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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大宋有毒-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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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在官场不是很常见,一般而言实职大幅度上升虚衔也会跟着涨的,配套嘛,荣誉物质双丰收。

    但这次例外了,只能有一个解释,皇帝的意志还要受朝臣左右,光给个实职就指不定怎么打嘴架呢,再升虚衔,非在朝堂上打起来不可。

    跟着圣旨一起来的还有一封公主的家书,这种事儿也挺稀奇的,通常传递圣旨的人是不能夹带私信的。可这次依旧是破例,公私一起来,双手捧着圣旨,怀里还揣着家书。

    “嘿嘿嘿,为了对付本官朝臣们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不容易啊。”看完这封家书,洪涛就觉得亏欠长公主更多了。

    她肯定是被她哥哥,也就是神宗皇帝逼着写的这封信,信里少一半说的是家里和女儿的事儿,多一半全是在介绍朝中的变化,以及西北边境地区的军力调配情况。

    这种信息长公主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呢,全是皇帝要讲给自己听的。意义嘛,一方面是在提醒自己以后做事多留心眼,另一方面也是在警告自己别玩花样儿,否则立马就会被围剿。

    为啥这么讲呢?信里写的很清楚。王厚调任秦凤路、种鄂调任新成立的兰会路、原成都路转运使章楶调任熙河路。

    就算北宋的地图很有抽象派画家的风格,也能看出来这三个人统领的近二十万禁军从南、东南两个方向堵住了湟州和甘凉路与大宋的所有通路。

    只要自己有什么不该有的动作,他们立刻就能切断新军的补给线,甚至直接出兵湟州,把自己的后方基地给端喽。

    而且吧,这个三个人里除了王厚比较中立之外,另两位都和自己有不小的过节,怎么假设也不会和自己同流合污,更不会网开一面。

    种鄂就不说了,他本身既不是新党也不是旧党,但他和李宪一样是吃行伍这碗饭的。自己在湟州搞的军事改革严重侵犯到了他的利益,再加上种凯的事儿,种家已经不是和自己有过节,简直就是死敌。

    章楶是谁呢?刚开始洪涛还真不清楚,但没几天高翠峰就从渭桥镇来了一封信,说的也是朝廷改革官制的事儿,其中就重点提到了这位。很显然,高翠峰也看出了朝廷如此安排的用意,是在提醒自己做事三思。

    章楶是福建路人,和王冠算老乡,不过他的出身很好,标准的官宦世家。祖父章频官拜刑部侍郎;叔父章得象仁宗朝拜相,封郇国公;伯父章询尚书虞部员外郎;父亲章访通议大夫……

    不光上几辈给力,到了他这一代也不怂,三个弟弟最次的也是县令。但最出名的还是他堂弟章惇,现任门下侍郎,算副相之首,地位仅次于司马光。

    这堂兄弟俩都是王安石麾下的大将,是新政的拥护者。但高翠峰说也有区别,章惇更激进,和王安石一样,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而章楶情商更高,更会团结人,所以人缘很不错,且文采奕奕。

    高翠峰的信里就附了一首章楶的词《水龙吟·燕忙莺懒芳残》,还说苏轼对这首词大加赞赏,并且附和了一首《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前者描写的是柳絮,后者讲的杨花,韵调一致。

    不过高翠峰并没把苏轼的词一并附上,可能是觉得驸马和苏轼已经绝交,应该不太喜欢看这种东西。

    之所以弄了一首章楶的词,主要还是提醒驸马,这位不光家族根基很深,在文人圈子里声望也挺足,能别惹就别惹,就算惹也要做好准备。

    除了介绍章楶之外,高翠峰在信里主要说的还是官制改革的情况。这件事儿并不是神宗皇帝临时起义,洪涛记得自己还在驸马府玩飞鹰的时候就听王安石提起过。

    但是由于牵扯面太广,所以阻力也很大,一直都没正式大改,而是先从边边角角下手,一边改一边观察动静。

    这次神宗皇帝借着对外战争大胜、新政初见成效、国库充盈、兵强马壮的契机,真的开始大刀阔斧改革了,首先动的就是相权。

    先是颁布了《寄禄格》,使官员都成为寄禄官,官员的升迁都要参照《寄禄格》,以阶易官。看上去没啥,大家按资排辈升级呗。但这么一来,很多官员的升迁就不再必须通过宰相,变相的消弱了相权。

