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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世沧桑-第40章

小说: 四世沧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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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着、变换着,这在当时这个县城来说是首屈一指的,就是董家大院也望尘莫及。一进楼门是一个接待大厅,顺走廊往前走是包间,主要是为嫖客提供餐饮嬉戏的娱乐场所。如果嫖客没选中哪位妓女的话,都会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妓女们会蜂拥而至,尽力卖弄自己的风姿,目的让嫖客选中自己;那种姿态,那种动作,不堪入目。二楼和三楼是妓女们单独陪客的房间,门上都有编号,每位妓女都在自己固定的房间里陪客,平时也不得随便进入别的房间,这是妓院的规章制度,任何妓女不得违反,否则会受到**的酷刑。若是上二楼或者三楼,必须经过一楼大厅中间的楼梯,哪位妓女被哪位嫖客相中了,少不了要挎胳膊搂腰去楼上快乐,经过一楼的楼梯时,旁边有专人记录,每个月按照每一个妓女接客收入的百分比发给一定的报酬。

    郑志强清清楚楚记得,张英美被抓来那天,是自己带领日本宪兵送过来的,按照郑志强的要求,张英美被安排在春香楼第三层的六十号房间里,并且跟老鸨子千叮咛万嘱咐,让老鸨子好生侍候着,绝不能慢待,如有事情给宪兵队三本五郞队长打电话。在张英美刚被送进春香楼时,正是下午三点多钟,这个时候也是妓女们在一天的光景里最休闲的时刻,不是三五成群地在外边晒太阳换新鲜空气,就是在一楼的包房里打麻将、推牌九、掷骰子什么的,进行这一类的赌博活动。她们看到郑翻译官和日本宪兵带进来一位她们从未见过的、没有涂脂抹粉就这般漂亮的女人,简直让她们忌妒万分,纷纷你传我,我传你,就是那些玩得正上瘾的妓女也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大厅里观看。有的目不转睛地看着愣愣发呆,瞠目结舌;有的用眼睛一撇,嘴一歪,自然自语地咕噜道:“哼,长得这样漂亮,来抢我们的生意呀……不行,姐妹们,今后非得整治整治这个女人不可,让这个女人在这里待不下去。”

    老鸨子听到了这句话,心里十分不悦。她明白这是日本皇军送来的人,哪敢慢待半点。她心里暗暗庆幸,庆幸刚才那个丫头说得话没让日本人听懂——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反应,要是听懂了,那可就坏菜了。她赶紧来到郑志强跟前,怕他把刚才的话翻译给日本人,让日本人知道了,那还了得,轻者要砸了春香楼的牌子,重者要掉脑袋的,于是点头哈腰强挤出笑脸抢先说:“我说郑翻译官大人呢,这事千万不能跟三本五郎队长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句实话,郑志强一听到老鸨子说话的腔调,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反感,但处于礼节,只好强装笑脸地说:“老妈妈,这位姑娘是三本五郎队长的人,你给安排到一间阳光充足的房间里,并且要好生侍候,不得嫖客进入她的房间,否则,一旦出了问题,脑袋是要搬家的,你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郑翻译官,听明白了……我听明白了,你说怎么的就怎么的,一切按照您说的做,如有招待不周,我拿这帮丫头试问,不不不,丫头拿我试问,不不不,郑翻译官我试问,不不不,三本三郎队长拿我试问……”老鸨子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停了一会儿,定了定神,她接着说:“按照郑翻译官的要求,这位姑娘安排在三楼六十号房间,这个房间靠南边西侧把头,西边靠房山那边多一个窗户,采光良好,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房间。”她说完这番话,才真正地将目光转移到张英美身上,仔细一端详,令她心里一惊:“世上还有长得这样漂亮的姑娘!”她开妓院这么些年来,经过她手里的美女如林,但没有一位姑娘敢跟眼前这位姑娘相提并论。她心想:“自个儿的妓院里要是有这样一位如同七仙女下凡的姑娘,那会大大增加自个儿的财路,同时更能提高妓院的知名度……可惜呀,这是奶妈子奶孩子——别人的,自个儿说了不算呐!”她把目光依旧盯在张英美身上,有些“如获珍宝,爱不释手”的感觉。

