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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唐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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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崇隐也在略微惊讶的问道。

    “王蟠那厮怕是被什么人针对了吧,”

    “却也难怪,他麾下在近日里,不但出了风头。还额外得了不少好处呢”

    一名部将毫不掩饰的道。

    “只怕是有人眼红和气不顺了。。这次只是顺势使个手段而已”

    “只是这样的话,就与本部的打算有些违和了。”

    却是曹师雄却是有些忧色起来。

    “无妨的,你继续私下结交你的人情好了”

    王崇隐却是不以为然的道。

    “官面上的事情,自有我来处置。。”

    当然了,对此王崇隐还有意犹未尽,或说是不便直言出来地方;

    比如在黄王的巨大号召力和威望之下,除了最亲近的冤句子弟和盐党众人,还有收编自王大将军旧部的长恒健儿之外,其实还有好几个不同的派系和山头,分别掌握这义军当中中下层的权利和资源。

    他们往往以不同地域出身的乡党和宗族关系为纽带,在号称“数十万”的义军核心力量当中,形成了自上而下大大小小的利益群体;王崇隐为代表的后厢兵马,亦算是其中一支;至少在一些细节和不重要的事务上,就算是黄王也要有所考虑他们的态度和意见的。

    只是当闽地到大庾岭的一路败绩过来,又有许多见势不妙的义军将领,纷纷率部阶级投降了官军,而回头对着同袍举起屠刀之后;刚刚打下广州而初步有了整训修养的喘息之地的黄王,也是开始痛定思痛的想要有所改变和重整了;这种明显而坚定起来的态度,也通过最近的人事变迁和军中的赏罚事宜,逐步的展露出来。

    一直处于边缘化而新近得以重建的怒风营,或许只是个用作投石问路试水的棋子而已;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些后厢人马的态度和立场,就需要重新商榷和考量了。

    (本章完)

第52章 上路(中)() 
虽然私底下以及改变了出征的目标和方向,但作为大多数并不知情的中下层义军将士而言,并没有什么的影响和波动可言,而依旧在各种复杂翻沉的心情和憧憬当中,在时不时冒出来鸡飞狗跳的事端和琐碎问题当中,遵循着下达的号令而继续向着新目的地前行而去。

    因为怒风营大多数新募的兵卒,许多人还是第一次长途行军在外,所以各种意外的状况和事件,可以说是层出不穷的冒出来;尤其是在老卒和正卒较少的左右两分营,各种频繁的掉队和迷路建制就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家常便饭了。

    毕竟,许多人还是这辈子第一次离开,自己生活的家乡或者说是那一方世代生息的小小天地,而呈现出格外的新奇到慌乱的各种思绪;于是在周淮安的名下,原本就集中了大量牲畜和车辆的后队,就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收容队了;

    作为护卫的老关他们在这一路上,几乎是需要不断的分成许多巡逻小队,而将那些三五个蒙头蒙脑散落在道路上,或又是钻到那个旮旯里去而找不到本来队伍的零散士卒,连打带骂的给一一找回、收拢和聚集起来;然后,待到宿营和停歇的时候,再交给那些骂骂咧咧寻过来的队官们带回处分。

    尽管如此,因为违反营规而乱吃东西或是喝了生水而生病,还是其他意外和不慎受伤造成的非战减员,还是迅速积累到了将近三位数,而一片病恹恹和七歪八倒的唉声叹气当中当中,成为后队的一道日常风景。

    身在后队当中慢悠悠的行进着,其实是一个比较舒服且安全的所在,那些手下的将人们为了讨好他,甚至专门制作了一辆带有顶棚的平板大车;虽然依旧没有任何的减震和缓冲措施,而随着凹凸起伏的道路颠簸的人后背和屁股疼,但至少有了一个可以停歇下来时挡风遮雨的地方了,还能堆放一些私人的用品和订上快折叠木板,作为书写所需的临时公案。

    但是,周淮安为了让自己享受的特权不是那么突出,他又让人继续改装了十几辆平板大轮车,加长加宽了车底板,用烤弯的竹条做成门型支架,蒙上帐篷用的油布垫上稻草捆,而制成类似后世美国西部开拓式大篷车的所在;

