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朝风雨-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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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的侄女，不好听的，不过一个妓子，圣公真的以为一个妓子能代表了我牟家？还是在圣公的眼中，她能成事？一个妓子？哈哈哈……”老人大笑了起来，而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面色尴尬。
“此事是你们牟家的私事，我想不用在这个时候说吧？”王寅走到老人面前，示意手下将老人带出去，“此事却也不算什么私事，要不是当初牟家被她占了，之后也不会成了圣公在城中的内应，当然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对于圣公和永乐朝来说，这个女子自然有功，不过对于世人来说，这个女子实在卑微了些。”李怀摇了摇头，“圣公不是想问我的看法，这便是我的看法，实在上不了台面。”
“嘭”圣公手中的酒杯被捏的粉碎，冰冷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数人，牟江平并不在意，脸上始终带着冷笑，而李怀却是一脸无奈，至于牟庭玉等人更是忐忑不安。
“一群没用的东西，将这个女的给我拖出去！”声音刚落，便有人将牟庭玉拖拽出去，厉天闰始终阴沉着脸，对于女子的喊叫和求饶并不理会，“救我，这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为什么？”
“牟老，今日我还你一个公道，可好？”
“呵呵，公道？”老人长出了一口气，“若是圣公真的体谅我一个老人，便让我带着一家老小离开，杭州城中牟家的产业都赠于永乐，我只要一家老小的性命。”
老人说的诚恳，只是在对方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王寅，此事你来处理。”方腊说着就是起身，瞥了一眼李怀，便大步的离开，原本跟着过来的永乐数人，此时也都跟着离开，只是不少人看向李怀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憎恶。
王寅走到李怀的面前，“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是捅破了一层窗户纸，圣公若是不喜，只管不看就是了。”
王寅看着少年人的表情，“成王败寇，若是拘泥手段，讲究人品，只怕也成不了事，这次那女人是蠢了些，不过这种事情只怕也算不了什么。”
李怀点了点头，“自然，不过一个妓女榜上了一个叛将，谋夺了一份不大不小的产业而已，不过在我看来，圣公若是想要立足苏杭，总要估计一下颜面和名声，这牟家的事情遮掩过去了，以后还会有李家，王家，只怕也要惹的天下人非议了。”
李怀说完，朝着王寅拱手行礼，世间之事虽然千奇百怪，不过或多或少总要给世人看一个光鲜亮丽，原本牟家的庆园中，永乐朝便想着联合地方上的乡绅，至少能在应对李贺大军的事情上，少些掣肘，只是没想到李怀却硬生生的将牟家的丑事挑了出来，算是给了圣公一个大大的难看。
从庆园中出来，李怀与庞万春依旧同坐一辆马车，“你真是疯了，刚才若不是圣公不计较，此时我就该给你收尸了。”庞万春愤愤的说着，“不过此事以后，你怕是更不容易离开了，你在牟园中的事情，圣公虽然此时不计较，不过……”
“让庞大哥费心了。”李怀淡淡一笑。
“不过我也是小看你了，真是没想到你在杭州城中还有能动的人。”庞万春看着对方，牟江平能出现在宴席之中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只要稍一思量，都能知道定然和李怀有着关系，而他手下便是洪记和内卫。
“庞大哥放心，不过是自保而已，与你们实在构不成什么威胁。”李怀看着对方，“只要你在我手中，又何必担心那些？”庞万春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两人都是笑了笑。
