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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并州铁甲-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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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天一亮,就有人去那里看热闹。结果,发现官道上,到处是尸骸,血水凝冰。

    这消息先是在流民中哄传,很快整个县城都知道了。孟家也不例外,马上派人,要看看昨天来莫家堡的孟和到底如何。

    也就是,刚才骑白马的小伙子,走到西山,见聚拢人多,打听下来才知道,须卜角已死,匈奴骑兵昨夜就死了有80多个。

    莫家部曲一个个震惊的目瞪口呆,莫幽也是来问过3次,才确认须卜角的确死了。

    更让他们开心的是匈奴骑兵100多人在驿站,直接打死80多人,剩下只有10几人逃窜,这几乎等于全歼啊。

    须卜角在马邑县几乎瘟神般的存在,哪个大家不恨他。莫家离的近,最是倒霉,草场被抢,部曲曾经被打被杀。因为匈奴人,当地官府又不管,他们就越发的猖獗。

    再加上须卜角力大勇猛,更是欺负的其他人抬不起头来。

    这一下,须卜角一死,顿时感觉天气也不冷了,阳光也格外的温暖一般。

    莫家堡大厅内,人头攒动,纷纷互相道贺。

    莫幽将昨夜守堡的众人全部召进大厅,摆下宴席,要与大家一起庆贺这桩喜事。

    大厅里面议论纷纷,有人叫道:

    “陈原真是厉害啊,昨天他说他一个人要对付匈奴,都把我笑死了。哎,我真没想到,他一个人居然能打死须卜角啊。”

    “谁说不是呢,根本看不出来,据说他连骑马射箭可都不会啊。”

    “我从小就听说须卜角无敌,没想到啊,一下子就被陈原打死了。看来须卜角也不怎么样吗?”

    这时候,有人怪声怪语的说道:

    “你们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陈原是奸细。”

    “陈原是奸细?怎么可能,你这玩笑开大了。”

    “开玩笑?哼,陈原自己能杀的了须卜角吗?另外,还有80多个匈奴骑兵呢?你告诉我,不靠其他人,他哪有这个本事?”

    众人恍然大悟,有人追问道:

    “他是奸细,他怎么只打匈奴,却对我们无害啊。”

    “哈哈,你真是糊涂。昨夜若不是我们都守在堡上,那陈原肯定带着大军血洗莫家堡。”

    “是啊,昨夜真是辛苦,又冷又困,都是陈原害的。”

    “陈原带大军?他哪来的大军?”

    “没有大军?怎么血洗驿站,怎么能杀了须卜角。”

    众人纷纷醒悟过来,原来昨夜竟是如此的凶险。纷纷对陈原开骂起来,恼恨他吃里扒外,作为奸细,又跟鲜卑人合作。

    “难道就没人管他吗?”有人气愤的问道。

    “怎么没有,昨天就是李发,是他以前的屯长告诉堡主,说他很可疑,所以我们才一起上堡防卫。”

    “好在有人知道他的底细,要不然,我们莫家堡可就惨了。”

    “是啊,幸亏李发啊。”

    “哎,李发怎么没来啊。”

    就在这时,李发面目阴沉,身后还带一个高瘦的年轻人,20上下,只是大家都不认识,一看就不是莫家堡的部曲,也不是莫家堡新抓的逃兵。

    所有人一起看向李发,心中感谢李发昨夜揭发陈原的身份,要不然,现在大家还蒙在鼓里。不,若不揭发,只怕现在和驿站一样,被陈原带着大军,血洗莫家堡,还能不能在此庆祝都在两说呢。

    李发也正郁闷呢,本来他昨天泼脏水给陈原,就是让陈原出去送死。

    找不到匈奴人呢,他会冻死。若是找到匈奴人算账,想要回自己的钱,那是做梦。

    简直是笑话,做梦都没见过这么敢胡说的,居然一个人,出去要跟人家几十名骑兵对抗。

    你以为你谁啊,难道神仙不成?