    主要用以收容和安置那些一路上产生的伤员和病号,虽然是空间有限而需要好几个人横着塞放进去;但还是因为实用性上的改良,而获得了每一个使用者的交口称赞。

    结果第二天,在王蟠为首的头领们都知道后,也派人过来依葫芦画瓢的提出来改造的要求;毕竟,睡在这种自带弧形顶棚的大车里,可比睡在支起帐篷的泥土石头地面上,要舒服且健康的多了。于是,在这一路上又额外费了许多的布和竹子、炭火,而多出一片色彩斑斓的车顶棚来。

    只是在路上的时候周淮安忽然发现,抽空找上自己说话和请教的人,突然变得既多且频繁起来;而自己不管走到哪里,身边总会形影不离得跟着一群人;以至于他差点儿就意味自己的逃亡打击北人发现了,而用这种最原始的人肉蹲守战术买来看住自己的时时刻刻。

    后来通过小七和廖远的曲线探寻和旁敲侧击,才哭笑不得知道这是将头王蟠的意思,好让这些年轻士卒在自己身边学点东西的初衷;于是在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利用行军的间歇和休息时间,开办个随军的不定期和不定员的临时讲座好了。

    主要延续之前在营中抽空给人说书的形式,通过一些后世流传过的通俗小故事,给他们提及一些为人处事的基本道理和行为理念。当然了,这一次讲的就是一些生活当中,触手可及的细节改良思路或是随地取材的小技巧,也算是后世人常年积累下来的一些处世之道和生活小智慧的结晶。

    当然了,他并不指望这些认知基础和世界观都极其匮乏的古人,能够形而上学的理解事物的形态和原理,但只要让他们知道这么做可以省下不少功夫、气力和时间就行了。

    而对于周淮安而言,真正的关键,还是能够让自己在日常里,更加的省时省心一些,乃至方便自己偷懒和干私活;如果能够从中万一发掘出个把有相应才能和兴趣的苗头,那岂不是更加美滋滋的。

    就在这种轻松写意的漫游心情当中,周淮安随着这只军队一路进入了惠州境内,又沿着下游流入广州境内出海的龙川江溯流而上,穿过了惠州和潮州的博罗、归善、河源,龙川数地县治,抵达循州境内的长乐县时,也就是第三天中午的事情。

    如今的岭东之地,除了广州之外尚有外围的惠州、循州、英州、韶州等地,尚且还在义军控制的势力范围内,只是相应的控制力度和具体情况,就实在有些混沌不明了。

    至少在沿途过来的博罗、河源、龙川等地,尚且还有义军的旗号和不同数量在地乡镇的驻守行伍;不过他们的行头和装备看起来,就比在周怀安的努力绸缪之下,初步实现统一号褂和灰笠子,而武器集中分列的怒风营,要逊色和落魄的多了;

    好些驻防在市镇里的义军,甚至不比乞儿、叫花子什么的好多少,除了手中拿着的破烂枪矛之外,简直就是有什么就穿什么杂乱不堪;也没有什么固定的营房和区域,而是按照乡里乡亲的干系,而成群结队的分散住在一些民家里;

    只有在出勤和值守的时候,才按照需要拼凑出一身还勉强过得去的行头来;而除了基本的口粮之外,他们日常柴油盐酱茶和衣被帐毯的用度所需,则大多数是靠自筹自用的就地征收;然而地方上早以及被过境的大部人马搜刮殆尽,所以他们驻留在这里的时候也看起来也是穷酸得很。

    而在这些外围义军的身上,来自大将军府的亲疏远近的差距,一下子就被充分的体现出来了,正所谓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能够驻留在广州城附近,还能得到比较稳定供给的怒风营,对比之下就是某种幸事了。

    与之对应的则是沿途地方上的萧条和破败,以及市镇村邑里的人烟稀少荒废;尤其是原本已经水运繁忙的龙川江两岸,无论是渡船还是行人都几乎绝迹了。就算是在行军路上偶然有所发现之下,疑似的乡人百姓什么的存在,也会不顾一切的丢下所有事物而奋力逃之远去。

    而怒风营此番行事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这循州境内兴宁县的石坑铅场,岭南之地除了少数的沿海平原和河谷地之外,可以说是多山而丛林繁茂,因此也蕴藏了不少形形色色的矿物;这石坑铅矿就是其中一个开采历史较为悠久的所在,

