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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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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山长有异议,自可抹去。”乙老赶紧道。

    沛南山长却摇头:“乙老所选之人,我自是放心,去宣吧。”

    乙老这才颔首,便下去了。

    这时,莫荆从树下走过来,他站在沛南山长身后,探头盯向竹简上面的名字,一行一行看完,却并无“陈焕仙”的名字,他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失望的。

    怎么会没有“陈焕仙”的名字啊,这小瘸腿是没有赶到,还是……他的学识还入不了乙老的眼?

    或者……他连守山的三关都破不了?

    不,这不可能,能写出“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样诗句的人,怎么可能应付不了那三关!

    莫荆一时看名单看入了神,沛南感知到,便扭过头看向他,道:“燕祈,这名单上有人令你很在意?”

    莫荆眼眸动了一下,便直起身来,错过他身,便朝前大步流星而去。

    “谁会在意。”他负气道。

    见莫荆走远,沛南山长便朝松林招了招手。

    这时一名黑衣人从暗处闪了出来。

    “将这份名单交上去。”

    黑衣人接过名单,点了一下头,便转眼消失在原处。

    ——

    暮霞时分,“御璟台”上士子皆被召集于一块,今日乃樾麓书院对外开放的最后一日,将宣布了上“登高台”的士子名单,其余记名上的士子皆得下山。

    每个被喊到名字的士子,都如浴神光一般,整个人焕发着不一样的骄傲神彩,相反,那些没被喊到名字的士子,都像是被抽光了精气神,萎靡失落。

    当读到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时,站于高台上的乙老似笑了一下,高声喊道:“白起少年。”

    众人一听最后一位不是自己时,心中自是万念俱灰,哪管顾这白起少年是谁,而得了“登高台”请帖之士子,则环顾四周相看,是谁叫“白起少年”这怪名字,他们怎么不曾听闻过这个名字。

    陈白起如没被喊到名字的士子一般,内心纠结在最后一名位置上惴惴不安,当她被喊到之时,她下意识抬头,正欲从士子中站出,但转念一起,她如今名叫“陈焕仙”,这“白起少年”莫不是在喊别人?

    她一时略有踌躇。

    乙老在喊了两声“白起少年”,没有人应时——

    他眯了眯眼,这“御璟台”上来的士子可不少,他年迈眼神不精准,亦辨不清那少年身在何处,想了想,便念道:“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九州,无所定处。时人暗蔽,不知贤者。年纪逝迈,一身将老。”

    陈白起神色一震,这下再无顾虑,当即站出。

    1

第二十三章 主公;登高台竞争 二() 
一众获得“荣耀”上登高台的士子随乙老而去,剩下的士子则勒令即刻下山。*xtxt/

    朱春山与其表舅朱岂望着陈白起,表情难堪与愤恨不提,其余人都纷纷交耳讨论这最后一位“白起”少年为何人。

    至此,随着众县士子下山,陈焕仙这个名字倒默默无闻,反而“白起”少年名声雀名,无人不知。

    乙老衣袂飘逸在前,白发鹤颜颇为精铄,他侧手携领着一名星目剑眉的漂亮少年,少年摸约十四、五岁,身着一袭深秋雪染的枫红色右祍深衣,颈圈镶沿着暖融白绒狐毛,脚蹬绣面精美的皮靴,此乃典型门阀贵族方能穿着的奢侈服装,由此可见,此少年来历不凡,非富则贵。

    这少年身后则跟着四个气质相貌皆极佳的华服少年,他们常蜛少年左右,隐隐以他马首是瞻。

    陈白起溜眼一圈,便发现,此次入选的士子大部分都是相貌体格上佳之人,绝无三大五粗或如朱春山般肥墩貌欠之士子。

    ……她当入乙老之眼,莫不是托这“陈焕仙”上佳的容貌之福?

