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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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衣过,凉意深深。头上星空,苍苍茫茫。他看着火堆边这群豪爽的汉子,想着自己与他们血脉相连;他听着他们与后世不同的口音,记起自己与他们究竟有所不同。他想起在姜父面前的刻意求好,一瞬间,他忘不掉的前世如画卷在脑中淌过。
他也有朋友,他也有家人,但都在后世,不在此时。周澈蓦然地又一次感到孤独。
他感慨地仰头望天,人间变幻,星空长存。那些星、这些星,亘古以来,看过了多少人间初见?又看过了多少秋风画扇?看过了多少英雄崛起,又看过了多少英雄暮年?
时光不停留,滚滚向前。
他从后世来到了这里,而他终将也会被时光淹没。他以看古人的眼光来看当世人,而他终究也会被后人当作古人。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握之不得,留之不能,该有何求?在这乱世将来之际,他却只能争取做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么?
他举首望天,感慨万千,这星空、那天空,究竟是苍天、还是黄天?
(本章完)
第31章 裴君之忧()
第二天早上,众人在亭舍院子里,发现周澈,周仓喊醒他,周澈摸了摸,酒葫芦扔给,对韦强说:“去坪南里里长家,买些酒来,听说是河北来的‘秋酿’。”
“秋酿?可是河间秋酿?名酒啊,咱们中原可不一定能买到。”韦强问道。
“这几日,巡查劳烦,我犒劳犒劳你们。”周澈说道。
韦强对周澈说道:“今儿本亭没大市,要买肉得去邻乡。澈君,要不俺现在就去?”
“好。”
韦强去院里牵马出来,就要走。庆锋叫住他:“别忘了回来拐去安文里买点姜、蒜,要有菜也买点。”
“知道了。”韦强下了台阶,纵马飞驰。
庆锋兀自絮叨:“存的鸡蛋还有几个,蒸一蒸,也是一盘菜。……,哎哟,忘了叫阿强再买点酱了。”众人都笑,周仓说道:“阿庆,你越来越啰嗦了,怎么越来越像‘管家婆’。”
“啰嗦?要没俺啰嗦,有你一天两顿的好吃好喝?”
诸人嘻嘻哈哈。周澈掩了心事,也笑,他望向远方,天高云淡,碧野万顷。
庆锋入厨房做了早饭,周澈照例亲手端给姜父。
吃饭时,韦强回来了,带了条肥大的土狗,暂不杀,栓到了院柱上。严伟端着椀,绕着狗转,啧啧称赞,说道:“竟有这般肥壮的大狗?你从谁家买来的?足够吃两顿了。”
韦强提着酒,拿着姜、蒜,放到厨房,出来说道:“走了半截,想起老胡家是屠户,卖的有狗,便去他家买了,特挑了点最肥壮的。走时,给胡家妇钱她还不要,最后没办法,俺只能当了一回讨人厌的,把钱扔在了地上。亏得我走得快,才没被她拽住将钱塞回。”
周仓关注酒,问道:“酒哪儿买来的?可是河间秋酿?”
“从坪南里里长那儿买来的。他那酒是前些日在县里买的,买的多。俺要了一坛。”
饭毕,接着昨天未完成的搜查。
因为泼皮武柏的事情,昨天仅仅检查了各里,山林草泽尚未搜索。山林间多野兽,周澈等人带上了弓矢,这次没有分开,而是一块儿行动。只留下了庆锋一人看守门户。
横路亭人烟稠密,不似那些冷清的偏远亭部,辖区内的山林不多,但若一处处细细检查,也需不少时间。周澈、周仓、裴元绍骑马,韦强、邢刚、严伟步行。一行六人迤逦远行。
为了免得姜俏担忧,周澈专门给他说了声,直言相告:“我等出行,只是为了完成县中的命令,肯定不会碰见二兄的。”再三交代,“别告诉阿翁!”他对姜父的说辞是要巡查亭部。
亭部的差事就是这么苦,迎来送往、追捕盗贼,忙时一日不得闲。现在还算好的,至少天气不错。若逢上雨天,或者深冬雪日,栉风沐雨,跋涉雪地中,那才叫一个寒苦。