    张英美长得实在太美了,中国历史上有对美女的描写,诸如貂蝉、西施、王昭君等,这在中国历史上流传已久,可张英美的美,不比她们逊色几分,这种美要是搁在别的女人身上肯定以此为荣,可是搁在张英美身上就个祸患。现在从张英美的面部表情上看,很少有人看到她面部露出笑容,尤其是在这么多人这个特殊的场合中更是如此,很显然是个在心灵深处受过极大创伤的女人。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郑志强仔细端详一下张英美:她的瓜子脸上长着一双柳叶眉,柳叶眉下镶嵌着两只水灵灵的、像人工特意雕琢而成的大眼睛,双眼皮一眨巴,宛如一汪清澈的泉水,泛出层层涟漪;她那笔直高高的鼻梁与那樱桃小口配合的天衣无缝,白玉般的牙齿齐齐整整,仿佛用什么特殊材料制成镶嵌在口中一般;她那修长的、匀称的、阿娜多姿的身材,前突后翘,风韵多姿,亭亭玉立,不亚于一名出色的舞蹈演员;再加上她那白皙的皮肤,简直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郑志强临走时对老鸨子嘱咐说:“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别当作耳旁风,在这里我再重新嘱咐一遍,有什么事情打发人给三本五郞队长捎个信,否则耽误了大事,一切后果由你负责,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郑翻译官。人在这里,您就一百个放心好啦。”老鸨子打了保票。

    ——现在,张英美到春香楼里已经五天出头了,无论是老鸨子用什么样的方法和手段劝导,用种各样的好饭好菜引诱,张英美就是滴水不进米粒不粘,这可急坏了老鸨子,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不得不打发人通知三本五郎,于是就出现了刚才三本五郎带领两名警卫急匆匆走出宪兵队碰上郑志强这一幕。

    郑志强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如何打开张英美这扇心灵的窗户,想什么方法让她进食呢……他走着走着来到了春香楼大门前,三个花枝招展的妓女,忸怩作态地迎了上来,拉住他的手,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郑翻译官,让我来陪您,保准儿让您舒服,让您高兴。”

    那个没拉着郑志强手的妓女,竟然将软绵绵的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手还不时地摸摸搜搜,嘴里在说:“郑翻译官,让我来陪您好吗?您要什么姿势,我就用什么姿势陪您,直至让您高兴为止……”

    郑志强本来对妓女就没有好印象,现在一看她们那个样子就更来气了,便大声吼道:“你们都给我滚开……”

    这三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像耗子见猫一样偷偷地溜开了。

    郑志强直奔大厅,老鸨子看到郑翻译官来了,忙不迭迎上前去,如丧考妣似的痛哭流涕地说:“郑翻译官呐,您可来啦,我这是一点辙也没有啊……三本五郎队长弄来的这位姑娘太倔犟啦,我好话说了三千六,好饭好菜热了凉,凉了热,她就是一口不给你吃,我实在没有辙了啊……郑翻译官,您来了就好,快想个辙吧,她都五天多粒米未进了,现在人在我这要是有个好歹的话,我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呐……郑翻译官,快想个辙吧!”

    郑志强听了极不耐烦地说:“别说了,快带我去看看。”

    老鸨子在前边带路,急急忙忙来到六十号房间门外,边敲门边大声喊道:“英美姑娘啊,郑翻译官来看你来啦……”

    这一喊不要紧,各个房间没有陪客的妓女,好奇地半开着门向外张望,各自的脸上呈现出异样的表情。有的羡慕,有的忌妒,有的同情,有的嫉恨……总之,各种因素掺杂在里边,这些可能是妓女们产生的特有心理,常人是无法想象出来的。

