻言,知道非同寻常的时刻来到了,便齐声道,“末将遵令!”
不一会儿,军令已经传达到全军。形势严峻,刚刚经历过血腥大战的士卒们没有怨言,他们默默地收拾营具、补充淡水和给养,全军很快做好出发准备。
昆仑屯经过几次大战,现在已成铁军。这些汉军屯民之后已经不是低贱的奴隶,而是如他们的父辈一样,是西域大地上一支令敌闻风丧胆的汉军劲族。全军闻令而动,无一人有牢骚,前军已当先进入沙漠。吴英、锦娘率前军走在最前面,班超率汉使团走在最后面,一千多骑卒、两千五百余匹战马和二百余峰健壮骆驼,在夜色中一齐隐进无边无际的漫漫流沙之中。
这是更为惨烈的行军,途中再未夜营、昼营,只有给战马、骆驼喂食草料和饮水的短暂时间,士卒们才会一齐卧于沙漠上小睡一会,然后再走。仅仅数日后,这支铁打的汉人队伍便顺利到了葱岭河边,渡河进入无屠置大营之内,与黎弇的汉使营合兵一处。
此时,当时扎好的大营内,依然战旗猎猎,好似大军一直在驻守一般。班超带着汉使团走在最后,仅收留了三名因瞌睡掉队的士卒,埋葬了十余匹累毙的战马。这支队伍已经拖不烂、打不垮,让班超、淳于蓟信心倍增。
在无屠置休整一天,让士卒、战马恢复体力,补充好粮秣、淡水后,汉使团率昆仑屯、汉使营两营人马再度启程。他们先顺葱岭河北上,然后突然扭头加速向尉头城(注:即今巴楚古城遗址)隐秘驰去。
沿途均是绿洲,队伍行军速度奇快。途中未休息一晚,士卒们常常在马上睡着便轰然栽下,连班秉、班驺都惨摔了几次。四天后,他们在夜晚到来时神奇地出现在尉头城荒凉的绿洲内。
汉明帝永平十七年(公元74年)阴历八月初三,再过五天便是节气立秋。绿洲小城尉头城的吏民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十数日前还在于阗国血腥大战的汉使团,此时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千数百里外的尉头城下!
尉头城位于北山(注:即南天山)脚下的一座门户一般的小山上,商道从山下经过,北面、西面全为山岭遮挡,是一块风水宝地。队伍隐藏在山林间,班超带着淳于蓟等将领近前看地形。只见暗夜中的尉头城,城墙高高耸立,谯楼巍峨,城头灯笼通明。战争期间,这是联军粮秣转运基地,故而城池防范严密。
看完回到队中,见吴英、锦娘、黎弇、黎阳正要命人伐木制作简易云梯,淳于蓟阻止三人。黎阳昂然请命道,“小将愿带人夜间翻城墙潜入城中,夺城门,大军可随后破城!”
“汝是贵族,这种下三烂的事儿如何能干——”
淳于蓟极少见地对徒儿露出笑容开起了玩笑,还给了一个爆栗,“汉使团别的都少,惟惯匪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该吾等来干。”众将都轻声笑了,吴英与锦娘二将却在黑暗中悄悄狠狠踢了胡焰、肖初月几脚,淳于蓟接着道,“吾率胡焰、蒙榆等夜里翻城潜入,夺下南门。司马驱昆仑屯、汉使营跟进杀入,今夜夺了狗日的尉头城不难!”
见吴英、锦娘愠怒,胡焰赶紧讨饶,“吾与初月为匪,不过遮人耳目,非真匪也……”
众将捂着嘴哄堂大笑,班超也笑道,“下半夜吾带昆仑屯、汉使营至北门外设伏,兀然带蒙榆、胡焰、周令、肖初月、班秉、班驺六人,务必夺下北门,接应吾进城。尉头城乃石头城,也是铁心追随呼衍獗之城。全军注意,进城后不留俘虏,凡兵卒、官员尽可杀之,官署、兵营则焚之,国民尽放之!”
