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之歌-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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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满了闪闪发光的玫瑰。大大的裙摆,显示出衣服主人纤细的腰肢。
在海伦娜的身上,手镯、耳坠、胸针、戒指,一应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都在她的美貌面前黯然失色。仿佛这些珍宝所发出的光芒,只是为了承托这位贵族小姐的美。
连彻辰当时也为之迷醉。可就像所有的歌曲都有顶点一样。那场宴会仿佛就是海伦娜小姐人生的顶点。在那之后的事情,彻辰也有所耳闻。小姐本人被禁足,未婚夫退婚,恋人被关进了地牢一夜之间,海伦娜小姐的人生跌入了谷底。
一念及此,彻辰不禁又生起了同情之心。
“海伦娜小姐还好吗?”彻辰问道。
听彻辰问起自家的小姐,那中年妇人用袖口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不好,”中年妇人伤心地说道:“自从凯瑟琳被关入地牢以后,小姐每天都以泪洗面。”
彻辰默然。凯瑟琳被关入地牢后,自己还和佣兵团的同僚们一起去看过他。这位年轻有为的苏格兰青年被关在了地牢的下面一层,那里终年阴暗潮湿,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如此冷的天气,凯瑟琳盖的被子里都是破布,铺床的也是稻草。眼见如此情况,那些个平日里和凯瑟琳相好的同僚都义愤填膺,大伙不顾地牢看守的阻拦,为凯瑟琳送去了松软的棉被和垫子。可大家能做的也仅有如此,关押凯瑟琳是费奥多城主的命令,没有人可以抗命。
“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彻辰见中年妇女为她的主人哭的如此伤心,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可话一出口,彻辰就有些后悔了。海伦娜这么冷的天派人来找自己,肯定是有天大的事情,这事情或许还和凯瑟琳有关。
那中年妇女本就是海伦娜派来找彻辰帮忙的,她正不知道如何提起。彻辰主动提到“帮忙”,正和了她的心意。
她马上接口道:“小姐有点小事想拜托您。”
“什么小事?”彻辰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可不敢乱应承下来。一些这些大人物看来的小事,在自己这些小人物面前说不定就是天大的大事了。
“小姐希望您放一个人出城。”中年妇女说道。
“放谁?”彻辰心里隐隐约约有个预感,海伦娜小姐想要他放的那人就是凯瑟琳。可这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凯瑟琳被关在地牢里,没有费奥多城主的命令,凯瑟琳如何把他救出来?而费奥多城主对凯瑟琳恨之入骨,如果海伦娜的哀求有用,凯瑟琳早被放出来了,又怎么会等到今天。退一万步讲,海伦娜小姐真的想办法救出了凯瑟琳,可自己能放吗?干放吗?海伦娜小姐这么做,或许城主顾念父女之情会饶过她,可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
所幸,彻辰最终没有听到那个令自己害怕的名字。
“一个犹太商人,他想出城收购些粮食。那个商人的女儿和小姐是朋友,于是拜托到了小姐那里。”中年妇女说道。
这下,彻辰算是松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这段时间不是没有过。虽然外面大风雪封路,且附近的镇子都被侵略者所占领,外出九死一生。可城里的粮食短缺,价格一日三涨,一些贪财的商人就做起了这种拿命换钱的生意。他们一般几辆雪橇出去,上面装满了城里低价收购来的金银器品,然后拉到沙皇俄国占领的镇子和那里的军需官交换粮食和酒。哥萨克那里他们是不敢去的,拿些哥萨克会抢走雪橇上的所有东西,然后把犹太人插进雪地里当路标。
“那个商人准备什么时候出去?”
“明天晚上。他还准备了五十泰勒作为给您的报酬。”
彻辰沉吟不语。他倒不是嫌那五十泰勒的钱少,而是本能的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海伦娜小姐真的是因为帮助自己朋友的父亲而找上自己的吗?