    依照广州府所得到的消息,这里常年维持着许多矿户及其眷属,每月大概可以出产几十万斤铅料,以及数百缗的附带其他收益;因此在义军大部过境时,曾经杀尽了守吏和官兵搬空了矿场的积存,还在当地矿户当中拉走不少人手,又留下一个队来征收和维持后续的产出。

    但是,现在这一个还算稳定的产出来源,却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断绝了输送,从附近县城里派去查探的人手也没有回来;而将消息请示到了广州城中,然后有辗转落在这只怒风营为主的偏师身上。

    (本章完)

第53章 路上(下)() 
沿着蜿蜒起伏而满是尘土的官道,翻过了两道不算很高却比较费力费时的山梁之后,很快长乐县城的隐约轮廓就远远的出现在,一处顺着低矮山势和土丘喇叭形张开,数条枝杈般河流散布期间的谷地当中了。

    因为岭南东部各州治下,相对土蛮、蕃人陈杂的岭西和安南之地要开化的更早,在历史上也更加繁荣和发达的多;因此可以说自大唐开国以来,在军事防备上的需求可以说是略等于无。

    而所谓的长乐县城,只是这片位于粤东最大山中盆地的东端,一个低矮土围子圈起来的聚居城区;从形制上看比大多数广州外围的镇子,其实也大不了多少;甚至就连标志性的门楼和护城河沟都没有,只有上面插着代表义军的青旗,标志这这里还有人在驻守。

    尽管如此,在看到远处县城在望之后的军中许多人的脸上,已经禁不住露出某种放松和安心的表情来。毕竟在这行来的一路上,他们大多数人可是吃尽了各种苦头;尤其是那些才从有一顿没一顿的饥肠辘辘当中,吃上几顿饱饭的新卒们,羸弱的身体让他们往往没能走多远,就频繁出现各种脱力和脱水、中暑等状况。

    好在周淮安所在的后队还算有所准备,比如半碗淡盐水、加了粗糖的茶汤,或是几口杂煮糊糊,遇到这种情况也能进行简单的收治;所以除了个别耽搁时间实在太长的倒霉蛋之外,就并没有出现更多的减员。而这一点,同样也得到了王蟠为首头领们的赞声和感叹良深。

    理由也很简单,居然是因为原本他们这些老义军,每次出征或是长途行动之下,没有因为走散、掉队个三四成,或是病亡、累死折损掉两、三成人手,那简直就是老天作美的好事情了。

    好吧,也许在这个乱世当中,这些被逼得走投无路而起来造反,就连腿上泥巴还没洗干净的义军们,就是一路把自己和别人当作了某种消耗品而闯过来了。

    而在抵达一处可以用来停宿的城邑之后,就意味着可以得到现煮的汤食和热水,而不是就着灰尘啃死面饼子,只能定时在老卒掌管的水囊里喝一两口来润润嗓子;还有铺满稻草的屋子可以休息,说不定还有打盆水洗漱洁净的条件,对大多数人而言那简直是美滋滋的事情了。

    毕竟,怒风营作为经年日久与官军周旋和交手,而残存下来的老底子,多少也学会和掌握了一些军阵行伍的粗浅经验;比如在行军途中是严格限制随意生火和进食的,而士卒们除了自带的葫芦、竹筒的存水之外,想要获得水源补充就只能等到停歇时,由各自的火长在辎重后队里取来和分配。

    为此,周淮安倒在事前已经准备了几十个,由就地掘取高岭土烧城的筒状陶炉,再加上预制好的粗制木炭和路上收集的柴草,用牛车一拉就能跟上队伍的行程;停下来之后虽然直接烹煮炊食是不够用(只能满足少数中上层头领的热食),但是分批轮番提供各个分营队下,定额分配的热汤水还是可以做到的。

    然后,再加上普通士卒吃的死面饼和风干麦饭团子配酱干沫子,大小头目们吃的炒米和干糕条配盐菜;基本可以杜绝大多数野外带来的肠胃和饮食卫生问题;至于包括周淮安在内的少数头领们,则有干菜和风腊一起现煮的绸粥,或是下点面团子和疙瘩汤。

    虽然,在此之前大多数人可是睡倒在烂泥地里,乞求有口吃的就心满意足了;但正所谓是由奢入俭难,一旦习惯了某些日常带来的好处和方便之后,就很难再将其舍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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