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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唐残-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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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起码还有一个长期的渐进过程,在义军体制内的基本底线和不能公开撕破脸的框架下,明争暗斗和拉锯渗透的一番,才有可能得到的结果,最不济也能从实力壮大起来的怒风营,拉走一部分人马和地盘而使其重新被削弱掉。

    但是自己带回来的那一艘贡船上的收获,却成了这些人最终下定决心铤而走险的,支持丁会紧锣密鼓的立即进行夺权的催化剂和契机。虽然这艘贡船上最有价值的顶层甲板上和第四层舱室部分,都已经被周淮安给挑选出来了,但是剩下的大部分宝货经过七折八扣的入到公账上,依旧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而不由人不动心起来进行图谋。

    在通过丁会夺取了怒风营控制权之后,也算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进项和补充了。所以在这么一笔巨大的诱惑之下,对方也不惜血本派出了麾下的精干人马,来协助丁会武力夺权的行事以确保万无一失。

    非但如此,对方还双管齐下的采取了另一方面的针对性手段。通过大将军府新派遣到循州的清田使者和屯守官,直接在当地接风和招待的宴席,直接给前去的将头王蟠设局扣拿之;以确保怒风营中没有能够丁会分庭抗礼的存在。

    当然了,按照城中被俘获那些人屎尿齐流之下的说法,他们并没有打算伤害王蟠的性命,只是想藉此把他放倒扣押下来;直到潮阳城方面丁会做成既成事实,就万事大吉了。然后会把他押送往广府方面,晓以利害得失而给谋取一个虚衔作为补偿了事。只是后来事情出了意外,才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云云。

    尽管如此,对方能够从官面上和私底下所动用的能量和资源,还是让周淮安有些细思恐极起来,尤其是自己北上韶州协力的事情,也有可能出自对方策划和运作的情况下。

    因此,如今虽然解决了怒风营的内乱和危机,却也伤到了根本元气;又摊上这么一个已经撕破脸而不惜兵戎相见的强力对头,这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消息了。

    另一方面,则要看广府方面的反响和应对了。虽然目前周淮安已经基本统一了全军的心思和态度,也拿到名正言顺行事的权宜;但是接下来不惜与其他义军所部火拼是一回事,但是公然对抗来自大将军府的权威,又是另一回事了了。

    从这一点上说,怒风营是在太过缺乏相应的基础和底蕴了。以至于在大将军府内根本没有消息来源和通风报信的渠道,只能寄希望于昔日结识的曹师雄等人,有偿代价的能够旁敲侧击到一些东西。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番的前往来回都要好几天才能看到的结果,他得先梳理和整顿好内部的事情,同时控制住目前地盘內的局面再说。比如驻留在长乐县境内相对友善的朱存所部,周淮安就没有打算动他,反而给送过去价值上千缗的绢帛,算是转呈给他上官的馈礼。

    然后派出专门的劳役大队,将长乐县东北群丘山口之间,建立在三岔路口上的废弃市关,给重修和扩建起来而用木墙进行加固和封锁,以抽税和查防奸细流窜为由,作为西向第一道的外围警哨和据点。

    正所谓是明面上的斗争和私底下的防备,两手都要抓紧两手都要过硬,才有可能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却依旧申诉不过对方,而招致来自广府方面的质责和追究。所谓人心的黑暗面与私欲,他在非洲大陆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

    有的时候为了所谓的顾全大局和对自己更有利的立场,牺牲掉正确的事情和已经分明的是非曲折,也是历史上和现实中屡见不鲜的事情;最好的例子就是那些来自欧美国家的主流媒体,或又是国内那些鼓吹者要事事向国外看齐的同行们;

    他们嘴巴上喊的都是冠冕堂皇的独立、自由和公正立场,做的都是“政治正确”或是维护背后利益集团,而用有所选择的真相来诱导受众认知,获得他们想要的舆论和氛围。

    另外,让王蟠变成这样的主要几个罪魁祸首,都已经在循州城内顺手抓住了,但是接下来怎么处置就有些让人为难了。他们毕竟是以大将军府名义派过来了,如果事情有所不对的话,那就只有公审后杀掉祭旗了。

