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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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则初来乍到,名声不显;二则那许阳是个粗鄙的人,恐怕就算知道了澈君的身份,也不会放在眼里。”
铁家兄弟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
周澈牵着马,在许家宅院外等了多时,两个带刀的褐衣宾客出来,把大门打开,立在台阶上,腆着肚子,昂着头,乜视道:“我家少君让你进来!”
此二人分开左右,站在门内两侧。
周澈牵马上阶。
左边那人暴喝道:“我许家贵门,不迎驽马之客!人进来,马留外边!”
许家宅院门外有几个拴马桩。周澈自将坐骑拴上,拍了拍马鞍,往在远处围观的里民们处看了眼,不动声色地重上台阶,晏然步入。
……
横路亭,操练场上。
南凌说道:“澈君有恩于阿翁,对吾辈亦赤诚相见。吾等明知澈君此行有险,若惜身不顾,则为不义。这样吧,佳波、凯平,大铁、小铁,你们叫齐人手,咱们现在就去乡亭!”
姜枫走后,其朋党皆以南凌为首,高氏兄弟、铁家兄弟大声应诺。
韦强拦住了他们,说道:“南君,澈君走前有交代,他说谁也不用去,只等他归来便是。”
“许阳蛮横,与吾辈不同,他不是讲道理的人。阿强,你就放心澈君独去?”
韦强也不放心,但相比不放心,他更服从周澈的命令,扯住南凌的衣袖,执意不肯他们去。
裴元绍出来打圆场,说道:“澈君早上去的,估摸时辰,现在该到了。想那许家虽然豪横,一时半刻也难为不了澈君;而如果事情办得顺利,午时前澈君就能回来。要不这样,咱们权且遵照澈君的吩咐,先不要去。等到午时,如果澈君还未归来,咱们再去。怎样?”
南凌拗不过韦强,裴元绍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得应了。
辰时末,里民们集合完毕,性子急的开始叫嚷请求分队,上场蹴鞠。
南凌等挂念周澈,想着可能一会儿要去乡亭,因此爱惜体力,都不肯上场。
裴元绍、韦强各从本队选出六人,由韦强为主裁判,裴元绍为副裁判,开始蹴鞠。
中场开球。一球踢出,双方十二人龙精虎猛,奔走抢夺,气氛立刻热闹起来。
……
周澈步入许家宅院内。
许家宅院有前后两进,前边一进住的都是宾客,此时奉了许阳的命令,悉数站出,皆带刀携弓,还有几个或执长矛、或拿铁戟,排成两个纵列,从大门口直站到二进的院门外。
这会儿阳光灿烂,映照在他们的身上,兵器反光、耀亮院中。
周澈略微停顿了下脚步,望着眼前情景,心道:“下马威么?”来的路上,他设想过几个许家可能会出现的反应,但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场景。不是因为出乎意料,而是因为太俗气。不过既然对方摆了出来,说不得,只好走一遍了。
还没开始走,听到一人叫道:“我许家贵门,不迎兵甲之客!”
这两个纵队共有十二个人,齐刷刷扭脸看他。有的骄傲,有的蔑视,有的杀气,有的冷笑。周澈平静地将佩刀从腰上取下,交给身边之人,摊开手,示意再无兵器。
许家的宾客们皆杀气腾腾,按刀对立,等他通过。
……
横路亭,操练场上。
蹴鞠的两队中,前队一人带球疾奔,负责防守他的后队队员尾随紧追,一边追赶,一边叫道:“何二!拦住他!拦住他!”叫“何二”的队员从前头阻击,两人前后夹攻,眼看带球的那人要被挤在中间,这人脚尖一挑,轻巧巧向外一跳,带着球跃出了包围。
前后阻击的那两个队员收不住脚,两人撞在一处,立脚不稳,摔滚地上,烟尘四起。
围观的里民们或高声咒骂,或欢声大作。
带球的队员急冲至对方球门前,又连避开两人阻截,把球踢入门口。饶是南凌等人无心在此,也忍不住喝彩。高甲笑道:“这人是谁?蹋得一脚好鞠!”
南凌摇了摇头。他们虽每次操练都来,但从没在意过寻常里民,直到此时,大部分的里民他们还都不认识。南凌注意到对面远处小土丘上立着一个青年男子,左顾右盼,似在找人,说道:“那不是文家幼子么?”
