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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大宋有毒-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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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问题你回去和他们提一提,算是本官最后的忠告。还有一个私事儿你要记清楚,将来我们的孩子不许去争夺王位,最好连大臣都不是,让他去当个智者,像那些工匠一样挺好的,哪怕当个先生或者医生也成。好啦,走吧,你还有很多事儿要做,湟州号暂且借给你们再用一次,夏天之前必须给本官开回来。告诉蒋二郎也不用回来了,将来有机会本官再去找他,没机会就让他当你们的第一任将军吧。这个人不太适合在大宋生活,他的女儿和儿子本官都安排好了,有朝一日让他自己回来接走就是了。”

    西迪想说什么洪涛能猜出来,她对自己这几个月的异常行为早就有话想说,能憋到现在不容易。但这个事儿不是她能管的,知道和不知道没啥区别,索性就别再多操心了。

593 锻炼身体防止挨揍() 
自己要是想跑也不用等着她们找到济州岛,有了湟州号想去哪儿不成啊。但这辈子自己还有任务没完成呢,总不能白来一次,更不能扔下长公主和儿子女儿再去爱谁谁。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必须走到头,让孩子们看看养父不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追求一件事儿不能光说,还得身体力行,哪怕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们明白一个道理,希望不是靠别人施舍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得拼了命去争、去抢,否则等上一万年依旧是两手空空。

    赶走了西迪,洪涛立刻就上了驸马车带着黄蜂和一群护卫去了大陆泽。他不想再和宸娘依依惜别,这次分离很可能是永远,凭空增添一脑袋忧愁也是枉然。

    调配物资上船周一日会处理好的,只要有了鲸油,相信那些比猴儿还精明的犹太人不会枉费大自然赐予的这份重礼,肯定比自己当年在金河湾赚的还多。

    已经开春了,还有几个月自己就要带着新军北上一路杀向析津府,那必须是一场恶战,所以现在先别考虑别人的安危,还是琢磨琢磨该如何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吧。

    怎么保命呢?洪涛小时候上体育课跑步时会歪唱当时的童谣,到底是谁改的词儿不清楚,但很有朴素真理意味。歌中唱到锻炼身体、保卫自己;锻炼肌肉、防止挨揍!

    听听,小朋友都知道如何保命,没有捷径,必须让自己变得相对强大,才有可能在乱军丛中多留一线生机,哪怕跑得稍微快点也算生机不是。

    所以洪涛自己把自己扔进了训练营,跟着新军一起训练,尽量完成每个项目。靠自觉效率不高,身边总有各种各样的琐事可以用来说服自己今天休息一天,然后内心便很不情愿的遵从了。

    都到这时候了还有啥比活命更重要,为了不让自己骗自己,还是跟着新军一起训练比较靠谱。大名府路除了各工坊的生产和新军之外,其它事情实际上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知府能做的下面的官吏都能做,且做得更熟练,只要不改变现行规则自己就没啥事儿可干,作用还真不如沈括大呢。

    他来大名府这一年多在高翠峰的协助下已经开办了三座石灰窑,修了五十多里河堤,让至少三个县的百姓百年之内不用再担心水患,可以安安稳稳的规划今后的生活。

    做为大名府路的经略安抚使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处理民政,而是要消除北方的威胁。快三年了,能不能像沈括筑堤消除水患般给百姓们带来另一种安安稳稳,就看这最后一哆嗦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计划赶不上变化。洪涛踏实了,窝在大陆泽边上每天日出而练、日落而息,一心一意锻炼身体保卫自己。但在几百里外的开封城内却风云突变,一件原本算不上事儿的小事儿愣是演化成官场大地震。

    正月,近年来官运亨通的苏轼被神宗皇帝擢为翰林学士、知制诰,试馆阁。

    所谓馆阁,即馆阁职事的简称。昭文馆、史馆、集贤院、秘阁合称三馆秘阁,总名“崇文院”。元丰改制之后罢三馆秘阁入秘书省,但依旧是北宋时期代表学问的最高机构,和明清两代的翰林院相似。

    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集贤殿大学士、集贤院学士、直学士、史馆修撰、集贤殿修撰、判馆、判阁、直馆、直阁、集贤校理、秘阁校理、史馆编修、史馆检讨、崇文院检讨、秘阁校勘等等都是馆职。

