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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六朝云龙吟前传-第6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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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宗扬好不容易才绕过这个弯,“你的意思是,天子一下诏,就是让接诏书的人去死?”

    “废话。天子要不想杀人,根本就不会下诏。”

    “可他要是不死呢?”

    “那就是不给天子面子,不讲规矩。”朱老头道:“汉国人是很质朴的,一般来说,对于这种破坏规矩的败类,朝廷处置方法很简单——”朱老头右手用力往下一劈,“一个字:族。”

    “族灭?”

    朱老头欣然道:“孺子可教也。”

    程宗扬终于明白眼前这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平亭侯阖门入狱,其实与邳家究竟幹了多少横行不法的恶事没有太大关系。要紧的是天子的态度——让平亭侯去死。

    “平亭侯怎么得罪了天子?”

    “看到他的府邸有多大了吗?”

    朱老头答非所问,程宗扬却若有所悟。平亭侯一个侯爵,仅在首阳山就有十几万亩的封地,食邑四千户。这些人口和田地都属于封国所有,甚至地方官府都不得管束。汉国封侯数百,还有一堆更大的诸侯王,按照法律,他们有权力自辟僚属,在封地设置家宰、家丞、家臣,俨然是一个小小的独立王国。若是守成之主还好说,遇上一个有为之主,肯定要想方设法打击这些势力。

    朱老头道:“去年天子祭祀,因为诸侯奉献的祭品不足,就撤掉了好几个诸侯王。何况平亭侯是被当地太守上奏有罪。”

    程宗扬彻底明白过来。说起来平亭侯确实是挺冤的,天子这就跟捞鱼似的,捞着谁算谁倒霉。问题是天子想灭谁也需要一个理由,而宁成就把这个理由送到天子面前,就此把邳家送上了不归路。

    如果说刚才程宗扬还在纳闷,为什么宁太守认为平亭侯会自杀,现在他反而奇怪,平亭侯为什么不自杀呢?

    “心存侥幸呗。”朱老头道:“如果换个人,也许他就活下来了。可惜遇到了这位宁太守。”

    “痛快点儿!你要再不痛快点把话说明白,我就给你个痛快!”

    “小程子,你别急啊,大爷这不正说着吗?”朱老头道:“如今的天子登基以来,就有七次大赦天下。平亭侯就是指望到九月间天子再次大赦,自己熬一个月就能脱罪。可惜啊可惜,这位宁太守连一个月时间都不肯给他。”

    从平亭侯入诏狱到定罪,按正常流程,起码要一个月时间。如果运气好,遇上大赦,收拾收拾就能回家。可宁成这酷吏狠到骨子里,根本不等诏书,就直接把邳家全族下狱。此举虽然已经越过了律法的底线,但正合了天子的心意。说白了,宁成这样的酷吏就是帝王的鹰犬,只为君主一个人的权力服务,抄家灭族视为等闲,甚至连法律也不放在眼里。平亭侯的小手段在宁成面前不堪一击,邳家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程宗扬默默看了一会儿,然後留下一句话:“开矿吧。”

    邳家覆灭,有人欢喜有人忧。城中豪强个个心惊,一墙之隔的七里坊,却是一派盛世景象。城中的宵禁只是限制街上行人往来,坊内就是彻夜不休也无人来管。如今七里坊除了绳技,又多了汉国百姓喜闻乐见的角抵之戏,几名力士在场中角抵,不时赢得阵阵喝彩声。

    连日来,随着在坊中停留的客人不断增多,路边的摊贩也推出了宵夜。虽然品种很简单,无非面饼、酱汁,再加一碗热汤,但对于饥肠辘辘的客人不啻于雪中送炭。一路走来,不时看到有人席地而坐,弹铗高歌。

    “汉人朴实刚劲,多慷慨悲歌之士。”朱老头道:“以其宁折勿弯,因之过刚易折。”

    汉国不是没有奸猾之徒,但大多光明磊落,即使玩弄手段,也直来直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像宁成这样直接灭门的酷吏,奉诏便慷慨自尽的王公重臣,在宋国根本难以想像。你让高俅自杀一个试试?宋主要派人拿着诏书质问,那家伙肯定一边大呼冤枉,一边千方百计找出告黑状的是谁,然後反咬一口。把宁成换成秦会之,也绝不会摆明车马和邳家对着幹,多半是笑里藏刀,虚与委蛇,然後找准机会密奏天子,一击毙命。像宁成这样虽然痛快,但他没给邳家留後路,同样也没有给自己留後路,一旦失去天子的庇护,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

第二章 凝姬争宠() 
程宗扬道:“老头儿,汉国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败类呢?”