    。。。。。。

    而在数日之后的广州城内。

    随着持续不断的时疫流传,不但行人变得越发稀少,就连驻留在城中的义军营地,也被相继挪出了城区;而只剩下一些外郭和内城墙上,最基本的驻防和力量,甚至就连街头的巡哨,都明显减少了数量和批次了。

    然而,在番山与禺山之间清清冷冷的主街上,突然飞驰过一行人马,而踢踏声声的径直前往内城所在而去,最终又大都督府/大将军府门前落马,而随着一名国脸蚕眉的将领鱼贯而入。

    然后他们随即在牌楼后的大门被人拦了下来,一名身穿夹袄和抱肚的门尉,颇为恭敬的对着这名很有些老成干练将领道:

    “还请邹郎将留步则个,新近黄王有令。。”

    “为防军府中人多口杂,出入的将佐扈从,皆要留在门内静候。。自有茶水招待。。”

    “竟是如此,也罢。。”

    邹郎将不由将蚕眉挑了挑,对左右摆了摆手就被引了进去。

    然后他穿过二门、三门和曲转的回廊,来到了一个主院外例行等候的偏厅内。邹郎将方才在一张胡床上坐下,端起送上来的茶盏,就讲一个身影匆匆的推门闯了进来,用一种急促而低抑的声音道。

    “老邹,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难不成,不晓得你的事情已经发了么。。”

    “竟是如此。。多谢李主事提醒了。。某家必有厚报。”

    顿时惊得邹郎将猛然站了起来,却连茶盏都打翻在一边了。

    “快换了行装,随我从边门走出去吧。。”

    李主事却是脸色忧急的催促道。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时候,远处已经传来了连片甲叶叮当的脚步声。

    (本章完)

第150章 渐变五() 
    只是当李主事引着邹郎将一路穿廊过巷的,有惊无险远离了喧嚣声而走出了偏门之后,这才重重嘘了一口气而郑重其事的道。

    “老邹啊,你这城里是不能再留了。。”

    “还是回到本部军中去,才更加妥当呢。。”

    “我省的了。。”

    邹郎将皱了皱眉蚕眉道,然后掏出一个囊袋塞在对方怀里。

    “多谢李兄提点了,时候更有重重的回报。。”

    他的话音未落,就突然听见不远处突然有人大声喊道。

    “你们哪儿都不用去了。。黄王正等着两位呢。。”

    就见这偏门外的街巷里,前后各自走出一些黄布白头的披甲士卒来,拦住了他们前后去路,而年轻的校尉柴平亦是从偏门之中缓步走了出来。

    “何至于此啊,我不过是转卖了一些军资而已。。”

    邹郎将不由的脸色变了变才艰声道。

    “用得着如此大动干戈么。。我认罚就是了。。”

    “当然是不止这些。。”

    校尉柴平却是面皮抽动了下才道。

    “你身边的那位才是关键的正主儿。。”

    “哈,这又是怎么回事。”

    邹郎将不由惊诧的看着身边的李主事,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拉进一滩浑水。

    “你,你这是在构陷我么。。”

    而这时候,大将军府内的嘈杂声并没有因此平息反而呈现愈演愈烈之势了,甚至还有房舍被撞开,家什被抄出来抛投在地上的沉重打砸声。

    而在广州内城之间,也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和嘶吼声,如果从番山上望下去的话,可以看到一队队巡哨的骑兵和背弓跨刀紧随的步队,在街道上飞速奔走而过,或又是若干被押解着垂头丧气当街而过的身影。

    而在番山顶上,高大挺拔的木棉树下的草亭里,满脸肃容的百万义军都统、冲天大将军黄巢,也在目不斜视的观望着山下的动静,一边听取奔走往来的帐下虞侯、军士的回报。

    “秉黄王,飞云都、神雀都已经弹压完毕了。。”

    “秉黄王,胡录营、飞节营的骚变已经平息。。”

    “秉黄王,花尾坊至银屏坊之间已经肃清。。”

    “东门外回报,前率后厢副郎将郭言,右厢骑都将孙飞柏称,唯以大将军府之命是从。。”

