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班超-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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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便干脆不想。但班超却对濡洄加道,“汝明日即回,留下牦牛,并转告女王,沙海局势未稳,汉使团暂难脱身。待击退北匈奴,安定于阗国,班超定然带汉使团往访神山……”
“大使,寒菸公主有险哪……”濡洄加闻言急了,他会错了班超之意,以为班超在搪塞、在赶他走,便膝行几步,至班超案前抱着他的腿叩首于地,嘴里说道,“大使,女王未尽言,然吾为大将,岂能不知……寒菸陡然隐于昆仑之中,不知去向,不到万不得已,定然不会求救于大使……”
“放肆——”淳于蓟怒了,“汝且暂归于阗国等候消息,勿坏大使大计!”
“女王不让吾说,怕为大使小看。吾顾不得脸面了,干脆直言了吧……”濡洄加却似豁出去一般,哭泣着唱道,“大使啊大使,如汉使团不救苏毗,丙寅月己卯日(注:即阴历十二月二十四日),女族定被灭族。寒菸虽助女族击退强敌,然南羌左国尉百鹄·通冈将再率大军,于此日踏平吾国……”
班超看着濡洄加一时愣了,弄来弄去,这会才说了真话,原来女族是来搬救兵的。众将都神情凛然,淳于蓟急问,“国兵尚有多少能战?百鹄·通冈带多少兵?”
“禀报将军——”濡洄加道,“国兵能战者不足五千,且千余人带伤。百鹄·通冈将率二万大军,苏毗国灭族在即,此必是最后一战也……”
“吾汉使团不过区区三十余人——”班超为难地道,“百鹄·通冈有两万大军,即便吾全至昆仑之上又有何助益?”
“大使切勿过谦哪,寒菸已尽告女王,大使乃汉军战神,用兵出神入化。”濡洄加再叩首道,“大使至昆仑,便是大汉皇帝使者至女族。南羌国再猛,亦断不敢与大使为敌,苏毗必有救也!况且,即便百鹄·通冈欲战,高原之人只知一味蛮斗,岂会是大使对手耶?”
“罢了,罢了……”班超让他奉承烦了也纠缠烦了,只好搪塞起来,“俗语云‘拿人者手短’,果然不虚。吾既收汝剑,便定然派将赴女王约。汝且先回,此事暂勿使外人知。送客!”说着,挥一下手,班秉与班驺便将濡洄加架出帐外,赶出大营!
大话说出去了,班超看着缣图,图中巍峨延绵的昆仑山令他皱眉不语。
“司马,于阗国未稳,吾根基未牢,汉使团不能倾巢而出。”淳于蓟盯着缣图咬牙道,“倘必去女国,吾或陈灰、苦木是否先秘至昆仑山巅一探究竟?”
“呼衍獗手握四万骑却未南下,彼只是在等着什么……”班超心里权衡着,“莎车虽下,短时难服其心。不能两面开战,还是先固于阗吧!”
汉明帝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阴历九月二十五日,班超班师!
出征大军得胜归来,于阗国王广德带着王妃、贵族、大臣和国民们,在西城北门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欢迎大军还国。于阗国王城西城北倚昆仑山,故而北门也是最尊崇的正门,重大礼仪一般都在北门举行!
此时,于阗国举国欢欣,简直如沸腾了一般。西城北门外搭建起了高大的鲜花凯旋门,官道两边的一排榆树、青桐上都挂红戴彩,整个绿洲上有两万余国民、商旅聚集到了西城北门,鼓乐声急,爆竹不息,载歌载舞,隆重迎接凯旋大军!
大军入城时,城北离官道二三里处,一个破烂的胡市上商贾、吏民、牛马车辆熙熙攘攘,交易并未停止。在胡市西侧的奴隶市中,一个面容精致、身材高挑、白晰的侗体艳光四射的女奴披着薄纱,刚被拉上台。众掮客一见上了好货,便都讨好地问牵着女奴上台的男子道,“呈太公,此姬起价几何?”
“起价十万钱!”呈太公自豪地道,接着便开始述说这胡姬的妙处。
十万钱?!呈太公说的可不是汉朝的五铢钱,而是于阗国马钱,它与五铢钱的兑换比是一比四,也就是四十万五铢钱。当时西域年轻胡姬价格,按汉朝五铢钱结算平均两万钱一人,故而呈太公出的天价迅速引起了人市一阵骚动!