见彻辰犹豫不决,那中年妇女也有些急了。她求告道:“阿勒瓦尔先生,小姐真的是没办法才找的您。小姐她虽然只见过你一面,可却知道你是个好人。小姐其实也是没办法。凯瑟琳先生关在地牢里面,那里的条件那么差每天还只有一碗凉透了的土豆汤。小姐虽然哀求看守尽量照顾凯瑟琳,可求人也是要钱的。为此,小姐把她那些首饰都当了。这次她帮助那商人也是因为那商人托自己女儿送了好处。你就帮帮我们小姐吧。”
说完,中年妇女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中年妇女的话合情合理,不由得彻辰不信。他也很清楚那些狱卒的嘴脸:人前点头哈腰,人后只要没送钱,想办事门也没有。
“好吧,我答应你。”彻辰说道。
“愿上帝保佑您。”中年妇女感激地说道。显然,这个鞑靼人在斯摩棱斯克这么多年,已改信了基督教。
“也愿上帝保佑海伦娜小姐。”彻辰说完,从中年妇女那接过了泰勒,想了想又把其中二十个泰勒还给了中年妇女。
那中年妇女千恩万谢地倒身离开。
“彻辰,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待彻辰回到木棚,皮德罗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皮德罗叔叔。是一个犹太商人家的仆人。”出于某种理由,彻辰并不想叔叔知道这事情涉及到了海伦娜小姐。
“又是想偷出城倒卖物资的?”一听是商人,皮德罗马上想到了这事情上。实际上,这种事情请托几乎每天都有,城门的守卫已经见怪不怪了。
“嗯,是的。”彻辰回答道。
“他开出了多少钱的价码?”皮德罗问道。
“喏,都在这了。”彻辰摸出了那三十个泰勒。
“就这点?这该死的简直是欺负你。”一见只有这点钱,皮德罗马上眉毛竖了起来。这种事情他也做过几单,那都是五六十泰勒以上的。
旁边的人一见才这点钱,也纷纷鼓噪了起来。大家都是一个意思,就是彻辰收少了。
“那应该收多少?”彻辰茫然地问道。
“至少五十泰勒。”
“七十也不嫌多。”
大家七嘴八舌道。
彻辰这才知道,原来那中年妇女给的五十泰勒是行情价。
“算了,这次就算交学费了。”皮德罗说道,可随后,他又马上改口:“等他回来再收一笔好了。”
第47章 斯摩棱斯克之战(十)()
“嘿,兹皮科。来换班啦。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在城堡的地牢内,早班守卫玛兹将一串钥匙丢在趴在方桌上休息的兹皮科的面前。
城堡的地牢看守一共有五个人,一个是牢头,另外的四人分成两队一队看守大门,一队看守内门,负责保管钥匙。而兹皮科就是那内队的一员。
兹皮科抬起头,使劲揉了揉眼睛,也没去管那串钥匙,而是用闲聊的口吻问道:“里面没有什么情况吧?玛兹。”
那个叫玛兹的看守将黑色的制服挂在挂衣钩上,那身制服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潮气,像是烂了的苹果一样。
“能有什么情况,”玛兹回过头说道:“一个个老实着呢。”
“哦,那最里面那间那个犯人呢?”皮兹科故作随意地又问道。
“最里面那个?”玛兹想了想,终于想起皮兹科那个人是谁了。
“你说的是那个叫凯瑟琳的家伙吧,他疯了。”玛兹说道。
“疯了?”
