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之歌-第5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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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保玛茨基!
似乎是感受到了扬卡齐米日的目光,吕保玛茨基站了起来。
全场的掌声停止了。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这位“共和国的再造者”。
一些随同吕保玛茨基造反的贵族幸灾乐祸地看了看国王又看了看吕保玛茨基,他们以为元帅是要给退位的扬卡齐米日难堪。
吕保玛茨基走出了位置,走到了扬卡齐米日国王的面前。
全场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吕保玛茨基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双膝跪倒在地,跪在了扬卡齐米日国王的面前。
所有人都呆住了,连扬卡齐米日国王都不例外。
“陛下,”
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吕保玛茨基朗声说道:“我为了共和国而不得已举兵反对了你,虽然我直到现在都认为我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朝自己的国王刀剑相向,这毕竟是天理难容的。所以我自请免去所有的职务,并接受流放海外的惩罚,请陛下恩准。”
全场轰动了。如果说吕保玛茨基刚才那惊天一跪已经够让人震惊,那么现在他自请处罚并愿意流放海外的举动,更是石破天惊。一些年老的贵族,甚至当即的晕了过去。
那些吕保玛茨基的党羽和支持者同样目瞪口呆,因为事前他们完全没有从吕保玛茨基那里听到一丝的口风。
甚至就在几天前,元帅还和他们觥筹交错。一些人甚至谄媚着讨好吕保玛茨基,说等到扬卡奇米日退位后,他们就拥戴吕保玛茨基做共和国的国王。可现在,这位他们的恩主和保护者、他们一切利益和权力的源泉,却要放弃一切了。
半晌,终于有人反映了过来。一些人到此时还认为吕保玛茨基是在逢场作戏,是在博取声名。他们声嘶力竭地扑到吕保玛茨基的面前,拉住他的衣袖、扯住他的靴子,试图和他们的主子一起演好这场戏。
可他们想错了。吕保玛茨基并不是在演戏,他是真正的自请处罚。
吕保玛茨基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他忠君爱国,可他忠的是维护共和国体制的君主,爱的是那个拥有“黄金自由”的共和国。
从某种意义上说,吕保玛茨基可谓是一个旧时代的“好人”,可就是这样的“好人”,亲手扼杀了一个光明的新时代。
“恩准。”扬卡齐米日国王说道。
接着,扬卡齐米日试图再说些什么,但他顿了顿,片刻的沉默后放弃了这个念头,现在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多谢陛下。”吕保玛茨基平静地说道。
国王摘下了王冠。
从这一刻,扬卡齐米日不再是国王。
吕保玛茨基献出了权杖,他披上了粗麻做的衣服。
从今以后,他便是罪人的身份。
共和国在一天之内,失去了两位重要的人物。
而扬卡齐米日的退位,也标志着王位空窗期的开始。
从这一刻开始,共和国没有国王,一切都由空窗期的贵族委员会把持权力,直到共和国选出新的国王。
仪式结束后,娜塔莉和扬索别斯基走向了扬卡齐米日。他们要送这位志大才疏、命运坎坷的国王最后一程;而彻辰则走向了吕保玛茨基,他也要送一送这位元帅。
在维尔纳的时候,彻辰听说了吕保玛茨基杀害战俘的暴行,他是愤怒的;可现在,见吕保玛茨基不恋权位,毅然自我流放,彻辰又转变了,又认为吕保玛茨基是真正的伟人。