就在台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骚动不安的时候,呈太公目光淫邪、委琐地捏一把妇人的肉臀,心里直喊可惜了,嘴里却小声道,“纪蒿,汝自称‘汉使夫人’,岂不闻因果相报邪?班超当众羞辱呈侯,便让汝这个‘夫人’给千人骑、万人压,看这一身美肉,老天哪……啧啧啧——便替班超偿债罢……”
第三章 死里逃生()
被称为呈太公的人,正是前大将军呈于霸呈侯府的管家呈牟。
纪蒿和她的众姊妹在于阗绿洲落入呈侯府这个魔窟后,呈于霸慑于班超和汉使团的威严,未敢加害她们。但呈于霸的小夫人厐娜却没有放过她们,先是将她们赶到呈府织室为奴,在得知汉使团已经从莎车国班师的消息后,便恶毒地将她们羁到人市欲沽掉了事!
俗话说秋天的天气孩子的脸,阴历九月下旬的于阗,气温已经开始慢慢下降。晌午燥势难耐,可早晚已经清凉袭人,人们都已经着起秋衣。
纪蒿等胡女都来自且末富裕之地拘愚城,并非普通奴隶或伎女,她们身材高挑丰满、亭亭玉立、健康鲜活,如此一批鲜嫩好货入市,自然给人市掀起了一个小**,受到庄园主、牧主、贵族和大商贾们激烈争抢。
纪菩、羽儭⒓臀⒌扰群蟊还脸觯奔洼锷砼∩础⒓负**着被呈太公牵上场时,人市刹时鼎沸起来!
只见薄纱下那莹白如玉、美轮美奂的侗体仿佛一道阳光,让人市瞬间艳光四射、明媚起来。高高的发髻,精致的五宫,白晰的肌肤,蓝色深潭一般的双眸,挺拔的双峰和纤细的柳腰,圆润的丰臀和修长的双腿,令所有的男人血液贲张、眼球激凸。众贵族、商贾拖着垂涎,瞪着血红的眼睛争相上台验货,他们对着纪蒿上下其手,揉捏、猥亵了一番后,不得不意犹未尽地纷纷下台举牌出沽价。
其实,此时呈牟早就后悔了。
这妇人长相不过中人之姿,在呈府时发如乱草,形容邋遢,肤色如菜,还长着两颗小虎牙。呈府美婢无数,呈牟也算见识过天下美姝,他曾不止一次耻笑班超的品位。可没想到到了人市拾掇一番,原来藏匿在破衣烂衫下的这个高傲的羌胡妇人竟然是块稀有的绝世美玉。这是个外表寻常,性格高傲,让男人越看越不忍释手型的妇人。当初真该将她雪藏起来,独自慢慢赏玩。
可后悔归后悔,他不过是管家,说白便得身份高贵一点的奴才,轮不到他做主的,此时也就只能利用这最后的机会,委琐地、下流地逞逞手足之欲。于是一浪接一浪的激烈竟价交易后,纪蒿被大月氏一个大胡贾以二万四千马钱的天价沽定。
马钱是休莫霸时代开始铸发的于阗国铜钱,因中间有马头象,故称马钱。此钱二面皆有文字,一面是汉文隶书“重廿四銖銅餞”,另一面是粗花驴唇文(注:即佉卢虱底文)“Maharajasa, rajati najasa, Mahatasa Gugramayasa”,意为“大王,王中之王,伟大者之伊诺钵。”
“伊诺钵”即“休莫霸”的驴唇文音译,也就是休莫霸时代压制的二十四铢马钱。于阗马钱上铸汉文,本身即说明两汉时代汉文化已经融入西域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
汉武帝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张骞出使西域,打通了中西经济、文化交流的通道。汉宣帝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汉朝在西域设置西域都护府,加强对西部疆域的管理,并大规模开始在西域实行屯田制度。从此时开始,西域各国纳入汉朝版图,全面融入中原汉文化。
当时由于贸易流通的需要,除鄯善国一直使用汉五铢钱外,于阗、龟兹等西域大国从前汉末年至东汉建武初年间,普遍发行自己的货币。汉使团进入于阗国时期,于阗国内流通的货币既有贵霜银币也有汉五铢钱,但最主要的是于阗国休莫霸年代压制的于阗二十四铢马钱。
于阗国二十四铢钱与汉五铢钱兑换比率高达一比四,二万四千马钱,差不多值汉十万五铢钱了。而当时来自葱岭以西的身毒(注:即古印度)的昆仑男黑奴约两千马钱,普通女奴价二三千马钱,姿色上乘的年**奴或能歌善舞的年轻胡姬不过约五千马钱。“虎牙妹”被沽出这等天价,刹那间让人市沸腾了起来。
留着小胡子、身材肥胖的大月氏商贾抹着口水,喜笑颜开赶紧交割,生怕呈府反悔。台下的贵族、商贾们面存不甘,他们目不转睛、垂涎三尺,贪婪地盯着她瓷器一般精致的侗体,一双双狼一般的色眼恨不得生出手来,将薄纱下那小得不能再小的亵衣扒光!