不过,周澈并没有后悔。
路过安文里时,安文里的里长站在里门口,向路上乱看,瞧见他们,隔了大老远地就忙忙长揖行礼。路过坪南里时,碰见几个下地的农人,见他们过来,住了脚,敬畏有加地避让。
老百姓是最朴实的,只不过昨天的一次整治武柏,就轻易赢得了尊敬与畏服。这尊敬与畏服虽还只是萌芽,但只要坚持不懈,总是能换成足够的威望。
周澈策马奔驰,迎面的风吹散了早上的阴霾。
他顾盼左右,这横路亭,这三百余户、千余口人,早晚一日,要把他们变成自己的根基。还不够,要再扩到整个乡。还不够,要能再扩到整个县?黄巾起事的声势再大,也足可自保了。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是荀子《劝学》中的几句。他勉励自己:“要把先贤的话牢记,付之行动。”
越过田野,进入山林。
从最近处开始往前排查。山丘不多,林子也不是特别大,但林木茂盛,野藤缠绕,行走不易。坐骑没了用,只能步行。一直到中午,什么都没发现。众人个个满头大汗,身上污泥杂枝,歇息了会儿,继续搜查。下午依然没见着任何可疑,倒是遇见了几只野兔、雉鸟,不过被林木阻隔,又逃得快,没等开弓,已不见了影踪。
辛苦了一天,大家都是疲劳不堪。在暮色未来前,周仓决定打道回府。对这个英明的决定,人人同意。
到得亭舍,已是薄暮。未入门内,远远地闻到一股肉香。
韦强食指大动,说道:“必是阿庆整治好了菜肴!”飞奔着奔入院中。周澈与诸人相顾一笑,也随之入内。累了一天,大家其实都想着晚上的酒肉了。将马牵入厩中,周澈来到厨房门口。
肉香更浓了。
严伟陶醉地深呼吸,说道:“多少天没闻过这味儿了!想死我了。阿庆!肉做好了么?”
“好了,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吃了。”
诸人搭手,将席子铺在院中。周仓说道:“趁天没黑,早点开吃吧。”
裴元绍赞成,说道:“饿得前心贴后背,走路的力气都没了。阿庆,好酒好肉地上来!”当仁不让,先占了个席子,脱鞋坐下。
韦强、邢刚钻进厨房,帮庆锋分肉。周澈见没啥可帮忙的,便去洗了一下,到后院去请姜父。
秋天晚上凉,周澈怕冷着她,先抱了条单被铺在席上,这才请她入席。
一样的食案、一样的椀盘,一样的豆羹麦饼,一样的腌菜和酱,多了酒肉就不一样。气氛热闹非常。韦强将酒提出,给每人分了一个耳杯,取了瓠瓢,舀酒分斟。肉香、酒香,尚未开动,已熏得人欲醉了。
“河间秋酿”乃为名酒,韦强又添了点钱,也总共只买了一石而已。
韦强迫不及待,端起耳杯一饮而尽,连道:“好酒!好酒!”争过瓠瓢,又给自己倒上,仍是一饮而尽。如此这般,连喝了三杯,方才放慢速度。
这也不怪他,百姓生活艰苦,穷困的食不果腹,好一点的平时也不沾酒肉,至多岁时伏腊,逢年节时,斗酒自劳。亭中诸人俸禄微薄,虽能保一日两餐,但酒肉亦不多见。
庆锋教训他,说道:“不知尊卑老少。仓君、澈君、老丈在席,你怎能只顾自己?”端起耳杯,伏在席上,向周澈、周仓、姜父敬酒,说道,“祝二君早登州郡,名扬天下!祝老丈长命百岁。”
周澈右手端杯,左袖护在杯外,亦对着姜父、侧身跪伏在席上,说道:“阿翁,我也祝你寿比南山。”
有他两人带头,诸人一起举杯,包括姜俏在内,皆伏拜席上,说道:“祝老丈(阿翁)长命百岁。”
姜父不能多饮,但盛情难却,喝了一口。姜枫杀人亡命,陈松亲自下令,命将他带来亭中,本以为就算不受虐待,也是个受气的前景。万没想到,周澈居然待她如父,食必先请,睡必先请,凡有所需,不等开口已经备好,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落难时的雪中送炭?他越看周澈越亲切,说道:“阿澈,你也喝!”
周澈笑道:“长者赐,不能辞。诸位,饮尽吧!”
诸人一饮而尽。韦强叫道:“只喝酒有甚意思?澈君,敢与俺拼斗手势令么?”
