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毒-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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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以后在外人面前,你不认识什么富姐姐。先去准备洗澡水,这一身都是土!”洪涛没法回答紫菊这个问题,总不能说富姬也想和莲儿一样。
幸亏有个驿站,要不今天晚上连个热水澡都洗不成,这荒郊野外的小村子,想找个合适的洗澡木桶都难。
就算有木桶这个澡也不太容易,莲儿带着紫菊用磨石把木桶内外足足蹭下去一层才肯放水。驸马在家是出了名的毛病多,这个不吃那个不用的,慢慢把她们的毛病也带了出来,看什么都脏,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要说古人的等级观念确实非常重,还不是刻意的,是骨子里带的。驿站虽小也有七八间房子,洪涛只占了正屋三间,其它房子都空着却没人肯住进来,叫都叫不来。
包括朱八斤、高翠峰、许东来这样跟随驸马许久的人也不愿意和主人同居一个院子,尤其是主人还带着女眷,就更不能住一起了。
倒是黄蜂和黄怀安没这个讲究,他们俩虽然之前并不认识,但一路上聊的不错,可能是同类相亲吧。洪涛刚一让,两人就高高兴兴的住进了西厢房。
183 角抵?柔道?(白银盟7/40)()
通常来到一个新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都很难入睡,洪涛也是这样,辗转反侧了半宿依旧没什么困意。干脆还是起来吧,免得来回翻身把莲儿也给弄醒。这位倒是心宽,躺下听了不大会儿故事就开始喘粗气了。
起来干嘛呢?屋外漆黑一片,想去转转也没有照亮的家伙。还是点上蜡烛纸上谈兵吧,自己也就这点本事了,真干活连彭大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新的工业基地就要在此拔地而起了,规划什么的还得明天看过地形再和工匠们商议,但具体产业结构可以提前设计出来。先紧着眼下要用的来,其余附属、配套产业慢慢再说。
比如说米囊子花的种植就可以缓缓,京兆府周围良田不少,要是种植米囊子花收益太高,农民们就会跟风,最终导致规模失控。
白蜡园的事情倒是可以先弄起来,但不用牵扯太多主力,让五郎六郎去周围看看,有合适的荒地就先雇人育苗,没有也不急,等到了湟州再说。
洗煤厂和焦炭炉必须第一个弄出来,接下来就是土高炉和平炉。既然是新建,那就把阿丑搞的耐火材料管直接用上。三个炉互相连通成为一组,充分利用炼焦煤气,效率和成本还会比金明池的合算一些。
有了高炉和平炉,锻造和浇铸工序就得跟进了,否则光弄出来一堆堆的生铁,除了炼胆铜之外帮不上自己什么忙。
既然有了锻造和浇铸工序,热处理技术就不得不提上日程。不管是甲胄还是武器,缺了这门技术都要逊色三分。
而且以后要发展热武器的话也离不开金属热处理工序,索性就从现在开始培养这方面的熟练工人和技术人员。
一牵扯到金属热处理工艺,那就离不开各种淬火和升温原料,比如盐水、碱水之类。高分子聚合物就别聊了,累死洪涛三辈子也造不出来。
但光有水基淬火液还不够,有些材料和工序最好用油基淬火液,比如植物油和矿物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弄石蜡油和柴油,这两样东西一般是从石油中精炼出来的,要是没有石油的话煤焦油也能凑合用。
有了柴油就可以进行球化热处理退货和表面渗碳硬化热处理了,于是吧,分馏煤焦油的工序又得提上日程。
烧出合格的焦炭、练出合格的钢锭、锻造浇铸出合格的型材、用更先进的热处理工艺处理。这一套流程好像挺完美,就应该很快爆产能,然后让宋朝禁军人手一把宝刀、一身宝甲、再扛上一窝蜂上战场,砍瓜切菜一般的碾压西夏兵了吧。