到了第二日，牟家在杭州的所有产业便系数归到了圣公的手中，只是牟江平等人也没有离开杭州，而是被留在了庆园之中，随之而来的便是杭州城中弥漫开的隐隐不安，只是圣公已然没有了拉拢的心思，让王寅简单的做了一些门面上的功夫便不再理会，只要打退了李贺，之后便是逐鹿天下，眼前的这些躁动，反倒是无足轻重了。
而一切也确实如方腊所想一般，几日后李贺大军紧逼，大战一触即发，城中的商贾和乡绅们则都是早早的龟缩起来，只求能安稳的渡过此劫，哪有多余的心思去谈论圣公和永乐的非议。
南山寺中的李怀和董小宛等人，此时也被严密的看管了起来，庞万春已然去了城中驻守，庞秋霞带着一队人马将寺庙围了起来。
从南山上朝着远处望过去，能看见远处的城墙上不断有人来回移动，“你不担心？”庞秋霞一身戎装，她是久经战阵的女将，“你是觉得圣公会将我挂到城楼上？”李怀诧异的看过来，庞秋霞冷冷一笑，“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估计你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所以，我又何必担心？”李怀蹲在地上，伸手感受这风在手指间穿过，“起风了……”
第六十五章 雨打风吹去（十四）（）
杭州城外，几日里的数次战火，已经让这里的空气中浸染了血腥味，朝廷的大军逼近杭州城下，几日里陆陆续续的打了几次，却也是浅尝辄止，未敢恋战。
“师囊，依你之见，这李贺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也算是一员老将，只是西北之时多是固守城池，处事颇为谨慎，这几天大概也是想要试探我们的虚实。”吕师囊和圣公此时正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远处的军阵。
“我看他就是怕了，不过一个守城将军而已。”说话的年轻人一脸的微笑，圣公看了对方一眼，脸上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杰儿切莫小看了他，如今华朝之中能战之将本就凤毛麟角，这个李贺几十年来倒是没有什么败绩，其中自然有些理由，此次他带来的也算是华朝精锐，等到彼此摸清了路数，自然少不了一战。”
方杰一脸的不以为意，“对了，这几天南山寺上情况如何？没出什么纰漏？”圣公问的自然是李怀的情况，自从朝廷大军到了城外，李怀以及他的家眷被都被囚禁在了南山寺中，庞秋霞带着一对人马更是直接进驻到了寺庙中。
“秋霞一直跟着呢，叔父不用担心。”方杰笑了笑，“庞家的这对兄妹办事都是稳重，哎……当初就该让你们先办了婚事……”圣公颇为惋惜的说着，对面的年轻人却是脸色一沉，“好了，有缘无分啊。”
作为被圣公谈起的庞秋霞，此时却正在南山寺的山头上看着蹲在地上的年轻人，自从上上京与对方有了交集，一年多的时间里，便与对方以及手下的洪记有了紧密的联系，先是生意上的事情，后来更是为了利益做了不少的合作，一直到最后竟然隐隐了成为了朋友，要不是立场上的不同，她倒是颇为中意对方的。
“大哥知道你在城中有人，洪记的本事我们还是知道的，不过也正是如此，你想的事情我们早有准备。”庞秋霞语气冰冷，走到少年人的身后，对方并没有转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各为其主，各自由命吧……”
天色渐暗，日落西山……
西城的小院子里，有人正在陆陆续续的搬运着东西，借着夜色，几人显得行色匆匆，“就这些？”“有些送到了别家，你们做好这些就行了，等晚些时候，会有人来取的。”
“放心。”接货的人点了点头，转身进来门，院子里有人走了过来，“这是可有把握？”
“事到如此，东家还有别的选择，牟家的例子还不够？”对方一脸的凝重，“此时虽有风险，但是官军已经到了城外，我们只要做些事情，日后自然也有好处，总好过最后都落到牟家的下场。”
听着对方的话，来人长长的出了口气，默默的点了点头。
等着夜色深沉，院子里已经堆积了不少东西，看着天色，估计着对方该来了消息。
“砰！砰！”门外突然响起重击的声音，随后便是晃动的火光还有叫喊的声音，院子里的众人都是一惊，还没来得及多想便看见大门被硬生生的撞裂开来，不断有永乐的人马冲进来，也不听几人说话，便开始一通砍杀，火光很快就在院子中弥漫开来，将院子上空的夜色也都照亮了起来。
站在城墙上，便能看见夜色中院子里的火光，而此时的杭州城中同样的火光也越发的多了起来，方腊看着夜色中的火光，身旁站在的还是吕师囊和王寅，三人并未说话，只是彼此之间的气氛显得凝重了不少。