    想入馆阁任职有三种渠道,进士高科、大臣举荐、皇帝差遣。第一种方式最正常也最被认可,后两种方式并不多见。

    但不管哪种方式都只能成为补职,也就是候补的意思。想正式成为馆阁官都需要经过学士院或者舍人院的考试,今年的馆职考试苏轼就是出题官之一。

    春风得意马蹄疾,能主持北宋最高知识份子的入职考试本身就是一种对自身学问的认可,苏大官人琢磨着必须出点有档次的题目,结果麻烦来了。

    苏轼本人文采是没的说,满朝文武包括皇帝都认可。但当官不是做学问,总要有个立场,在这方面苏轼就有点飘忽。

    当年范仲淹搞庆历新政的时候他支持改革,到了王安石变法时又反对改革,结果驸马王诜让新政变为可行之后他又站到了神宗身边改为支持改革了。

    这么做不能说错,放在个人身上向理不向人应该算优点,但是放到官员身上就有问题了。当官是要站队的,不管历朝历代还是中外政坛都一样。

    其实驸马王诜也一样,他也是没党派的孤家寡人,满朝都是敌人。但苏轼有一样没法和王诜比,他是朝臣王诜是皇帝的妹夫。皇亲国戚本来是天生的弱势,结果楞让王诜给弄成了天生优势,得到了神宗皇帝的撑腰。

    不过苏轼也不是白给的,在这个年代文采好本身就是巨大的优势,振臂一呼旁边就会呼啦啦聚拢不少拥趸。这几年苏轼任谏议大夫,权势不可谓不大,再加上文坛领袖之一的名头,俨然也是一派之首了。

    苏轼是四川人,所以他和他身边的朝臣被称为蜀党。当然了,这是私下里的称呼,宋朝严禁官员结党,就算新旧两党那也是暗地里的,明面上谁也不敢这么讲。

    蜀党都有谁呢,首先是苏轼的弟弟苏辙,然后就是吕陶、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张耒、陈师道、李廌等人。

    看名字就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样的人了,个顶个单拿出来都称得上古代文学家,所以蜀党也带着浓郁的文学气息。

    他们并不主张谁的执政理念对,也不纠结什么样的制度合适,而是喜欢在别人的主张上挑错,反正谁来了他们也不会全说好,更不会全说错,总是对错参半。

    相较蜀党这个比较松散的政治小团体,朝堂里还有两股更大的朋党势力,洛党和朔党。这两个党派都是旧党的中坚力量,在反对新政上目标非常一致,同时互相之间也有差异。

    洛党的领袖人物名号更大,程颐,理学鼻祖。主要成员有朱光庭、贾易等。洛党相对更保守,和王安石算得上死对头。

    王安石主张以法治国,洛党主张以人治国。他们觉得王安石这个人就不成,矛盾是根本上的,不管王安石怎么改变新政,只要还是他主持政务洛党就必须反对,没法调和。

    朔党的领头人叫刘挚,成员大多是务实派官员,官职不算高但实际执政经验很丰富。他们主张没事儿别瞎改着玩,也不用试来试去,干脆仿照唐制,现成的规则修修改改就能用。

    为啥叫朔党呢,朔这个字有北方的意思,也就是说朔党里的主要成员都是北方官员。

    这三个党派在反对王安石变法的问题上一致也不一致,各有各的政治诉求。反对是都反对,可是在反对之后该如何改变的问题上又成了对立面。

    假如没有别的变化他们之间还不会互相攻击,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神宗皇帝又一次在朝堂上晕了过去,救过来了之后身体大不如前,总是头晕气短。

