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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三国之大周天下-第4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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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府君商议,决定明日援舞阳,卿以为如何?”

    周澈此时闻言,怔了一怔说道:“朱公明天就打算南下援舞阳?”

    “不错。如你所言,贼兵残暴,陷父城、昆阳后将县中衣冠屠戮一空,今舞阳固守多日,已难久持,等舞阳陷后,县中的衣冠怕又要遭贼屠戮,百姓亦要受贼之苦。我本就是为平贼而来,今舞阳急,自当尽早南下,以救衣冠、百姓。”

    周澈面现迟疑。在他本来的设想中,朱儁应该是等皇甫嵩到后再一起进发的,却没料到朱儁如此着急。

    朱儁察言观色,问道:“怎么?卿有异议?”

    “不敢。只是,澈以为明天就南下似乎操之过急了。”

    “此话怎讲?”

    “朱公远来,又连复两县,士卒想必疲惫。以澈之见,不如先休整两日再南下不迟。”

    朱儁不以为然,说道:“舞阳岌岌可危,我率上万劲卒,挟连胜之威,岂可屯兵阳翟,坐视不理?”

    “朱公有所不知。”

    “噢?”

    “贼兵连战失利,怒气填膺,在攻陷了父城后,贼渠帅波才整编队伍,选取精壮,淘汰老弱,以气激之,以利诱之,气象已与往日不同。兵法云:‘凡人,死爱,死怒,死威,死义,死利’,这是死怒、死利之贼,不可轻视。”

    朱儁晒然笑道:“光和元年,我击梁龙、孔芝,以五千破数万,旬月即定交趾,当时我所率之卒且半为家兵,剩下一半亦为郡卒。今我所率皆国家精锐,前击阳城、轮氏,皆一鼓而下!贼兵之不堪战已可见。波才贼兵虽众,半为妇孺,能战者不过三四万,就算他整编操练,几天能有什么作用?卿以新成之卒,以寡击众,犹且连战连胜,怎么?吾反不如卿么?以吾精锐击彼乌合,破之易矣。”

    周澈心道:“黄巾的主力都在昆阳、舞阳一带,克复阳城、轮氏自然不难。”

    可是朱儁的话说到这个程度了,他也没法再劝了,再劝,就是小看朱儁了。就像朱儁说的:“你带着五千新卒都能连战连捷,我带着上万的精锐反不如你么?”无奈,他只得闭口不言。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中,朱儁与波才的第一战也是失败了,难道就是败在了他的轻敌之下么?周澈心道:“现在黄巾军屯聚於汝水南岸,原该发生的长社之战可能不会再有了,那么,朱儁的初战失利还会有么?”

    (本章完)

第604章() 
    当晚在堂中议定,明天上午朱儁就带部出城,周澈看了朱儁带来的朝廷虎符与文书,他受朱儁节制。明早先走,先去襄城做准备。

    议定军事,夜色已深,周澈与王慧出太守府,回兵营安歇。

    在路中,王慧说道:“朱公率万众趋数百里,连战两县,方入阳翟,尚未休整,即又南下迎数万贼兵。兵法云:‘百里而趋利者厥上将军’,轻进恐败。”

    “在堂上你为何不劝?”

    “主公你没注意么?你此前在堂上劝他稍作休整再击贼时,他顿时不快。朱公刚强,劝亦无用。”

    周澈心道:“‘刚孝好义’。早前我还以为我族兄评价得有误,於今看来,这个‘刚’一点儿没错啊!”

    事已至此,既不可挽回,只能听命从事。

    因为担忧失利,周澈一夜反侧难眠。次日一早,天还没亮,他就和王慧匆匆离开了阳翟,先行赶去襄城。

    上午,朱儁率部出城。

    昆阳城。

    波才得知了阳城、轮氏失陷的消息,知朱儁已率万人入了颍川。

    几年前,朱儁旬月平定交趾,在朝野的舆论中是个知兵的人。波才不敢小觑,马上召集帐下渠帅,慷慨激烈,拔剑斫案,说道:“前围阳翟,无功而返。南下汝水,又受周贼之扰,虽克父城、昆阳,舞阳未下,南下之路未开,我军还不能与汝南、南阳合而贼朝廷大军至!后有朱儁、周贼将击,前有舞阳为阻,我数万众被困於百里间,败,无噍类矣。当死战!”

