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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定远侯班超-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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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嘞——”少女利索地从铺上蹦起,从火盆上提起黑乎乎的陶壶,给班超倒了一陶碗黄色的驼奶。班超接碗在手,鼻子中刚嗅到驼奶的腥香味儿,便听见外面传来打斗和击剑的丁当之声。

    “喂喂喂,别再打了——”少女伸出头向张望了一下,便娇声叱道,“大兄勿胡来,汝打错了人,此便是大汉使节也!”

    原来,见班超进入南屋,一个身材长大的精壮汉子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手持弯刀从西屋扑了出来,对着华涂、班秉、班驺三将便动起了手。而邻近屋子旁、两屋之间的荆柳丛后面,分明已经露出十余手握刀矛或手执弯弓的人,但精壮汉子未发令,他们便未敢出手相助。

    华涂看出对方并无恶意,或许只是想测试下他三人手段,于是便与少年欣然玩开了。可惜少年武艺虽不凡,但太欠实战,只坚持了两招,便被华涂一团剑影罩得严严实实,弄得只有招架之功,步伐慌乱。

    而高大壮汉却颇有能耐,班秉见状便想和他玩玩,他抽出环首刀替下班驺,便与壮汉斗开了。两人打了二合,不分胜败,就在此时被少女娇喝声打断。

    壮汉闻言,愣了一下,才跳出圈外,扭头看着少女。刚要问,少女却跺脚后又娇声道,“还愣着啊?快进来也,汉使叫汝有话讲!”

    壮汉相信了,插刀于鞘,先对班秉躬身抱拳道,“小人已知众将并非歹人,还请使节恕罪。只是汉使不是在于阗国斗石亀、打莎车么,如何会出现在疏勒?”

    班秉将其扶起笑道,“壮士好手段,不知者不罪。吾使团刚至疏勒,人生地不熟,汝快进屋、快进屋也,大使有事问汝。”

    三人来到低矮的茅庐内,老妇厉声喝道,“无知小儿,还不见过大使!”

    壮汉见班超一身甲胄端坐于地铺边,左腿盘着,右腿单脚着地,手捧黑泥陶碗面带微笑看着他,便扑倒在地,先叩头,然后膝行几步,伏在班超膝前道,“汉大使来,疏勒有救也!匈奴无道,龟兹暴虐,疏勒人心向大汉,闻汉使二败石亀、再下莎车,吾正想举族相投也!”

    华涂将其扶起,“壮士且起来,先说正事!”

    “来,坐下说——”班超拍拍铺沿,等壮汉规规矩矩地扶膝坐下,才道,“汝一族是为躲避战乱而居旷野么?”说着,他又看了一眼那几卷简册。

    壮汉躬身颔首道,“吾为疏勒军千骑长,家翁黎枋曾为疏勒辅国侯,封地便在疏勒州。去年国王成战败被杀,吾翁战死,幸王宫府丞成大暗中相助,吾才带一族人逃至荒野隐姓埋名。年前此地暴露,吾外出打鱼,十四个龟兹人扰吾村庄,吾两庶母、吾妻均被奸杀。后龟兹人为吾斩杀,正欲年后举家逃向于阗投汉使……”

    “千骑长何名?”

    “吾名黎弇,为前疏勒左千骑长,此吾阿母。”又指着少年与少女道,“此吾弟黎阳,十七岁。妹黎阏,十六岁。快来见过汉使!”

    黎阳与黎阏一齐跪下行礼,“见过汉使!”

    铺前小男孩拧着脏兮兮的小脑袋,十分不满地道,“还有吾呢?”

    “臭小子——”黎弇给儿子一个爆栗,又帮他擦干净鼻涕才道,“此吾子黎鸬!”儿子赶紧高声补充道,“吾五岁!”

    班超与众将都笑了起来,“好,好,都且起来。好好习武,黎鸬将来亦吾大将也!”

    看看出发时间将到,屯长胡柏已经来叫了,班超便命道,“黎弇听令,本使命汝为大汉疏勒都尉、击龟兹侯,领疏勒国兵!时已紧迫,汝即刻穿戴甲胄,召集族兵,随本使进入盘橐城!”

    黎弇进言道,“大使,兜题有千余龟兹骑卒护卫,住盘橐城北大营,是否待吾再联络附近人手,只需二三日,可得数百人……”

    “不必费事——”华涂不屑地道,“看看今日疏勒,兜题不过庸人,带汝麾下国兵足也!”

    黎弇大喜过望,再一次扑倒叩首,高声道,“末将遵令!”言毕,即起身奔向屋外,到西屋穿上甲胄,又去召集族兵去了。

    老夫人流泪道,“去年龟兹大军万余人,黑压压的啊,围城整整数月,疏勒人死伤过半,老国王成一族数百人被杀,盘橐城终被屠城。今大使率大军出疏勒,疏勒国复国有望,老国王泉下有知,定然会含冤而笑……”

    华涂笑道,“汉使夺疏勒,不需大军,只二十余卒可也!”

