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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凉州辞-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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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余骑奔驰而发出的阵阵马蹄声回荡在山谷中,无法分辨的回音令人分不清来的究竟有多少骑。不明就里的虏骑哨骑循声而来,想探查个究竟,再回去汇报。不料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密集的箭雨。谷中逡巡的那些虏贼哨骑当即便倒下一半,而另一半,则迅速拨转马头,向着谷中深处而去,试图将遇袭的信息传递给仍在鏖战的那些虏骑。

    李延炤与陶恒并排驱驰在山谷之中,望着前方不过二三十步远的数个奔逃的黑影,李延炤左手掣出角弓,右手已去系在马鞍一侧的箭囊中取过箭矢。然而他尚未及弯弓搭建,便听身旁马蹄疾驰的嘚嘚声中,响起一次微弱的弓弦声。侧头望去,只见陶恒举着弓,一支箭已是离弦而出,前方那数个黑影最后一个,应声而倒。

    李延炤嘿嘿一笑,不甘势弱。他两脚踩住马镫,右臂亦是发力扯开弓弦,向着前方一个黑影微微瞄准,随即乍然松开右手,迅速回弹的弓弦,便立时将弦上箭矢发射出去。

    短短一两息的光景之后,前方那数个黑影之中,又是有一人落马。李延炤顾不上展现自己首发命中的得意,只是去箭囊中抽了一支箭,再度搭在弓弦上,骤然将弓拉紧。随即,与身旁陶恒几乎同一时间松开手,两支箭再次离弦而去,迅速飞向仍在骑马奔逃的那数名敌骑。

    这一次二人却都失了手。李延炤射出的箭从前方奔逃的虏骑耳边擦过。而陶恒射出的箭则命中了另一名奔逃虏骑的肩膀。那虏骑在马背上晃了一晃,随即迅速稳住身形,继续向前玩命奔逃着。

    “上次箭伤尚未痊愈,有失准头。”李延炤边说着,边又再一次掣出箭矢,继续向前方逃敌射去。而就在二人奋力追赶消灭逃跑的虏贼哨骑之时,前方拼杀的声音,也已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二人许是各射了七八箭,才将前方奔逃的那些虏骑射杀干净。随即,二人便看到前方那微弱火光下无休止地厮杀着的双方。据守的部曲已经倒下不少人,那看起来华贵不已的车驾,在火把的微光照耀下,也展现出旁边一地色白却狰狞的羽箭箭尾。

    “冲!”那围攻车驾的虏骑之中,已有不少人看到了自己这些不速之客,知道此去再无退路的李延炤与陶恒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吼出这句口令,随即便各自揣起弓弩,先后从背后掣出马槊,随即便当先向敌阵发起冲锋!

    见二人开始了冲锋,二人身后那些骑卒们也瞄向大略的方向,纷纷将手中箭矢射出,随即亦是拿出马槊,开始提速,随同二人一起冲锋。

    二人出现的距离距虏贼围攻车阵的阵线外围,已不足百步。如此之短的距离,在马上奔驰也不过就是几息的光景。随着二人手中马槊当先破开外围数名虏骑的衣甲,正在围攻车驾的虏贼们便纷纷反应了过来。随即,二人便看着对面的虏骑纷纷调转马头,随即向着他们二人围攻过来!

    李延炤奋力将戳中一名虏骑的马槊拔出,随即向着一名舞刀向自己冲来的虏骑刺去。许是那虏骑奔驰的速度过快,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他迎上李延炤手中马槊的那一刹那,便是当即倒飞出去的结局。

    陶恒望李延炤如此勇武,他亦是不甘势弱,手中马槊上下翻飞,忽如蛟龙出海,忽如毒蛇吐信。他本就是骑将出身,这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下来,接连挑翻了数名欲上来找他挑战的虏贼将卒。他威风凛凛地将虏贼本就不算厚实的阵线冲了个洞,随后冲至近前的武嵬军骑卒们迅速扩大着战果,转眼便已将对面虏贼的阵线凿穿!

    眼见此处突如其来的一支敌骑将己方阵线凿穿,虏贼阵中亦是响起了数声竹哨,随即,在周边时而分散,时而聚合的虏骑,便纷纷围拢过来,眼见这阵势,便是要将坏他们好事的这些敌骑斩落马下。

    面对着这些虏骑逐渐围拢过来散发出的无形威压,在阵中数度进出的李延炤也平白感觉到了一股喘不上气来的压力。这些虏骑并非善茬,人数也绝不少于自己麾下。此番仓促而战,自己真能够率部击溃或是歼灭这支敌骑吗?

