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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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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妽回头,满目惊讶。

    陈白起体虚,却挣扎着准备起身。

    一些怜香惜玉者瞧她动作摇摇晃晃,都揪心不已,同时亦拿责怪与不满的眼神针对卫溪等人,当然都是一些敢怒不敢言之人,卫溪与张仪心硬,直接对此视若无睹。

    姬妽立即召来两侍婢上前,搀扶着她下车。

    趁机,她在陈白起耳边悄声道:“当真行?若不行,你便装晕。”

    陈白起借着姬妽的力站了起来,闻言,望着她的眼睛,仍然在笑:“只怕一‘晕’,估计明天的太阳便瞧不到了。”

    她真没有想到,自己遭歹人重伤一事,令樾麓如此上心,哪怕将一池清水搅起滔天波浪亦在所不惜。

    先前已杀了一个可疑的歌姬了,而她这个可疑的“流民”……如今这命也算是悬在半空中。

    姬妽顿了一下,便没再说话了。

    陈白起下了马车,忍着不适,朝前方的一众士君行了行礼。

    下了车,陈白起的容貌与身段便更为清晰,她长发披散,无扎无束,身穿一件玲珑长裙,宽大的琵琶袖,交领右衽,两侧开衩,接有暗摆,以系带系结,领口和下摆上会用紫红钱绣上丹鹤,风一起,衣袂翩飞,羽衣薄纱如花艳,秀眉杏眼俏佳人袅袅婷婷,虽谈不上凹凸有致酥胸俏臀,但发流散如瀑,纤腰一束,*轻分,却身姿挺秀玲珑精致。

    人,这一刻都将目光浇筑在她身上,似移不开视线了。

第五十三章 主公;我被迫上了贼船() 
陈白起身上这一套衣服乃姬妽特意定制的葳丝鹤纹皱纱裙,是一件舞衣,采流彩飞花,百鹤瑞祥之意。

    陈白起想,她只跳过剑舞,可眼下跳这个……却是不妥的。

    她掩下眼帘,静静地站在那里,周围人腾出地方给她跳舞,各退了好几米,不远处是一旺篝火,火光铺洒一地,映得远处影影幢幢的黑影建筑阴暗模糊,而近处环境却鲜明柔和,似光芒一瞬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

    陈白起想,她如今换了一具年轻又柔软的躯体,以前那些不敢尝试或者失败了的姿势,或许可以再重温一遍。

    她在众目睽睽下,亦不怯场,毕竟以往她也常在万人瞩目的讲堂上给不少学生讲过课,她习惯各种目光的注视。

    跳什么呢?

    很快,她便有了决定。

    太复杂的跳不来,太简单的又怕糊弄不过去,那便随兴吧。

    早年她在M国,也随大众利用课余时间到过许多歌剧院、文艺画廊与现代宫殿,如芭蕾舞、孔雀舞等高雅意境的舞蹈都曾心生钦羡,还报过一些培训班学习,可惜年岁大了,这些需要时间积累跟天赋培养的舞蹈最终没熬过她的岁月与懒惰,无疾而终。

    当时学舞的时候,岁数大了,骨头基本都硬了,眼下这具经过麒麟血脉锻造的身躯,估计能够支撑起那样犀利的扭曲与折叠吧。

    舞,起势,足尖,她一个旋转,一个引伸,衣裙散飞,腰骨神秀,便令人移不开眼。

    这是一个芭蕾足尖定势的动作。

    姬妽不禁看呆了眼。

    真想不到,她……还真捡了宝啊。

    脑袋很痛,不能跳太激烈的舞蹈,所以每个节拍动作都得十分讲究,才耐看唯美。

    陈白起踩着节拍婆娑起舞,她的舞姿如梦,然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象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

    提腿,抵额,一瞬旋身,双手举高,裙开成花,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的白莲。

    她亮出了她的秀丽的面庞,和那能说出万千种话的一对长眉,一双眼睛

    。

    她端凝地站立着。

    陈白起视线实则随意飞过,却不经意撞入了沛南山长眼中,眸含清润,像露珠欲坠不坠,含着一丝光,透徹难喻,不言而语。

    她立即垂睫,发力,一个旋转侧身。

    沛南山长眸露一丝怔愣,他蹙眉,眼中多了一份沉思。

    这双眼睛……莫名给他有几分熟悉感?