    “二十余卒?”老夫人大惊,她一把抓着班超的袖上护腕甲环道,“汉使,龟兹人尽是虎狼之辈,疏勒国兵亦尽听其命,二十余人那成,大使万不可以身涉险哪!”

    班超见黎母脸现担忧之色,便安慰道,“老夫人勿忧,且暂候之,待吾取盘橐城后,便命都尉接汝进城,再不受旷野风寒之苦!”

    黎老夫人走到长铺另一头,将一块木牌摆正,合什躬身泣道,“老东西啊,大汉上国大使来也,来给汝报仇了,汝子孙也有救了!老东西啊,精神着点儿,保佑汉大使与吾儿,败匈奴、龟兹,让疏勒人重见葱岭雪山,重见蓝天佛彩!”

    刚祈祷毕,黎弇已经一身甲胄,进屋内向老夫人跪下叩头,“阿母勿忧,疏勒国本为大汉属国,只要汉使登高一呼,必举国响应。汉使乃天上星宿下凡,吾闻汉使已取鄯善国、于阗国、莎车国,便凭三十余卒耳!”

第十一章 骤羁兜题() 
班超告辞,老人和少女端出一小筐密沙枣,一人强行揣了一兜才放行。出屋时,班超注意看了一下,这里的茅庐与楼兰、于阗等各国大体相似,黄泥芦苇垒的土墙,极其厚实坚固。斜坡草顶,上苫白茅草或芦苇。

    黎弇从围栏内牵出一匹马,套上马鞍,一齐来到汉使团驻地。族兵们也都战战兢兢地围拢过来,这些人都是黎弇族人、部属、徒附或奴隶,能战士卒有五十余人,很快披挂完毕,便与汉使团一起出发。黎老夫人和众村民都跪地相送,口里念念有词,祈祷汉使能顺利赶走龟兹人。

    汉使团全部身着汉襦甲胄,高张赤红色战旗,急驰盘橐城。黎弇亲自在前方引路,傍晚时分,便到了赤水河(注:即今喀什噶尔河)畔。赤水河由西向东,河面已经结上薄冰。不远处是另一条小河,名叫朝雾河(注:即今吐曼河)。

    两河之间,便是一座高大巍峨的土黄色绿洲土城。

    城墙延绵壮观,谯楼、箭楼矗立。城外天灰蒙蒙的,一团团低矮杂乱的民居,一座座死气沉沉的围栏,寒风在嘶鸣着,丝毫没有过年的气氛。

    但越过赤水河木桥,接近盘橐城城门时,却让汉使团众人无不为之一振。

    只见高高的城墙上飘扬着汉军与疏勒军军旗,巍峨的谯楼上,十几支牛角号高高举起,呜呜咽咽地鸣响。城门下,胡焰、权鱼、寒菸正带着贵族、百官、士卒和吏民们列队,在迎候汉使团。见汉使团来,疏勒贵族带头,吏民、士卒们一起跪地叩头!

    疏勒贵族、击胡侯番辰带头高声呼道,“云开日出啊,疏勒人恭迎大汉上国大使!”

    贵族、百官、吏民们跟着齐声高呼,“云开日出,疏勒人恭迎大汉上国大使!”

    “诸位请起!”班超持节到来,见状下马,向众人抱拳,华涂则将番辰和各位贵族扶起,贵族们赶紧又忙着躬身还礼。

    权鱼、寒菸又与班超相见,寒喧一顿,胡焰禀报道,“兜题已就擒,龟兹国千余卒闻兜题已陷,便已自发逃散,奔向尉头国去了。请大使先至王宫,处置兜题!”

    于是,在鼓乐声中,贵族们在前面引路,班超和汉汉使团进入盘橐城。

    盘橐城与于阗国的西城、莎车国的莎车城不大一样,城中街道未铺石子,尽是土路。街道两边的房屋都是夯土墙,有的依山而建,房屋垒着房屋,有两层三层,房顶以芦苇、红柳苫项,上抹黄泥,整个城池都是一片灰蒙蒙的黄色格调。

    来到王宫,只见王宫依城内一座小土山而建,国王的宫殿是三层建筑,飞檐拱顶,高高地矗立于小山之上。王宫内的建筑也都是夯土墙,上苫瓦顶。从王宫向下看去,盘橐城略呈梯形,北宽南窄。盘橐城与于阗国王治西城大小相当,北边宽处约有四五百丈,南北长约有六七百丈。

    进入王宫大殿,只见权鱼的商队镖师们正看管着兜题,静待汉使到来!