    所以,李发算定陈原必死。

    只要他死,下面的一切都好解释了。为了这个,他上午特意叫来一人,就是为了做实陈原是奸细之事。

    可这人来之后,消息传来,陈原还没消息,须卜角却是死了,还有80多个匈奴人也死了。

    李发可是多年的军人,他知道100名骑兵意味着什么。没有10倍的力量,根本杀不了这么多人。为什么,骑兵强在机动性,他们一旦打不过,就立马跑的无影无踪。

    这是打骑兵最大的难处。

    陈原难道真的让自己说对了,真是奸细?可杀匈奴人的大军又该藏身哪里呢,解释不通啊。

    李发如今感觉是骑虎难下,这陈原万一要是没死呢,自己可该怎么办啊?

    李发站在大厅,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好像他是英雄一般。

    就在这时,莫幽眼里布满血丝,却还是带着笑容迈步进了大厅,身后跟着王贵、莫泽、莫语等人。

    莫幽刚刚坐定,还没吩咐开席,莫病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高声道:“堡主,陈原、老古有消息了。”

    他这一声,大厅内全部侧耳倾听。

    莫病道:“他们两个赶车在路上,已经被快车接着。马上就要到了。我提前一步回来,给你说一下。”

    莫幽一皱眉道:“莫三呢?”

    “他们两个都不肯说,只说莫三无妨。”莫病最后言道。

    众人一下明白过来,陈原算是做实了奸细之名。若不是奸细,他怎么能够脱身呢。人家杀匈奴人,对不是自己人的陈原肯放一马,只能证明陈原跟这杀匈奴人的大军关系匪浅。

    莫病说完,大厅内一时冷寂下来。

    好一阵子,只见莫幽苦笑看一眼王贵道:“哎,真没想到,陈原竟是这等人。好在莫三和老古都还安全。”

    王贵也是紧皱眉头,思考此事,叹一口气,却并未说话,大概是有些想不通。

    一旁的莫泽却是捋着白胡须,一脸的笑容,哪像大病初愈的样子,分明是一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态。

    李发听到陈原回来的消息,知道怕是不妙,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泼脏水给陈原,全部是胡扯,只为让陈原送死。

    只是怎么没想到,陈原居然回来了,实在不可思议。

    不,现在就要再下手,一定要陈原在莫家堡,尤其莫幽堡主心目中的地位降下来。

第17章 抓起来() 
虽现在莫幽有所疑惑,只怕等一下陈原一来,三言两语,就将情势翻转。

    到时候,自己可就被动了,想到这里,李发往前迈一步,躬身施礼道:“堡主,我有下情回禀。”

    莫幽虽高兴须卜角之死,可也为陈原之事闹心,想来就是一身冷汗啊,幸亏李发提醒的及时。要不然,昨夜陈原不是带人去驿站,而是来莫家堡,这偌大的莫家堡,可是也会成为白地。

    莫幽看李发有话要说,自是笑着点头道:“李发,有什么事,尽管如实说来。”

    李发一指身后,跟他来的这高瘦年轻人道:“莫堡主,这人叫秦武。以前也和我一起从军。他还在颍川时,和那陈原也是一起被黄巾抓获。因此,对陈原以前有所了解。”

    莫幽、王贵、甚至正眯着眼微笑的莫泽,一起瞪大眼睛,看向这秦武。

    “有什么情况,尽管说来。”

    秦武环视一周,略有羞涩,上前一步,冲着莫幽一施礼道:“莫堡主,众位。你们和陈原现在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我只说以前的,有什么,说什么。”

    莫幽看这人说话很谨慎,连连点头,示意鼓励道:“这样最好,那你就说说吧。”

    “陈原和我一样,都是颍川郡人。颍川读书人特别多,因此,教书的先生也多。陈原家里条件不好,按说是读不起书的。只是他们那里有大家,免费让其他人家的人读书。因此,陈原也读过很多书。他没什么爱好,就是爱读书之类。

    被黄巾抓住之后,人家看他会读书写字。就让他写写画画类的。有一位将军,也想学读书人,陈原就教他识字。

    有一次,陈原教他论语,刚说三十而立。那位将军就说,孔子也不怎么样吗,三十才学会站立,实在是辛苦啊。”

    刚说到这里,莫幽和王贵哈哈大笑起来,大厅内跟着都笑起来。

    莫幽笑一阵,一摆手道:“你接着说。”

    秦武点点头,接着道:“当时,陈原也是大笑,结果被这将军打的半死。后来,陈原再也不教书,也不说自己识字了。后来,到了雁门郡,就我知道他是识字的。就连老古都不知道。”