    眼看皇帝身体快不成了,到底该由谁继任的事儿就成了迫在眉睫的关键问题。目前可选择的只有两个人,吴王赵颢和延安郡王赵佣。

    洛党、朔党和皇太后倾向于前者,只要吴王赵颢上位,新旧两党也不用再争了,直接就得把新政停了,会不会废很难讲。

    新党里面则分成了两派,一派以章惇为首坚决支持延安郡王赵佣,还要把改革继续进行下去。另一派以王安石为首,既不支持吴王也不支持延安郡王,两头为难犹豫不决。

    本来按照这个局面发展下去旧党明显占优,只需要再和王安石谈妥新皇帝继位之后新政不会被废,至少一半新党就会转而支持吴王。

    就在这个时候苏大官人突然蹦了出来,振臂一呼,得,旧党也分裂了,蜀党改为支持延安郡王。这个举动不光打了旧党一个措手不及,就连王安石的新党也蒙了。

    立刻有一部分正在左右为难的新党官员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重新集结到了章惇身边,打算联合蜀党和旧党对抗。

    但这么一来苏轼就成了洛党、朔党眼中的大敌,连带新党里的王安石一派对他也是深之入骨,甚至比旧党还恨。

    现在苏轼当出考官出考题,有心之人就在考题里找毛病,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这事儿本来和驸马王诜没啥关系,他连考题是啥意思都看不懂,人又远在大名府路,也没打算去考馆职官。

    但是吧,人一吵架就喜欢借题发挥、指桑骂槐。之所以会吵起来根源就在王诜身上,如果没有他这几年在西北折腾完了又折腾河北,朝堂里会出现这么多破事儿吗?于是话锋一转,又争论起来该不该如此惯着开国侯肆意妄为。

    。

594 躺枪() 
    最终的结果是神宗皇帝又被气得晕了过去,退朝之后在崇政殿里准了司马光和王安石的联名举荐,任命种鄂为真定府路经略安抚使、李宪为定州路经略安抚使。

    一位洛党大将、一位皇帝内官,两个人一起来到了河北路,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遏制大名府路安抚使王诜。你不是训练新军想满足皇帝的私欲去北伐吗,我们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别想调动边路的禁军。

    这是个一石二鸟的阳谋,既能遏制王诜随便乱动又能见机行事。万一又像凉州时侥幸得手,种鄂和李宪也不会让新军独美,最终的功劳决不能都算到王诜和六皇子头上。

    这两位帅司刚到任,第一件事儿就是行文告之,从真定府到到遂城的驿道马上停工。理由是破坏了边防设施,不利于防御辽军南下。

    “停就停了吧,正好把工程兵都调回来,多出来的人手和物资交给沈仓司修河堤。”

    等种鄂和李宪的公文从大名府城转到大陆泽,洪涛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原本这条路就是备用,东边到霸州的驿道早就修好了,把两路并进改成重点突破也不影响全盘计划。

    至于说去和种鄂、李宪讲事实摆道理,或者用其它方式促成修路之事,洪涛连想都没想,基本不可能。

    朝中有人是铁了心的不想让赵佣继位,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就是胜利。无论自己拿出什么利益都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说了也是白说。

    这不是还给自己留了一条通道嘛,想必皇帝也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更知道自己只有三万多兵力,再分成两路进攻更势单力薄,合兵一处并不见得是坏事儿。

    “官家是不是有所动摇?”苗魁做为新军的主要将领也看到了公文,马上想起另一个让他非常不愿意提及的可能。这两年多来新军一直都是他和蒋二郎在训练,直到王大来了之后才清闲些许。

    要说谁最想北伐,苗魁可能比神宗皇帝还急迫。了解才有发言权,对于新军的战斗力和作战方式苗魁已经和王大一样熟悉了,他认为这支军队非常有可能攻下析津府,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做为一名职业军人最大的理想当然是为国开边拓土,何况是整个大宋惦记了百十年的幽云十六州。不用全拿下来,只要抢回来那么一点就能名垂青史。

    但想完成这个壮举必须具备一个条件,就是皇帝要全力支持,否则新军就是无根的浮萍,练多好也是白练。

    “莫要瞎猜,陛下有陛下的难处,我等做为臣子只需做好份内之事。你和王大继续在此练兵不要懈怠,本官先回大名府一趟,还有点准备工作需要做完。”

    苗魁猜的不对,神宗皇帝但凡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动摇北伐的决心,如此任命只能说明他在朝中承担的压力太大,不得不做出必须的妥协。同时也是在提醒自己能争取到的时间不多了,机会也只有一次。

    六月初,洪涛又出现在黄河大堤上,在他脚下的河水中停泊着三艘大帆船,水手们正在桅杆横衍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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