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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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箭矢因绷直用力而颤抖着,似乎急不可耐想要出世饮血。
“吴、三!”透仰起下颌,朝陈白起狞笑一声:“你终于露面了,还真是让吾久候矣。”
陈白起盯着透那并不意外的姿态,心底咯噔一声,面上却不露丝毫异样,她知道自己若不是早已暴露,便是后卿等人知道她一定会再出现,不过这些也都无所谓了,她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无论前境再困难她都要走下去。
“透君,你的脸怎么了?”陈白起眼神于他面目兜转了一圈,状似诧异地挑眉,接着又略带心疼担忧道:“你这人也没别的优点了,若连唯一的漂亮面孔都毁了,委实可惜了些。”
陈白起此刻伪装的是一个“男人”,当然,人也都以为她是一个男人,即便这脸能够作假,却没有人相信这种魁梧高大身躯会是一个女人。
因此,被一个丈夫当众出言“调戏”,可想而知透的面色该有多难看。
“哈哈哈哈哈……”透恨着恨着,突地仰头大笑:“小儿临死,仍大放厥词——好!好!有胆色!够胆识!倘若这般一箭射死,吾也觉委实可惜,那不如吾等来慢、慢、地、玩、一个游戏吧!”
陈白起知道透这人禁不住激,她黯了一下眸色,像是根本没有听到透刚才所说的暴戾之言,却仍旧谈笑风生:“愿洗耳恭听。”
透呲出一口红唇白牙,阴眯起眼睫,视线像一阵邪风刮向陈白起周身:“首先,咱们来玩一个叫谁更快的游戏,接下来,吾每一箭便会射尔一个部位,在射之前吾会提醒尔,若汝能够在箭抵达前躲开,那我便放弃这个部位,咱们再下一个位置……直到你身体全部都插满了吾之箭,痛苦断气而亡,这个游戏便可以停止了。”
还真是恶趣味啊,陈白起心中冷笑一声,身体却调动了十二分警惕。
透之箭法十分精准,并且力量强大异常,即便躲得过箭,亦射不过其犀利雷霆的箭气。
“第一箭……”透嘘眸张弓比着陈白起周身缓慢移动,拖长的尾音在确定陈白起身体的某处时,果断干脆:“肩!”
……咻!
咻地一声清鸣!
雪亮的箭矢脱弓而出,箭气化作一道淡青色的光芒,卷叶裂风而去,无声凛冽直刺向陈白起肩部位置,那强大的张力仿佛要将他的身躯直接贯穿!
陈白起视力动态很好,这也是她敢应下这场虐杀游戏的主要原因之一,眼力好并不表示她一定能够躲得开,但至少这样,可以能够伤得浅一些。
嗤!她一听到肩这个字,便条件反射地开始躲,速度倒也算不慢,如此一来,箭便堪堪从她臂膀旁处射过,划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血沿着手臂滴滴地下坠。
见她竟然能够躲开一箭,透不以为然,他盯着她受伤的部位,笑得得意而猖狂,却又有一种属于少年独有的狡黠与残忍,他张弓再搭箭。
“那么这一次……换腿!”
“臂!”
“腹!”
“腰!”
每一箭,陈白起都只能够堪堪躲过要害,因此仍旧避免不了惹来一身的伤,在透一番刻意捉弄之下,陈白起如同血人一样,基本上每一个部位都有伤口,看着她狼狈不堪却仍旧望着他含笑悠然的的模样,透攥紧箭翎,怒不可遏,本想看她求饶害怕的德性,如今看来这是一根硬骨头,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透阴渗渗地笑了起来:“虽然很遗憾到临死都不知道尔是何人,不过这游戏到此为止了,这将会是最后一支箭了——喉!”
音讫,一箭比以往时候都认真刺向陈白起的喉,陈白起惊瞠大眼睛,连连退后,但却发现根本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她衣衫因箭气忽然急剧膨胀,一箭正中其喉,霎时间数道血流从她的五官里喷涌而出,仿佛有股恐怖的无形的力量正要将她撕裂开来。
看到陈白起中箭后面目狰狞喷血倒地,透收弓,然后得意激动得仰头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小儿,任你变化多端,最后还不是死在小爷手上,哈哈哈哈……”
然而,透根本没有想到,这时一道黑影竟然以一种灵动诡异之势奔来,等透警觉之时,只觉眼前一道恍惚,还没有看清楚它的本体,已是一阵似九霄云外刮来的强劲风力扫荡他面目。
一只如同钢铁一般冷硬的手掌,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令他不得不仰起头来。
那力道简直骇人。
“现在,情势好像逆转了。”陈白起笑眯起双眸,她嘴角弯弯,语气轻柔如恶魔一般令人不寒而悚:“不如……我们也来玩一个游戏吧。”
透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再蓦地转过眼睛去看不远处地上躺着死不瞑目的身影,瞬间脸刷地一下都白了。
他……他不是死了吗?!明明地上正躺着一具尸体,他确信他没有看错!更没有眼花!