    莫幽回想一下,果然是如此。那天初见面,老古就不知道陈原识字,陈原说他识字,他还紧张的半死。

    现在想来,一切都说的过去,陈原并没什么特殊的本领,读书也只是巧合。顶多是识字的村夫,乡野的教书匠一般的人物。

    自己原来还以为遇到什么奇才了,现在看来,自己也是太渴望有人才了。

    莫幽脸色沉下来,如今,基本确立陈原是奸细,那看来自己下手就不用考虑后手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言道:“陈原回来了。”

    所有人一起看向门口,不少人心里暗道:有好戏看了。

    众人一起朝大厅门口望去,只见陈原老古在4个部曲护送下,昂首阔步,走进大厅。

    见两人进来,原本喧闹的大厅突然静下来。

    众人都未开口,李发却向前一步,躬身施礼道:“莫堡主,我们要将那奸细陈原先绑起来。”

    莫幽没开口,陈原身后已经冲来4个部曲,陈原根本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捆绑的结结实实。

    老古慌忙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时,李发一指陈原道:“陈原,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你就是鲜卑的奸细,还不如实招来?”

    陈原嘿笑道:“我有什么好招的。”

    李发怒道:“还嘴硬,我且问你。昨晚,是不是你说要去对付匈奴人的,结果如何,匈奴人被杀了80多个,这些人是谁杀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原淡淡一笑,反问道:“你看是我杀的吗?”

    “哈哈哈,你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绝不是你杀的,只有一个原因,你勾结鲜卑人,来杀匈奴人。昨晚,幸亏我们莫家堡守卫森严,你没机会得手,要不然,这莫家堡,就是下一个驿站。”

    老古急忙上前,跪倒在地,冲着莫幽道:“莫堡主,李发血口喷人。昨晚匈奴人被杀,我亲眼所见。是一巨兽,身高一丈,长达三四丈,眼睛像碗一般大”

    老古还没讲完,莫家堡大厅再次轰然大笑起来,就连莫幽王贵本严肃的脸色也浮现笑容。

    老古惊慌,压根没人相信。老古还想讲下去,有人道:“老古,你就不用替陈原圆谎了,你这胡扯的比陈原还厉害。”

    又是一阵哄笑。

    老古满脸通红,急的说不出话。

    李发拱拱手,再次开口道:“莫堡主,陈原是奸细之事确凿,为我莫家堡的安危考虑,请现在就杀了他。”

    莫幽一愣,显然他并没有想杀陈原。

    莫幽看着陈原道:“陈原,你可有什么话说?”

    老古一拍地板,啪地一声,他这次终于说出话来。

    “你们口口声声说陈原是奸细,你们可有什么证据?”

    莫幽知道老古跟陈原交好,却没责怪老古,倒是平和的说道:“证据?陈原出去说要对付匈奴人。这匈奴人死了80多个,还有一个须卜角,威猛无敌。你告诉我,不是他带鲜卑骑兵来,谁能杀的了这些匈奴骑兵。”

    “陈原不会骑马,不会射箭。”李发冷哼一声。“我可不信是他杀死那些匈奴人的。他昨晚敢去,就说明他早有准备,有恃无恐。”

    听李发话意,老古心中转起无数个念头。

    他昨夜就有很多疑惑,陈原为何一早就敢一个人去跟匈奴对着干。若是不知道有巨兽,他为何昨晚如此淡定呢。而且,昨晚匈奴人走后,巨兽也不见,他刚好又出现在驿站。

    自己都是被动的,而陈原似乎都是主动的行为。难道那巨兽是他准备的,不可能,简直是笑话,那巨兽自己亲眼所见,绝非人力能做到。只是有神仙或鬼怪能解释。

    “是,他肯定早有准备,不然吃了豹子胆了,半夜找须卜角的麻烦”有人这样冷冷地说道。

    “可惜了,如此年轻一人,又识文断字,居然甘心给鲜卑人做奸细。他可知道?莫家堡是最不能容忍鲜卑人的。”旁边有人可怜道。

    莫幽面冷似水,一副绝情的面容道:“陈原你该说清楚这一切。”

    “我是早有准备,只是用在了匈奴人身上而已。可以说,是我杀了匈奴人。”陈原平静的说道。

    大厅静寂无声。

    好一阵,众人才反应过来。顿时,议论声四起。

    “什么,他杀了匈奴人?”

    “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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