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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乱世国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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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着,却遇到一个跛脚和尚,那和尚本在林里采山货,却被一只熊瞎子扑了一跤,咬了一口,恰逢我们赶到,吓走了熊,将和尚救了下来。

    那和尚是附近一座小寺院里的,我们将他抬回去,和尚受伤挺重,再加上年纪有七十多岁了,连伤带吓,回去以后便眼见不行了,那寺内只他一人,临终前他哆哆嗦嗦,拿出这幅布来,对我们说,他本是关里人,受坏人挑唆,取了这件东西,后来颇为后悔,这些年来兵荒马乱,想回乡去把它物归原主,总是未能如愿,如果我们有朝一日去了关里,就托我们把它捎过来。老和尚说完便咽了气。

    这些年来,天下总是不见太平,我们平日也是忙着讨生存,也顾不得这件事,直到最近,我们进关办事,才把这东西捎过来,好在聚仙庄胡家,倒是好找,逢人一问,便找到了。”

    此时,胡栓和石锁也从内室走了出来,和二猎户见过之后,一齐来看这幅壮锦。胡老汉对两个猎户说:“二位,凭一面之缘,而忠人之事,值得敬佩,这幅壮锦,并不是我们家的,而是先父的一位朋友所有,二位放心,我一定寻访原主,完璧归赵。”

    那两个猎人了了心事,谢绝了胡老汉留饭,匆匆而去。

    胡栓问父亲这壮锦的来历,胡老汉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对两个年轻人说:“此物身上牵着一桩命案件,四十年前,那时我还小,你爷爷,还有石锁的姥爷,都是知交好友,有一天,大家聚会,另一个朋友拿出这幅壮锦来,在大家面前炫耀。”

    胡老汉把这壮锦的来历讲了一遍,最后说:“那个杀人夺锦的胡生,看来便是后来的跛脚和尚了,他临终知悔,也算不晚,你们看,做人就是应该本份,当初一念之差,造成终身懊悔,这个胡生,我小时候记得他并不坏,只是爱贪些小便宜。”

    胡栓和石锁对壮锦很是好奇,仔细看去,那绣上去的山水,虽历经数年,色彩依旧艳丽,角上那枚印章,朱砂红色褪了不少,但还是清晰可辨。

    石锁是个粗人,不通文墨,更不懂什么传国玺。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就这么个东西,值得去杀人?我看那个胡生是鬼迷心窍了。如果真能拿着这幅画就能找到宝贝发财,那当初他的主人为什么找不到?”

    胡栓是学考古的,知道传国玺的价值,仔细辨认那枚印章,说道:“从内容和形制来看,确实象是真的,如果这印章真是传国玺所盖,那这幅壮锦的确可以称是藏宝图。不过,任何宝贝,都是为人所用的,人最根本的东西在于思想和道德,对宝贝的贪欲,往往是引起灾祸的根源。”

    胡老汉把壮锦收了起来,“这不是咱们之物,等我去寻找它主人的后人,好好交给人家,也算是咱们作为朋友一场尽了心,不管怎么说,那胡生当年也是咱们家的人,好好的日子不过,戕人害命,不得善终,还不是流落浪荡,客死他乡了?”

第二章(1) 南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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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胡栓对父亲说,他要和石锁一起,到南方去找几个同学“做生意”。胡老汉说:“你做生意我支持你,但又何必去南方?如今兵荒马乱,在咱们本地,或是天津,找点生意做不行吗?这里人熟地熟,做什么都方便。”

    胡栓反复解释,说是南方经济发达,路子广,几个同学都是“贸易世家”,到了那里把路子搞熟了,再回家乡来。终于说动了胡老汉,同意“择吉日动身”。

    胡栓想去南方投革命军,是缘于同学们的爱国热情所激动,眼下军阀连年混战,民不聊生,一些有志向、有胆略的爱国学生,既痛心于国家的离乱落后,又激愤于自己的学识见识无用武之地,纷纷成立各种“促进会”、“学习会”,讨论时局,发表观点,引起各校学生连锁反应,群情激奋,胡栓正是在这种形势下,决定和其它同学一起,南下参加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军。

    而石锁却是出于“出外闯荡”的想法,他佩服胡栓的学识渊博,想和他一起见识外面的世界,加上军阀征战,不停抓兵征饷,自己年轻力壮,不定什么时候便被抓了兵去,听胡栓讲南方的“孙中山”救国救民,开展“护法运动”,自己也动了心,拍着胸脯说:“我早就对咱们这里的张作霖也好,段祺瑞也好,曹锟也好,这些王八蛋军队厌恶透了,如果能有一个军队把他们打败了,建立起你说的那种‘三民’世界,我石锁一定绝不含糊。”

    这天,两人收拾行囊动身,按照计划,先到天津去汇合其它同学,一齐坐火车。走了不到三十里地,石锁忽然说:“我怎么觉得有人跟着咱们?”

