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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唐残-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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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师兄了。。看看这世间还有谁敢说,配不上你的话。。”

    周淮安当即拍案决定到。

    “这只是散人的一时假托之言,实在不敢担待的。。”

    罗隐连忙起身谢绝到。

    “罗先生此言差矣,既然大都督说是,你便就是了;不若日后又当如何申张你这一腔的学问、抱负和志向呢。。”

    却是在旁的杨师古开口笑道。

    “鄙夫,鄙夫真是受之有愧了。。”

    罗隐顿然有些明白对方的意思,不再推拒而叹了口气道。只是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成为那太平军千金所市的“马骨”,还是让他不免心潮澎湃而翻覆不已。

    最后,周淮安又给他们说了后世那个流传甚广的讨伐恶龙之英雄,最终难挡诱惑而又变成恶龙的治乱循环故事。而又对着他们诚然道:

    “我自然不敢保证,自己日后会不会偏离这些初衷,而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和所要推翻的对象;是以需要你们来作为时时刻刻的谏言和印证、鞭策,以不至于过多偏离本心的保证手段和预防措施。。”

    “唯愿不负所托。。”

    杨师古和罗隐,都不由正色起身拱手大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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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西川,汉州德阳县北;青黄绵连的丘陵山野之间,一条被往复踩踏的湿滑泥泞灰白色大路一直延伸向远方。。

    身形微胖而白皙光净的传诏內使李文静,也坐在一辆丝绸帷帐的马车之上,由许多穿戴銮兜绣袍高举着旗牌仪仗,前呼后拥的神策卫士护送下,向着东川节度使理所梓州行去;

    他此行还有另外一个任务,便就是准备去取代得是做事不力的东川监军院使田绘。因此,他需要考虑从东川镇十二州弄到多少进奉,才能让那位最近有些不择手段聚敛的大阿父满意,还能装满自己的私囊。

    这时候,一名须发浓密的将弁策马驰到他的身边恭声禀告道。

    “李中贵,前方便就是鹿头关所在了。。过了此关便就是东川镇的地界和辖境了。。”

    “莫要急切,今日便就在鹿头关内歇宿下来,一切以稳妥为先。。”

    李文静不由摆动着肥硕的手指,摸摸头上并不存在汗水道。

    “谨遵上命。。”

    望着这名将弁领命而去的身形,李文静却是在白皙的脸上几处一丝得色和笑意来。

    这处分隔东西川的鹿头关的历史很短,大抵可以上溯到六十多年前的元和元年;时有节度留后刘辟以西川叛乱,入据鹿头山建造以为险要,后来被神策名将高崇文讨平之后,就地继续营造关所才有现今的格局。

    但是作为蜀都门户和东西川分野,常年往来的商旅行人络绎,财货车马不绝;也让鹿头关守职在蜀地诸关要中,成为了一个难得的肥缺所在。也许他出使东川的第一笔进益,就会落在这里了。

    他正思量着用什么名义和理由,让关中的镇将有所敬畏和惊惧亦然,好主动奉上历年收刮和聚敛而来的资材,就见那名将弁重新转了回来沉声道:

    “贵人,似乎有些情形不对。。关门开着的,却没有行旅出入。。”

    “难道城头上挂的不是西川军旗么。。定是知晓了我等到来,还不快派人令其出来迎接。。”

    这一刻,李文静却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和好声气而训斥道。

    于是这名将弁只能回头引着前导队伍,直驱到关城之內去,一边还大声的叫喊起来。然而在这一刻回应他的却是,城头上骤然冒出许多探身张弓放箭的身形,而用暴风骤雨一般的矢雨覆盖和笼罩了前导的马队。

    在人仰马翻的惨嚎和嘶鸣声中,这名将弁几乎是首当其冲的连人带马身中十数箭只,轰然栽翻倒地在滚荡烟尘之中,然而他仗着身上明光大铠的防护,又顽强的爬了起来望向了后队的那辆马车。

    正在马车中等候的李文静,已然被骤然四起的喊杀声惊的肝胆俱裂,因为就在他周围的视野里,赫然也从山林草木中窜伏出许多披持明晃晃甲兵的敌人来。

    而这些衣甲光鲜的神策卫士,也就是奋力抵抗了片刻之后,就被杀入近身的敌人给冲散了;李文静这才想起来呼喝马车掉头逃亡,却发现两名御者早已经不知所踪。

    充满绝望和悲愤的李文静,也只能努力迈动着养尊处优而未尝久与行走的腿脚,在残余数十名神策亲随的护卫和搀扶下,努力爬上一匹仓促解下来的挽马,又争相簇拥着他向着来路没命逃亡而去。

