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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布衣监国-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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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欲绝、郁郁寡欢?自兹往后,食不知肉味矣。”

    天子曰崩,诸侯曰薨,大夫曰卒,庶民曰死。

    韩平为韩国之公爵,属诸侯之列。

    同为诸侯的丞相魏无忌,此时端坐文臣上首,未发一语,余皆哗然。

    韩平死了!

    这位经常与皇帝作对的老臣向来身体硬朗,如何会忽然死在家中,群臣无暇去想。此间有爵位封邑在身者,皆心有悸悸,唯恐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在家中暴毙,而其他人,无论文臣武将,心中都在想,下一任御史大夫是谁?

    位列三公,已是人臣极限,足以光宗耀祖。

    尤其是朝中仅剩的几个韩氏子弟,心中那微不足道的悲戚,早已被兴奋取代!按照早先惯例,御史大夫一职仍会从韩氏子弟中擢取,甚至魏无忌死后,还会调任为丞相,三公之位,本由韩赵魏三家轮流坐庄,赵氏背弃三家转投萧衍,但剩下的两个职位,显然比太尉更为。

    文武大臣窃窃私语之时,徐渐忽然起立躬身道:“韩大夫人死不能复生陛下节哀!”

    徐渐的声音提醒了文武群臣。

    这种时候冷落陛下,必然会让陛下心中不虞。

    于是满朝文武,纷纷站起躬身道:“请陛下节哀!”

    北冥真肃摆了摆手。

    “朕明白。”

    “韩大夫生前,朕多辜负。韩大夫死后,朕不想寒了他在天之灵。请诸礼官为其议谥,朕要在凤京中,为他举行国葬!”

    国葬。

    诸大臣听见这两个字,忽然没了声音。

    白墨满脸好奇之色。

    在他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直到近世才有“国葬”一说。白墨十分好奇,这个世界的“国葬”,是怎样的流程规格?又有什么特殊意涵?

    坐在白墨两侧的本是治粟内史魏文与典客赵无忧,白墨正要向二人发问,猛然想起,赵无忧已被外放为郡守,魏文今日没来上朝,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这时,忽然有一位十分年轻的臣僚战战兢兢的发问道:“陛下……按礼,应由韩国礼官议谥……”

    北冥真肃在这时哈哈大笑起来:“韩国,其非我大晋臣属乎?韩国礼官议谥,有子议父、臣议君之嫌,叔孙通,你自称儒生,难道看不出此礼之非礼?从今往后,但凡臣属之谥,咸由朝廷礼官议出。天子之谥,咸由皇天上帝决断!尔等臣僚切勿私下妄议!行了,没事就退朝吧。”

    北冥真肃说罢,迫不及待离开龙座,白墨距离皇帝比较近,隐约听到他口中还哼着小曲。白墨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还是没有始皇帝果断。”

    白墨不是礼官,他对孔子的敬重,与复兴虞礼没有半毛钱关系。

    白墨之所以自称儒生,完全是出于对孔夫子人格魅力与道德意义的敬重,而他的政治主张,在白墨看来,太过保守。

    所以这件事,白墨不打算作评论,退朝之后,他立即回到了廷尉署。

    路上,隐隐可以听出那些儒生话语中的焦虑,以及那些韩氏子弟的振奋。对于后者,白墨鄙视得很。

    廷尉署中,官佐吏役都知道这位新廷尉看上去一幅笑脸,背地里狠着呢,才上任没几天,就把廷尉丞给撵走了,于是见了白墨,纷纷一脸敬畏的低声问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他揪住什么把柄自己前一天还在廷尉署办事,后一天就进了廷尉狱。

    白墨一脸无奈,他非常想说一声,孔庚是坏事做的太多,自己畏罪潜逃的,你们怕我作甚?

    白墨看了会书,就又去了一趟廷尉狱。

    这次他不是去看那些犯人,而是去看那些狱卒。

    据孔庚说,这些狱卒大都是奇人异士,甚至有些在杀伐品上还赫赫有名,可如果光看脸的话,完全看不出哪个比较厉害,白墨只好一个一个慰问起来。

    “你今年多大呀?”

    “回禀白廷尉,洒家今年四十岁了。”

    “娶妻了没?”

    “娶了,孩子都有四五个了,全是儿子,愁坏我了,要是下一胎能生个闺女多好……”

    “羡慕你啊,我家里那几个婆娘,哪个肚子都没动静。嗯……你武功怎么样啊?”