第四十章 出乎意料美人计() 
张英美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呆滞滞地看着天花板,眼珠子连转一下都不转,本来就白皙的脸上,现在有些苍白,毫无血色,若不是胸脯微微起伏的话,跟死人没有两样。她始终弄不明白,命运为什么总是作弄她,对她怎么这么不公平,难道应了老人古语那句话:“红颜薄命。”她不相信命运,也力争摆脱不幸的命运,但是不幸的命运就像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绳子一样系在她身上,使她难以解脱。她恨自己,恨自己被董保福这个老东西强暴之后,为什么不去自杀,了却人间的烦恼,但那时自己还不想去死,觉得那样去死,自己就永远也报不上那个仇了。她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多的好心人给自己介绍对像都被自己拒绝了,总觉得自己跟哪位男人结了婚是对不起人家,是对人家的污辱,因为自己不情愿地被逼无奈失去了少女最宝贵的贞操。她也想过,要想报上这被耻辱的深仇大恨,自己必须嫁给一个比董保福势力更大的男人,但从来也没想过要嫁给一个小鼻子。她觉得自己是中国人,中国人和小鼻子势不两立,如果自己跟小鼻子有了关系,有损于中国人的形象,给中国人脸上抹黑,脊梁骨都会被人戳破的,再说也会给父亲和兄弟姐妹带来极坏的影响,让他们在三家子乡亲们面前如何做人呢?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但宗旨只有一条,决不能让小鼻子占有自己的身子,尽管三本五郎来过两次,献媚地动手动脚,好话说了一火车,但她始终保持一条原则:“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就是死活不让他靠前,弄得三本五郎也无计可施。

    不过,张英美初次见到郑志强时就有一种特殊的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也可能是女人跟男人之间特有的感觉。她尤其对郑志强那潇洒的体态,英俊的面容,落落大方的举止,彬彬有礼的语言和绅士般的风度所吸,但是可望而不可求。她曾想过,如果自己能嫁给这样的男人,这是自己一生的幸福,但这只不过是自己的遐想尔已,是根本实现不了的梦想,因为说不定他早就是有家室的人啦——即使没有,也不会取自己这样一个女人呐。嗐,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走绝食这条路,离开这个既让他留恋又让她憎恨的世界。

    老鸨子开门走进六十号房间,郑志强跟在后边,张英美仿佛没感觉到走进人来似的,那两只似乎凝滞的眼睛依旧直瞪瞪地看着天花板,对进来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老鸨子大声叫道:“英美姑娘,你看是谁来看你来啦?”

    张英美好像失去了知觉一样,依旧一动不动。

    郑志强看到张英美这个样子,心里一阵酸痛。他心想:“几天前她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姑娘,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呢?若是父母在跟前的话,看到了这种情形,不知道要多伤心呐!”处于对阶级兄妹的怜悯之情,他感到自己身上的重压太大了。此时,他理解她的心情,更理解她的做法,但是,一个女人在这种特定环境里的矛盾心理,他永远也不会琢磨透的……不过,无论如何,他不想让她就这样躺在床上静静地离开人世。常言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只要是活着,尽管身受凌媷,如果能从敌人嘴里得到一些重要情报送到游击大队手里,那也是值得的,那也是光荣的,那也是对抗日的贡献,人民是不会忘记她的……想到这里,他把一肚子的怨气全部宣泄在老鸨子身上,便怒气冲冲地说:“你是一头蠢猪,一个笨蛋,连一个大活人都伺候不明白,现在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是是,郑翻译官您别生气,我是蠢猪,我是笨蛋。”老鸨子点头哈腰苦笑着,说话时全身瑟瑟发抖,脸色苍白,被一层脂粉覆盖着的、满是核桃纹的额头上沁出了棵棵汗珠,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发亮。她很不自然地抹了几下,泾渭分明,变成了地垅沟似的道道儿,再加上面部的狼狈表情,不亚于杂技团里的小丑惹人好笑。

    郑志强看到老鸨子的样子,又可气又可笑,可面部表情一直是冷冰冰的。他大声吼道:“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快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是是是,我滚,我滚……”老鸨子磕头作揖地倒退出去。

    各房间的妓女们依旧半开着门往外看,互相间挤眉弄眼地观察着势态的发展。当看到老鸨子从六十号房间退出去的狼狈样子,无不掩面而笑。待老鸨子下了楼之后,纷纷议论开了,仿佛前所未有的开心。

    郑志强倒了一杯凉开水,来到张英美床前,左手轻轻地将她扶起来,然后用乞求的目光说:“先喝点水吧!”

    张英美像木偶似的没有反应,只是直直地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边。

    “你这样不吃不喝那可不行,你要活着,老人古语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不能这样白白死去,死也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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