    原来,胡焰率领田虑的前军小队到两河之间的南城门时,便脱去兽衣且持节,并张汉使团赤色旗帜。门令卒见是汉使团突然来了,全都愣了,无人敢阻挡,便欲引至馆舍。胡焰进入城门后,已经不知去向,田虑便直趋王宫。

    王宫内的侍卫们飞报国王兜题。此时,兜题正在听府丞成大禀报一年收成,拟在年后解税畜、粮秣至龟兹。忽闻汉使团从天而降,现在已到了疏勒国盘橐城,不禁大惊失色。又闻汉使将直接闯进宫来,便惊问,“汉使团多少人?”

    侍卫禀报,“禀报大王,仅有十余人!”

    “十人?”兜题闻言,哈哈大笑,心里悬着的一块巨石放下,嘴里道,“汉使十人,能耐吾何?”汉使团两败石亀,二下莎车,南道各国无不震动归附。盘橐城离莎车千余里,他派人监视着商道。以汉使班超之勇,自己断然不是彼对手,他也早就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此时,听说汉使仅十人来疏勒,便端起王冠戴上,威风八面地安坐于王座之上,这才故着镇静地对府丞成大喝令道,“班超徒有虚名,十人敢闯王宫,此找死也,让彼进来罢!”

    成大面无表情,手抚剑柄高声道,“传见汉使——”

    三名侍卫将田虑带了进来,田虑带着刑卒王艾,昂首挺胸走到王座前。田虑仅略微躬身抱拳,朗声道,“汉使团副使、汉军军侯田虑有礼,幸会国王!”

    “哟哟哟——”兜题见田虑不跪,心里大为不悦,便怏怏不乐地斥责道,“还号称礼仪之邦,吾听说汉人向以礼乐闻达西域各国。今汉副使见本王竟然不跪,还态度简慢,此是为何耶?”

    田虑持节轻笑后朗声道,“汉大使班超奉大汉皇帝旨意出使西域各国,今吾为副使,疏勒原为大汉属国,请问国王,岂有上国大使跪拜藩国国王之理耶?!”

    疏勒击胡侯番辰、辅国候图勒、疏勒侯丘屠叻均站列堂下,击胡侯番辰见状便喝道,“大汉虽为上国,既为使者,出使他国,便应有君臣之礼,副使可谓强词狡辩也!”

    田虑手指番辰叱道,“一派胡言,疏勒国既为汉藩邦,现汉副使至,国王与众臣本应跪拜相迎。汝一小候,在吾大汉不过一啬夫,芝麻丁点小官儿,速闭嘴勿再多言!”

    “你……”击胡侯番辰被噎得说不出话儿来。

    田虑又扭头对兜题道,“疏勒自古以来即为大汉属国,前后历二百余年。龟兹倚仗北匈奴,杀国王夺其国,倒行逆施,岂能长久邪?去春大汉征天山,北匈奴大败。今汉司马班超奉陛下诏令出使南道各国,鄯善、于阗、莎车二十余国均已附汉。国王应顺应大势,离匈而附汉……”

    “副使善辩,且住吧,且住吧——”

    兜题烦躁地摆摆手,打断田虑道,“大使勿贪口舌之勇,疏勒生口三万余,胜兵万余,汉使区区十余人,即欲逼吾附汉,汝莫非在痴人说梦?疏勒今为龟兹国之疏勒,与汉朝相离万里,何关耶?大使请回馆舍安歇罢,疏勒、龟兹美女乐舞艳绝天下,请大使好好受用罢……”

    田虑已知兜题势将顽抗到底,他毫无征兆地突然腾空而起,瞬间发难。众人未看清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跃至王座后,左手一把扼住兜题肥胖的粗脖子,同时右手抽环首刀在手。王冠落地,室内瞬间变化,让疏勒击胡侯番辰、辅国候图勒、疏勒侯丘屠叻三位大臣和众官都愣了。

    “杀——”四名兜题从龟兹带来的贴身侍卫见国王被掳,便呐一声喊,一齐持弯刀扑了上来。

    田虑左手扼兜题,右手持刀力斩一人,刑卒王艾持剑瞬间力斩二人。另一卒未防身后,疏勒国府丞成大抽剑在手,瞬间削去其半个脑袋。

    “你——”兜题被勒着脖子,眼血红,破口大骂,“成大……汝个狗奴才,竟敢叛吾……”田虑手上用力,捏紧其喉,下面的话才未骂出来。

    “呸!”成大根本就顾不得理会他,而是与王艾一起以剑逼住众侍卫、贵族,口中厉声大呼道,“疏勒人都听着,龟兹无道,杀吾国王,屠吾盘橐。今汉使已来,疏勒国复国在即,胆敢助兜题者,杀无赦!”

    堂下的番辰、图勒等疏勒贵族有的已经抽弯刀在手,闻成大言又十分不情愿地插进鞘。十几名疏勒国侍卫见国王已经被控制,且汉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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