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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唐残-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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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管头方才使人送抵加急军报。。”

    “说是军府特命本部于后翼配下自成一军,而别领一番军号呢。。眼见得我怒风军规复旧观就在须臾了。岂不是美哉。。。”

    “此话当真,却是个大好的消息啊。。”

    王蟠不由从榻上做起惊喜亦然道。

    “快快告于各营兄弟得知,好好的庆贺一番才是呢。。”

    “且慢等等。。姑且不急筹办庆贺。。”

    然后他似想到了什么又道

    “得先让我去信和虚兄弟好生合计合计再讲。。”

    这时候,一名跟班的扈从走了进来而对着王蟠且作耳语了几句,不由让他露出疑惑的神情来。

    “有老营故人求见。。六茅你且先留下听一听好了”

    “许久不见王雷子了。。”

    随后一名长相消瘦而颇为憨厚的男子步入庭院之中,好好打量了一番左右才道。

    “却是过得颇为自在啊。。”

    “原来是董老七啊,你不在梅岭军前对付那些官狗子。。”

    见到来人,王蟠也不禁露出某种亲切而熟敛的表情来。

    “却到俺这儿来作甚。。”

    “自当是听闻了好消息,过来贺喜兼打一番秋风了。。”

    名为董老七的别将却是自来熟的道。

    “如今老王你算是得偿所愿了,那可是一方军主啊。。我可是还在区区别将上下蹉跎呢。。”

    “这事你也知晓了么。。”

    听到这话,王蟠的笑容慢慢的收敛起来。

    “然也,我刚巧在广府公干归还时,便就得了这个消息。。”

    董老七毫无所觉的轻描淡写道。

    “就赶紧过来道贺了。。对了,顺带还有人托我给你稍个话呢。。”

    “却是哪位贵人如此在意俺呢。。”

    王蟠心中略微一惊,却是不动声色道。

    “当然是日后能够独领一路的大贵人了。。。”

    说到这里,董老七意味深长的看着王蟠道。

    “如今这义军在岭外的形势大好,眼看黄王北伐在即将要大用各般人等。。。。”

    “雷子你也是河南老营的出身,就不知道有心更进一步么。。。”

    “更进一步?又凭什么呢。。”

    王蟠却是苦笑了下道。

    “我如今都是这个样子连上阵都勉强,又怎么担待起贵人的看重呢。。”

    “老王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啊,说千道万的你才是这军中之主啊。。”

    董老七却是继续开释道。

    “这怒风营难道不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么。。如今更当时大有作为之际啊。。拿不准我日后都要在你手下讨生活和前程呢。。”

    送走了这位故人之后,王蟠看着重新从亭子后面走出来,却是满脸神情复杂而欲言又止的刘六茅,重重叹了一口气。

    “将头。。。”

    “我虽然身子差了,但是这儿可没有变差了。。”

    王蟠比划着自己的脑袋对他苦笑道。

    “董七这厮早不来晚不来,偏生别受一军的这时候就过来了,我心中自当是有所计较的,”

    “要说当初怒风营疲敝残弱,百废待兴之时,俺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就差没跪下了;怎么就没有贵人看的上俺这百十斤呢,”

    说到这里王蟠不由的有些自潮道

    “如今好容易有几分兵强马壮的气象了,俺这号自然就有被人驱驰和笼络的资格了。。”

    “但这可都是和尚兄弟带来的好处和变化,也是他的本事和能耐。。更难得他敬重我,依旧尊我做这个领头人。。我也没法昧了这良心啊。。”

    “这么多事情经历过来,至少我眼睛既也没瞎,也没在心中失了计较。。莫说别人想要叫我学丁会那厮的故事;就算是没有这些事情,我也未想不自力量的想要和他去强争些什么的。。”

    “所以,劳烦你去给和尚带个话,身在广府那儿须得万事小心。。毕竟已经有人开始对军中动心思了,怕是相应的手段对付。。但无论如何俺都会给他看好这个家,保他一个抽身的退路。。”

    “另外告诉他一声,新起军号这事儿就由他另行决定了,只消在军中留下个怒风营之名便就好了。。。”