    接着又恢复唐代三省制,将原来门下、中书、尚书行使的审查、复议、执行权力全部归于中书省,强化了皇帝的权利。

    最后是财权,让三司各司其职,不必再受宰相管辖,而是直接对皇帝负责。这下以前的相权就等于被好几个部门给分了,有些还不必通过宰相,只要皇帝同意就可以。

    这么做的好处是让中央政府的官员可以明确职责,知道自己该干嘛,不用凡事儿都等着临时委派。

    同时也明确了官员的升迁通道,除非立功受奖,否则就按照《寄禄格》里的规定一点一点熬资历吧,后世的行政级别制度基本也是这一套。

    总体上讲这个办法除了加强皇权之外,还筛掉了一部分闲散官员,让大家各司其职,工作效率会提高、政府开支会减少。

    但再好的制度最终也得落到人身上,洪涛粗略看了看重要部门的人员名单,立刻就发现还是原来那批人,几乎就没什么变化。从这一点上推测,神宗皇帝的官制改革只算成功了一半儿,另一半能不能成功很难讲。

    有这些官员把持着重要职位,他们完全有能力给改革增加无限难度,让改革表面上改了,实质上换汤不换药。就算在中央机关里能顺利推行,但到了地方依旧会困难重重。

    政府要想有效率,必须上下遵守的都是同一个规则,否则中央玩中央的、地方玩地方的,互相抵消之后,就没啥效率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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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 孤臣也有后手() 
“给陛下上书,就说本官感激涕零,一定看好并经营好甘凉路,让它成为大宋的西北门户。再建议一下,问问陛下想不想让甘凉路二年之后可以向朝廷纳税,要是想,就请把其它州路顽劣之辈和流民都往本官这里送。那些人在别的地方是废物和累赘,到了甘凉路之后就是宝贝,不仅能替朝廷省下大量钱粮,还可以当兵打仗,为国创造财富。”

    对于高翠峰的提醒洪涛心领了,却没什么感想。朝堂里的政治斗争太复杂,自己再重生八次也玩不过那些专业政客,索性就不和他们玩政治了。

    古人不是云了嘛,要以己之长克敌之短,自己哪儿长呢?和这些古人比,玩实业、玩经济、玩科技、玩军事都是长处。

    所以呢,现在就来个以自己为主,他们玩他们的自己玩自己的,看谁玩的花哨、玩的漂亮,玩的成绩好。

    只要自己能替大舅哥守住甘凉路,时刻记得把控制权交到皇帝手中,就啥事儿都不会有。

    这块地方之所以给了自己,还没什么人强烈反对,就是因为这里无险可守且人烟稀少。换成其他禁军驻守,光运粮草一件事儿就得愁死他们。

    这些人不是拿自己没辙才把甘凉路让出来的,而是准备要看自己的笑话。只要西夏和大宋的和谈一结束,西夏就能腾出手来琢磨凉州了。

    这个战略要冲他们绝不会放弃,没了这里西夏就等于少了多半个国家,搁谁当西夏皇帝也忍不了。

    一旦甘凉路经常和西夏军队出现摩擦,还占不到大便宜,再过于依赖大宋国库输血,那自己的日子就会难过起来。

    皇帝的信任并不是无限的,他得视利弊而决定。当付出大于收获时,舍掉一个妹夫算个屁,就算把亲儿子舍了能换取朝堂的平衡,他也会毫不眨眼的点头同意。

    对于这种情况洪涛早就有所准备,你不是让我在苦寒之地守国门嘛,还不想花太多钱,那好处不能都让你们占了,好歹得给我点政策吧。

    咱不要钱、不要粮、不费朝廷一兵一卒,还给国家解决流民大问题,好意思说不给吗?只要给了,自己就有把握让古人看看什么叫全民皆兵、以战养战。

    待新甘州城建好、溪罗撒开始西征之后,还要让朝廷里那些职业政客瞧瞧什么叫路上丝绸之路。倒时候光甘凉一路的赋税,就能顶整个西北数路还多。

    眼馋不?馋也得忍着,想伸手过来拿现成的?想都别想。连皇帝带朝臣,他们恐怕没见过啥叫拓荒者,啥叫宋朝的牛仔。想从他们手中把土地抢走,除非派禁军来把甘凉路打烂,否则谁家来谁家会碰的头破血流。