    正在李延炤心中打着小鼓的时候,他却突然恍恍惚惚地听到一阵鼓声。他抬头向四周望去,却并未看到什么异常。然而那鼓声,仿佛还是一阵一阵地,回响在他的耳畔。

    在这鼓声响起之后,李延炤只觉对面那些与自己拼杀的虏贼的神情,仿佛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他凝神细看,这些虏骑亦是举目四望,茫然不已。然而尚未及探个明白,四周已是响起鼓声、喝声、喊杀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李延炤也是倍感诧异,只是,他依稀能听到其中的喝骂与命令声,都是由汉语发出,因此,倒也是心下稍安。

    不过几息光景,四周便杀出数支队伍。山梁上出现手持弓弩,打着火把的弓弩手,他们冷静地开弓上弦,借着火把的微光,将箭矢射向谷中虏贼最为密集之处。而谷口另一侧,则出现另一支骑卒,直直地向着谷中仍在与李部厮杀的那些虏骑冲来!

第三百五十八章 略阳苻氏() 
    骤然从后方出现的那些伏兵手中的火把,立时将战场照得透亮。伏兵见李部已与虏骑绞杀在一处,两侧埋伏的弓弩手等,在向虏骑密集处射出几轮箭矢之后,亦是纷纷弃了手中弓弩,随即拔出刀剑,向着谷中战场冲杀而来。

    而在李部与虏骑互相厮杀的对面,宽阔的谷口出现向阵线的另一端冲击的大队骑兵。这些伏兵士卒也是埋伏良久,此时见虏贼现身,正是同仇敌忾。而与之接阵的虏骑所部仓促应战之下,连连损兵折将。不过十几息的功夫,已有数十人转眼之间落于马下。

    而在最内一圈,守卫车驾的那些部曲,却仍是在原地奋战着。内圈的虏骑仍是抱定想要将车内之人击杀的心思。而这些忠心部曲们的奋战,却使得虏贼的这番心思屡屡化为泡影。双方又僵持着厮杀了约莫一刻左右的功夫,随着虏贼骑兵的相继倒毙,内圈的压力已是大为减轻。

    李延炤带着一队骑卒,时不时自虏贼仓促围起来的阵线边缘擦过,手中马槊上下翻飞,往往一个照面便能取敌性命。而窦通则带着几名精干部下,忠心耿耿寸步不离地护持在李延炤左右。李延炤与这些精锐骑卒一同打着边鼓,每次与虏骑的照面,都能够斩杀数人。而窦通此时也展现出他勇猛的一面。与李延炤稍有不同,窦通在马上挥舞双刀,忽而直刺,忽而斜劈,而对面的虏骑与之对阵,竟也少有一合之将。

    李延炤胯下战马喘着粗气,显然倍感疲累。而窦通与其余那十来名骑卒冲杀一阵,亦是觉得体力不支。诸人见对面的友军骑卒已将虏骑阵线冲破,便纷纷拨转马头,暂时撤出战斗。而仍在与敌骑搏杀的武嵬军骑卒们,见虏骑力有不支,便纷纷举刀再战。

    在己方节节胜利的鼓舞之下,两侧山头上冲下来的步卒与弓弩手们,也是纷纷挺起长枪,结成一个个紧密队形,向着敌阵杀去。随着两侧这些步卒的加入,被包围的敌骑活动空间与范围再一次被压缩。而如林刺来的长枪阵,也让那些被围在当中的虏骑无从招架。

    在这样密集的包围和联合剿杀之下,圈中虏骑的数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圈内虏骑来回走动的马蹄之下,已倒下了近百匈奴骑卒。那些马蹄毫不留情地践踏在倒下的那些仍未死透的虏骑身上,在令他们的骨骼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脆响之时,那些倒下骑卒拼尽全力的凄厉哀嚎,也在瞬间便被四周的喊杀声与刀剑相击声无情淹没。

    随着对面那些友军骑卒突入虏骑阵中,肆意绞杀,这些虏骑便几乎再无还手之力,对面骑卒如同潮水一般冲击着,撼动着虏骑的阵线。而这些往日中不可一世的虏骑,在此时绝对优势的凉州兵威压之下,竟然也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脆弱不已。

    在李延炤的授意下,一旁的陶恒吹响了稍稍后撤的竹哨。仍在与虏骑奋力纠缠的武嵬军骑卒听闻这竹哨声,便纷纷丢下敌骑,相继返回,渐渐聚拢在李延炤周遭。之前李延炤不明就里,首个投入对虏骑阵线的冲击之中,伤亡也是不小。此刻虽令所部撤回,却也封锁了敌骑向他们所处的方向奔逃的道路。

