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定远侯班超 >

第138章

定远侯班超-第138章

小说: 定远侯班超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圆恍椋涿墙迨逖锿饔颍 

    班超并未听懂她的话,小鱼儿仿佛忘记她自己便是正宗的疏勒国胡姬,班超为小鱼儿脱口说出“胡卒”二字忍不住想笑。送走小鱼儿和蠕蠕等胡人男女后,别部有淳于蓟坐阵,班超已经能脱开身,他这才抽出精力“关心”一下他的老对手呼衍历。

    凉州是西行前往西域的出发之地,其冥安城内商旅众多,客栈、酒肆、伎户成堆,操塞人胡语、北地匈奴胡语、汉朝各地不同方言的各类人等云集在这里,南来北往的驼队、马队络绎不绝。

    此时,汉军窦固部云集酒泉郡冥水河畔,耿秉、秦彭部集结在居延塞,祭肜、吴棠部已经屯驻高阙塞,来苗、文穆部则已进入平城塞。大军云集塞北和河西,汉朝举国都清楚北征在即,潜藏汉地的北匈奴“国师”虽然已亡,但呼衍历的人绝不会忘了酒泉这个重要的地方。

    班超禀报耿忠并得到首肯后,带着班驺、班秉打扮成商旅来冥安城,连续几天混迹于商贾之中,试图从熙熙攘攘的各族人群中感觉到蛛丝马迹。但是,整整三天,一无所获。

第四十三章 偶得匪踪() 
这天,他们远远地跟着由敦煌过来的一支大型汉人驼队后面,来到玉门城(注:即今玉门市西北)。傍晚时分,驼队在玉门城外一条小河旁边的一个沙漠客栈落了脚。虽然是傍晚,客栈围墙根下背风处,从西域逃难而来的人们拖家带口,裹着毡毯三三两两挤在一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班超三人也进入客栈,客栈院内有三排长长的客舍,每一排前面都有一个马厩。见驼队要了排房舍,班秉也要了二排一间屋子。

    院内的驼队开始卸“货”,班秉站在窗前数着,这些坐在骆驼上的“货”都是披着毡毯的胡姬,一共三十一人。原来,这是一个专门贩卖人口的驼队,怪不得它与无数擦身而过并载着沉重货物的驼队明显不同。

    当天夜深人静,三人在客栈内已经安歇,突然一伙求盗将客栈包围,并破门而入。班秉、班驺二人很快便制服了冲进室内的四名求盗,但一名官员提着剑,带着数十名求盗,已经将门堵上了。原来,三人的行踪早已经被警惕的驼队看在眼里,便报了官。

    求盗们吵吵嚷嚷,如临大敌,一名求盗对着室内的班超三人喝道,“吾乃酒泉郡贼曹掾史杜况是也,跟踪汝等沙匪已经数日,现皆入吾瓮中,如再反抗,便是死罪!且家人连坐,妻女为婢,男子城旦(注:汉律刑名,服刑五年,夜筑长城,白天放哨)……”

    班超点上墙洞内的油灯,倚着墙壁坐在热乎乎的炕上,身上围着肮脏的丝棉麻被,看也未看他,嘴里只是平静地道,“放掉四名求盗,贼曹掾史杜况进来说话!”

    门前的杜况愣了,这什么情况?一般沙匪见到求盗,都会吓得两腿战栗,这位大汉到底什么来头?这时,班秉已经放掉四人,班驺又往炭盆里加了几块炭。杜况伸头往室内炕上一看,这才认出,炕上高坐着的这位竟然是汉军别部司马班超。

    他赶紧进入室内,班秉关上门,将众求盗与呼啸的寒风一起挡在门外。

    杜况躬身施礼,“班司马,林太公报官,言有西域沙匪盯梢。下官以为是沙匪盯上了林太公驼队,不知是司马在此,还请恕罪!只是,北征在即,司马不在营中,如何来到玉门……”

    班超问道,“走在吾前面的这支驼队,是什么来头?为何货物均是胡姬?”

    杜况恍然大悟,“大人原来是为这啊,这是张掖氐池城林太公家商队。林太公是河西大贾,常年行走在西域至内地。此次林大人是从鄯善国驩泥城,买了三十余年轻貌美的胡姬,欲带到雒阳沽出,必大发一笔也,谗死人了……”

    班超不解地问道,“氐池城林太公,林肜?奸细呼伦不是已经在彭城伏法了么,怎么还有个林太公?”

    杜况笑道,“非也,非也,大人搞错了。林肜早年领商队在西域时即身亡,呼伦与林肜相貌相同,便化身林肜藏匿于张掖。林宾乃氐池林氏族人,河西大商贾,河西无人不晓,与呼伦向无瓜葛,下官敢做证!”

