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气象师-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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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嘴角掠起一丝讽意,他当然听得出这个魏延这番话的用意。
这魏延无非是想提醒,对他有救命之功,想要让他在刘表面前举荐自己,才好升官。
“你当时做的不错,本官有用之身,岂能死在那种地方,你立功了。”蔡瑁却依旧赞许道。
魏延面露一丝喜色,忙拱手道:“这是末将应该做的,乃是份内之事。”
蔡瑁拂了拂手,不耐烦道:“行啦,你别跟来了,我自会在主公面前为你表功,你就等着升官吧。”
“多谢蔡别驾。”魏延大喜,忙是拱手拜谢。
蔡瑁也不屑与他多说了,懒懒的拂了拂的手,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迈走进了州府大门。
……
州牧之中,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府中上下都在流转着叛军过江,杀奔襄阳的流言,甚至有人在传言,刘表畏于苏哲,已经打算弃了襄阳,退往江陵。
州府正堂中,刘表高坐于上,脸色阴沉如铁。
阶下的文武群臣们,也是议论纷纷,震惊不安的情绪,充斥着整个大堂。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蔡瑁的数万大军,竟在数日之内,就惨败给了苏哲,不但损兵过万,还连樊城也一并丢了。
襄阳震动,荆州震动,整个荆州士民,无不为这场惨败而震惊。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叛贼是怎么做到的,是怎么凭着几千兵马,大败了数倍的荆州兵。
一时间,苏哲的威名在襄阳城达到了顶峰,连小儿听到他的名字,都不敢再夜哭。
“禀主公,蔡别驾已经回来了,正在外求见。”一名亲兵入内,大声禀报。
大堂中,立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的聚在了刘表身上。
“蔡瑁,你还有脸回来!”
刘表暗暗咬牙,拳头狠狠的击在了案几上。
他恨蔡瑁。
不仅仅是因为蔡瑁兵败,更是因为蔡瑁胆敢违抗自己撤兵命令,强行率军北上,最终遭至如此惨败,造成人心浮动,令他军威扫地。
更让刘表深恨的,则是一个他无法说出来的秘密。
那就是,蔡瑁那该死的侄女,自己认定的儿媳妇,在跟着苏哲私奔之前,竟然敢刺伤了他心爱的长子。
那一刀,还把刘琦刺到断子绝孙,成了一个废人!。
眼见刘表半晌不说话,蒯越小心翼翼劝道:“主公,人都已经回来了,还是见一见吧。”
刘表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一拂手,不情愿道:“传那个败军之将进来吧。”
亲兵匆匆而退,片刻之后,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众目注视下,一脸黯然的蔡瑁,迈着沉重的步迈,缓缓的走进了大堂。
“属下兵败失利,特向主公请罪。”蔡瑁说着,扑嗵跪倒在了堂前。
刘表强压住火气,也不提他抗命之事,沉声喝问道:“蔡瑁,你不是自信满满,号称可以轻松讨灭苏贼的吗,怎么手握数倍贼军的兵马,却落量如此惨败的境地!”
蔡瑁抬起头,苦着脸道:“主公息怒,属下本是有极大把握攻破新野,谁知临战之前,那伊籍竟然叛逃苏贼,把我们虚实尽数泄露给了苏贼,诱使苏贼夜袭我大营,才使我遭此大败啊。”
伊籍叛逃!
刘表脸色一变,大堂中,众人精神又是震动。
要知道,伊籍可是大公子刘琦的人,如今竟公然背叛投贼,如此恶劣的行迹,若是传扬出去,势必引起极大震动。
这绝对是一个极坏的榜样。
“琦儿也真是的,这种人也能信……”刘表暗暗埋怨刘琦。
他的怒火稍稍压下几分,又沉声道:“就算伊籍叛逃,可你怎敢违背本府让你班师的命令,执意率军北攻新野,若你不抗命,又怎会招至如此惨败?”