    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面前这支敌骑几乎已被尽歼。李延炤望着包围圈中倒毙一地的虏骑人马尸体,一言不发。而溃散后向此处逃来的虏骑残部,几乎也尽皆倒毙在武嵬军骑卒的刀枪之下。

    直到漫山遍野之中,再无任何仍骑在马上的虏骑,那些来历尚不明确的友军方才相继组织打扫战场。而自稍退之后,便一直率部封锁谷中通路的李延炤,却在那些打扫战场的友军将卒之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队十余人的友军骑卒各自乘马,向武嵬军骑卒这边奔来。当先一名将领,望去不过三十来岁,红麾配上鲜亮的银甲,铁盔下的面容让李延炤看上去便觉熟悉,然而匆忙之间,却想不起自己与此人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样的交道。

    “西平郡骑营营将魏云见过诸位。却不知诸位是从何来此?所为何事?”

    李延炤细细端详着眼前这名骑将,在记忆中苦苦思索着,梳理着往昔与西平之间为数不多的交道,直到一个身影蓦然划过脑海。李延炤将记忆中的模样与面前此人对照了一下,果是相差无几。

    “魏都尉!”乍然听闻面前人唤自己,魏云一时尚未反应过来,待得他在身旁士卒举着的火把映照之下,看清楚眼前人的面貌之时,皱眉沉思片刻,随即反应过来,笑道:“不意竟与当初的‘李别部’在此相遇,本将倒是意外得很。”

    “哈哈,魏都尉别来无恙。”李延炤一阵爽朗大笑,却是令左右士卒颇感疑惑:“我部先前追踪深入州境的敌骑,追至此处,便率先向敌发起攻杀,竟能在此遇到故人,巧,当真是巧。”

    李延炤匆匆一拱手:“先前不知都尉在此设伏,炤麾下哨骑探得此处有车驾遇袭,便引军来援,至此,见情势紧急,便率先向敌发起冲击。若因而打乱都尉之计,还望都尉勿怪。”

    魏云淡淡一笑道:“长史也不必介怀,在此设谋伏敌,乃是我郡宋司马之计。宋司马此番亲率郡兵为战,方才见长史所部至为勇武,便遣末将前来,请长史见面一叙。”

    李延炤躬身抱拳:“既然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言罢,李延炤领着陶恒,带了十来名亲卫驱马向前,跟随魏云向着阵后而去。路上所见西平军卒正在倒毙的尸首之中寻找己方阵亡士卒的尸首。间或有数名军卒提刀在其中逡巡,将敌首砍下以为军功。此战俘获的七八十名俘虏,此时也俱是在周遭西平军士卒驱赶之下,向阵后而去。

    不多会,李延炤便在山脚下见到了魏云所说的那位宋司马。与李延炤所想不同,这位宋司马看上去倒颇为年轻,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而此时,那宋司马一侧,还有一名妙龄女子坐在胡床上。魏云引李延炤上前,还未待那宋司马开口,李延炤已是规规矩矩一抱拳,道:“护羌校尉长史李延炤,见过宋司马。”

    宋司马见状,亦是抱拳道:“西平郡司马宋混,见过长史。此番长史阻截虏骑后路,麾下奋勇冲杀,功不可没。稍后我便传令下去,将所部军卒割取首级,分与长史一部……”

    李延炤拱拱手,而后指向被西平军卒押走的那些俘虏,问宋混道:“首级军功,非炤所欲。只是不知,宋司马打算如何处置那部虏骑俘虏?”

    宋混闻言,诧异地看了一眼麾下军卒将虏贼俘虏押走的方向,随即哈哈笑了两声,道:“这些俘虏,留着也是无用,我正打算令麾下审问一番。审问完毕,便打算将这些俘虏带去湟水边上,一刀一个,结果了事。”

    “若司马欲如此处置,不若将这些俘虏交予炤。炤在他们身上,还可略施小计……至于先前所提首级,炤不要也罢。”

    “哦?”宋混闻言却有些诧异。这些虏骑之前横行乡里,屠戮乡民,早已令所部士卒深恶痛绝,此时听李延炤言及尚且还有用,便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不知长史要这些俘虏,所图为何?”

    “炤先前在郡中,曾大破虏骑。突审虏骑俘虏之后,便知此番前来袭扰的虏骑并非皆是匈奴。陇西各部氐羌,亦是出人参与其中。”顿了顿,李延炤又道:“炤所想,正是将俘虏中氐羌好生相待,而后放回。至于匈奴,则极尽虐待拷问,随后制造机会,让其逃回。如此一来,陇西氐羌与匈奴势必不睦,我等无论袭扰,还是兴兵,皆有利而无害。”

    “长史深谋远虑,不知是社稷之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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