    舞,从容而舞,形舒意广,陈白起的舞虽随性而来,却是饱经磨砺的,她的心遨游在无垠的太空,开始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是那样的雍容不迫,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节拍。

    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

    她的舞蹈从所未闻,简单而随性的几个动作,却是那样摄人魂魄,她就像是天生的舞魂精灵,一举一动,举手投足无一不发着光芒。

    卫溪沉默了,张仪亦怔忡了,其它人都呆住了。

    眼下,无人敢质疑她的舞,亦无人会诘问她的话。

    她的舞,展现的是一种孤独而骄傲的灵魂,不屈而独立。

    大雪覆青松,青松挺且直。修条拂层汉,密叶障天浔。凌风知劲节,负雪见贞心。

    人都停伫在了这一刻,这时,唯有一道清醒如长夜清啸的声音凉凉响起:“姬大班,关于你愚园歌姬参与谋害吾樾麓弟子一事,希望某在漕城见到孟尝君时,你能给某樾麓一个交待。”

    姬妽猛地一醒神,方朝沛南山长看去。

    第一眼,便被那寒星淬玉般的眸子给刺伤了眼,她心头一悸。

    然,再一看,沛南山长仍旧是那副万物不侵害的温和淡然模样,周身全然没有了方才那刺人心寒的神色。

    此事被他抓到了把柄,定不能善了了。

    若非有孟尝君在漕城的事情压着,估计这下他便要发作了

    “走吧。”

    沛南山长没将此舞看完,便将那恍若夜魅无骨的少女与姬妽等一众人置之脑后,他漠然转身,携众人而离。

    其它人自不敢违背其意,哪怕眼中尚有恋恋不舍之意,亦硬抽其眼,尾随而去。

    难得瞧到一场好舞,却不能由始至终啊。

    却不想,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澈干净的声音,微喘,却清亮似鹤。

    “陈蓉恭送诸君。”

    沛南山长脚步一滞,不知为何,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或许……是想再看一眼那一双眼睛,究竟有何与众不同之处吧。

    然他一回眸,却见那“陈蓉”前一刻还“活灵活现”,下一刻,那袅袅婷婷的身姿却像断线的纸鸢,衣散似晕开的墨坠落,人一软,便要朝地上倒下。

    他眼神一定,蓦然想起她头上的伤,脑中有片刻空白,张嘴欲言。

    但没等他出声,却见她被一双健壮而修长的手臂携住了腰肢

    。

    沛南顺势一看,她这是晕倒在了卫溪的身上。

    原来,方才陈白起终于抗不住身体的虚脱,方眼前发黑晕倒了,而卫溪离她最近,却不知为何,一向最厌恶与刻薄奚女的卫溪竟出手相助了。

    卫溪抱着怀中不盈一握的腰肢,轻得跟羽毛一样的馨香软糯的身体,陌生而新奇,臂弯的肉有些发麻,但骨骼亦有些生紧,卫溪冷冷盯着陈白起昏迷的脸,眼神逐渐深邃。

    懂舞,却不懂武,手腹无茧子,步子轻盈,却无功夫底子。

    舞技高超但动作生疏了些,想来是有高技者传授却久经不练,先前那一番话,倒也解释得通。

    如此种种一推敲,倒减少了几分心中揣疑。

    姬妽瞠开眼,一惊,连忙使着两个仆婢上前想将陈白起给搀扶过来。

    然而,却在靠近的那一刻,卫溪先一步弯腰一把将陈白起给抱起,他目不斜视,直接绕过姬妽伸出来的手,大步流星地将陈白起安放入马车内。

    卫溪行事于外,从来便是冷心冷肺,随心所欲,他既觉误会了人,便自会善始善终,不假手于人。

    他将人放下后,想了想,便掏出一指长竹管放在陈白起身侧,放下车帘后,方转身与樾麓弟子一同离去。

    陈蓉,陈氏。

    而姬妽由始至终则僵直着双手,再缓缓放下,在无人察觉的方向,掌紧攥成拳,狰狞冷笑一声。

    今日的羞辱,来日妽定当奉还!