    。。。。。。。。。。。。

    而与此同时,在广州城东面的涌太门附近,周淮安见到了成群结队站在门口相迎的人群;相比当初离开时只有林言和曹师雄送别的小猫两三只的冷清,简直形成了某种鲜明的对比。

    当然了,其中相当一部分乃是讲习所的生员,自从周淮安被变相放逐在外之后,唯恐失却了前程和机遇而很有些人心惶惶与惶恐不安过;另一部分是那些经他之手任用和提携起来,犹自留在任上却吃尽了苦头的文职吏员们;因此这两相的人群显然很有些喜大普奔的情绪在内。

    然后,才是那些一贯亲熟的义军将领们和官员们,诸如曹师雄、王处温,葛存叔、林言什么的也有十几号人;都是这段时间內他通过日常经营的互利互惠手段,所拉拢和联接起来的潜在关系网和初步主导下的利益纽带中人;只可惜存续的时间还尚短,而在上层没有办法直接发挥出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来。

    除了这么一干前来相迎的熟人之外,周淮安甚至还看到有两队来自大将军府的枭卫,全身赭袍鳞甲宽边大帽披挂齐全,而挺胸凹肚的站在城门外充为门面和仪仗,犹如鹤立鸡群一般的显眼和醒目。这也算是一种难得的态度和示意了吧。

    但是站在这些枭卫前头的还有一个身形魁伟的陌生将领,只见那人面若赤铜而生的孔武有力,目光炯炯而自有一种含而不放的锐气;经过一阵子的问候寒暄之后,这人就被林言迫不及待的引荐过来。

    “某家孟楷,蒙黄王信重而添为左军使兼领后翼率将。”

    还没有等周淮安开声询问,对方倒是主动开口道。

    “久闻虚判善于治理和经营手段,日后还有一番相处和请教的时日了。。”

    “愧不敢当请教二字,但请率将吩咐就是了”

    周淮安连忙回礼道,看来这位就是自己和王蟠名义上的主官了。而据他所回忆的一些内幕消息,这位同时也是黄巢的心腹爱将,只是长时间领兵在外而显有机会出现在大将军府而已;

    而后的攀谈当中,他也搜罗了一下自己资料库里的残余记忆。发现印象中的历史上黄巢起义中,似乎也有他的一笔重要着色,算是一个闻著一时的起义军悍将。作为黄巢麾下屈指可数的大将曾经屡败朝廷,而击灭党项及鄜延兵于富平的战绩,又击破擒获了大名鼎鼎的蔡州食人魔节度使秦宗权;

    貌似就是因为他率领的前锋,在半道被陈州刺史赵犨所袭杀,结果黄巢为此在转战途中专门停下来为他报仇,而聚兵足足围攻了陈州忠武军三百多天。由此也贻误了重要的转机和战略空间,而让各路官军重整收聚实力而合围上来,才有了后来一系列江河日下的颓势,以及促使诸多部下纷纷降唐和出走的连锁反应,乃至黄巢在虎狼谷之败的终响。

    这算是自己又无疑触及到的另一个比较重要的历史节点么。

    而在城门坊市附近的一处酒楼上,也有人在打量着这一幕冷笑不语,赫然就是那位休先生。只是他身边还有一名看起来颇为恭敬的军将,正在絮絮叨叨的抱怨道。

    “为什么要指使我的兄弟们去凑这番热闹呢。。明明和这厮不对付的说。。”

    “正因为和这厮不对付,才要凑上这场热闹啊。。。个中情形自然是越煊赫越好才是。。”

    休先生却是对他不以为然的笑笑道。

    “反正又不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事物,重要的也不是这些人怎么想,而是黄王那头怎么想的。。”

    “毕竟这厮才入义军不足半载而已,就有这种格局和气象了。。你让其他老兄弟出身的率将和军主们又当作如何想呢”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四章 潮动2()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重新回归广府的周淮安,就像是给一架庞大笨拙到几乎要散架的机器,更换了锈蚀、磨损严重的零件又重新注入了润滑油,而再次变成运转顺畅和行如流水起来。

    又过了数日之后,一支衣衫褴褛的队伍,也陆续抵达了广府城外;当即有人置办下临时营盘接待。因为,他们便是这一次归附了冲天大将军府的长征健儿,也就是分别来自桂州、管州、扈州、雷州甚至是安南等地等地的边军戍卒。