说话间,那文家幼子文博看到了他们,露出笑容,下了土丘,往这边走来。
……
周澈从两队许家宾客中走过,进入二院。
二院很大,楼阁亭榭。院门两边的抄手走廊上,几个奴婢捧着东西匆匆走过。两个穿着黑衣、戴着高冠的男子等在门内,见他进来,其中一个上下打量,问道:“尔即横路亭父?”
“是。”
“跟我们来吧。我家少君在堂中等你。”
这两人正是许甲、许乙。
……
(本章完)
第69章 江东之虎()
PS:对不起各位读者老爷,本来说好争取3更4更的,因为堂哥结婚需要帮忙。耽搁了。对不起!等帮忙完,必定兑现。
五千字奉上!
正文:
就在周澈进入许家之时,横路亭,蹴鞠场上。
文博来到南凌诸人近前,长揖笑道:“南君!”他与南凌等早就相识,这几天在操练场上经常见面,只是一直不曾叙话。南凌还礼,说道:“文君。”
“今日君等怎未上场?前几天,诸君场上争雄,驰人眼目,动人心神,令在下十分心折。”
“澈君蹴鞠本意为操练本亭里民,我等外亭人,偶尔下次场尚可,怎能天天上阵?”
高佳波笑道:“我等要是天天上场,那胜者的彩头,五斗米粮哪里还有你们亭中里民的事儿?怕还不被他们背后怨死!”
文博笑了起来,看了看左右,像是突然发现似的,奇道:“噫,澈君今日为何没来?”
“澈君去了乡亭。”
“乡亭?”
“邢刚欠许家钱的事儿,文君知晓么?”
文博与许家的关系不错,常与许阳出猎,但许阳不会对他说这些事儿,摇了摇头,说道:“不知。”
“许阳相中了邢家娘子,不要钱,要邢刚以妻抵债。澈君去乡亭便是为的此事。”
文博大惊失色:“原来是为此事去了许家?”
……
在许甲、许乙的引领下,周澈到了堂外。许乙止住脚步,颐指气使地说道:“我许家贵门,不迎无礼之客!横路亭吏,还不去履?”
拴马、去刀、脱鞋。
还没见着正主,周澈已听了三遍“我许家贵门”。他在堂外脱去鞋子,望向堂内。堂内宽敞明亮,两三人跪坐下手,几个奴婢伺候左右,一人高踞主座。两人目光正好相对。
“你便是横路来的?”许阳曲腿在榻上,一手放在案几上,一手握着身边的长剑,问道。
堂内的坐塌上坐的都有人,周澈干脆也就不坐了,立在堂中,答道:“在下周澈,见过足下。”
“周?”
昨晚许家的宾客回来后,只是叙说了一遍事情发生的经过,没有提及周澈的名字。许阳怔了一怔,不过很快恢复常态,问道:“安城的周么?还是汝阳?”
“然也。汝阳是吾周氏嫡系大长房。”
“哈哈。”
随着许阳的蓦然大笑,堂内余人虽不解其意,也随着大笑起来。堂室宽敞,坐人不多,笑声回荡其中,越发显得空旷。
许阳指着周澈,笑与左右说道:“难怪他胆子这般大,区区亭部就敢藏匿不法、扣押我的人!原来是自恃出身望族周氏。”笑未落地,冷然变色,叱道,“尔欲以周氏抗我许家么?”
周澈不认识许阳,这是初次见面,但通过韦强、邢刚等人,对此人的脾气品性已颇为了解,知其跋扈骄横,素以豪杰自居。他心道:“彼以‘势’压人,我若示弱,必遭羞辱。”因答道:“今天在贵宅的,只有横路亭父,没有汝南周氏。”
“只有横路亭父,没有汝南周氏?哈哈。你倒是有几分自知!实话告诉你,我不管你是安城的还是汝阳的,但即便你出身周氏,我且问你,又能如何?”
周澈今天肯独身前来,心中早有计较,不说话,听他说。
“放在二十年前,我或许还会敬你家几分!”许阳向西边拱了拱手,“而今都城,天子圣明,知你家贪浊狼藉,已尽数驱出朝廷,禁锢终身!……,咦?说到这里,我倒奇怪了,你怎么可以任职亭部?”
“许君,汝不知天子诏书还有言道,自从父以下解除禁锢。”
“从父以下?”