面对群狼色迷迷吃人一般的目光,纪蒿心如止水,进入于阗绿洲后的经历已经让她对耻辱淡然于心。她知道汉使团就在身边,因此她从没有放弃过希望。人生有时便是这样反复无常,只要你心中希望的火种未曾泯灭,命运便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神奇的改变!
呈牟与大月氏商贾正在交接之时,纪蒿神情漠然地遥望着正准备举仪式迎接大军班师的北城门,又顺着官道将目光投向西北方遥远的沙漠之上。此时西北方遥远处的地平线上,旌旗遮天蔽日,一支威武雄壮的军队,车辚辚马萧萧,正顺着绿洲官道,向着西城北门方向逶迤而来!
她又猛扭头向北城门看去,不禁刹时如被雷电击中一般,浑身战栗起来!
城门下吏民们正在举仪式隆重迎接一支队伍,而在这支队伍的最前面,分明是一片赤色的海洋。“汉使团……”纪蒿差点惊叫出声,眼泪夺眶而出。她的心脏瞬间嘣嘣地猛烈跳将起来,那是汉军的赤色旌旗,那是让她魂牵梦萦的队伍,那正是威风八面的汉使团!
又有几位姊妹被赤身露体地牵上台,人市热闹非凡。纪蒿耳朵里已经嗡嗡直响,根本听不见台上台下的竞价声和“嗡嗡”的噪杂声。她浑身热血沸腾,血一个劲地往头颅涌,令脑袋瞬间一片空白,手脚不停地微微颤抖着。大月氏商贾与呈牟寒喧着,正要牵着纪蒿下台,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
只见如鲜花盛开一般的纪蒿,瞬间变成了一只狂燥的雌兽。她猛地挣脱商贾的手,并一脚狠踢呈牟的裆部。呈牟猝不及防,口中“嗷”地惨叫一声,手捂着裆部跪到沽台上,躯体迅即蜷曲成一团趴到台上,抽搐着、嚎叫着、翻滚开了!
而这个胡须蜷曲、身材肥胖、花了天价的大月氏商贾,见自己心仪的美人突然变成怒兽,不禁目瞪口呆,愣在台上!
在台下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纪蒿不顾一切地挣脱纷纷拦阻她的呈府家丁和人市打手们,凌空跳下三尺高的土台。她赤身露体,冲出台下围观的人群,连着跌翻了几个大跟斗,土台四周的围观者也被她撞得人仰马翻。她狼狈地钻出人群,跳上人群后一头毛驴,双腿一夹,“驾——”,便向北城门玩命驰去。
正在啃食干草的毛驴对背上突然驼上这么一个尤物,或许心有灵犀,或许是受惊了,便暴躁地前仰后撅转着圈儿狂颠了几下,差点将她掀下。幸好纪蒿在拘愚城时习过骑射,她对着驴耳朵狂抽了几鞭,毛驴吃疼飞快地奔跑起来。
但是,它却跑错了方向,竟然扭头向正北方跑去,与北城门背道而驰。赤身坐在驴背上的纪蒿,胡乱扯着缰绳,双足不停地蹬着驴腹,可毛驴却越跑越不知所措,南辕北辙。
奴隶人市离西城北城门不过二三里远,小毛驴体质健壮,胡女的体质也令人惊叹。只见一道洁白的身影,秀发拖于身后,正疯狂奔向北方。呈府家丁和人市打手们受到大军吸引都有点分神,让纪蒿钻了空子。等他们反应过来,纪蒿已经冲出去老远,众人便高叫着跃上马凶猛地向纪蒿追去!
“驾—驾—混蛋——”纪蒿回头一看,三名呈府家丁已经追到近前,而呈牟与二十余名家丁、打手正疯狂追来,纪蒿魂飞魄散,她急得胸脏仿佛要爆裂,拚命地扯动缰绳,胡乱抽着鞭子,毛驴转了一个大圈儿,竟然神奇地又扭头向西城北门方向狂奔而去。可毛驴毕竟没有马跑的快,她身后三人已经越追越近,眼看着就要赶上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将提着长矛策马从斜刺里杀来,嘴里大呼一声,“主母勿忧,陈隐来迟……”他骤然截住呈府三名家丁,瞬间便将将三名毫无防备的家丁挑落马下!
原来,来将正是陈隐。这一段时间,他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