可、可是,眼前这个人又是谁?
——
于乱葬岗坟坡上的后卿此刻披着一身明媚阳光,悠闲自得地阖目养神,他四周布满了猩红的线阵,阵法复杂而繁琐,如最精密的蜘蛛网线般,每一根红线上都绑着铃铛,一碰则响。
他闭着眼,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便掀开睫毛,旋过目光,回头一见却是透一身狼藉染血地回来,一双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的玲珑眸,染上几分清浅的笑意。
“不是说去狩猎,这是让鹰给叼了眼睛?”后卿道。
透每走一步都痛得歪眼咧嘴,他抚着伤口,因伤势过重连眼神都透着几分虚弱与疲倦,他十分哀怨地看了自家先生一眼,接着便狠狠道:“下次,吾定会将这个假吴三杀掉的!”
后卿道:“知悉其身份了?”
“嗯,知道了。”透垂下头,闷声闷声道。
后卿看着他:“是谁?”
透低声道:“是谁呢……”他突然抬起头来,朝着后卿诡异一笑:“是索命的活阎罗。”
他立即抽出一箭,搭箭拉弓对准了后卿射出,箭势如破竹,却不料半途便被阵法拦截了下来。
“箭法太生疏了,想透练箭十余载,若这支箭由他来射,定然不会这样轻易被挡下。”后卿遗憾摇头道。
“透”一愣,倏地眯眼:“你早猜到了?”
“脚步声不一样,陌生人的话便算了,对于相处数年熟悉的人,某一向不会忘记的。”后卿含笑低首,轻轻地拔动红线上的铃铛,漫不经心道:“所以说,你究竟是谁呢?”
后卿抬眸,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却夹带着一股庞大覆灭的气势,辗压向眼前之人。(。。)
第三十四章 谋士;后卿与陈白起 三()
“透”亦就是陈白起,她僵了僵,但转瞬却嘴角轻微翘起,一双似玉石雕琢般圆润剔透般双眸,闪烁着猫瞳一般的狡黠与笑意。
老实说,透虽为堂堂一少年丈夫,但他的颜值却要比陈娇娘要高上好几个等级,若将两人摆于一块儿让人分辨,别人的目光定然第一个注意的是透。
陈白起为“陈娇娘”时,容颜温婉浅笑,只会带着几分无害优雅之色,然,换了一张脸,用透的面貌翩然一笑,却带着一种不经意轻熟的明媚,不惑而妖,像暗夜林间不经意掠过的一道奇异而神秘的青光,纵横着旖旎而不知的风情。
后卿眸色略深几度,心底不免地存了一丝狐疑之色。
“吾为何人,于君应当并不……”因为她无论是谁,与他都是敌人,以她对他的臆猜,只要是敌人他下手皆绝不留情。
陈白起将弓抛掷于一旁,又取下箭筒扔与同一处位置,她并不懂射箭,先前一射箭不过模仿透之姿势七七八八,方堪堪射出那一箭罢了,威力如何她并意,一切不过只是试探而已。
“尔非吾,焉知吾认为这抑或不。”
后卿声音如金石竹丝般清亮而优美,然手段却如雷霆万钧,他突然出手,那些交叉纵横于他四周的红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铃铛叮灵灵地响震不停,化成细长蛇身绞缠向陈白起。
陈白起不懂身法轻功,疾步后退劈砍无效后,躲无可躲被很快被缠住了手与脚。
她几欲挣脱却发现无果,并越缚越紧细线几近勒进皮肉内后,陈白起果然地放弃了反抗。
此刻,她就像一只被蛛蛛网囚困的飞蛾,整个身子大大地张开,无法再扇动翅膀逃离。
后卿颐然地挥动袖袍,那层层阻碍的红绳线便一根一根地收回,就像某种感应门一样,容一条路供他自由漫散地行走,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她,面容噙笑温柔,端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他微微抬头,陈白起的身子便顺势被抬举高了几分,透的身量本就后卿矮了大半个头,这样一来,她直接脚尖离地,整个人呈“大”字型被拽悬于空中。