    那狱卒忽然哈哈大笑:“老子十年前就杀伐品了,如今在第五品中!‘飞天狂鹰’孙乃蛮,正是在下!”

    白墨目光一闪,对这位“飞天狂鹰”猛然拍出一掌,他似乎早有警觉,身体向后一歪,便躲了过去。

    “白廷尉,孙某或许杀人技击的本事算不得上游,但躲闪逃命的本事,上了三品的高手都不一定能有我厉害。”

    白墨拍了拍脑门道:“如果狱中囚犯暴动,你该当如何?”

    “回禀白廷尉,我一定使出吃奶的劲儿,全身而退,逃出去给您报信!”

    白墨又问了几个人。

    大多数都是五品左右,少数几个上了三品。或许在旁人眼中,这些人已经算得上高手,但在白墨眼里,远远不够。

    因为白墨已经发了一个宏愿。

    早晚有一天,要把那个什么天下第二杀手弄潮儿,给弄到廷尉狱里好好“关照关照”!

    直到走到地下二层。

    这里远远比一层更加阴暗潮湿,且那些罪囚一个个都凶神恶煞。

    白墨心神一动。

    这里关押着许多刺客案中被擒拿的墨家暗子。

    白墨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甚至在这里看到了许多曾经熟悉的面孔。那些人看到白墨,纷纷双目微眯。

    尽头处,一名狱卒正在呼呼大睡,在他身前,则有一个特别奇怪的木制机括,总体上看,像个十字架,上面绑着一个囚徒,囚徒的头发被绑在一个可以活动的支架上,只要脑袋向下低一寸或向后倒一寸,都会触动支架,那支架下连接着一个奇怪的木轮,木轮像钥匙一样,有许多突起。只要那支架将它触发,它就会带起一些钉子从后面刺到囚徒身上,由于那些突起的分布毫无规律,在囚犯看来,那些钉子刺到他身上的位置也是随机的。

    于是乎,就有了面前的场景。

    那狱卒呼呼大睡,囚犯精神萎靡,眼圈乌黑发紫,却不敢让自己睡着。因为他稍有困意,头颅一动,就会伴随一声惨叫。

    白墨之前没有下过第二层,看到这个机括,不禁在心中暗叹:“深得墨家精髓!”

    诸子百家中,有两家擅长机括。

    一家是墨家,另一家是公输家。公输家由于曾为秦王制造攻城车,获罪于晋朝,被屠灭满门,仅剩的子弟已经被墨家收编了。所以,当代最擅机括者,只剩墨家。

    见白墨从一层下来,一个狱卒火速跑到那呼呼大睡的狱卒身前,拨了一下他的脑袋,把他弄醒了,那狱卒醒后,立即大吼道:“死猴子!老子睡得正香呢!你特么玩我脑袋干啥?”

    被称作“死猴子”的狱卒满脸委屈,嘴巴仿佛在吼叫,却不发出声音,一只手不停的指着白墨所在的方向。

    方才睡觉的狱卒愣了一下,一歪脑袋,便看到白墨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刚才,睡得香不香?”

    那狱卒竟然答道:“可香了!承蒙白廷尉悉心治理,现在犯罪率大幅减少,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简直国泰民安!让小人在这凶徒遍布之地,也能安枕,白廷尉简直是我大晋千年未有之奇才啊!”

    “少拍马屁。”

    “白廷尉哪有马屁可拍?分明是奇才之屁!”

    第二层的狱卒闻听此言,轰然大笑。

    白墨一直憋着,到最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呀……你特么才是个奇才!行了,我问问你,你叫什么呀?”

    白墨对他有点印象,之前一起去给韩平收尸时,狱卒中带队的正是此人。

    “回禀白廷尉,某家刘挺,姓刘的刘,大物挺起来的挺。哦对了,我还有个表字,叫绝能,我爹给取的,说得好像我一无是处的样子,所以从来不用。”

    “刘挺?”

    “是啊,怎么了白廷尉?”

    白墨双眼微微眯起。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刘挺,你在杀伐品中,位列第几?”

    那刘挺呵呵笑道:“什么杀伐品不杀伐品,那都是虚的,真正武功好的人才不屑被写进书里……”

    “别油嘴滑舌了,说正经的!”