    ——

    等一切平息后,陈白起便悠悠转醒来了,此时车厢内漆黑一片,没有了烛火的光,透过漏窗可观斜上的天空墨蓝暗沉,快接近黎明时分。

    想来,她昏过去后,车厢是进来过人的。

    她没动,保持着醒来的姿势,只因隐约听到有人在车厢外面低低窃语。

    声音很小,但却瞒不住陈白起的一双耳朵。

    “如今木子被杀,你打算派何人来接应她的位置?”一道男声,粗里粗气,明显伪装过的。

    姬妽的声音,她漠然道:“此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

    此刻的姬妽与陈白起所识的姬妽是不同的,之前她的声音富有韵味与妩媚之气,但此时的她却阴冷而戻气,像一柄不掩锋芒的匕首,滴着血。

    男子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呵呵,我自然是相信刺客盟的人,希望这一次不会再出的意外了。”

    刺客盟?这是什么组织?陈白起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意外?若不是你们商队的人去招惹了樾麓弟子,何以会出此等荒谬的意外?”姬妽语气一沉。

    男子沉默了一下,方哑声道:“人已经处理了……”

    姬妽冷哼一声。

    刺客盟玄阶代“木子”本代替她去与商队接头,却不料因那愚蠢之人而大意丧了命,这个大窟窿找何人给她一个交待!

    “处理便好,这般愚蠢之人活着迟早亦是给敌人下酒菜罢了

    。”

    男子弯了弯嘴角:“这人毕竟也是那边派来的人,此番将人杀了,到时候若郎君问起,希望姬大班能与我统一口径。”

    提起那“郎君”,姬妽表情顿了一下,眼底露出了几分晦涩不明。

    “放心,我刺客盟训练出一个玄之辈刺客舞姬亦属不易,如此这般轻易地被人杀了,对于连累她之人,我自不会心慈手软,即便你不出手,我姬妽亦绝不会放过他。”

    “姬大班果然是快意恩仇之人,此番你我合作,希望能顺利拿下这田文人头,于郎君处邀功得赏。”男子提到此处,掩不住内心兴奋。

    但姬妽却无他那般兴致勃勃,他们刺客盟只收钱买人头,认钱不认人,对于当官投主一事并不感兴趣。

    “你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上峰早已布置妥当,你放心吧,大人准备了如此之久,绝不会让此事出意外。”男子笃定自信道。

    除了一个听起来绝非普通人物的“郎君”,又冒一个能耐的“大人”,陈白起发现她不小心涉及到的阴谋是越滚越大了。

    “你们大人行事我倒有耳闻,心思确也缜密,如此便好,此地不宜久留,到达漕城后,你我便不再有私下秘密联系。”

    “嗯,我这就离去。”

    陈白起听到外面的动静逐渐淹没于夜色之中,依旧没动,不一会儿便感到被人掀开了车帘,一股勾人的紫丁花香飘入,是姬妽进来了。

    “蓉儿,可是醒了。”

    姬妽坐定后,便轻拨了一下已经熄灭的香鼎,像是早就知道陈白起醒来一样。

    陈白起也不假装了,她睁开眼道:“我并不是蓉儿,姬妽。”

    姬妽将窗子打开,微微亮光开始逐渐在天际蔓延,她侧脸沟壑深邃,眼瞳悠远:“不,从你编了这个谎言后,你便只能是陈蓉……直到你为孟尝君献完舞之后。”

    陈白起猛地抬眼。

    她总算知道姬妽找来代替“木子”跳舞的歌姬是谁了。

    她竟将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

    “为什么?”陈白起道。

    此刻,她并不愤怒,也不惊讶,只是很单纯地想要知道,姬妽手底下拥有那么多有能耐的歌姬,擅舞利暗杀,为何偏偏选择一个头部有伤,且不谙武艺的她。

    姬妽一手撑地,缓缓将身子哺过去,车厢并不大,她这一抻身子,便极近地靠近了陈白起,她用略带粗砺的指腹轻抚过她平静的眼睑,胭脂唇瓣含笑,红艳吐蕊:“你的确并非我心目中的最佳人选,甚至救你之时,意外看见你有一张姣好的面容时只打算将你留下当一名奚女,赚点小钱罢了。”

    陈白起听到这里,才知道姬妽救她的原因,因为一开始她便估算借她的身份,她并非单纯的一名歌姬家妓,而是一个秘密组织的刺客,这种亡命江湖人是不顾及亦不涉猎朝中之事,所以哪怕她将自己身份编得再天花乱坠,都不妨碍姬妽将自己变卖掉去换一笔钱来得实在。

    原来……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已在樾麓的沛南面前大大露了脸,而木子死后,我却只能这样铤而走险。”

    姬妽又道:“孟尝君一定会喜欢你的这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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