洪涛的回答是不能,因为没有稳定的煤炭、铁矿石供应渠道,多先进、多牛逼的工艺也是水中月镜中花,造几个样品看着玩可以,想大批量产基本没可能。
本身就是提点坑冶铸钱司的监司,难道还搞不定铁矿石的进货渠道?这事儿吧得两说着。目前洪涛还没研究过宋代是如何经营管理矿山的,矿山的开采模式又是如何,所以不敢太早下结论。
其实就算有了铁矿石和煤炭供应,洪涛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把所有装备都提升到中碳钢的水平,因为他手里没有足够数量的熟练工人。
钢铁、焦炭、锻造工业都是很依靠产业工人的,工人的数量和素质决定了产能和质量,原材料和设备只是前期的基础而已。
基础相对来说要好办一些,没有现代化转炉可以用土高炉代替;没有吹氧和天然气设备,可以用鼓风机和炼焦煤气凑合;没有轧钢锻压设备,弄个水力或者畜力锻锤也能将就;没有现代化分馏塔,弄点铸铁锅照样出油。
但没有熟练工人,这一切就全歇了,哪怕洪涛亲自带着武家、胡家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吃不喝,也不可能把整条产业链运转起来,维持一个实验性质的小规模工业基地都不太容易。
所以说在大搞基础工业建设的同时,人才的培训也同样不能忽略,还得做为重中之重的工作来干,哪怕延误了建设也得先把工人养出来。
“这尼玛是要累死老子啊,干脆问问天上那个王八蛋能不能把首钢集团送过来吧!最好带着技校和师资……”
问题越解决越多、枝杈越分越细,外面天色都已经蒙蒙亮了,洪涛除了画了一桌子草图之外,还是没整理出来完整的发展方向。干脆把笔一扔披上衣服出门转转去吧,脑子这个玩意不用不成,用太狠了也不成。
洪涛以为只有自己这种夜猫子才会天还没完全亮就出来乱逛,谁承想刚刚推开院门就发现远处已经有人影在晃动,还不止一个。
“大人早!”更让洪涛意想不到的是门口外面还一左一右站着四名禁军士兵,齐刷刷的转身行礼。
“你们在此站了一宿?”看了看他们身上穿的军服,不是水虎翼的。
“回大人,小的四人是寅时出值,卯时八刻归队。”禁军回答的挺明白,人家值夜班是有轮岗的。
“你们苗大人呢?”洪涛倒没觉得这种安排是多此一举,相反还很必要。在这一点上王冠就不如苗指挥有经验,初来乍到的愣是没想起来在驻地四周布置警戒哨。
“苗大人正在东边河滩上操练,按规定每日卯时出操,当值可免。”禁军士卒的回答依旧清晰明了,合算人家每天早上五点就出操,且不管是不是换防规矩不废。
再瞧瞧水虎翼,王冠那个倒霉玩意已经被养成废物了,每天的早操居然要等到辰时,且是不是每日都坚持还得两说着。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着一人领我去河滩看看……”人这个玩意学坏容易学好难,洪涛也没指望能在几天之内就把水虎翼练成精兵,他们还能不能成为精兵都是个问题。
所以急不来,先去看看所谓的精兵到底是个啥成色吧,如果也是花架子的仪仗部队,就得赶紧和大舅哥说,给咱换点野战部队来吧,光靠军容整齐真打不垮西夏铁骑。
所谓河滩,距离小镇东边有一里多远,是灞水和渭水交汇处,两条河在这里冲积出一大片平整的土地,别用足球场来衡量了,差不多得有飞机场大小了吧。
土地上长满了半人多高的蒿草,郁郁葱葱的,有风吹过的时候草丛起伏摇曳,远看就像是铺满了绿色的绸缎,煞是养眼。
但世界上总有那么一小撮人碍眼,绿色的绸缎居然被捅了一个洞,露出了黄乎乎的土地,上面还有一些小蚂蚁在活动,忙忙碌碌的看不清做什么。
现在洪涛有点明白大舅哥的感受了,好好的两处皇家园林被自己弄得乌烟瘴气、破损不堪,到处不是黑灰就是黑烟,水面上还飘着各种油渍,找这个理由来处罚自己,确实能堵住一些人的嘴,太应该了。
“有点意思啊,来来,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但眼前那群小蚂蚁显然不是破坏者,这里也不是皇家园林,那他们在做什么呢?