淳于蓟又补充道,“不必怕有人逃出,南门可勿看守,任其出入。天亮前,以牛角号音为令,全军从南门撤至右侧山中,痛痛快快地睡个好觉!”众将欢欣,好不快意,睡意顿消。尉头城是石头城,虽然坚固,可对这两营人马来说,打下一座只有数百国兵守卫的小城,根本不是难事。
淳于蓟、胡焰等人,已经收拾完毕,很快隐进黑暗中。
第六章 轻兵夜袭()
到下半夜时,昆仑屯、汉使营悄悄进入城池北门外的丛林之中。约半个时辰后,忽见北城中火起,吴英和黎弇下令出击,士卒们一齐上马无声地冲向城门。此时,城门已经打开,淳于蓟、胡焰、蒙焰等将正与围拢过来的尉头士卒激战。
原来,淳于蓟等人悄悄接近城墙,趁城上巡逻人过去,他们掷出飞瓜,拉紧后便抓绳而上,几下便上了城头。这几人都是游侠或江洋大盗出身,干这种月黑风高、翻城摸哨勾当最是在行,等巡逻队再转回来,他们早已隐进城内,顺着高低不平的坡道向北门穿行。
途中与几个刚从酒肆中出来的士卒相遇,几人一声不响,将几个醉鬼瞬间斩杀。到了北门,见城门紧闭,多数士卒都在屋内睡觉,值勤的仅有七八名士卒,几人一哄而上,将士卒们杀尽,便打开城门,一把火放将起来。火光一起,营内的士卒们都惊醒了,便一起杀将过来。就在此时,班超的大队人马已经冲进城来。
尉头城是一座建筑在小山头上的小石城,城池坚固。后半夜城里杀将起来,官署、兵营内的士卒们不知出了什么事,提着器械乱窜,城内乱成了一团。汉使营、昆仑屯犹如牛刀屠鸡,两营人马不问青红旨白,见人就杀,冲进官署、兵营,杀净官员士卒,便点火烧将起来。
守城的士卒仅有五六百人,尉头城不到半个时辰便被夺下,士卒、尉头国官署人员尽被屠净。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天上已经现出些许白色,淳于蓟便命周令吹响牛角号,呜呜咽咽的牛角音引导着所有士卒从南门顺利撤了出去。队伍一直撤进山中密林内,离城三十里,淳于蓟选择一处山中平坦的洼地,便命全军露营歇息。
黎弇则留下二十余卒,在城头尽插汉军、于阗军旌旗,城门边的墙上则挂上一块木牌,并在城门设岗。木牌上是汉大使班超的安民告示,“本使节已率于阗国、三万大军取姑墨国、温宿国、尉头国,吏民人等须各安本份,敢通龟兹国者立斩不赦并诛灭九族!”
落款是“汉大使班超”,时间是“永平十七年癸酉月乙卯日”。
此时的尉头城,正是呼衍獗兵力体系中最薄弱、最空白之处,但淳于蓟还是很谨慎,“各营夜歇,每班当值者六人,由屯长带队,误岗者斩!”
安排好明暗哨,他自己头一沉,便钻进班超的帐蓬,与班超、胡焰、蒙榆等中军众将挤在一起一下子睡了过去。马匹、骆驼也都困坏了,人畜一起大睡了个昏天黑地。
“尕叔,要是没人敢给呼衍獗通风报信怎么办?”班驺虽也累坏了,但他却形容猖披,不放心地小声问。
班超脸上蒙着绢布,身上盖着薄毡毯,夏夜山麓丛林内气温较低,蚊子、小咬乱飞,嗡嗡叫的蚊子落在绢布上叮咬,鼻子已经奇痒不已,但他裹紧毡毯快速沉入梦乡。闻班驺言,一边的班秉小声斥道,“偏汝心事多,焉渑这个妖婆耳目众多,这么大的事会没人通报?快挺尸罢!”
天助班超、淳于蓟,第二天恰好又是个大阴天,还刮起了大风,乌云将阳光牢牢遮挡起来。他们朝食、晌食完毕接着睡,一直睡到傍晚,才一个个意犹未尽地被叫醒。淳于蓟的将令已迅速传遍各屯,“各营准备出击!”
或许是北匈奴赤河城的护粮官得到消息晚了些,原来,尉头城已经被攻没整整一天时间,他们才人喊马嘶赶来增援。这两千骑卒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受到伏击,当汉使营、昆仑屯一南一北从密林中冲杀出来时,他们一时间愣了一下,很快队形便被冲散。
因毫无防备,这场混战只进行了一会,呼衍獗罢在赤河城用来维护粮道的这两千卒便扔下二百余具尸首,数十匹战马,仓皇溃逃四散。
一场伏击,昆仑屯、汉使营仅阵亡二十余卒。吴英、黎弇勒住昆仑屯与汉使营,简单打扫战场后,便迅速撤进密林中,驰离战场十余里后便休整、哺食。
士卒们迅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