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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布衣监国-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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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眼前这个人,虽不易亲近,至少,萧芙蓉能将他,而不是神,虽然这个家伙常常自称为神。

    镖队的行进度虽然不是特别快,但他们轮班休息,日夜兼程,总算了休息的时间,总体上的行进度还是比以前快上一些的,更何况还了柳如风与萧芙蓉二人的脚力。

    在车厢中,萧芙蓉问道:“柳如风,你不想蛮人,像中原人更多一些,尤其是你的名字。”

    柳如风反问道:“是什么人,要怎么定呢?”

    “你爹娘是什么人?中原人还是蛮人?”

    “大概是中原人。”

    “这就对了。”

    “可我自幼在蛮疆长大。爹娘么,据说是来自中原的商贾,在蛮疆被猛兽咬死,只留下我,当时还在襁褓中的我。我师傅,上一代祭司,收养了我,分不错,就让我成了他的继承者。那个时候,好像还是虞朝。”

    萧芙蓉笑道:“你这可就是胡说八道了。虞失其鼎,群雄共逐之。这样的局面已经持续了将近百年了。”

    柳如风也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古怪:“如果我告诉你,这正是百多年前的事情,你相信么?”

    “我可能相信么?你,大概只有二十几岁。”

    “我说了,我是神。”

    “你不是。”

    “你认为什么样的事物才能叫做神?”

    萧芙蓉想了想,道:“至少,能有其他人绝对无法办到的能力。”

    柳如风伸出手。

    他的手上好像冒着气一样,上面的空气有些扭曲,但萧芙蓉感受不到热量的存在。她试着将自己的手隔空置于其上,然后便感到一股斥力,把她的手弹开了。

    萧芙蓉虽然对这样的力量好奇的很,却还是道:“帝云寰也会。”

    “这只能证明他和我一样是神,并不能由此推断我不是神。”

    “我刚刚说的不全面,这还不够。你不仅需要做到人绝对不能做到的事情,你还要能……嗯……至少能飞吧?”

    “凭什么神就要能飞?”

    “故事里的神不都是腾云驾雾下来的?”

    柳如风道:“那是你们的故事。我们蛮疆的故事里,神就是我这样的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漫长的寿命,仅此而已。我的蛊术是不是蛮疆第一,甚至都不。”

    “好吧,改变不了你的。”

    “你也没必要做这个尝试,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尝试呢?”

    “我只是觉得……你说的那句话我感到,你是个不快乐的人。”

    柳如风似有所感,又吟起了那日在玉京的街市里所吟咏的诗:

    “我是人间存在的神;”

    “我是神中迷茫的人。”

    音节诡异,自得旋律。

    萧芙蓉跟着他的声音,用几乎一样只是口音不同的语言接着道:“你是人间存在的人,你是我面前活着的人。”

    “屁话。”

    “在我而言,我说的是很的话。”

    这次的交谈就到这里戛然而止。他们似乎有默契,柳如风沉默了,萧芙蓉也沉默了,就这样一直沉默,直到后者无聊的又睡了下去。

    天上,飞过一只毛色纯黑的鹰隼。

    在镖队上面盘旋了一阵后,便悄然离去,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

    这几天,帝云寰每次睡着,都会做与那次被柳如风下蛊后的幻觉一模一样的梦。在那个梦里,他在云间的宫殿中,白衣飘飘,目光悠远,谈吐深邃,仿佛无所不能。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与柳如风固执的认为自己是神截然相反,每次有人以“神”或者带神字的词汇,比如英明神武神威盖世之类荒唐的语言来形容他,都会使他感到不快。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强大,都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但那样的阿谀奉承又难免使自己滑向那虚妄之中。

    这次,那个极为真实的幻梦,几乎要击破帝云寰的防线了。

    他几乎真的以为自己是神。

    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

    “快结束这一切吧。”

    有了这样的感觉后,他失去了全部与柳如风玩猫鼠游戏的兴致。

    他调来了自己的亲卫。

    与他们配合,柳如风已经不能被形容为逃命的老鼠,而仅仅是瓮中之鳖而已了。,**,:

第164章 春秋战史 二十三() 
秦王有三支只听自己一人令的特殊力量。ΩΩΩ.M

    一支,就是自己在明处的亲卫,也是这次他打算调动的,世人称谓为铁面十八骑。这些人都是秦王绝对的死忠,自成军后,陪着帝云寰血中来去,却从未损失一人。铁面十八骑,命名直接得很,只因其中人人皆覆铁面,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故得此名,而在秦王自己称来,名称却简单得很,名曰甲军。

    第二支,世人称之为山鬼,专为秦王做不能告人之事,山鬼中人,或为街边毫不起眼的老翁,或为富甲一方的豪商巨贾,甚至某些朝臣都可能是山鬼中的一员。山鬼中的成员都是代代相传,自记事起就会被自己的父亲或母亲告知自己的毕生使命,并加以训练,山鬼的成员又不都是秦人,其中一部分已经化整为零散入天下百国之中,故这支力量是百国君主们最咬牙切齿的痛恨着的。在秦王称来,这支队伍的名字与甲军如出一辙,名曰乙军。

    第三支队伍,则比前面两支更为隐蔽,世人只知道它的存在,却得不到关于它的信息,如果他们知道前两支队伍的真实命名,自然能推导出这支队伍叫做丙军,但前面两支队伍的真实命名都是不为世人所知的,对这第三支队伍的猜测,流传着千奇百怪各式各样的说法,世人的称谓也很不统一,那些猜测的,能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极为有待商榷。

    铁面十八骑,已然至秦王身边,这十八骑外的第十九名成员,一只名叫黑大王的游隼,已经接近他们的敌人了。

    ……

    丰润镖局的总镖头林子聪忽然在马车外语气恭敬的唤了一声“大祭司”,这样最难令人信服的诡异身份,反倒让林子聪觉得十有**是他真实的身份了,他谨记在心,故没有喊错。

    柳如风应了一个“嗯”字。

    林子聪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大祭司,前方便是黑风岭了,是咱们这一程所需要经过的最险要的地方,黑风岭中盘踞着三路巨盗,最大的那一股的匪名叫盗跖,天下百国咸有所闻,说是这天下间最大的盗匪也不为过了。”

    “你想说什么?”

    林子聪沉默了一阵,再次开口:“大祭司,我的意思是,我们走这条路,可能有危险,原计划中,咱们需要绕行的,这样虽然加了三百里路程,但胜在安全保险。”

    “尽管走就是了。”柳如风对贼寇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反倒是觉得那些贼寇应当敬畏他,天下的凡人,都应该敬畏他。

    林子聪咽了一口唾沫,极不甘心的道:“遵命。”

    接下来,柳如风便听到那群镖师一阵非议,都说这下性命难保,要写遗书了。对此,柳如风置若罔闻,毫不关切。

    凡人死活,与他何干?

    萧芙蓉道:“这盗跖,我是听过的。”

    “我也听过。”柳如风现在不太想说话,所以想用这招堵住了萧芙蓉的嘴。

    可萧芙蓉似乎完全无视了他的话:“盗跖并不是一个人,和墨子一样,这是一个传承用的称,墨子的传位是禅让,盗跖的传位像国君一样,是父传子子传孙,代代相传。盗匪之间常有龌龊,像诸国一样互相攻伐,或是团伙太小,里面的人年纪大了干不了这行,自然散伙。但盗跖的匪帮人数很多,且有传承,据说至少已传了三百年,这样的匪帮,绝难等闲视之,我也觉得还是绕路比较稳妥。”

    柳如风冷笑道:“你难道不希望那盗跖真的有些本事,好把我弄死,你就能逃走了?”

    “不希望。你这个绑匪虽然可恶,但现在还没有真的伤害我,如果我落到匪帮手中,恐怕马上就会下场凄惨,能多安生几天,总是好的。”

    “你说的还挺有道理。”

    “那当然,天下万事万物,我都能给你讲点道理出来。”

    “哦?那你跟我说说,天下为什么会有盗匪?”