洪涛并没有贸然靠近禁军的操练场,而是在几百米外的一个小土堆上张望,实在看不清了就把望远镜拉开,还是没看明白,干脆让身后的禁军士兵看。
“这、这……是角抵……”禁军士兵对这位身处高位却又和街边闲汉一般脾气秉性的驸马很是好奇,好奇心抵消了敬畏感,居然伸手接过了望远镜,也学着样子凑到了眼睛前面。然后嘴就合不上了,没把这个带着妖术的圆筒扔出去就算他心理素质过硬。
“这也是角抵?这尼玛不是柔道吗!看来传言也不全是胡说,这玩意还真有可能是从中国传过去的……”
角抵洪涛看过很多次了,男女都看过,每次路过瓦子这都是莲儿的必看项目。但那种角抵和禁军的角抵区别挺大,瓦子里的角抵表演更像中国式摔跤,基本都是站立技,很少见关节技、从来也见不到绞技。
但禁军所用的角抵,站立技和寝技基本一半一半,而且还都是凶狠招数,真要是全力施展,最轻也得弄残对方的肢体,甚至连击喉、戳眼睛的招数都上了。
中日两国有关柔道起源的说法各持一词,有说是日本天皇发明的,有说是十六世纪中国人带过去的,没有定论。
但国际上一般只承认柔道属于日本国技,假如后世的柔道业内人士能来宋朝亲眼看一看禁军的角抵训练,说不定就会改变看法。
虽然不能说全像,但很多基本动作如出一辙。合算角抵并不是民间自发的体育项目,而是从军伍训练中演化出来的。
瓦市里的角抵表演无非就是去掉了容易伤人的招式,顺便再把架势做得花哨一点、回合多一些,增加了观赏性。
用角抵来训练士兵,能获得战场杀敌的属性加成吗?洪涛觉得还是比较合适的,但目的不在杀敌,而在培养意志力。
184 训练有素()
军队杀敌,除了像蒋二郎那样的马绊子,基本用不到个人武力值,也不会你一刀我一剑的来回厮杀几十个回合,还有什么招式之分。
战场上都是集团冲锋,你的敌人不是一个,生死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儿,胜负依靠的是集体力量。
一个普通士兵可能打不过一个黄飞鸿,但十个训练有素的普通士兵碰上十个黄飞鸿,双方就得都付出惨重代价才能决出胜负。
基数越大,士兵获胜的概率就越高,当基数达到百千这种单位以上时,黄飞鸿必须被碾压,毫无悬念。
举个非常直观的例子,就像黄蜂。一对一不限制正面对垒还是偷袭,这些禁军士兵可能谁也不是他的对手。但要拉开架势摆出阵型,黄蜂之流只有被砍杀的份儿,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捞不到。
“好玩吗?好好跟着你们苗大人训练,待到上阵杀敌之时,只要不马上掉头逃跑,最终能活下来,并杀敌一人,我就送你一个。敢不敢和我打个赌,你叫什么名字?”
洪涛已经好久没用这一招坑人了,看到禁军士兵总是盯着自己手里的望远镜看,立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比狼外婆还慈祥。
“小人不敢……小人叫梅六……”禁军士兵舔了舔嘴唇,说是不敢,可满脸都是贪婪。
“没溜儿!你爹真乃我辈楷模也,这名字起的很有忘我精神!大老爷们有啥敢不敢的,你看我像言而无信之人吗?”
宋人的名字已经不止一次雷到洪涛了,多少有了免疫力,但还是不免要编排编排人家。然后一瞪眼装出受到侮辱的样子,逼着梅六往坑里跳。
“那、那小人恭敬不如从命……”梅六哪儿知道这位驸马都坏到骨子里了,这个赌注表面上看也没啥亏吃,一咬牙一跺脚就真没溜儿了。
“这就对了嘛,连赌都不敢打还能指望上阵杀敌?来,先借你玩一个时辰,现在带官人我去苗大人那边。以后每天早上苗大人出操时,你必须来叫我一起,明白了吗?”
一具望远镜换一个随时能上阵杀敌,并且很可能拼命的士兵,洪涛觉得挺值的。这是一条命啊,还是期货,干嘛不呢。
只不过现在他手里没那么多望远镜,所以这个没溜的士兵暂时还得为自己服务服务,这就叫利益最大化。
苗魁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主儿,并没对望远镜产生太大的好奇心,或者有,却能压在心底不表露。对于驸马提出每天和禁军一起操练的要求也没有太多惊讶,点头应允了。
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得单独操练。他说因为军中全是莽汉,万一谁手脚不知轻重,岂不误了朝廷大事!
这话说的非常中听,可洪涛一点没觉得好听。什么误了朝廷大事,苗魁是怕自己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