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骨-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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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朱大咸开始的时候就赞同攻打扬州。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其间的风险。
“即便是我们去打其他地方?这清军又岂能躲得过去?”
面对师兄的担心,朱明忠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扬州,无论如何,咱们是要定了!”
第3章 翻手为云(第一更,求支持)()
惶惶不可终日!
用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扬州城倒是再合适不过,自从月前那瓜洲镇被明军占领之后,这近在咫尺的扬州城便是城门紧闭,唯恐明军打进扬州。不过让他们松下口气的是,那驻于瓜洲的明军眼中,根本就没有扬州。尽管其间数次曾有传闻说明军近城,可最后不过也就是虚惊一场。
时间一长,人总是会松懈,原本终日于城上巡视的守城清军,慢慢的懈怠下来,时间一长那些临时征募的民壮,也许他们在晚上轮流回家过夜。甚至那临近运何的利津门,每天也开上一两时辰,以便粮食运入城中,当然更重要的是,即便是战事临头,盐商们总还要做生意,江南的百姓总还是要吃盐的。虽说这利津门外的码头,不似过去那般热闹,可一艘艘盐船,却仍然源源不断将盐从盐场运出经由扬州,运往江南各地。
和往日一样,在发出数千石淮盐之后,在得到掌柜的信后,郑侠如便和往一样,来到了两淮盐运使司,两淮盐运使司与巡盐御史衙门,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其间只隔一条小秦淮河。虽说两个看似都是管盐的衙门,可相比于前者的肥差,后者却只是一个清水衙门——只能监督运输,而没有太多的实权。相比之下,盐运使却具体掌管食盐运销、征课、钱粮支兑拨解以及各地私盐案件、缉私考核等实权,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是扬州盐商巴结、奉诚的对象。
前脚不过刚进衙门,便有衙门的差役在郑侠如身边轻声提醒道。
“郑老爷,今个大老爷似乎有些心魂不定,您老一会过去的时候,可得小心些!”
那差役的提醒让郑侠如笑道。
“多谢李老弟提醒!”
说话的功夫,他便摸出一块银元宝塞时这人的手中。差役拿手一掂,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起来。
“多谢郑老爷赏!”
这衙门里的差役,平时最喜欢的便是给盐商通风报信,毕竟,这些盐商素来出手大方。就像这会,不过只是一句话,便是五两的赏钱。
到了书房外,差役便隔着门秉道。
“秉告大老爷,郑老爷到了!”
“快,请他进来!”
那边书房内传来高朝令的喊声,推门进了书房,郑侠如便跪下叩头道。
“草民叩见大老爷!”
民见官必行跪礼,虽说郑侠如身家百万,亦不能改这个规矩,反倒比平常人更加谨慎一些。
“免礼、免礼……”
待郑侠如叩完头后,高朝令才虚说道。
“士介,你我之间何需这么客气,快,快请坐,上茶!”
待在差役上了茶,离开关上门之后,郑侠如才看着高朝令说道。
“启秉大老爷,今天又发出了一万石盐,草民已经将大老爷的那份,命人给您送来。”
按过去的规则,每运出一批盐,盐运使都能得到一笔银子,虽说盐运使任期只有一年,可一年的盐运使,却远胜过一府知府。
“现在不说这个,士介,怎么样,瓜洲那边有消息吗?”
高朝令有些紧张的看着郑侠如,半个月前郑侠如是第一个在瓜洲陷贼后,把盐运到江南的人,这倒不是因为他通贼,而是因为他的胆子比寻常人大。他认准江南的百姓需要盐,就连那些海贼亦需要盐,若是阻挡盐路的话,保不齐就把海贼给逼了过来。对于身为盐运使的高朝令来说,虽说他没有守土之责,可是作为这城中品级最高的官员,他只能想方设想的保住这扬州城,也正因如此,半个月前,他才会同意郑侠如这些江南籍的盐商的请求,同意他们向江南运盐,以免刺激海贼夺城,甚至还重金贿赂瓜洲海贼。当然他的好处自然也没有落下,甚至比过去还高了一倍。
“回大老爷,那驻瓜洲的贼首除了上次收下了我等送去一万两银子外,倒没有传出其它的什么消息。”
郑侠如如实的回答道,如果不是因为瓜洲的明军守将收了银子,他还真不一定敢让盐船进长江。
“不过,从过往盐船传来的消息来看,那贼首似乎并无意北犯扬州。”
“士介,这件差事你务必办好,待到贼退的时候,本官自然会向朝廷给你请功……”
“草民不敢居功!”