    众皆应诺。

    波才遣人飞骑去舞阳,召何曼归。

    何曼接讯,当即撤围,只留下了两千人马监视舞阳,带着其余的一万多人返回昆阳。

    两边会师,四万五千众,厉兵秣马,誓师励士,欲与朱儁、周澈决一死战。

    上万人的会战不能一窝蜂的上,需要有具体的分工和先后进发的顺序。

    《尉缭子》中说道:把作战的军队分成四支,分卒、兴军、踵军、大军。

    大军是主攻部队。踵军先於大军出发,离大军百里,带三天的粮食,与大军约好作战时间,等时间一到就大会餐,进入临战状态。兴军又先於踵军出发,离踵军百里,离大军二百里,带六天的粮食,为后续部队做好战备。分卒负责占领有利地形,战斗胜利时追击敌人,暂驻待机时紧逼敌人。

    周澈这一路五千人的队伍就相当於踵军。

    到了襄城后,他直接回到营中,把荀攸、江伟、陈盼、周仓等人叫来,召开战前会议,分配战前任务。

    周澈、王慧和方悦路上走得很快,只用了半天就从阳翟回到了襄城。

    这会儿午时,正是军中用饭之时。按照周澈的军令,军官必须和士卒同食,荀攸等人多在吃饭,接到召令后,他们把食盒一丢,急匆匆得就赶来了。祁杉的嘴角还沾着米粒,周仓的衣襟上都是汤渍。到来后,七嘴八舌地问周澈:“主公怎么昨天去,今天就回来了?”

    得了陈盼的提醒,祁杉把嘴角上的米粒抹掉,兴致勃勃地问道:“听说朱将军带了北军五校和三河骑士来,北军是天下精锐,三河多侠士剑客,不知军威如何?定然十分壮观吧!有他们来,灭掉波才还不是易如反掌?”

    江伟、陈盼等人对朱儁、北军五校、三河骑士也非常好奇,问个不住。

    也难怪他们好奇。

    朱儁乃朝廷名将,前几年前旬月定交趾,天下知名。北军之设起自前汉,原是京师宿卫军,最盛时有八校之多,达数万之众,后来渐渐转变成野战军,入本朝以来,兵额虽被大量缩减,被裁撤为五校,三四千步骑,但只要有征战之事,他们就必会在出征之列,常从将军出征,或西北击羌人,或南下定乱,有的乃至长期屯驻边疆,是鼎鼎大名的一支王牌野战军。三河,即河内、河南、河东,地处京畿,故韩魏之地,早在春秋战国时就多奇节锐士,民风剽悍。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朝廷派来的“天兵”、“王师”。

    周澈手下的这些人,方悦、江伟也好,祁杉、陈盼也罢,别看近期他们立下了多少战功,说白了,其实都是乡下的土包子。故此,虽然他们跟着周澈多次大败过鲜卑、黄巾军,但在朝廷来的“将军”、鼎鼎有名的北军五校、天子脚下的三河骑士面前,他们难免会兴奋好奇,同时自惭形秽。

    周澈说道:“我昨天傍晚到的阳翟,在太守府议完事后,今儿一早便回来了,朱将军所带之军在县外屯驻,军威如何,我无缘得见,想来应是极好的。”

    “议完事?都议了什么?”诸将说完朱儁、北军五校、三河骑士,这会儿才又想起来接着问,“对啊,怎么昨天去,今天就回来了?主公,府君给咱们什么奖赏了?”

    “奖赏暂还没提,朱将军决定救援舞阳,渡河击贼,令我与仲黠先回襄城,为大军到来做准备。”

    “要救援舞阳、渡河击贼?”

    帐中诸人闻听此言,大多喜笑颜开,说道:“王师至,贼兵必反手可定!主公,府君和朱将军给了吾等什么任务?叫做些什么准备?”

    “两个任务:一是多派哨骑去对岸,打探贼兵近况,一是砍伐树木、制作土囊,为大军渡河做准备。”

    江伟有些失望,说道:“没叫吾部当先锋么?”他这个土包子想在朝廷的王师面前表现表现自家的勇武。

    周澈对朱儁这么急着南下本有异议,哪里还会争着去做这个先锋?敷衍说道:“朱将军善战,必有定计,做不做先锋,等朱将军带兵到后再说。”

    诸将接了命令,分头行事。有的指挥部卒去砍伐树木,有的向县中征收布囊,以用来装土。

    等他们走后,荀攸对周澈说道:“皓粼,王师至,贼兵不日可定,你怎么反而郁郁不乐呢?”

    周澈叹了口气,说道:“贼兵若能不日而定自是最好,我只担忧不能旗开得胜啊。”

    “此话怎讲?”