    刘挺立即肃然道:“回禀白廷尉,某家在杀伐品中,暂列二品第一。”

第八十二章 巧得很() 
白墨眸光一闪。

    武夫入杀伐品之第二品,已经确确实实当得上举国上下有数的高手。一品十二人,二品二十四人,这刘挺身为二品第一,也就说除了位列一品的那十二个传奇般的绝世高手,在裴行俭眼中,已无人能与此人相提并论。况乎,裴行俭著《风流》、《杀伐》、《谲云》三部品第书,并不单单收录中原名士,杀伐品中,波斯第一勇士大炉子、鲜卑大将独孤快哉俱非中土之人,能在杀伐品中榜上列二品第一,即全部已知范围内,刘挺已排在第十三的高位上。

    如此高手,何故在这区区廷尉狱中任职?一品之中,除了位列第十的郎中令郑师范外,无人为皇家任职,如果刘挺愿意,去给太子当个侍卫统领,都是屈才了。

    刘挺似乎看出了白墨的顾虑,连奉承带解释道:“白廷尉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来刘某在廷尉狱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果真是人中龙凤,细致入微,无所不知……某刘挺小时候曾被杀猪的吓到过……所以,自那以后我就跟我们村的白屠户学杀猪,越学越上瘾,乃至一日不见猪血会夙夜不眠,到后来,猪血已经满足不了我了……”

    刘挺说着,瞄了一眼眼前正在受刑的囚犯,眸中掠过一股疯狂之意。

    白墨了然。

    这家伙虐待成瘾,是个有特殊癖好的精神病,的确不能放出去危害社会,在廷尉狱里当差,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白墨啧啧称赞道:“人才啊,我这廷尉狱有你这种人才镇守,白某放心得很!”

    “哪里哪里,白廷尉才是真正的大人才,刘某倾慕已久,恨不得立刻奉君为主、肝胆以报、虽百死而犹未悔,总之一片赤诚,天地可鉴,日月可证……”

    “行了行了,你这都跟谁学的?”

    刘挺那几句马屁让白墨有些飘飘然,但白墨毕竟脸皮比较薄,不禁夸,赶紧打断了他:“刘挺,你是喜欢天天在廷尉狱里闷着,还是去做一些惊险刺激的事情?”

    刘挺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略带兴奋的道:“见血不见?”

    白墨微笑着点了点头。

    “刘挺为白廷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待会跟我去一趟浮生居,咱们边吃边谈。”

    ……

    浮生居中,刘挺换了身打扮。之前那套狱卒穿的青衣皂靴换成了一套文士装束,时人尚儒,即使大字不识,也要打扮得像个书生。还别说,刘挺这么一打扮,还真俨然生出了一股书卷气,只是一开口,那些痞气和戾气就又原形毕露了。

    “白廷尉,说吧,叫某家去杀谁?刘某的大刀,已如那大物般饥渴难耐了!”

    白墨刚要说话,刘挺十分急促的喝了碗茶,又道:“提前先说好啊,逮捕令啥的得事先写好,到时候万一被人逮着了我就说是囚徒拒捕,这才失手杀人。万一那个人没犯罪呢,也不劳廷尉您费心,随便在逮捕令上写个名字,某家就说自己搞错了就得了。”

    白墨笑道:“你小子想得还挺全。放心,此人必定有罪,且罪证如山,皆在白某手中,只是此人树大根深,白某虽下了逮捕令,唯恐沿路官员应付了事,还暗中相助,且此人的家族实力不容小觑,兴许会派高手暗中保护,所以才要你去抓他。”

    刘挺啧啧笑道:“让某家猜猜,白廷尉是要去抓谁……嗯……该不会是某家那位老上司吧?”

    “正是孔廷尉丞。”

    刘挺疑惑道:“白廷尉,某家可是听说那孔老头以前是个穷酸书生来着?且只有一女,如何会有‘家族势力’?某家感觉有点匪夷所思。”

    “天下孔孟是一家,如今曲阜孔氏朝中无人,孔庚食俸一千八百石,如果说孔府想不到跟孔庚交易交易,这才是匪夷所思。”

    白墨开始动起筷子,刘挺也随之夹了一块肥肉,白墨喜瘦,与他正好相反。席间,二人闲聊了几句,刘挺又滔滔不绝的奉承起来,白墨虽然嘴上说着“谬赞谬赞、哪里哪里”,但眼睛却很诚实的盯着刘挺,仿佛在说“足下再说两句呗”。这让刘挺兴致大起。

    “白廷尉,说真的,当时某家一听说您要来廷尉署任职,还当主官,那心情,真是没法比喻了,白廷尉您学富五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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