一听玛兹说凯瑟琳疯了,皮兹科急得拍案而起。
“你怎么了?皮兹科,一个犯人而已,用得着你这么着急吗?”玛兹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没什么。我就觉得奇怪而已,那家伙前几天还不是好好的吗?”皮兹科也马上反应了过来,刚才自己实在是太失态了。
“前几天我看也是快疯了。你没看见他每天都呵呵地笑。”
一般关进地牢的囚犯,开始的几天还像是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想找人聊天,可关了一段时间以后,每个人都会变得阴郁,食欲不振,夜不能寐;渐渐地,就会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在地牢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起来;再后来,就会时而哭泣,时而大笑,到了这个时候,囚犯就离发疯不远了。
“那今天呢?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今天,你猜我看见了什么?那家伙竟然用碗里的水去洗脸。”
关在地牢里的囚犯不仅每天只有一碗土豆汤,喝的水也是极少的,每天只有一小碗的清水。一般的囚犯,只有在口干舌燥的时候才舍得舔一口嘴唇。拿水洗脸,那真是疯子才会做的事情。
“怪不得玛兹认为他疯了。”皮兹科想道。若不是自己知道点内情,看到凯瑟琳这种状况,也会认为他疯了的。
“那应该是疯了。”皮兹科像是思考了一番后说道。
“所以你晚上值班也小心些,递饭的时候别给他给咬了。”玛兹好心的提醒道。
皮兹科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于是玛兹换好自己的衣服后,哼着小曲朝地牢的大门走去,他的心情很好,因为今天晚上,他可以睡个好觉了。
皮兹科不动声色地坐着,听着玛兹哼着小曲的那难听的声音。直到大门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他才从椅子上跳起来,透过内门的钥匙孔看了看外面。
外门是关着的,玛兹确实走了。
于是皮兹科抓过桌子上的钥匙,急步朝着地牢最里面走去。
他走到最里间的牢门口,打开投递餐食的小窗口然后爬下身子歪着头朝里面看去。
那里面关的正是凯瑟琳。如今的凯瑟琳早已没有了当初帅气健康的模样。他穿着麻袋剪成的牢服,胡子拉茬,原本金黄的头发也失去了光泽。皮兹科观察他的时候,他正背对着牢门坐着。
“你是不是疯了,竟然用喝的水去洗脸。你想让人起疑吗?”皮兹科劈头盖脸地骂道。
皮兹科收了别人的钱。确切的说是收了海伦娜小姐的钱去救凯瑟琳,而行动的日期就是今天。所以当他听说凯瑟琳疯了的时候,才如此的失态。因为没有人能控制一个疯子的行为,你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给你惹出祸来。所幸凯瑟琳并没有疯。
“总不能灰头土脸的出去吧。”凯瑟琳说道。
“你都是个囚犯了,还要什么脸。”皮兹科奚落道。虽然他收了金主的钱,可他并没有给凯瑟琳好脸色。贵族和平民,永远是互相看不上对眼的。
“我是个贵族,哪怕身陷囹圄也是一个贵族。我的国王并没有剥夺我的爵位。”凯瑟琳的语气透着骄傲。在凯瑟琳看来,对皮兹科,哪怕是对他动怒都是一种亵渎自己身份的行为。
对于凯瑟琳这种所谓的贵族气度,皮兹科是嗤之以鼻的。
“嘿,给你。”皮兹科掏出一个圆圆的东西,从口中扔了进去。
那东西古溜溜地滚到了凯瑟琳的身边。凯瑟琳捡起来,看是一个苹果,于是拿到嘴边咬了一口。一丝汁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有些坏了。”
凯瑟琳咀嚼了几口说道。
“现在有的吃就不错了。”皮兹科幸灾乐祸地说道。事实上,海伦娜托皮兹科带给凯瑟琳的食物很多,可皮兹科出于恶毒的心理,往往要放到半坏了才拿进去。并且把大多数据为己有。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开门声。凭借多年在地牢工作练就的耳力,皮兹科马上判断出这是外门发出的声音。他赶快站起身,小跑着返回执勤室去。
“是他们来了吗?”边跑,皮兹科边想道。
等皮兹科跑回执勤室,透过内门的观察孔,皮兹科看见通道里有两个人刚好走到门前。这两个人都披着长长的斗篷,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套在了斗篷里。
“皮兹科,他们是来看塔达的。”外门的守卫朝里面喊道。
塔达也是关押在城堡地牢里的一个犯人。他原本是费奥多城主的马夫,由于一次在喂马的过程中不慎将铁钉混入了喂马的燕麦里面,导致了马匹胃穿孔而死。他被愤怒的费奥多关进了地牢,一关就是三年。
虽然塔达外面的亲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凑钱来看他,可今天皮兹科很清楚这两个人并不是来看塔达的。
“好的,知道了。”皮兹科回道,边说边打开了门。
“老规矩十五分钟。”外面又传来一声。
“知道了,就十五分钟。”
待外面不再有声音传来,皮兹科一把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衣袖,把那两个人拽进了门内,然后一把关上了门。
“外面的人有没有起疑?”皮兹科问道。
“没有,我说自己是塔达的远房姨妈。”其中一人说道。如果彻辰在这里,他肯定能认出这就是白天找过自己的那个鞑靼中年妇女。
“他有没有看清你的脸?”
“没有。天这么黑,我又缩在斗篷里,他肯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