    “老夫大业未成,岂能轻死?”

    “什么大业?”程宗扬用玩笑的口吻道:“王子复仇记吗?”

    朱老头背着手,冷哼一声,一边溜溜跶跶走着,一边长声歌道:“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春草年年绿,王孙归不归……”

    一场角抵分出胜负,喝彩声再次响起,欢腾的人群掩住了朱老头略显落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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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都不能再待了。”程宗扬道:“我得去趟洛都,要不老头非疯不可。”

    小紫道:“好啊。听说洛都很好玩呢。”

    程宗扬歉然道:“瑶儿,我本来想带着你堂堂正正回雲家,免得你与家人不合。但现在……”

    想起家事,雲如瑶黯然神伤,摇头道:“不妨的。”她目光微微闪了几下,然後抬起脸,“奴家却有个主意——郎君可否能再留几日?”

    “多留几天当然可以。只不过六哥和三哥出门远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两位哥哥必定是在堡中。”雲如瑶下定决心,起身道:“小紫妹妹,你的婢女借我使唤几天,可使得?”

    小紫笑吟吟道:“好啊。”

    程宗扬不解地问道:“瑶儿,你要做什么?”

    雲如瑶嫣然一笑,“过得几日,郎君便知晓了。”

    雲如瑶唤上雁儿,去了邻室。程宗扬换上一副口水长流的猪哥表情,狞笑着对小紫道:“死丫头,雁儿也陪过我了,怎么也该轮到你了吧?”

    小紫抬起脸甜甜一笑,伸手将阮香凝推到他怀中。

    …………………………………………………………………………………

    “公子……”阮香凝满脸羞红,小声道:“奴婢想求公子……把奴婢收为妾侍……”

    “嗯?”

    “奴婢愿意一生一世都服侍公子……”

    “现在不就是吗?”

    阮香凝嗫嚅了一下,低声道:“奴婢的姊姊已经许给公子为妾……”

    “你们姊妹连这也要比?难道你觉得现在的身份不如她?”

    “奴婢不敢嫉妒姊姊,只是……阿姊对奴婢恨之入骨。”

    “你当上妾侍,她就不恨你了吗?”

    “那位梁夫人原本一直看不起姊姊。後来阿姊拜见过公子的长辈,被公子纳为妾侍,梁夫人就再不敢对姊姊盛气凌人,还千方百计讨好姊姊。公子可能还不知晓,那位梁夫人每日都去姊姊家里,结果有次姊夫喝醉,污了她的身子,也不敢声张。後来姊姊知道,与姊夫大闹一场,分府别居。”

    这是又一个版本。当初阮香琳被自己纳为妾室,在刘娥面前立誓恪守妇道,给自己守贞,自家的丈夫倒成了摆设。所谓李寅臣酒後强暴了梁夫人,其实是阮香琳故意把梁夫人送去,供丈夫消遣,用来补偿丈夫。程宗扬没想到的是,阮香琳竟然借机与丈夫分居——既给自己守贞,又暗中给了丈夫补偿,外面还不露丝毫破绽,果然是个够精明的女子。只有黄莺怜倒霉,成了夫妻两个摆布的玩物。

    对于梁夫人与李总镖头勾搭到一处,程宗扬没什么感觉,他从来都不觉得黄莺怜是自己的女人,就像游婵与自己交情非同一般,自己也没打算把游婵收入房中,反而劝她嫁人——占有欲那么强,要敢逛一趟青楼,还不得把所有的妓女都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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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哈!”

    暴喝声中,利斧疾劈而下,木柴朝两边飞开,斧刃深深斫进木樁。

    “哈大叔!看到了没?”高智商嚷道:“五百!整整五百!少爷我一口气劈完,连气都不喘的!咳!咳!”

    哈迷蚩耷拉着眼皮,仅剩的一隻独眼翻了翻,乾巴巴道:“再加五百。”

    “大叔!饶了我吧!我刚才是吹牛的,你瞧,我膀子都肿了!大叔……饶命啊……”

    高智商抱着哈迷蚩的大腿嚎啕大哭,要不是他的裤子也归自己洗,顺便就把鼻涕都抹他腿上了。

    “六百。”

    高智商瞬间收起眼泪,痛快地说道:“五百就五百!哈大叔你放心,我一根不少给你劈出来,绝对不耽误你烧茶!大叔,你等着啊!”