    呵呵,想来这个可能性有,却并非全部。

    她本以为魏晋时期的人才喜看相貌,讲求“左思风力”,没想到春秋战国的学士亦尽讲究好的挑。

    陈白起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她目不斜视,随着众人过了一条碧水幽绿湖泊上悬空吊桥之后,便开始拔梯登高。

    这长长一条石梯陈白起将脖子仰尽,掩于冰树晶雕的微山之中,估计了一下得有四、五百步梯阶吧,且石阶较大,念及“登高台”三字,这还真是得登高啊。

    这读书人历来都喜宅,十年寒窗,所谓“寒窗”二字便道尽一切,而宅属性的人,历来亦体力不好的,他们在登到一百阶时都已有人开始双腿打颤,山顶空气稀薄,再加上夜幕即将来临,气候亦相对降冷,不时便呼吸急喘了起来了,更别说这腿脚一直不便的陈白起。

    她的伤腿又开始隐隐作痛,哪怕之前替前报下了止痛药,这般不知节制长期动作下来,也是很负累的。

    于是,渐渐地她被远远落在了队伍后头,她看着离她十几阶或几十阶的人群,眼眸似濛了一层雾,额冒薄汗,但却觉浑身泛冷,她垂下眼,大口呼吸了几口。

    “可需要帮助?”

    头顶上方,突地一道坚美而清寒干净的少年声音响起。

    陈白起一抬头,便见离她三步石阶之上,一名长相漂亮却余孤瘦寒霜的少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询问时表情谈不上多温和,但眼神却是灵动真挚的,似乌黑的玻璃珠子似的。

    正是乙老身边那位身着雪染枫红深衣的少年,不知何时他离了乙老身边,身边亦没有跟着那常簇拥在他身边的四位士子,只身一人站在陈白起上方。

    陈白起捏袖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一笑,便道:“如此多谢了。”

    见她并没有拒绝他的帮助,还十分爽朗地接受,那枫红深衣少年一愣,便犹豫地朝她伸出一只手。

    这一只手一看便是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无暇而干净,带着少年特有的细长白皙。

    陈白起不忸怩,伸出手,搭在他手心,少年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手,似不习惯手上有它人的温度,但下一秒,他硬生忍住将陈白起一扯,便将她拽至自己身边,然后考虑了一下体位,便这样虚搀着她的一条手臂,半扶半拖着走。

    “我叫姜宣,来自临淄齐。”

    少年还没有变声,并不像成年男子那般低沉磁性,他的声音如琮琮流水般清霖悦耳,只是说话时少年老成,带着几分刻意保持的冷静之意。

    陈白起一看便知这少年不懂得照顾人,或者说从来干不来伺候的事,便每行一步便借力使力迈步,这样一来,的确省力不少。

    听少年说话,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含笑眉眼:“越弟,多谢了,我叫陈焕仙,原乡县人氏。”

    “你叫陈焕仙?不是叫白起吗?”他下意识反驳后,少年顿了一下,便眉心微皱,横向她:“你我尚不曾报岁数,何以你便称我为弟。”

    很明显,少年都比较在意大小的称呼问题。

    陈白起一愣。

    其实她总自认为自己年过三十的人,望着姜宣那张稚气却漂亮孤傲的小脸,陈白起着实觉得这个“兄”字很难喊出。

    即使这“陈焕仙”或许看着比他还要显嫩。

    陈白起清了清音,建议道:“不如,我们便互喊名字吧。”

    “焕仙?”少年听了,便别扭地垂目轻喊了一声。

    喊出口后感觉并不怪,便也接受了。

    陈白起却觉得“陈焕仙”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被人喊出了“好听”的感受。

    “姜宣。”她柔和一笑。

    陈焕仙的长相本就是那种干净通透的讨喜,原来因其孤傲自赏之态掩盖了其中的亲和之色,如今这般毫无防备一笑,却跟那眉梢眼角都绽放了花儿一般,令人心中不由得变得轻软。

    姜宣一时看入了神。

    “你腿有伤?”姜宣垂下眼,不看她的脸,只看着她的腿,问道。

    陈白起颔首。

    “哦,那你跟那原乡县的朱氏曾有过节?”之前御璟台上发生的事情,姜宣亦在,正巧也看在眼里。

    “不是过节。”陈白起微微一笑,语气十分微妙,姜宣撇了一下嘴角,端是不信她的说辞,却又听她道:“是有仇。”

    姜宣怔怔地看着她,只觉原来一个人在说“恨人”之时,亦能够笑得如此令人沉迷。

    他不禁寒了一下,不再这个话题。

    “陈焕仙,你怎么学会盲写的,闭上眼,连笔、墨在何处都难以辨别,何况于竹简上书法。”姜宣扯左扯右,憋了许久,终于将他最想问的问题问出来了。

    陈白起心道原来他特地来与她“打交道”,是这一事啊。

    她在原地停歇了一会儿,便问道:“姜宣,你可觉得攀这登高阶很难?”