    胡栓扭头看看,大路上行人不多,也看不出什么异样,石锁说:“没错,一个矮个子,很是可疑,从咱们出来十几里路,我就看见了他的影子,刚才,又出现了一下,鬼头鬼脑的,觉得不象好人。”

    “也不一定,”胡栓说:“同路的人多了,未必是盯着咱们,再说咱俩又不是富商,没什么可偷可抢的。”

    当晚到了一个挺大的镇子,找间小旅店住下,二人洗脸吃饭,胡栓觉得挺累,早早就睡下了。

    睡到半夜,忽然一阵响声把胡栓惊醒了,睁眼一看,屋里窗户大开,外面的月光透进来,石锁正起身跳出窗户而去。他不知所以,起身披衣,打开房门追到外面,见石锁已经回转来了,口里不住咒骂,忙问:“怎么回事?”

    石锁说:“狗日的小贼,一定是白天跟着咱们的那一个,矮矮的身架子,差不了。”

    回到屋内,点起蜡烛,石锁一指床头小桌说:“怎么样,包袱丢了吧?”

    胡栓吃了一惊,石锁笑道:“别急,我设了个圈套,把咱们的真包袱藏了,用一个包袱皮包了草纸,放在桌上,结果,贼人把它偷走了。”

    四周查看了一会,再无动静,二人只好躺下继续睡觉,次日出门西行,一连两三天,却也平安无事,也没有再看见那个可疑的矮子。

    行不几日,到了天津,天津是一个繁华大都会,因为离北京近,因此成为各种人物聚集之地,有些退下来的官僚,爱在天津隐居,一些政客、名流在北京混不下去,往往来天津作“寓公”,等待东山再起。

    胡栓熟门熟路,带着石锁来到和同学预定好的旅店,见已经有一个叫小李的天津本地同学在等他,那同学长得白白净净,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胡栓兴奋地问:“别人呢?都来了吗?”

    “都不来了,”小李表情遗憾地说:“有的说,家里有事,脱离不开,有的说,生病了,等好了再追赶我们去,我看,都是临阵脱逃,事先说得呱呱叫,等到上战场了,就都溜了号。”

    胡栓也觉得有些意外,尤其是有些当时非常激昂的同学,怎么会临阵都溜了号?他摇了摇头。

    石锁对这样的人最厌恶,直通通地说道:“这叫八百年的啄木鸟,就剩下个嘴了,光知道卖嘴,到了真格的,就屁滚尿流。”

    “也不能这么说,”胡栓说:“有些人意志松了,就随它去吧。我看,有谁算谁,咱们就出发吧。”

    小李犹豫了一下,说:“要不,再等他们两天吧,如果实在不来,咱们再走,做到仁至义尽吧。”

    “好吧。”

    胡栓和石锁住下来,石锁初到天津,好奇,便出去逛街,胡栓只是在旅店里看书。那小李却是很忙的样子,几乎总是见不到踪影,有时来旅店绕一趟,一会就走,胡栓对小李说:“看你还挺忙,忙什么呢?明天,咱们就走吧。”

    小李想了想,“明天再说吧。”

    次日,胡栓收拾行囊,准备出发,小李领着一个戴礼帽的人进来了。

    小李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对胡栓介绍说:“这是徐将军辖下的参军吴先生,他们现在很需要咱们这样的人才,我已经跟他谈过了,你看你是不是要谈一谈?”