    “朱将军所带之军虽有万众,然多半是临时招募来的京畿壮勇,没受过什么操练,只是编了编什伍,定了定部曲,在铠甲、兵器上比贼兵强而已,在其它地方,如阵伍、军纪等方面比贼兵强不了多少。他们从洛阳出发,趋行数百里,过轘辕关,东入吾郡,先战轮氏、阳城两县,未经休整,现便又要马不停蹄地继续南下,我恐怕这场仗不好打。”

    荀攸想了一下,说道:“恐怕朱将军正是因为考虑到他所部人马多是临时招募来的京畿壮勇,所以才急着南下击贼啊!”

    “此话何意?”

    “若是百战老卒,那么在阳翟休整几日也未尝不可,而今朱将军所带多为临时招募来的京畿壮勇,所恃者一口气而已,若是入吾郡后停顿不战,这股气泄了,兵就不好带了。”

    荀攸说的也是事实。临时招募来的壮勇不比身经百战的老卒,若在阳翟待得久了,任黄巾在汝水南岸攻城略地,等他们的捷报一再传来后,恐怕士气就会下落,不利与黄巾军作战。

    “你说的也有道理。”

    荀攸笑道:“王师连复两县,士气正盛,而反过来看贼兵虽也接连攻陷了两县,可舞阳却迟迟不能下,这说明他们军卒已疲,这一场仗也不是不能打的。”

    朱儁已经做出决定,周澈、荀攸他们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有尽力完成自己的任务。

    朱儁带了上万人马,行速比周澈他们慢得多,次日上午才到襄城。

    这时,周澈已搜集到了许多有关对岸黄巾军的情报。

    他带着荀攸、王慧、方悦等人并及李瓒这些县中衣冠到县外迎接朱俊。

    出乎他的意料,颍川太守也随军来了。

    转念一想,也并不奇怪。

    太守身为一郡太守,保境安民是他的本分。先前他可以以坐镇指挥为由留在阳翟,现今朱儁带着王师来了,他身为地主,没理由滞留不进了。更何况,他还是个“待罪之身”,估计他也想借机立个功劳,以使朱儁能帮他在朝中说句话,减轻罪责。

    人到一万,无边无沿。

    朱儁他们是从西北边来的,周澈等人在县西北相迎,展目远望,只见官道上车骑旌旗,矛戟如林,行军队伍足有数里之长,前为骑士,后为步卒。两三千骑士策马扬威,六七千步卒持矛前行。远望之下,烟尘弥漫,军容甚盛。

    最前边是朱儁、颍川太守和那个姓魏的越骑校尉,三个人皆未乘车,都骑着马,冠带黑衣,银印青绶,革带佩剑,一干的军中将校与郡府吏员随从其后。人群中,周澈看到了钟繇、郭图等人,还看到了孙坚。他与帐下诸人并及李瓒等县中诸姓迎接上去。

    迎接的人群除了他们,还有数百选出来的县民,扶老携幼,跪拜道边,箪食壶酒,共迎师旅。几个拄着长九尺的鸠头拐杖站的老者跟着周澈等人上前。

    走到军前,朱儁、颍川太守、魏姓校尉等人下马,李瓒代表县中父老迎接王师,拄鸠杖的老者们颤巍巍地奉酒给朱儁。鸠杖就是王杖,给年高德劭者授杖之法始自周朝。汉法:七十以上得授王杖,持杖的待遇与持节同,身份比六百石吏,入官寺不趋,得行驰道,以示尊老之意。

    朱儁忙快步上前,接过酒,说道:“怎敢劳长者相迎!”

    李瓒说道:“闻将军率王师到,县民不胜雀跃。贼起至今,吾县深受荼毒之苦,十室五空,死者枕藉於道,今终将王师盼到,吾民有救矣!这椀酒,为将军洗尘,请将军饮下。”

    “今次,我率三万精锐先发,皇甫将军带五万大军随后,来贵郡,就是为国家杀贼,为百姓平乱的!”朱俊端起酒椀一饮而尽,一手拿着椀,一手握住剑柄,慷慨地说道,“后天我就率部渡河,为父老除此残贼!”

    朱儁说他带了三万人,皇甫嵩带了五万人不过是兵家常用的夸大虚词,出来迎接他的县人们信以为真,都很兴奋,奔走相告。波才的黄巾军才数万人,来的朝廷王师就有八万之众,不管怎么看,这场仗都赢定了,“贼乱”也许很快就能平定了。

    跟着周澈出来的江伟、祁杉、陈盼等人,他们的注意力不在“三万”、“五万”上,因为他们从周澈处得知朱儁只带了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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