    姜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两人边说边走,已行至石阶中段位置,他如今并无累劳感,遂摇头。

    “没错,如今的姜宣觉得这登高阶不难,可若是幼时的姜宣,或者更小时候的姜宣呢?”陈白起又问道。

    姜宣文思敏捷,一下便明白“陈焕仙”的话中所指了。

    陈白起笑道:“这并非一件不可能办到之事,只是尚无人刻意去习之罢了,凡事行第一步皆为难,如幼儿学步,但随着练习的刻苦与持续努力,在渐渐长大之后,这行路登高便不是那样难以希冀的难事,如这盲写的道理亦一样。”

    陈白起一副淳淳于教的心灵导师的模样,实则嘛……全靠糊弄。

    她会“盲写”,只凭系统便可轻易办到。

    而姜宣则“太傻太天真”,只将她这一番话听后如获至宝。

    “焕仙,你果然与其它人不同。”

    看来姜宣已成功被陈白起给糊弄成功了,这下连称呼都变得亲切许多了。

    陈白起心中汗颜,但面上却但笑不语。

    因有姜宣的帮助,陈白起终于完成攀登阶梯的路程,登顶之后,姜宣仍旧气定神闲,但反观陈白起,却是一副面色苍白,唇色泛乌的气虚模样。

    在陈白起看来,除了乙老老当益壮早早到顶,其它士子多少亦是累的,而姜宣不受其动,只能说明这姜宣估计平时有强生健体的习惯,或者……他有习武。

    原地歇了一会儿,因疲惫而软摊的心思又逐渐活络起来,方才不少人见姜宣与这陈白起一路“有说姜宣有笑陈白起”地上来,便在一旁暗自揣测狐疑。

    此次得“登高台”名额的士子,除了“陈白起”一位市井寒士,其余基本不是当地士族子弟便是齐国名门贵族,此番樾麓书院登高台只接纳本国士子,至于其它国家游历而来的学士则无法“登高台”。

    这些士子自持身份本不欲低下的寒士打交道,但姜宣却是他们眼巴巴想结交之人,于是都不住地朝他那边打量,只可惜他身边始终有四士挡着,他们则忌讳着不敢靠近。

    却不料,最后却被这寒士给捷足先登了。

    简直可叹,可恨!

    “今日天色已晚,登高台野宴将于明日举行,一会儿会有书院的书僮前来带领你们入竹舍歇息,且去吧。”

    乙老朝陈白起与姜宣的位置笑了一下,便径自简单朝众士子交待一声,便一身轻骨飘然离去。

    其它士子皆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便相继被前来的书僮给带走了。

    因书院竹舍规定是每两人共住一间屋,常跟在姜宣身边的四人被姜宣给打发走了,而因无人愿意跟陈白起这个寒士住一块儿,唯有姜宣勉为其难与她安排在一块儿。

    意外的是,这次来给陈白起与姜宣领路的却是原来她刚入山时领路那个小书僮,他见到陈白起亦是很意外的,他睁着一双惊喜的眼睛,上前恭贺道:“小郎君,你竟上了登高台啊,真是恭喜你了。”

    姜宣见这小书僮见到陈白起如此热情,不解,他看向陈白起。

    陈白起对小书僮说完话后,便向姜宣解释道:“方才我入山便是这小僮领路的。”

    姜宣想通了什么,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布满霜寒,对小书僮不假颜色:“不过书院一奴仆,毋须与他客套多言。”

    言讫,便举步先行。

    小僮仆闻言,顿时面色尴尬涨红,低下头不安地绞着手,陈白起看着姜宣的背影,又收回视线,轻拍小书僮的肩膀:“莫放在心上,他只是心情不好。”

    小书僮虽得陈白起安慰,却是不敢再因心中轻视她为寒门子弟而随意套近乎,方才姜宣的一番话给他敲了一计警钟,他忙低下头,摇头颤声道:“奴不敢。”

    陈白起笑了笑:“且领路吧,吾等入山亦累了一日,想早些歇歇。”

    小书僮立即打起精神,快步在前替陈白起与姜宣引路。

    ——

    斜阳疏竹上,残雪山石中,通过幽径小道来到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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