    萧芙蓉只是稍想了片刻,就侃侃道来:“因为乱,因为穷。盗跖崛起之时,虞朝已经是苟延残喘的状态了,天下诸侯互相攻伐,每有大战;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天下无道,饥民互换其子,以食邻人之子,偶猎生物,竟至于生啖其肉,茹毛饮血,态若野人。大王不可养民,黎民只得自养。大王不可守律,黎民便视律为废,故盗贼此起彼伏,未有歇止。”

    柳如风叹道:“中原女子,皆如你这般?”

    “我大概算异类吧。我跟着哥哥一起长大,而不是父母,所以比较自由,可以去做我欲做的想我欲想的,如果是在父母身边,大概,我现在只知道养蚕缫丝,做饭洗衣服。”

    “会养蚕缫丝也不错,我们那里的女人,只会上树摘果子下树捉虫子。”

    萧芙蓉讶然道:“那不就是野人么?”

    “你们叫我们什么?蛮。下面就有个虫字,不就是用来形容野人的么?你们向来觉得我们是野人。但其实并不是,我们有自己的文字,也有自己所思想的东西,可能跟你们中原人不一样,但绝对不野。”

    “在我那样的生活,就是野人的生活。”

    “你认为,不野的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像我这样的。”

    “我呢?”

    “你相信自己是神,你就还是野的。”

    “你们中原人相信别人是神,就不野么?”

    “我们中原人其实不信有神。祖宗亡灵,并不是鬼神一样的存在,它只是一种念想,一种尊敬而已。”

    “你怎么能说这世上没有神呢?你草一木,是人能造就的东西吗?”

    “有另一样东西造就了它们,那就是自然。”

    “何谓自然?”

    萧芙蓉笑道:“自然就是,自然而然。它不是怎么来的,它就在那里。它又不会永远在那里,天下是变化中的。或许有一个一切开始的起点,或许有一个一切湮灭的结束,但那些东西远远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弄明白的,但绝对不是人们所想象的那回事。你明白么,当我们相信笃定一件东西时,决不能因为那是谁谁谁说的,而是因为那东西有立足的根据,这根据在现实的我们活着的世界里就能找得到。”

    “如果你不相信别人说的——你们的学问将永远止步在一个人能达到的范围。”

    “那要取决于说那话的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能否证实的依据。你告诉我,蝎子能咬人,我信,因为只要我找一只蝎子试试就知道是不是假的。你告诉我,蝎子能成精,我肯定就不信了。没人见过蝎子成精。”

    柳如风又道:“你也没见过风,风就不存在么?”

    “我感受过。它吹拂过你的皮肤,你有些树木在它的吹拂中摇摆。但风神是不存在的,你没法因为有风,就确定一定有一位风神。我们却能在草木的摇曳中得知,的确有风。”

    “你几乎说服我了。”

    “差的那一点是什么?”

    “差的那一点是我绝对相信我的师傅,而且他从小就告诉我,我会成为一位神,他死的时候郑重的的告诉我,我已经是一位神——虽然还不完全。你想让我改变这个认知,不仅困难,你成功了,也只会使我痛苦。”

    “你现在,正在绵长的痛苦中。”

    柳如风略感怅然。

    他芙蓉坚定的脸,他甚至开始觉得,与她相比,自己才是一个在大浪中迷茫无助的女人,而他,是一个健壮有力的从遥远的彼岸架船驶来的男子汉。他竟有一种放弃成为完全的神的冲动,他还是要得到她,但要换一种方式换一种得到。

    “大祭司,黑风岭到了,我们亮出了旗帜,但他们不一定给面子。”

    林子聪突如其来的话有点煞风景。

    但正好让柳如风从他有点抗拒的思考中解脱了出来。

    “这些人见人就抢么?”

    “不是,他们会收钱,收了钱保你平安无事。如果有其他盗匪再来打你的主意,他们会阻止。”

    “给钱就是了。”

    “大祭司……我们只是个小镖局,这些货全加起来,都不够那一笔钱。”

    “如果有危险,支会我一声。”

    “诺。”

    柳如风神色恹恹。

    萧芙蓉觉得现在的他,好像很脆弱。与之前冷面如霜生人勿进的形象很不一样。老实说,萧芙蓉会习惯于将自己放在一个独立的比与自己交际的人更高些的位置,包括自己的哥哥,在他面前时,她知道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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