    班超对这些该由地方掌握的事不感兴趣,便又问道,“大军即将北征,还有沙匪敢来酒泉为祸么?”

    杜况说,“禀报司马,据敦煌郡邸报(注:汉时为通报情况的上行、下行、平行文书称邸报)言,大军骤然到来,众匪胆寒,俱已经远离酒泉、敦煌,遁进沙海。”

    “胡焰、蒙榆、肖初月和周令四人何在?”众匪中,班超只关心此四人。其余沙匪是各郡求盗的事儿,与北征大军无关。于是,他脱口问道。

    “据斥候密报,胡焰、肖初月深藏西域,在各国城池屡屡作恶。冬季白山以北疏榆谷各部族,皆至山南伊吾庐来越冬。二贼此时定然正在伊吾庐发大财,彼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支大驼队。而蒙榆和周令更是胆大妄为,入冬以来,竟然潜进敦煌郡越冬。如吾估计不错,现见大军前来,已经出玉门关,定然已经遁往莫贺延碛。”

    “就因为河西大军云集,年关之间,便一定要遁进莫贺延碛吃黄沙?”

    “大人有所不知,古人云盗亦有道,此言不虚也。此四人是西域匪盗行当四大强人,江湖名头如雷贯耳,自然水火不能相容。蒙榆、周令作恶莫贺延碛和白龙堆沙海之上,而胡焰、肖初月向以西域各城国为生财之所,界限分明,两拨人从不逾越。”

    “此话怎讲?”

    “当年,这两股匪徒数度火拼,后才慢慢明确了地盘。此后,便有了默契,成了惯例。但今年夏,胡焰、肖初月在纡弥国劫了月氏国一个超大驼队,坏了规矩。蒙榆侦得胡焰二人已流窜至伊吾庐躲藏,便正要赶赴伊吾绿洲找二人算帐呢。恰好朝廷大军开始北征,吾估计,二人此时定然已经遁往沙漠……”

    班超闻言,深以为憾,“如吾遇着四贼,定然逮其归案,剥其皮抽其筋也!”

    “司马乃别部主将,能以三百人而拒司马南数千人于茂陵,逮住这四个毛贼自是不难。只是下官尚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谢司马!胡焰虽被逐出窦氏一门,可此贼当初人品方正,系被连累连坐入狱。河西和关中窦氏族人数百人,均有惋惜之意。刑人死囚之中,也有好人哪……”

    “杜大人!”班超闻言,脸色骤变,拍案而起,扶剑叱道,“汝身为求盗(注,即后世捕快)之首,贼曹掾吏,确不该说出如此话来,莫非欲袒护盗贼乎?班超身为朝廷命官,岂会饶过区区匪盗?君不必多言尔!”

    此言一出,杜况脸色煞白,伏地长拜,再不敢多说一句。

    班超见状,心里哑然,便将其扶起笑道,“班超随便一言,杜大人不必如此!对了,年关到来,这一路之上,如何多了若干逃难之人?”

    杜况长叹一声道,“司马大人有所不知,匈奴人穷征暴敛,每年从秋季开始,西域各国都有人举家逃往大汉。这些人既有流民、徒附,更有逃出牧主家之奴隶,还有前汉屯田卒后人。从秋走到冬,希望能在春荒到来前,赶到河西,奔条活路。很多人死在沙漠中……”

    ……

    窦固的远征大军在天寒地冻的凉州大营进行战前训练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雒阳,汉明帝刚刚处置了一场谋反大案。新年刚过,酒泉、敦煌二郡以太守领衔,三老带着庶民来劳军,热热闹闹地闹了一场。凉州大营的辕门和窦固的中军大帐前,也都挂上了红红的大灯笼。

    然而,年夜饭刚吃完,伴随着一场更大的寒流到来,皇上的诏书也到了,出征的时刻来了。但令窦固和耿忠大为震骇的是,出征大军并非此前廷议时的两路,而是四路。

第四十四章 风雨飘摇() 
汉军集结在四地,按照皇帝与窦固原定的北征计划,只有窦固与耿秉这两路会真正出击漠北。另外两路,屯居塞北,既是疑兵,也是战略后援。可皇上的出征令,却是四路大军同时出塞。这让窦固和耿忠大为震惊,汉军兵力不占优,除白山外,敌踪影不明,为何分散齐出?!