“主公息怒,臣违抗主命令,确实是臣之罪。”
蔡瑁先是谢罪,接着却又辩解道:“只是属下想着苏贼拐走了属下的侄女,主公的儿媳妇,又致使大公子伤成那样,属下急于为大公子报仇血恨,一时被怒火蒙蔽了理智,才做出这样不该之举,还请主公恕罪。”
刘表眉头越凝越深,心中有气,却偏偏无法发作。
他明明知道,蔡瑁是因为愧疚,所以才要急着灭了苏哲立功,好将功折罪,才不惜抗命,执意要攻新野。
可他口口声声又声称,是为了给刘琦报仇,这又显出了他的忠心。
偏偏刘表羞于说出刘琦伤情的真相,有苦说不出,无法揭穿蔡瑁的借口。
这时,那蒯越忙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蔡德珪虽然有错,但念在他一心为大公子复仇,还请主公从轻发落。”
蒯越一站出来,大堂中,那帮子荆州世族出身的官员们,纷纷站了出来,来为蔡瑁求情。
看着求情的众人,看着堂前的蔡瑁,刘表心中一阵的厌恶,恨不得当场判了蔡瑁死罪。
话到嘴边,他却强忍住了。
这么世族名士替蔡瑁求情,足见蔡家在荆州的影响力之深,他若是执意要严惩蔡瑁,岂非是得罪了绝大多数的世族。
寒了这些人的心,就等于动摇了他刘家在荆州统治的根基,他就算是再愤怒,还保持着这点点清醒。
何况,蔡瑁的妹妹,还是他的后妻。
杀大舅子这种事,不是他刘表这种人能做的出来的。
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刘表长长的吐了口气,强压下了一腔怒火,微微抬手,打算先让蔡瑁起身。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飞奔而入,惊叫道:“禀主公,荆南急报,武陵,零陵和桂阳三郡反叛啦!”
第一百六十三章 背后一刀()
三郡反叛!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大堂众人无不骇然变色,陷入了一片惊哗之中。
刘表更是脸色一变,心头大震,瞬间甚至忘掉了对蔡瑁将要公务的处治。
“在这个关键时刻,荆南四郡竟然集结发生叛乱,这其中必有蹊跷啊。”惊醒过来的蒯越,一脸狐疑。
蒯良也道:“荆南诸郡对襄阳向来是阴奉阳违,但自从主公杀了孙坚,击败袁术之后,诸郡畏惧于主公军威,纷纷归附,进献钱粮,一向表现的很好,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叛乱呢。”
堂前跪伏的蔡瑁,反应倒是很机敏,眼珠一转,忙道:“主公,这多半是那苏贼,利用天子名义发布圣旨,煽动荆南三郡的叛乱。”
刘表眼前一亮,蔡瑁一席话,令他顿时省悟过来。
“主公,蔡别驾言之有理,这必是苏哲在背后做手脚,荆南诸郡太守,若无天子的诏书,绝对不敢叛乱。”蒯越立时附合。
“苏哲,又是这可恶的苏哲!”刘表拳头一击案几,恨意尽写在了脸上。
大堂上,众人议论纷纷,不安的情绪,充斥着整个大堂。
这时,蒯越趁势道:“主公,我军新遭大败,士气受挫,而荆南三郡又在这个时候叛乱,更加令全州上下人心不安,越以为,这个时候当暂缓讨伐苏贼,先平定了荆南叛乱,再北上讨贼不迟。”
刘表脸色阴沉,却又透着几分无奈,轻声叹了一口气。
荆南叛乱的三郡,虽然地处偏远,并非荆州的核心之郡,但毕竟是发生在后方,多少还是会造成人心震动,后方不稳。
特别是武陵一郡,与重镇江陵只相隔一道长江,而江陵又是襄阳的大后方,屯粮之所,倘若有危,整个荆州便要陷入土崩瓦解的境地。
为了大局,刘表明明恨苏哲入骨,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恶气了。
就在刘表未开口时,蔡瑁忽然眼珠一转,忙拱手道:“主公,属下当初曾奉主公之命,前去宣慰荆南诸郡,对那里的地形风土颇为了解,属下愿领兵去为主公平定三郡叛乱,以将功折罪,弥补属下在南阳失利之罪。”
蔡瑁话一出口,蒯越忙道:“此战非蔡别驾出马不能讨平,属下以为他是南下平叛的最佳人选。”
蒯越一出马,其余世族出身的官吏们,也纷纷附合,无不是力荐蔡瑁。
刘表沉默。
他再一次领教到了蔡家的影响力,这么人力荐蔡瑁,让他无从选择。
而他思前想后,眼下黄祖镇守江夏走不开,能够有名望担当此重任的,放眼望去,恐怕也只有蔡瑁了。
无奈之下,刘表只得道:“既然如此,那本府就贬你为长沙太守,命你领军一万前往长沙,会合我那侄儿刘磐,以及老将黄忠,尽快平定三郡叛乱,若你能将功补罪,本府再考虑让你官复原职。”
长沙太守,比之别驾一职,自然是贬了官,毕竟长沙郡的地位,远不如南郡,江夏和南阳这三郡太守的地位重要。
不过刘表对荆南也是有所防范,硬生生在四郡之中的长沙郡中,安插了自己侄儿刘磐和老将黄忠这枚钉子,就是提防着诸郡有一天会叛乱。
如今果不其然,荆南四郡之中,三郡叛乱,唯有长沙郡没有生变,这也意味着刘表事先的安排,发挥了作用。
而刘表名义上让蔡瑁领兵,却又让自己的侄儿辅佐,这当中自然也有钳制监视的意思。
蔡瑁岂会不知刘表用意,但能得到如此从轻的惩罚,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暗自庆幸之下,蔡瑁当即拜伏于地,慷慨道:“主公放心,属下必竭尽全力,为主公讨平荆南叛乱!”