    这还仅仅是湟州和甘凉路的拓荒者,要是再算上由这条商路辐射的内陆商人和家族势力,只要皇帝不想鱼死网破,谁拿这里也没辙。就算把自己撤掉,换王安石过来当经略安抚使,他也照样没脾气。

    这叫啥?这就叫既成事实,从下而上的改革。恐怕古人还没见过这种手段,他们熟知的仅仅是农民起义揭竿而起。

    那些做法太低级了,太没技术含量了。咱不打不闹不流血,悄悄的就把事儿给办了!还对国家只有好处没坏处,外人想趁机搅合都没机会。

    一旦这种状态出现,什么西夏、辽国、回鹘都不值一提。只要皇帝敢下令新军攻占的每个敌国城市都拿出一半土地分给退伍兵、拓荒者、流民,自己就等于多了几十万豁了命的大军。

    由新军前面开路,他们跟在后面巩固,走一路杀一路抢一路建设一路。人要是折腾起人来,会比蝗灾还可怕。所过之处如烈火燎原,根本别想有反复,更会把战争成本降到最低,说不定越打仗还越增加国库收入呢。

    这封奏章送出去之后,洪涛就拍拍屁股回湟州了。马上到年底,忙活了一年,就算自己不想莲儿和紫菊,那也得在湟州露露面,给跟着自己一起干的人鼓鼓劲儿。

    让大家知道帅司大人并没忘了大家伙儿,一直都在前面抢东西呢,抢到好的就回来和大家一起分。所以大家明年还得这么干,尽量别让帅司大人分心,这样到了明年年底才有更多的好东西分配嘛。

    既然甘凉、凉州都成路了,兰州一线往北推进了五十多里,济桑城也控制在王厚手中,那湟州就算大后方了,甚至连马尾城都得算后方。

    回大后方用那么紧张吗?洪涛觉得有二百特种兵和黄蜂、蒋二郎跟着就足够了,所有新军都留在凉州和甘州由王大统领,苗魁、讹力命、青年团辅佐,至少在春天来临之前不会出啥大问题。

    “看看,这才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呢,原来那个根本就是个岗哨。二郎,本官给你二百特种兵,多久能把此关拿下?”

    离乌鞘岭还有几百米,洪涛叫停了车队,指着远处那座圆形的建筑物,斜楞着眼向蒋二郎发出了挑战。

    原本的乌鞘岭关隘早就被拆光了,那条只能容两辆箱车通过的峭壁小路也被加宽了一倍还多。路东侧依旧是整日咆哮的古浪河,西边的悬崖只剩了两丈多高,且悬崖后面的陡坡也没了,变成了比悬崖还悬崖的悬崖。

    而在这座悬崖上面,用碎石和石灰垒起来一座三层高的建筑物。它就像三个圆柱体摞在了一起,一个比一个细。说它是个塔吧有点粗有点矮,说它是个堡垒吧又有点高了。

    最形象的比喻古人想象不出来,但洪涛心里明白,这玩意和塔还有堡垒没半点关系,它就是一个大炮楼,巨大的炮楼,三层的。

    炮楼里最多能容纳二百人吃喝住二个月,因为炮楼下面的悬崖也被挖空了,从外面看是三层,其实内部是五层,下面两层装的都是武器和罐头。饮水就更方便了,悬崖下面就是古浪河。

    原本的道路从这里被生生炸断,上面建造了一座钢木结构桥梁。但这座桥梁中间有个三丈多宽的缺口,除非长了翅膀,否则人、马、车辆谁也别想通过。

    想通过也可以,需要炮楼上的守军同意,然后他们会从炮楼里摇动绞车牵动铁链,把缺口下面的两块木板拉上来,桥就通了。只要发现危险绞车一松,木板就会向两侧落下,桥又断了。

    攻打这座桥太费劲了,光从一边拉木板没用,另一半在桥那边呢,要是从两边拉……既然人都能过去桥那边了还攻打个毛啊,拉起来不也就是想过去嘛。

    就算能顶着守军的箭雨把木板拉起来,这座桥也不一定能通行。因为守军还有最后一招,叫破釜沉舟。

    只要桥梁有守不住的趋势,负责看守这里的青年团军官就会下令烧桥。桥板都是木质的,浇上混合油之后几乎无法扑灭。桥板烧光了,仅剩下钢铁骨架肯定无法通行。

    当然了,也可以到附近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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