    “都尉,这是为何?”此刻窦固的中军大帐内只有窦固与耿忠二人,耿忠读完诏书,便欲哭无泪,心惊肉跳地问道,“如同二人相搏,张五指捅,而非握拳相击。倘若北匈奴人聚全力斩吾一指,吾军无后援,当奈何……”

    窦固没有让耿忠说下去,他摆摆手道,“皇恩浩荡,天意难测。对吾二人而言,即便张开五指,或仅用一指,吾也要捅死、掐死呼衍勺……”窦固此时也感到迷惑,作为主帅,面对突然变化,他顾不上埋怨,而是紧盯着沙盘上的当面白山之敌,在全盘谋划如何出征、如何致胜。

    毕竟,他是立了“军令状”的,他没有退路。汉军败,他则必死,窦氏世族从此也将慢慢湮没在如林的世族之中。劳师远征,如汉军惨胜,他的归宿仍将是雒阳诏狱。

    当初北匈奴国师呼伦使“死间计”,用“使节案”构陷他这个汉军主将,功臣之后、列侯、朝中众臣曾群起参之,曾差点让他落马。虽然皇上英明,最终保护了他。但他清楚,如果此次出征不能大胜,这些人绝对饶不了他。

    虽然皇帝令汉军四路尽出,完全出乎窦固意料。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作为统帅,他一举一动,关系汉军成败,他必须想明白这决策背后的东西,既要确保汉军必胜,又要尽可能让整个北征符合皇帝的思虑。

    此事来得突然,马廖已至陇右,没有时间进言。太尉赵熹、司徒王敏、司空牟融和尚书令孙堪等众官,均是同仇敌忾、赞成北征之同侪,他们中断不会有人出此下策。只有一种可能,突然爆发的淮阳王刘延谋反案,让皇帝自己长思后作出了重要决定!

    想到这里,他心静如水。

    朝中发生的大事,窦固身在中枢,自然清楚。早在今年夏天时,有司就密奏淮阳王刘延谋反,证据是刘延与谢弇(注:即刘延爱姬谢氏胞兄)、驸马都尉韩光(注:即刘延姊姊馆陶公主夫婿)合谋,私作图谶,密招私兵,甚至在祭祀神灵时许下毒咒,恶毒诅咒朝廷,盼着汉明帝早亡,自己好上位(注:其谋反手法比刘荆高明,但也与刘英一个水准)。

    楚王刘英案仍未了,济南王刘延又谋反事发。汉帝国举国震惊,汉明帝更是雷霆大怒。

    宗正刘般迅速铁腕查办,韩光、谢弇因罪被杀,其供词牵连涉及到五百余人,全都被诛杀或流放。鉴于刘延行为恶劣,宗正刘般与永平初年处理刘荆案的雁侯樊鯈一样,铁面无私,上奏明帝,请求诛杀罪魁刘延。但汉明帝刘庄以为刘延所犯的罪行轻于楚王刘英,所以仅去其封国,并迁刘延为阜陵王,食邑改为两个县。

    这场惊天动地的谋反大案,虽然与楚王刘英案一样影响深远,无数列侯、功臣之后和朝廷重官卷入其中,但最终因汉明帝的铁腕、严厉和仁慈,一场闹剧惨淡收场。也只有东汉初年才能如此宽仁,换任何一个朝代,犯谋反大罪的刘荆、刘延、刘英三王则必死!

    耿忠是战将,可窦固不仅是战将,他还是先皇的驸马,他比耿忠想得要更多、更远。帝国时时处在风雨飘摇中,皇帝命四路大军同时出征,虽然分散了兵力,但却避免了边将拥兵自重。毕竟,刘英与刘延未掌兵权。可谁又能保证掌兵的将领,不会与某个心存异志的诸侯王有联系?

    治河刚毕,这个功在千秋的浩大工程,从永平五年开始筹划,历经七年准备,到永平十二年正式开工,永平十三年告成。这个造福千秋万代的伟大工程,耗资一百三十多亿钱,耗尽了府库,汉帝国财政虽然未到捉襟见肘之时,但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永平年间,虽然国内灾难频仍,但总体上仍是年年大熟,物价大幅下降。举国一片太平盛景,栗每石仅三十钱,人民安居乐业。

    当时朝廷按“三十税一”收取田租,各种末业税外,按丁、口征赋的算赋、口钱和更赋,以及与外族互市之关税、外族的朝贡和奴婢赋税等,每年大司农和少府收入加起来,财政总收入高达八十亿钱左右。

    但除去官员俸禄、边防开支、赈灾等支出,每年朝廷仅能结余约二十亿钱。

    一个治水工程,已耗尽了朝廷整整七年多的财政结余。此次出征,除各地郡兵由朝廷与各郡共同供养外,刑徒兵需赐弓弩衣粮,募集世子从军,供养南匈奴、鲜卑、羌人等夷兵,总支出当达数十亿。作为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北征迫在眉睫,事关帝国兴亡,皇帝不得不谨慎小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