    高智商操起斧头,玩命的劈了起来。

    程宗扬抱着肩晃过来,笑眯眯道:“劈着呢?好,好,好!听说有位姓耿的少侠,就是从小劈柴打熬的底子,後来练成一身超凡脱俗的修为……小子,好好劈啊。有前途!”

    “真的?”高智商抡掉衣物,拍着精瘦的胸膛道:“师傅!你就瞧我的吧!啊呀——嘿!”

    程宗扬看了一会儿,对哈迷蚩笑道:“老爷子辛苦,这小子还听话吧?”

    老兽人提起木杖,往石臼上“呯”地敲了一记,高智商听在耳中,腿肚子顿时哆嗦了一下。哈迷蚩弓着背,斑驳的皮毛仿佛一头枯瘦的老狼,神情木然地说道:“还行。”

    程宗扬笑道:“哈老爷子好手段,短短几个月,这小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肚子也没了,腰腿也结实了,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说着他压低声音,“不过这小子养尊处优惯了,猛的一下瘦成这样,不会出事吧?说起来这小兔崽子才十七岁,正发育呢。”

    “十七?”哈迷蚩皱起眉,然後摇了摇头。

    程宗扬道:“让这臭小子劈柴是为他好。不过大清早就劈一千根木头,是不是多了点?又没人指望让他去当冲锋陷阵的猛将,身体能结实点就行了。”

    “他上肩骨骺已经长实,”哈迷蚩道:“再不拉开便晚了。”

    哈迷蚩丝毫不肯通融,程宗扬只好作罢。五百根木柴劈完,起码要大半个时辰,以高智商现在的力气,就是劈到中午也不稀奇。程宗扬本来想叫上高智商,听听他开矿的主意,但天大地大不如老兽人的规矩大,这会儿只好先撂开手。

第三章 雇佣罪囚() 
敖润、冯源和富安一大早就被打发出去,四处寻找开矿的工匠。但舞都最好的匠人、最出色的歌姬、最能幹的仆役,全在豪强家里,三人忙碌一上午,也只找到一些散户。

    程宗扬一看就知道要糟,首阳山的铜矿位于深山,需要的人力绝对不是个小数,从其他地方招募工匠肯定不现实。而舞都无论人力还是土地、物资,都被豪强垄断。他们不配合,一般人根本做不下来。难怪当初官府贴出告示,愿意来的外地商人也寥寥无几。宁成这么痛快就把铜矿扔给自己,多半也是因为没有什么可选择的余地。

    “师傅别慌,这事儿好办!”高智商光着膀子,被富安拿药酒在肩膀上用力擦着,呲牙咧嘴地说道:“我跟爹爹说一声,让他调两千禁军过来。保证吃得比猪差,幹得比驴多!连工钱都不用发,直接跟我爹爹结账就行。”

    “打住!调两千宋军来舞都?明天两国就得打起来。”

    富安也诚恳地说道:“衙内这主意好是好,就是有点臊。”

    冯源道:“要不跟本地的豪强商量商量?从他们手里雇佣些家奴?”

    “宁太守摆明是要跟本地豪强对着幹,咱们再去和他们穿一条裤子,本地的豪强不放心,太守那边也不落好。”

    高智商眼睛忽然一亮,“罪囚啊!这事儿我爹幹过,跟地方的官府勾搭好,派一队禁军看着,把罪囚押到河里淘金——赚了不少钱呢。”

    富安赶紧道:“衙内,你喝醉了。”

    高智商斥道:“你个糊涂狗才,跟我师傅有什么不能说的?对吧,师傅?”

    程宗扬苦笑道:“对。但在别人面前可千万别说。”

    “师傅放心,我有分寸呢。师傅,你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

    “我看不怎么样。开矿可不是几百人力的事,几千罪囚,去哪儿找呢?”

    “邳家啊!据说光家奴就有好几千。”

    “家奴可不都是罪犯。”

    “罪犯不罪犯,还不是老宁一句话的事。说你是罪犯就是罪犯,敢不服?罪加三等。”高智商爬起来道:“师傅,我去跟老宁说!只要老宁出马,保证那些家奴只有磕头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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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智商初生牛犊不怕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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