许阳不读书,党锢之事牵涉巨大,天下名士被一网打尽,因此死者百计,他听闻过一二,但却不知天子去年的诏书,听了周澈回答,更加觉得可笑似的,指点说道:“原来还不是周氏主家,而是偏门支户!走奴一般的人物,也敢忤我之意,扣我之人!”他倾身向前,嗔目喝道,“你不惧我许家刀斧么?”
周澈依旧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意思是等他说完,但许阳的话已经说完了。他蓄足了气势,却没听到周澈的回答,堂中一时陷入沉默,颇是尴尬。跟着周澈进来的许甲、许乙机灵,忙替许阳救场,瞪着眼,喝问道:“尔不惧我许家刀斧么!”
周澈这才缓缓答道:“只知汉家制度,不闻许家刀斧。”
在许阳下手坐的几人中,有一人立时按几侧身,拔出腰上长刀,恐吓道:“现在知道许家刀斧了么?”
周澈淡然地看了他眼,哈哈大笑。
“你笑甚么?”
“我久闻许家之名,乡里豪杰皆称:许家少君磊落奇才,慷慨豪迈。今日一见,见面不如闻名!”
谁都喜欢听好听话,许阳虽想折辱周澈,但听到他的夸赞也是矜然自得,听到后半段,不乐意起来,质问道:“‘见面不如闻名’?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一不高兴,坐在他下手的几人,包括站在周澈身后的许甲、许乙也立马不高兴,只听得堂上“当啷”、“当啷”、“当啷”声音不不绝,凡带有兵器的尽皆抽刃出鞘,逼视周澈。
……
横路亭,操练场上。
文博大惊失色,说道:“原来是去了许家?”
南凌点了点头是,说道:“是的。”
“哎呀!却怎么不早说?那许家家主晚来得子,年近四旬方得许阳,对许阳一向溺爱,养成了他天不怕的混不吝脾气!他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的!便是我,虽与他相识已久,也常结伴出猎游玩,但也从不曾与他争抢过猎物,更不曾有半句闲话说他、不曾有半个冷面给他。……,澈君与他并不相识,为邢妻而去,一旦惹恼了他,怕会落个不妙的下场。”
他仓急地拉住南凌,说道:“南君,事不宜迟,咱们现在便去乡亭许家!若晚了,怕会有不忍言之事。”
……
许家客堂上。
周澈应对诸人兵刃出鞘,神色自若。他瞧着许阳放声长笑。
许阳莫名其妙,喝问道:“你笑甚么?”
“我想起了一人,因而大笑。”
“谁人?”
“君可闻胡乡的姜枫?”
许阳不知周澈为何提起他,但被周澈那一阵长笑乱了心神,回答了慢了一些:“我与姜君仅有数面之缘,但是姜君是闻名全县‘大侠’。我心慕久已。”
“许君可知姜枫何以为大侠?”
“这侠者。。。。。。。”
“那许君可知朱家?!”
许阳不爱读书,当然不知道;他看了看左右,左右皆无言以对。他回答:“不知”
“朱家,乃高祖皇帝时期的名侠。许君可知么?这朱家是秦汉之际的著名游侠,鲁国人,鲁人皆以习儒教,而朱家却因为是任侠而闻名。他所藏匿和救活的豪杰有几百个,其余普通人被救的说也说不完。但他始终不夸耀自己的才能,不自我欣赏他对别人的恩德,那些他曾经给予过施舍的人,唯恐再见到他们。
他救济别人的困难,首先从贫贱的开始。他家中没有剩余的钱财,衣服破得连完整的采色都没有,每顿饭只吃一样菜,乘坐的不过是个牛拉的车子。他一心救援别人的危难,超过为自己办私事。
他曾经暗中使季布将军摆脱了被杀的厄运,待到季布将军地位尊贵之后,他却终身不肯与季布相见。
种种的事迹放在一处,加上朱家性格豪迈粗爽、为人急人所急,于是郡国诸豪及长安、五陵的尚气游侠便皆贵慕之,因而得到了天下人的赞赏,无论是名士抑或游侠都竞相与之交接,以结识他为荣。所以他的名声流传至今,仍被游侠诸辈倾慕。”
许阳闻言恍然,说道:“这世间还有这等大侠,我真是生不逢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