在明白了吕保玛茨基不是在演戏,而是动了真格后、在他取下代表共和国元帅的权杖后,大部分吕保玛茨基的支持者和食客都作鸟兽散,去讨好贵族委员会的各位元老委员,在吕保玛茨基的身边,只剩下几位忠心的仆从和真正赤胆忠心的朋友。
见着彻辰来送自己,吕保玛茨基露出一个微笑。
“没想到你会来送我。”
“我本是来送一送扬卡齐米日国王的。”彻辰说道:“元帅,我听说你在战场上屠杀了数千人。这是为什么?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
彻辰想知道,因为他的内心直到现在都难以把刚才那个放弃一切退位的吕保玛茨基和那个残忍的吕保玛茨基重叠起来。
听到彻辰问出在政治家眼中如此幼稚的问题,吕保玛茨基笑了起来。
“彻辰,回到里加去吧。在克里斯蒂娜摄政女王的手下,你能做的很好。但听我一句,不要去玩弄政治,不要过多的参与政治,因为那种权力的游戏,并不适合你。”
说完,吕保玛茨基拍了拍彻辰的肩膀,然后和他擦肩而过。
第824章 候选人()
在另外一边,娜塔莉和扬索别斯基也在和前国王扬卡齐米日做着最后的道别。特别是扬索别斯基,他急切的想从前国王这里得到有利于自己的只言片语。
扬索别斯基有着自己的野心。在娶了扬扎莫伊斯的那位遗孀后,扬索别斯基不仅继承了大笔的遗产,而且靠着妻子的关系,和法国国王露易十四也搭上了线。
在王位空窗期间,他自觉自己也已有了实力角逐国王的位置。扬卡齐米日国王虽然战败,并且改革派也因为吕保玛茨基的屠杀而实力大损,但是,扬卡奇米日在全国各地,特别是在农民中,是不乏同情者的。特别是那些因为波瑞战争而被擢升为小贵族的农民,他们更是对扬卡齐米日感恩戴德。这时候,如果扬卡齐米日说一句:“扬索别斯基适合做下一任的波兰国王”,那么自己的声望肯定倍增。
可扬索别斯基失望了。扬卡奇米日并没有说出“你办事,我放心”一类的话,也没有给他什么小纸条,扬卡齐米日心中有着自己的人选。那就是法国著名将领、伟大的“大孔代”的儿子当甘公爵。
原本,扬卡奇米日是希望在自己退位后拥戴孔代亲王成为波兰国王的。因为这位孔代亲王可谓是那个时代的传奇,被尊称为“大孔代”。
“大孔代”是第三代孔代亲王亨利二世德波旁之子,母为夏洛特玛格丽特德蒙莫朗西,生于巴黎。1640年至1641年,年仅20岁的大孔代”参加了法国北部的战役,在战斗中表现勇敢。在“大孔代”的年轻时代,首相黎塞留主宰着整个法国。大孔代”的父亲,第三代孔代亲王极力讨好这位有着无限权力的红衣主教;路易因此被迫放弃自己深爱的女子米耶玛泰迪维日昂,而与黎塞留的侄女克莱拉克莱芒丝结婚。但与克莱拉克莱芒丝的结合,也让“大孔代”日后的仕途一帆风顺,开启了传奇的人生。
1643年,在三十年战争后期,“大孔代”受命指挥法军在法国北部与西班牙军队作战。1643年5月19日,“大孔代”在罗克卢瓦战役中获胜。这是一次伟大的胜利,因为“大孔代”面对的是长期称霸欧洲的西班牙陆军,而且他的对手都是有经验的将领,而他只是个23岁的青年指挥官。此役终结了西班牙在历史上的陆上优势,标志着法国地面霸权的到来。在一系列胜利之后,“大孔代”返回巴黎,直到1644年被派往德国支援在那里作战的法军统帅蒂雷纳。这次他被授予整个军队的指挥权。1645年夏季的战役异常激烈,蒂雷纳被神圣罗马帝国军队的统帅默西伯爵击败。但是在北林根的辉煌胜利中,默西被“大孔代”打败,本人阵亡。1646年,“大孔代”跟随奥尔良公爵加斯东在佛兰德作战。在加斯东返回巴黎后,“大孔代”单独指挥战斗,攻克了敦克尔克。
1646年“大孔代”的父亲亨利二世德波旁去世,“大孔代”继承了亲王称号。他的政治生涯开始与法国历史上著名的投石党运动紧密联系在一起。“大孔代”的赫赫军功使他成为法国贵族的首领,这些贵族对黎塞留的继承人、年幼的国王路易十四的首相马萨林削弱贵族权力、扩大王室实权的政策十分不满。在马萨林执政时期,孔代又参加了在低地国家的一些战役。
1648年8月,路易十四之母安妮王太后下令逮捕高等法院的领袖皮埃尔布鲁塞尔等3人。此举引起民众极度愤怒,8月26日,巴黎发生市民起义,王室与马萨林被迫出逃。9月,安妮王太后紧急召回“大孔代”,希望获取他对王室和马萨林政府的支持。“大孔代”十分勉强地同意了这个要求,并在犹豫再三后领导了围攻巴黎的军队,并以八百人打败了十万人的市民军队。