手势令,类似后世的剪刀石头布,两人相对做手势,输者饮酒。
韦强即捋起袖子,来与开战。几局下来,不是喊错失枚,就是口不应手,片刻功夫,连输四五杯。
严伟不干了,嚷嚷道:“阿强!你是不是故意的?借此骗酒?”抢着要与周澈来。下场一样,也是连战连输。又换裴元绍、庆锋、邢刚,姜俏也上来参战一回,除了邢刚撞上赢了一局,都是全盘尽墨。
周澈笑道:“总算有人赢我,要不这酒都要被你们喝光了!还是元福惬意,独饮多杯。”
“三叔,你别笑话我了。我划不过你。”周仓喝了一口笑道。
夜色渐至,庆锋取来火把,插在地上点亮。
韦强说狗肉足够吃两顿,小觑了诸人的食量和馋劲,半刻时辰不到就吃了个精光,酒还剩下小半。
他喝得最多,已然醉了,跳起身,赤足下席。总共铺了三条席子,上首正面坐的是周澈、周仓、姜父和姜俏。左右两席分别坐了亭中六人。三条席子中间,空出有一块地方。他便在空地上盘旋作舞,边舞边歌:“大风起兮~~~”
周仓挥箸,击打木椀。庆锋拍腿,为之伴奏。
邢刚亦站起和韦强一起旋舞高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裴元绍、周仓、严伟齐声和之:“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韦强拔高音调,继而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周仓三人和道:“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他们唱的是相和歌,高音慷慨,和音低沉,唱到这里,韦强舞到周澈的席前,两臂张开,袖子上甩,身体斜仰,撤步后退。周澈应之起身,举袖叉腰,上步前舞。
邢刚击椀呼叫:“转,转起!”
周仓等亦附和起哄:“转,转起!”
周澈不扭捏,说跳就跳,挥袖转足,在空地上旋转起舞,开口歌唱。他声音清朗,不像韦强悲凉,唱的歌也不似《无衣》悲壮,而是一曲慷慨民谣:“饮醇酒,炙肥牛。请呼心所欢,可用解忧愁。。。。。。。”
这首歌耳熟能详,在座的诸人都会唱,齐齐和道:“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昼短而夜长。”
“何不秉烛游。”
民谣唱罢,周澈舞到姜俏的席前,甩袖仰身。姜俏面皮薄,不好意思起来。周澈撤步后退,再舞一圈,又舞到他的席前。
姜父拍了拍的胳膊,笑吟吟说道:“阿澈属你,为何不肯起身?”
姜俏勉为其难,只得起身。周澈退回席上,换姜俏起舞。
这个酒席上起舞、劝舞的过程叫做“以舞相属”。前一个起舞的跳完之后,邀请下一个人来跳。如果下一个人不肯应,或跳的时候不肯旋转,都是失礼的行为。
肉已无,酒将尽,诸人醺然欢乐。
姜俏舞未跳完,院墙处传来“啪”的一声,诸人去看,见有一人从墙上跳下。
(本章完)
第32章 编练民兵()
诸人饮酒起舞,忽有一人从墙上跳下。
韦强虽在酒后,反应最快,左手按地,“腾”的一下跃起,右手往腿边一抹,抽出了短刀,离席下地,抢到周澈身前,喝道:“谁人?”
周仓、裴元绍等跟着跃起,抄刀喝问:“谁人?”
两句“谁人”接连问出,一声比一声大,惊动鸡埘中的群鸡、马厩里的双马,一时院中乱糟糟一片。
周澈安坐席上,眯起眼,往墙下看,观瞧来人,见他个子不高,隐在黑影中,瞧不清面容。
他招手将姜俏唤回,吩咐道:“照顾好阿翁。”缓缓起身,慢慢地整了整衣襟,问道:“墙下君子谁人?”
脑中急转,猜来人是谁,首先想到的是给他造成最大压力的太平道人,“难道今夜事发?”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可能,还没到甲子年呢,不是太平道人,这里是亭舍,也断然不会是蟊贼盗寇,
“或是姜枫朋党?”封查姜家时,姜枫的朋友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一点儿不怀疑那些人有胆子来亭中劫姜父。如果是姜枫的朋党?来的怕不会是一个人。
周澈往墙上、院门看了一眼,静悄悄的,不见有别人影踪。
来人在墙下的阴影中待了一待,很快走出,借助火把的光芒,众人看得清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