    “西郊外顺时坊神健军驻地已开营,捆了军主白思雁束手就擒了。。”

    听到这里,黄巢的表情才微有松动下来,转对左右道。

    “军府內又当如何了。。”

    “回黄王的话,六曹两院中的大都已经拿下了。。”

    一名相貌森俊黝黑的部将道。

    “唯有李司马、陈判司和几位推事、巡官,公干或是宴饮未归,故而尚在城中搜捕。。”

    “这些苟且之辈,受的是我军府的职事。。却做的事私私相受的勾当”

    黄巢微微哼了一声道

    “若不是有此番露出的额把柄和由头的话,只怕还要坐视此辈逍遥下去。。”

    “接下来,就剩下西路军前的一些手尾了吧。。”

    “既然息兵之议初成,也该好好整肃一番军中了。。”

    “只是怒风营那头什么意思。。诉之与军府之前,就先弄的众人皆知。”

    黄巢脸色微有不虞的道

    “生怕我未能公平处置这事么。。”

    “害的我一番布置不得不防提前发动起来。。”

    “紫脸儿好歹也是军府名下的差遣。。就这么信不过么。”

    “可是这生事的丁会,不也是军府名下出去的吗?”

    在旁的军府长史黄瑞,却是不动声色的接口笑到。

    这一刻,他却是想起了对方托人辗转送到门上的那件东西。那是一双水色云纹的玉璧,以及“不求偏帮任何人,只要说句公道话”的请求而已。

    “怕是有人觉得这是大兄的授意,或是默许的勾当呢。。”

    “显然军府之前统一号令的举措。。还是做的有些不足。”

    “这才会有人藉此生事出来啊。。反正最后骂的都是大兄不是。。”

    “岂有此理,”

    黄巢重重了拍下案子。

    “此辈把军府当作了什么,以逞私欲的所在么。”

    。。。。。。。

    而在潮阳城中,这种战斗间短暂的清闲和安逸也没有能够持续多久;从循州归来没多久的周淮安,也不得不面临和处置一个突发的状况。

    因为不久之前乱战的缘故,再加上这几天不断下了几场的雨水,潮阳城中的义军营地当中,也突然冒出了疫症的征兆和端倪。

    这一次,出现问题的居然是来自右分营的人马,而且在驻队和战兵当中都有不同程度的发生;这也让身为都头却未能严格督促和执行,基本卫生措施和防疫之法的已故都头林子权,被周淮安借题发挥在内部军议上给当面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好在目前出现的还只是最普通的痢(疾)症而已;在各分营隔离了相关人等,又隔断了水源和排泄物的传播途径之后,就很快控制住了局面;虽然又上百人因此失去行动能力,但是除了最严重的拉虚脱之外,并没有人因此死亡。

    但是,剩下的新都头老关、成大咬他们,却是难免心有余悸的无比郑重其事起来,而督促着各营鸡飞狗跳的进行再次的盘查和清理活动;因为据他们的说法,当初在河南和荆湖的时候,因为这貌似不起眼的痢症爆发,一度死掉的兄弟可是比被官军杀死的还多呢。

    而周淮安这才发现自己又陷入了一个思维的误区;对现代人来说不过是普通腹泻症状的痢疾,放在古代这些因为长期饥寒交迫而缺少营养,连带抵抗力都严重下降的农民军身上,却是相当要命和可怕的事情。甚至在周淮安主动提及之前,他们都不知道坚持喝烧开的水,可预防大多数流行病的常识。

    有了这时疫的契机,他也得以力排众议的在第三大辎重队名下,新设立了一个主要是由义军所收留的女性所构成的护工队;这些女性的来源和背景比较杂,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因为官军或是土团的肆虐过留下的受害者;其中大多数被解救出来就给点粮食布匹什么的,就派人送还回乡去或是让家人来领回去团聚;

    但是还是有相当比例的女性,在遭遇了这种惨痛的事情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家破人亡而无处可去了,又举目无亲的没有了生计来源,所以被暂时留在队伍当中做些杂活什么的,一路转战过来陆陆续续的积累下来也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再加上这次从潮阳城里所解救的那一大批人货,同样也有许多无家可归的女人;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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