收复巴黎之后不久,“大孔代”的高傲和野心使他非常不受安妮王太后欢迎。在安妮王太后的授意之下,1650年1月18日巴黎政府逮捕了“大孔代”及他的主要追随者孔蒂亲王和隆格维尔公爵。“大孔代”的其他支持者,包括蒂雷纳等人成功出逃。出逃的贵族领袖们积极策划营救亲王等人,他们实际已经开始造反。
在“大孔代”的妹妹与法国的敌人西班牙谈判和“大孔代”的妻子、年幼的孔代王妃占领了波尔多的压力下,1651年1月,安妮王太后被迫释放了被关押在勒阿弗尔的“大孔代”等三人。“大孔代”获释后即与西班牙结盟向宫廷和马萨林挑战。1652年7月2日在巴黎圣安托万区,“大孔代”与蒂雷纳(此时已站到王室一边)这两位当时最伟大的将领展开决战。“大孔代”被蒂雷纳所压制,几乎陷入绝境;关键时刻,他的同党、奥尔良公爵的女儿说服巴士底狱的大炮倒戈向蒂雷纳开火,孔代才得以重新发动攻势。
1652年9月,势单力孤的“大孔代”逃亡西班牙。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授权“大孔代”指挥西班牙军队与法国作战,并把卢森堡赐封给他。他取得了很多胜利,但不久就被蒂雷纳阻止。1658年6月14日在敦克尔克附近,“大孔代”被蒂雷纳彻底击溃,后者得到了英国护国主克伦威尔的民军的有力支援。西班牙则被说服与法国议和。在1659年比利牛斯和约中,“大孔代”获得了已经亲政的路易十四的宽恕,于是他又开始为法国效力了。
在1667年1668年的遗产争夺战争中,“大孔代”表现同样耀眼,他与蒂雷纳的再度组合令人望而生畏。
扬卡齐米日正是看重“大孔代”的军事才能和法国背景。在退位前,扬卡齐米日的密使就与孔代亲王有过接触,但是“太阳王”路易十四猜忌“大孔代”获得权力,最终把这个建议否决了。
无奈之下,扬卡奇米日只得退而求其次,希望推举孔代亲王的长子参选波兰国王。
“我离开后会以最快的速度先去巴黎,邀请当甘公爵前来波兰。而你们则在华沙为公爵造势,尽量让更多的贵族认可和喜欢公爵。”扬卡奇米日对扬索别斯基和娜塔莉耳提面命道。
“是,陛下。”娜塔莉应道。
“好的,我会的。”扬索别斯基也应道。
不过和娜塔莉相比,扬索别斯基的声音明显敷衍了许多。
而在他的内心,正在考虑着是否应通过自己妻子的关系,让法王路易十四截住当甘公爵,以便让自己更有机会上位。
“索别斯基,”或许是注意到了扬索别斯基的异样,扬卡奇米日与其多所了几句。
虽然年轻的扬索别斯基比扬卡奇米日高出不止一个头,可当扬卡奇米日看向自己的时候,扬索别斯基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扬卡奇米日才是巨人,而自己则是个侏儒。
“我最亲爱的扬索别斯基,你或许会腹诽我为什么会选择当甘公爵,也可能会质疑我的决定。”扬卡奇米日看着自己这位曾经的将军说道。
“不,陛下,我没有。”
扬索别斯基试图辩解,可扬卡奇米日止住了他的话头。
“你听我说完。”扬卡奇米日道,“我选择当甘公爵并不是因为我的妻子是法国人,而是有着深刻的考虑。因为我预感到,在共和国的南部边疆,在那个由异教徒统治的国度,有一场风暴正在酝酿。经过这么多年的改革,奥斯曼土耳其的实力已经有了提升,过去被我们的马刀所造成额伤口也已经愈合,这头饿狼随时都可能报复共和国。而众所周知,王位空窗期也是共和国最为虚弱的时候,党派林立、纷争不断。当年的共和国无法在第一时间扑灭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的暴乱,不就是因为家兄瓦底斯瓦夫四世的突然去世。可如果当甘公爵竞选波兰国王,那么那位伊斯坦布尔的苏丹顾念着公爵的法国人身份,以及那众所周知的可耻同盟,他必然不会轻易的进犯波兰,而会把进攻的矛头放到哈布斯堡又或者沙皇俄国去,而无论是进攻两者中的任何一个,对共和国来说都是好消息。”
听到扬卡奇米日剖析的利弊,扬索别斯基羞愧的无地自容。
这位退位的国王尚且在为这个国家考虑,而自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