郑侠如连忙起身说道。
“大老爷,草民……”
“士介,该是你的功,便是你的功,有什么敢不敢的!扬州能撑得此时,全是靠你当初的献计,那海贼素来贪利,诱之以利,必可缓其兵,可……可现在局势比之当初更是险恶。”
打断他的话后,高朝令又继续说道。
“本官方才听人从传来消息说,那夺下了常州、江宁的朱明忠已经被郑贼委为江北安抚使,若是万一此贼北犯扬州,只恐怕这,这扬州不保啊……”
说话的时候,高朝令满面的忧色,现在之所以忧心如焚正是因为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
原本对于瓜洲的明军,他并不怎么担心,毕竟那里有只有2000明军,只要诱之以利,其必定不会轻言进犯扬州,毕竟谁也不会嫌银子扎手。可现在不同,那朱明忠将要北上,又岂能不担心?
什么!
郑侠如惊讶的看着高朝令,然后失声问道。
“大,大老爷,可是说那夺了江宁的朱明忠?”
即便是在江北,郑侠如也不止一次听说过朱明忠的大名,毕竟过往的盐船总会把各种消息带来,其中自然有朱明忠奇袭通济门的消息。
“不是那贼人又是何人,此子最长攻城,其麾下兵卒皆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本官……”
摇头长叹着,高朝令的脸色中尽是不安之色。
“只恐,一但此贼来犯,到时候,扬州必是难保啊!”
“那大老爷,,若是扬州守不住,那,那该怎么办?”
虽说眼前的这位盐运使并不是扬州知县,但作为扬州城内品级最高的官员,他却是扬州守城实际主持者,甚至就连这守城兵,也是盐运衙门的兵丁。所以郑侠如才会这么问他,这时原本看似满面不安的高朝令,却突的反问道。
“士介,前朝时,你既然能官至工部司务,为何入新朝后,却无意入仕?”
突然的问题,让郑侠如整个人顿时一愣,连忙说道。
“大、大老爷,草、草民……”
瞧着结结巴巴的郑侠如,高朝令突然面色一厉。
“莫非你亦以前朝遗民自居,义不仕我大清不成?”
(今天三更,更新时间是,中午12点,晚上7。30以及9点。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4章 覆手为雨(第二更,求支持)()
“莫非你亦以前朝遗民自居,义不仕我大清不成?”
话声传入郑侠如的耳中,高朝令面上的笑容一敛,全是一副声色惧厉的模样。
瞬间,汗水便从郑侠如的后背冒了出来。
“啊、大,大老爷,草民……”
一时间,郑侠如吱呒着根本就说不出话来,曾为大明贡生,亦官至工部司务。正因如此,在入清之后,立誓不为二臣的他,才立志绝不仕清,而现在他的那点心思被人戳破后,他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草民,草民又怎么可能如此?”
不等郑侠如把话说完,高朝令冷笑道。
“哼哼,你既曾入仕前朝,既是读书人又岂是草民?如今却又以草民自称,不是心有前朝,又是何意?”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这会郑侠如所想的只是这八个字,尽管他未必没有这个心思,可现在,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姓高的怕是磨刀霍霍只想杀人了……为何要杀人,不还是贪图郑家于扬州的家业!
他是想趁着朱将军杀来之前,借口卷之以钱财!
想通这一切之后,郑侠如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高朝令,平静的说道。
“云鹏兄,所思所想,小弟又岂会不明白?”
冷静下来的郑侠如,心想既然已经没有了退路,反倒也就没有了什么畏惧,他自己站起身来,看着高朝令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云鹏兄,现在想要怎么样?”