而南山上的几人也同样目睹着夜色笼罩的杭州城中的点点光亮，“庞大哥可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那是自然，当初在牟家，他就发现了端倪，之后只要多家留心便能发现你的布置，之后要做的就是顺藤摸瓜。”夜色中的女子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听着对方的语气，已经没有了白天的冰冷，少年人也是摇了摇头，“这怕庞将军这一夜收获颇丰啊！”
“怎么？不服气？”女子听着对方轻佻的语气，心中便是不快，“你该庆幸是我大哥出手，要是换了别人只怕死的人更多。”
“你没有闻到么？”年轻人用力的吸了吸的夜色中的空气，身后的女子没有说话，“这应该是恐惧和慌乱的味道，还有……”
“还有什么？”庞秋霞走进一步，在她看来对方多少还是有些气不过而已，故作高深的语气实在可笑，“还有野菊花的味道……”庞秋霞神情一愣，随机心中便有些气恼，“到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拿我说笑。”
“怎么样？我洪记的出的香水不错吧，我送你的野菊花可是其中的精品，这味道……”李怀说的越发起劲，庞秋霞知道这是对方有意，便不去搭理，转身朝着寺庙走过去，而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城中的骚动越发的厉害起来，从城中吹过的风中带着浓烈而刺鼻的味道，还有嘶喊的人声，若有如无，凄惨的很……
一夜的骚乱，到了第二日，不过就是城中的几处残垣断壁，庞万春带着的都是精锐，所处理的也不过城中的几个富户而已，手下有的也不过几个护院，如何能挡的下永乐兵马，之后引起的恐慌也被刀剑镇压了下去，此时的庞万春正带着人在几处院子中搜寻着东西。
“将军，都是些布匹。”有人将烧的一半的破布抬了过来，庞万春仔细看着，却是是江南常见的布匹，只是看上更密实一些而已。“都问过了？”庞万春看着来人，一夜的搜索和镇压，自然也是留下了活口，只要用些手段总能得到想要的信息，“都是原本洪记的人送过来的东西，要他们做的也是准备相应的东西，有的是布匹，有的是胶，还有的一些这是要他们准备些兵器而已，东西倒也不多。”
庞万春点了点头，洪记在杭州城中时间虽短但是李怀有着一套性质有些的经营模式，和几个当地的商户已经建立起了联系，要不是庞万春早早的让人留意，只怕也找不到这么多的人家，看着周围的景象，他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自古守城，怕的就是后院失火，虽然并不知道李怀的目的，但是如今将洪记在城中的布置毁了大半，也算是免除了后患……
第六十六章 雨打风吹去（十五）（）
“将军，你难道不管了？”
“那可都是我们的财路……”
“好了，当我是聋子么！？”营帐中厉天闰大声呵斥着面前的数人，自从庞万春在城中清剿洪记的势力，几个商贾和大族都是牵连其中，庞万春自然不会顾及，只是这些人在南方军中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为洪记做事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已，如今却是遭了灭门之祸。
“将军，若只是对付洪记倒也算了，可是那些商贾也不过是做些细枝末节而已，庞万春做的太狠，军中有不少人都有不满。”说话的是厉天闰手下的谋事，原本也是杭州城中的书生，此时也是一脸的痛心疾首，“属下有些话实在不得不说。”
“说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外人？”厉天闰看了对方一眼，端坐在书桌后面的脸色舒缓了不少，对方虽然没有军职，但是多少年来也为他出谋划策不少，颇为倚重。
书生上前一步，“方腊虽为一方豪杰，但是对将军来说却未必是好的归宿。”话一出口，军帐中数人都是安静了下来，“单从牟庭玉之事就可以看出，圣公眼中并未高看我等……”厉天闰脸色阴沉了起来，当初在庆园中从牟江平的口中知道了自己心仪的女子其实不过一个妓子而已，心中就是感到不满，之后圣公更是以此为由收走了牟家的产业，相对于牟家的财产，他倒是更气愤女子的欺骗，只是如今从书生的口中再一次听到，心里越发的气愤起来。书生自然知道了对方心中的不满，语气放缓了不少，“将军，我等投在圣公麾下，不就是为了一个锦绣前程？可是现在看看，一个牟庭玉虽不足道，但是却也能污了将军的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