后卿伸出一只玉手,根根指尖的甲橼修剪过,与一般男子粗笨的手掌不同,他的尤其纤白被保养得很好,或许是修习阵法的缘故,他需要一双敏感性十分强而灵活的手。
而此时,这一双手轻轻地抚向她面颌轮廓。
与她冰冷的肌肤触感不同,他的手指是温暖而柔软的,以前常听人说这人心黑手则冷,想来这话是不对的,有些人哪怕有一颗这世上最残忍冷酷的心,他亦一样会有一双温暖如煦阳的双手。
陈白起因温度差,亦或者是因为被人触碰到平时鲜少人碰过的细嫩部位,一时不禁瑟了瑟,纤长睫毛下一双隐忍而刻制的双眸透出幽静莫名的神色。
“这张脸后,究竟会是谁呢?”后卿抬眸,与她笑问。
因着他想揭穿她的假“面具”,是以两人靠得比较近,基本上衣裳于不经意间磨擦着,肢体偶尔亦有触碰到。
他仰着头,而她则低着头。
陈白起定了定神,如此近距离与一名如此容光摄人的男子四目相对,虽谈不上衍生出什么暧昧情绪,但到底有种被刺伤眼,另则,陈白起从不曾当过一个美得不加修饰之美人,于是心中难免会好奇,这美人的皮肤究竟近距离看会不会有毛孔粗大的问题,他的睫毛敛下究竟有多长,他的呼吸是否会呵气如兰,他白唽而莹透着粉光的肌肤究竟有没有涂粉脂……
后卿不觉得与一个“丈夫”如此靠近有何不妥,他的手如锋利的刀光正一层一层地剥析着陈白起的面部轮廓,他沿着她的下颌双手缓慢而细致地延伸而上,她的唇,她的人中,她的鼻梁、颧骨、眉眼、眼窝、额头……
他的手由一开始的温柔拖曳类似某种逗弄,到后面越来越快与重,最后几近**之际,便嘎然而止。
“这张脸……”竟是毫无破绽?!
后卿神色怔仲不已。
陈白起脸庞被人揉得红通通地,扭过了头去,却又被后卿给硬掰了回来。
这张脸已经“残缺的面谱”改造成真正的“透”了,他想查出问题来,根本不可能的。
他不死心,他不相信假的还能够变成真的,除非透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双胞兄弟,否则这件事情根本解释不了。
他摸完脸,正准备检查其身体时,却发现自从他将这假“透”逮捕后,这个假“透”一直一言不发,安静得有些诡异,他一抬头,却见她正神色认真地……在看他。
“你在看什么?”后卿停下动作,似笑非笑地睨着她问道。
陈白起没怎么留神,便随意答道:“你一夜未睡,为何未长胡茬?”
她以往认识的男人,若熬夜一晚下巴便会黑成一片,他却不会,依旧光洁如新,所以她有些开始在意起他的性别的问题……
后卿笑意加深,微眯嘘起双眸,因她这一句话而怀疑愈发加深:“哦,或许是因为吾体质比较特殊吧……吴三,对了,汝非吴三,那今后又该如何称唤呢,尔之面容何以与透一模一样呢?先前亦是,你为吴三时周围人竟无一查察出问题,如今凭吾之能,竟查不出破绽……”
陈白起笑转猫眸,慢嚼细吞道:“你如何肯定我便是吴三,或许吾便是透呢……”
后卿听了她这番话,倒挺赞成地点了点头:“或许是这样,吾记得透胸前长了一颗红痣,不如查一查看,若当真有,吾便放了汝。”
他会这般轻易放了她?陈白起盯着他自是不信,这其中定然有诈,她将他的话于脑子过了一遍,却突然意识到他话里好像提到某个十分猥琐的字眼——胸前?!
陈白起一僵。
他……不会准备将她身上的衣服扒光了来查看吧?
“对了,还有大腿处,好似有一块胎记……”
他跟这透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连人家胸前大腿这样隐匿的位置都查探得清清楚楚!
一边危言耸听着,后卿一边观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