见郑侠如已经不见了先前的唯唯诺诺,高朝令使知道他没有选错人,在这扬州的盐商之中,又有几人曾经出仕为官?不过都是些晋陕的商贾罢了,也就是郑侠如是读书人出身,亦曾入朝为官。
“士介,你以为兄又作何想?”
盯着郑侠如,高朝令朝着这书房看了一眼,然后感叹道。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这世间繁华,又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扬州,不过十几年功夫,曾经的一片赤地又现今日的繁华,虽不比当年,可若再过十年,这扬州之繁华,必不逊当年……”
高朝令所说的当年一片赤地,指的满清入关时于扬州的十日屠戮,即便是已经过去十四年,在其提到当年惨祸的时候,郑侠如仍然只觉得鼻间尽是血腥之味,甚至又一次想到当年从南京返回扬州时,于郑家井中捞起的具具尸骨,一时间,那胸膛中尽是悲愤交集。
而对于他的神情变化,高朝令却像是没有看到似的,他推开书门的窗户,看着后衙湖内的荷花,感叹道。
“你这看这扬州的繁华,看这扬州市井的繁荣,若是再遭兵祸,即便是十几年后这扬州又见今日之繁华,可到时,这扬州旧人又留有多少?”
这扬州旧人又留有多少!
高朝令的话让郑侠如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当年扬州的十大盐商,一场杀戮之后,那十家还剩下多少?若非是那场杀戮,他郑家又岂会在陕晋商人的把持下,仍然挤身十大盐商的行列?
若再来场杀戮,这郑家又会是什么下场?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高某虽不是扬州人,可却又不忍将这世间繁华毁于已手,士介兄,又于心何忍?”
盯着郑侠如,在对方不解的时候,高朝令又继续说道。
“所以,高某欲保全扬州并意送士介兄一场大富贵!不知兄以为如何?”
保全扬州?富贵?
这会郑侠如反倒疑惑起来,沉思片刻,他试探着问道。
“莫非云鹏兄准备效镇江戴可立之法?”
戴可立是镇江知府,在郑成功兵临城下后,即献城投降,随后又被郑成功委任为镇江知府。
先是放声一阵大笑,高朝令摇头苦笑道。
“此地为何地?是为扬州,“盐课居税之半,两淮盐课又居天下之半”,两淮盐课甲天下”,天下何地能与扬州相比?”
看着郑侠如,高朝令又继续说道。
“兄这盐运使之职,是何等重要,郑氏又焉可能此职留予高某,即便是高某献城,又焉能留任此职?”
对于高朝令来说,如果朝廷占据上风,他自然会千方百计的保住扬州,可现在,江南不日克复的现实,让他对朝廷的未来充满了担心,也正因如此,现在对于他来说,只剩下两个选择,尤其是得知朱明忠将要北伐的消息。
现在无非就是两个选择,一个是被杀,一个是献城,前者丢命,后者丢官,性命、官身,无论如何,只能保住一个,所以,在苦思冥想之后,他还是做出了另一个选择。
“那……云鹏兄又是何意?”
郑侠如这会真的迷惑了,他真的弄不明白高朝令的意思了,守城的话,即便来的不是朱明忠,就凭几百盐运衙门的兵丁,又焉能守得住?若是降敌,无论如何都保不住官职,若是他扬州知县,自然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可盐运使一职委实太过重要,谁人又敢会把如此要职交予“伪官”。
守不成,降亦不成!
这高朝令是什么意思?
“所以,高某才想和你作个商量!”
盯着仍然摸不着头脑的郑侠如,现在高朝令自己都禁不住佩服起自己来。
“商量?不知云鹏兄有何吩咐?”
发现对方并不是想借口抄家谋财时,郑侠如的语气也客气许多。
“吩咐?”
摇摇头,高朝令盯着郑侠如说道。
“又岂是吩咐,其实,高某是想和士介兄谈个生意!”
“生意?”
这会郑侠如真的糊涂了,压根就猜不出高朝令的意思。
“士介兄以为,这扬州城值钱几何?”
这扬州城值钱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