    若是光从外表上看的话,这支队伍的行装实在太破烂的,满身补丁和破陋的地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乞丐组成的军队一般;甚至还不如大多数重新换装和整备之后的义军人马。

    相比中原那些腹心地带争乱不休的藩镇军队,或又是河朔关中幽燕存在感十足的北地边军,他们这些南境戍卒却是被朝廷遗忘和忽略的太久了;以至于许多人原定三年和五年的服役期,都已经超过了十年以上;这么长的时间下来,许多人也已经忘记了家里的情形该是怎么样了,还有的干脆就在当地娶妻生子而扎根下来。

    然而,相应朝廷的供给用度却是路途遥遥的常年接济不上,如今更是彻底断绝了而无以为继。这才有了现今在义军使者的劝诱下,杀了驻守的主官和将领作为投名状,而凯子自发成建制的向广府方面输诚和降服的举动。

    而对于那些地方出身的土兵和团练而言,这些思乡心切的外来客军,同样是某种意义上的不安定因素和隐患,就如当年的庞勋之乱因由一般,没少给他们留下过惨痛的回忆;而由此籍着与广府方面议和与归附的机会,以有偿的代价将其礼送出来,算是两取其便。

    故而,作为这些长征健儿/备边戍卒,最终转变敌对立场而化为己用的交换条件和代价,除了义军能够提供基本的待遇和栖身之所外,就是还要能够满足大多数人重新回到家乡去的愿望。满身虱子和尘垢的张东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隶属于静海军节度使配下的防边资序;这也是一个颇为年轻的军镇,乃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高令公招讨南诏蛮时,方才应时在安南都护府配下设立起来的,至今不过十数载而已;相比坐拥江东富庶之地而仅有一字之差肥的流油的镇海军节度使,可谓是地弊民穷的典型代表。

    治下虽然有二十几个州属,但是除了交州所在富产稻米和木材的平原地区之外,差不多都是典型的穷山恶水,遍地土蛮杂处的所在;除了一些特色的土贡物产和应募之外,每年数量有限产出的大部分,都要用作维持当地土兵、团练的淄费,以确保对山中土蛮的威慑与警戒;而难以对安南都护府本身提供什么像样的助力。

    事实上他觉得交州的稻米和河鲜吃的再多,也始终是索然无味的还没有家乡麦饭和粗面麸饼香;在千里迢迢的离家十几年后,家乡和亲人什么的消息和境况;就成为了他在漫长艰险、苦闷而单调的戍边生涯当中,为数不多的精神支柱和指望了。

    他出身屠户之家,曾经做过游手好闲的破皮无赖。然后因为识得几个字又说了大话,而被昔日同伴灌醉了骗进军中去,就此做了一名长征戍卒;又侥幸在历次征战中苟活了下来之后,也算是一名经年的老卒了。

    他也由此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山夷蛮人,但其中大多数都是正战不堪一击而只善偷袭的乌合之众,最难对付的无疑就是南诏乌蛮种的精锐“罗苴子”,潮雨湿瘴的当地物候简直就是他们最好的掩护;一不小心或是稍有松懈就是整哨整戍的人头被人摸了去。

    但好在自从高令公相继在剑南和安南,重挫南蛮而收复交州之后;南诏蛮如今国中也是纷乱不止,权臣、大酋与王姓相争而无暇他顾,只剩下一些山夷部众自发的犯边事件;所以才有了他们这些缺衣少食后继乏力的长征戍卒们喘息之机。

    带着某种残余的警惕和,张东麻木亦然的走进了一处临时设立的分营当中,好在令人担忧的事情和场景并没有发生。那些先进来的戍卒们很有些闲适的占坐在一片片草堆上,小声议论纷纷的聊着天;除了几处明显藏不住太多人的帐房之外,围栏内旷达的视野当中并没有什么预伏的刀斧手或是弓弩位置。

    然后等这处营地收聚了百余人之后,就在某种揣测不安的心情和声音当中,突然就关上了门户;又过了令人有些难熬的片刻之后,随着突然出现在另一侧门內的手推大车,张东顿然闻到一种似曾相识的香气和味道,还有此起彼伏的惊喜之声。

    “有蒸饼,还有煮麦饭和栗米粥……”

    “是瓠菜羹和大酱汤……”

    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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