    那吴先生一副倨傲的表情,拉着长腔说:“听小李说,你们一班学生,要去南方?这是违背总理意志的事,现在国家正在统一,你们学生,要为国家出力,忠于国家”

    胡栓非常愤怒,差点发作出来,他打断吴先生的话,一扭头冲着小李说:“我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你谈好了,你自己随便去做什么,不要拉着我。”

    小李脸色有些发白,“这个我是说,咱们学的是考古,而现在吴先生他们,需要的就是考古方面的人才,给咱们的待遇也很优厚,所以,我想咱们如果学有所用”

    胡栓知道,这些军队里的人,对考古感兴趣,无非是想挖坟掘墓,盗取文物以充军饷,乃是禽兽不如的行为,他万万想不到,象小李这样书生气十足的人,在一些短浅的利益面前,竟会这样快就背叛了曾经信誓旦旦的理想,他气得脸色通红,直想骂出声来。

第二章(2) 南下记() 
那吴先生见胡栓脸色不好看,也黑下脸来,冷冷地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叛党四处作乱,青年学生,如果不知自律,那会成为国家的罪人,咎由自取,我这是为你好,如果不识抬举,会有你后悔的时候,你好好考虑考虑吧。”说罢,转身就走。小李看了胡栓一眼,见胡栓一副愤怒的模样,讪讪地说:“我先走了,你考虑一下,不同意也没什么。”然后也转身离去。

    他们走后,石锁骂了起来,“怎么净遇上这种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东西,真他妈的倒霉。”

    胡栓没有说话,脸色兀自气得发青,他和石锁远来天津,本是来汇合各个共同志向的同学,但现在落得只剩下自己和石锁两人,和先前想象中的同学聚集,满腔热血,南下从军的景象,相去甚远,心下非常难过。

    两个人正在屋内生闷气,忽然有敲门声,开门一看,原来是店小二,一脸紧张地说:“先生,有人搜查,你们准备一下,要不,出去躲躲。”

    这个年月,各路军阀你来我往,地盘归属三日一变,非常混乱,天津向来是各个派系集中之地,冲突斗争更是家常便饭,胡栓心想,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住店旅客,有什么怕搜查的?于是对店小二说:“没事,我们都是老百姓,他们愿意搜就搜吧。”然后对石锁说:“咱们准备一下,今天就走。”

    过了片刻,店外冲进来一伙穿军服的大兵,不知道是哪一部分,一个个横眉竖目,领头一个歪戴帽子的军官喊着:“出来出来,都出来,搜查乱党,谁是乱党,站出来。”

    那些兵们踹门进屋,骂骂咧咧,把店里的客人都赶进院子里,旅客里有老人有小孩,有些孩子受了惊吓,哭哭啼啼,院里一片混乱,那当官的横着眼睛看了两眼这些客人,下巴一挺,当兵的会意,立刻把几个客人推搡出来,其中包括胡栓和石锁。

    那些客人立刻嚷起来:“我们不是乱党。”“我是来作生意的。”胡栓也喊起来,“我们是天津的学生,犯什么法了?”

    军官却不理他们叫嚷,一挥手,士兵们把这几个人推出门外,胡栓叫得响亮,还挨了一个大兵一枪托,“他妈的,我叫你喊。”

    胡栓旁边一个中年人悄悄对胡栓说道:“别嚷了,没用。”胡栓扭头看了一下,那中年人方面大耳,留着分头,一副平静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叫喊过。

    大兵们把这些人用枪押到一个空场上,那空场上还聚集着二三十人,也被兵们用枪看着,看来也是刚才抓来的,胡栓几个人和那些人汇合到一起,士兵们命令他们,“朝前走。”

    这几十个人被用枪逼着,慢慢向前走,胡同里家家关门闭户,商店也关了门,有些兵用枪砸着门,弄得一片鸡飞狗跳。这些被抓的人一路走去,不一会,被赶进一个大院子。

    院内有好多房间,这些人被分别赶进各个房间里,胡栓、石锁,还有那个中年人,和另外七八个人被赶进一个屋里,进屋以后,见屋内四壁空空,什么东西也没有,十来个人一进来,十分拥挤。石锁骂道:“这世道,什么法也没犯,就给抓来,真不讲理。”

    旁边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叹口气说:“我更冤枉,在大街上走着路就给抓来了,我还有急事呢,唉。”

    那个中年人小声说道:“都不用急,他们这样抓人,其实是为了搜刮点钱钞,他们自己也明白,咱们根本不是什么乱党,只是,既然被抓了,不花费点钱,怎么能出去?这是他们发财的一条捷径,咱们只要审查的时候能够破财免灾,就行了。”

    他这样一说,这些人的心情慢慢平定下来,开始或站或坐,或闭目养神,或小声聊天。有个青年人骂道:“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哪家的兵,这样蛮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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