刘表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拂手令蔡瑁即刻出发。
蔡瑁想起先前答应过魏延,要向刘表举荐他的事,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寒门之徒不可信,寒门之徒不可信啊……”
蔡瑁心中告诫了自己一番,便把对魏延的承诺抛在脑后,告退而去。
刘表的注意力,重新又落在了近在咫尺的樊城。
按照常理,刘表当然不会咽得下这口气,当即刻尽起大军强渡汉水,无论如何也要拿下樊城。
只是如今荆南叛乱,蔡瑁带走了一万兵马,新野一败又折了万余兵马,原先集结的四万人马,现下只有文聘带回来的两万人马,还都是士气受到打击的两万人马。
这种情况下,刘表当然不敢再急于收复樊城,只能下令将兵马集结于南岸水营一带,防范着苏哲再度挥师渡江,威胁到襄阳腹地。
安排完诸事之后,众人告退而去,大堂中终于安静下来。
刘表长吐了一口气,以手托额,闭眼倚在了案几上,一副疲惫的样子。
“父亲。”他才刚刚闭眼没多久,耳边就响了刘琦的声音。
他睁眼一看,惊见刘琦竟然带着病躯,一步瘸的从内堂走了进来。
“琦儿,你伤情未愈,怎么就敢随便下地了。”刘表吃了一惊,忙是站了起来,亲自去搀扶。
刘琦则气虚的说道:“儿是听说蔡瑁那厮兵败逃回来了,所以急着赶来,想要看看父亲是怎么重罚他。”
“原来如此,琦儿你应该也听到了,为父已贬他为长沙太守,让他去平叛去了。”刘表笑道。
“这也能叫重惩吗!”
刘琦脸色失望之极,愤愤不平道:“那蔡瑁纵容自己的侄女把儿伤成了这般地步,又违抗了父亲的命令,损兵折将,他这么重的罪,父亲不觉的只是贬他去做长沙太守,实在是罚的太轻了吗?”
被刘琦这般近乎吼着质问,刘表脸色顿时便不悦起来,扶着刘琦的手也松了开来。
他眉头一皱,反问道:“那你打算让为父怎么处置他?”
“蔡姝那小贱人跟苏哲私奔,蔡瑁又大败给苏哲,那蔡瑁分明是暗中勾结苏贼,父亲就该叛他死罪,将蔡家满门抄斩!”刘琦咬牙切齿的大声道。
刘表背后掠起了一丝寒意,吃惊的看着愤怒近于疯狂的刘琦,似乎没有料到,他自被伤了命根之后,脾气大变,浑身充满了如此重的戾气。
这种戾气,让刘表感到很不舒服。
他便冷冷道:“你说的倒是容易,方才在大堂中,有多少人为蔡瑁求情说话,你也听到了,这些人都是荆襄大族,跟蔡家关系盘根错节,你觉的,为父若把蔡家满门抄斩,这些人会视而不见吗?”
刘琦语塞,一肚子的怒火,被刘表几句话浇熄了一半。
眼见刘琦不再亢怒,刘表表情也缓和几分,叹道:“这个天下是世族的天下,咱们刘家若想坐稳荆州,就只能依靠荆襄世族,与蔡家为敌,就等于跟整个荆襄世族为敌,为父能贬蔡瑁去长沙,已经是为父所做能的极限了,你要理解为父的难处才是。
“父亲,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儿被伤成了一个废人么。”刘琦声音哽咽起来,一脸的酸楚。
刘表只好安慰道:“蔡姝那个贱人,乃是被苏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