    然而未待他跑出多远,突然飞至的一阵箭矢,将这些残余的神策亲随给纷纷贯穿和掀倒在地,只留下一片凄厉的惨叫和怒骂声。

    “是东川射士的片箭阵。。”

    不久之后,重新落马的李文静还未来得及告饶和哀求,他的脑袋很快被人毫不犹豫的砍了下来,而与早前就送过来的现任东川监军院使田绘首级一起,血糊糊的悬挂在了鹿头关西出门的墙头上。

    

第五百四十六章 三川北虏乱如麻(续() 
当周淮安抱着某种畅快心思,回到江陵城中的住所时,却被內门齐刷刷一片莺莺燕燕、娇哝软语的恭迎声给惊醒过来。

    “大都督安好……”

    却是有段时间没有回来了,后宅里居然又多了好些新面孔了;放眼望过去这些身着翠裳粉裙的女子,层次分明的盈盈拜倒成一片,怕没有数十人之多。

    随着她们齐齐礼拜的动作翻飞而起的裙摆、水袖,无数的粉臂香肩形似花团锦簇一般的,就连空气中都仿若是,弥散着某种无所不在的脂粉、香汗和荷尔蒙的气息,

    而居中众星捧月一般,身着石榴晕黄色罗裙、水色批帛的曹红药,亦是人比花娇一般的趋步上前郑重礼道:

    “恭喜周郎大业得一臂助……罗江东的诗才大名,妾身亦是早有闻名了……”

    看到这张笑颜巧兮的小脸,周淮安莫名之间的各种思虑和烦扰,都会慢慢的平复下来,而只剩下某种温情默默的安心和踏实。

    “应当是同喜同贺才对……毕竟是你我一体的……”

    周淮安却是一把揽抱在怀中亲昵的蹭蹭额头道。

    “当然了,你若是欣赏他的文采和著作,日后有大把时间可以请教一二……此外,我还打算安排组成以他为首的教师组,来教导家里几个小的以增加见识和文韵呢……”

    “周郎真是思虑周全,”

    脸色羞红的红药儿不由颔首道。

    “对了,家中怎么多了好些人了……”

    周淮安才拦着她继续向里而去不经意的问道。

    “便就是上回与郎君说过的,妾身从阿母送过来的人中,挑选出来一些来充作家中行走……周郎可觉得有什么不妥呼。”

    怀里的曹红药有些小心看着周淮安的脸色道。

    “没有啦,你若觉得好用就行。当然了,在私房内室之中还是有所注意的……”

    周淮安却是不以为然抚着她如缎如瀑的秀发笑笑道。

    “只是,阿母那边又问了,问……问妾身,可曾怀上……了……还还,让人送来些东西了……”

    红药儿的小脸再度晕红到了耳根,而用一种细若蚊呐的娇柔声线道。

    “其实药儿啊,为了你的身体和子嗣着想,还是得等到合适的年纪,才可以行那共效于飞之事,敦伦与周公之礼啊。”

    看着她略带幽怨和婉然、期盼的眼神,周淮安温柔而又歉然道。

    “我可不想你过早冒上生育艰难的偌大风险;哪怕是就此落下抱憾余生、绵绵难断的病根也是不行啊……”

    “既然妾身一时无法好好侍奉周郎,还请周郎于宅中多多收纳良秀之媛,以广子嗣之选……”

    曹红药闻言既有欢喜也有怅怀又切声道。

    “你这是怎么了,药儿……”

    周淮安不有惊讶在廊道里停步下来看着她道。

    “没……没什么啊,这都是阿母送过来的书上所言……身为历朝历代的女子典范,难道不该如此么……”

    她慌张的低下臻首去,却是在怀里滑掉下几本薄薄的书册来。

    “其实啊,我喜欢和欣赏的那个药儿……可不是这样”

    捡起这几本《女诫》《女则》《女训书》之后,周淮安对着低头用手指绞动垂髻的红药儿认真到:

    “她既不是贤德无双的长孙无垢、也不是才德绝代的班婕妤,更不是坎坷悲凋的蔡文姬。就是那个不假心思真性情的红药儿啊……没有必要为了这啥劳子的先人榜样,而有所屈就和改变自己啊……”

    “如今我做的真是改天换地的伟业大势,走的是前所未有的披荆斩棘之路,你也完全没有必要死搬硬套这些古人的实力来强求自己……一切只要顺应时势和本心出发就好了……”

    “周郎真是对妾身太好,太宽纵了,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曹红药却是眼中盈盈有水色,反身紧贴住周淮安胸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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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雪纷飞的郓城之中,笼火熊熊而映照着四壁通明的节衙公廨厅內。

    天平军留后曹翔努力的处理着眼前纷繁堆叠的公文,已经是魏博军撤围的一个多月了。然而敌军退去之后,他所要面对的局面和困境,却没有因此好转起来甚至有所恶化下去。

    虽然物资和用度上没有什么短缺,但是之前因为外部威胁而被强行掩盖下去的矛盾和问题,却是一下都爆发出来似的。就在这一个月当中他已经处理了七次军中的骚变,亲自处决了数十名各种犯忌和违规的将士、军吏。

    然而在此期间。甚至还有人上门来恳请和劝说他,对于守城有功的故旧军吏和将士们,没有必要那么的苛刻和强求什么;些许的城中小民百姓死了也就死了,只有这些衙下的将士,才是抵御外辱和长久立身的根本所在。

    而且他时候还发现,这显然并不是某个人或是某些人的认识,而是普遍存在于这些天平军残余的将士和官吏之中,某种意义上法不责众的普遍看法。于是在一些事情的后续和深入处理上,就连他也不免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其中在处理一个盗卖军淄的库管官时,这种积累起来的不满情绪和反弹,让他也不得不有所妥协;而放弃了杀一儆百的手段,只是抄没了其身家以为补偿。然后任由其在狱中暴毙就此一了百了。

    由此,他也体会到了某种名为如履薄冰的战战兢兢,或者说是在悬崖边缘行走的临危寒战。因为在某种共同的立场面前,他所依仗的曹氏部旧、后宅老牙兵和投献得用的新进们,都用某种不作为的行动来表明态度。

    当时的曹翔也一度深为忧虑和暗自怀疑,如果不是外部尚有魏博军的威胁,让郓州城中还需要他这么一个有所号召力的领头人来维持局面,也许就是藩镇之中所常见的兵谏易帅的场景了。

    他也终于所有明白过来,自己所带回来的一肚子鼎新革毙,改善民生的打算和策划,所要面对的最大敌人,无疑就是那些旧有天平军体制下,那些把持传统规则和利害关系的将吏们。也是他眼下所要依仗和借助的最大群体。

    或者说他可以一意孤行的铲除掉,任何跳出来的妨碍和阻挠,但是却无法根绝或是动的了这些跳梁小丑背后,那些将门军户世家和豪姓大族,用世代姻亲和利害关系所组成的联盟。

    因此,曹翔也只能按捺下心中的不忿与涌动的怒火,而在事后和颜悦色的召集饮宴来安抚那些,本该受到惩罚和付出代价的对象,甚至还要从府库中拿出宝贵的财帛来,以赏赐为名拉拢和分化之。

    至少在以自己带回来的班底为基础新的牙兵组建完成之前,他甚至睡觉都不敢过于深眠;更不敢亲近女色。而在被褥下放着宝剑和铠甲来提醒着自己,居安思危的基本道理。

    如此种种,却是让他想起身在南方临别的时候,最后一次拜访和请教过那位正在大讲习所中,撰写书文的前桂管经略使李攒的一番经历。毕竟,这位也是投贼之中级别最高的一位前朝廷大员了。

    “玄安啊你不觉得,太平军自崛起就轻于犒赏财货,而重视实物福利,一贯就深有蕴意与内涵吗?”

    看起来心态已然是相当豁达与宽和的李攒,摇动着蒲扇叹息道:

    “自乾元以后天下逐渐败坏,而藩镇自立更替不止的缘故又是为何?……老夫戎马毕生早年亦履任过数镇麾下,现今有机会静坐下来回想和反思一二,也算有些看得明白了……”

    “无非是国家制度逐渐败坏,而上位者为眼前一时权柄和苟安,往复的滥觞于下;朝廷亦是如此,藩帅亦是如此……是以武夫之辈世代把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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