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国宝-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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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谁也不知道宝贝在什么地方,只是我们以前的二当家易山,跑到武昌去了,那本书在他手里,咱们得先把书夺到手,和这幅画进行对照,才能找出宝贝的下落。”
马车走上官道,范业前后打量,押送的警察,约有二十来人,自己这方也有二十来人,双方人数差不多,但警察们都带着枪,显然战斗力高出甚多,而且包括自己在内,好几个人都受伤难动,若是试图反抗或逃跑,显然难以成功。
警长又问:“武昌大得很,到哪里去找你们二当家?”
“这就难说了,”范业摇了摇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们已经派了好多人,去追踪寻找他了,只是一直没有下落,也许到了那里以后,能碰上自己人。”
有几个范业的手下,都暗暗用眼色向他询问,是不是反抗,范业微微摇头。警长看起来漫不经心,坐在车上抽烟,但对方的小动作,其实他已经看在了眼里。
天气又潮又热,虽然是坐在车上,但也觉得闷热异常,大家都顺着脖子流汗。快到中午的时候,前面隐约一个茶摊,出现在路边,三间草棚,一个大大的竖条黄布幌子,挑了起来,上面写着个斗大的“茶”字。警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命令前面的车,“喂,到前面停停,喝杯茶再走。这鬼天气。”
草棚外,用几根木杆支起一个席棚,里面摆着桌凳,马车走到跟前,警察和囚犯们纷纷从车上跳下来,警长冲范业瞪了瞪眼,“你们都等着。”
“长官,也给我们喝口茶吧,我们也渴啊。”
“想得美,还想喝茶,给你口水喝就不错了。”警长训斥完范业,对茶棚里的伙计说道:“给这些犯人们,每人一壶白水。我们每人一壶香片。”
警察们嘻嘻哈哈,都围坐在桌子旁,茶棚不大,警察们占了茶棚里的桌子,犯人们大多数就只能站在棚子外面。
一个长得又黑又瘦的茶铺伙计,提着一个大壶,殷勤地走过来,一边点头哈腰,一边给警察们沏茶,“各位长官辛苦,我们这是正宗的香片,从南洋进口的原货,口味纯正,提神醒脑,保证您喝了一口,还想喝第二口,喝了一壶,还想喝第二壶”(。)
第六十一章(4) 救命恩人()
警察们赶路赶得正口干舌燥,见了茶水,都是一顿牛饮,黑瘦伙计提着大水壶,笑嘻嘻地围着各桌不住添茶,另一个伙计提出一个大水桶来,里面半桶凉水,走出茶棚,招呼范业等囚犯们,“来来来,喝碗清水,清凉败火。,。”
一群犯人,都围着水桶舀凉水喝,忽然棚子里传来一阵“哎呀哎呀”的惊叫,只见一个警察手捂着肚子,指着提茶壶的伙计喊道:“你这是什么茶?”
“香片啊,”黑瘦伙计脸上依然笑嘻嘻,身子却向后退去,这时,别的警察,一个接着一个,都发出“哎呀哎呀”痛苦的叫声,乱喊着:“不对,茶水不对。”“茶里有毒,把他抓住。”“快拿枪,抓住他们。”
伙计扔了茶壶,返身便跑。警察们乱哄哄地叫喊着,却一个个捂着肚子,难以起身去抓人,有的勉强抓起枪来,却也疼得猫着腰,不能动弹。棚子外面,正围着水桶喝水的囚犯们,都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一个粗壮汉子对范业说:“大哥,他们中毒了,还不快跑,等什么?”
“好,”范业站起身来,“大家快跑,赶紧上马车。”
“等一等,”粗壮汉子喊住大家:“把他们的枪夺了。”大家一听,此话说的甚有道理,不夺下警察的枪,若是警察在背后开枪射击,势必造成伤亡。于是一群人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夺下警察们放在茶桌旁的大枪,有的枪已经被警察们拿在了手里,双方便展开了争夺,囚犯们虽然有人受伤,体力差,但警察刚中了毒,痛苦难当,一会的功夫,枪便尽数被夺了过去,好几个警察,还挨了囚犯的拳打脚踢,有的囚犯恨警察们当初对自己用刑,劈头盖脸一顿胖揍,范业赶紧喊道:“别打了,快走。”
那两个茶棚的伙计,也夺了两条枪,范业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下毒害警察,但此时情况紧急,无暇仔细询问,只冲着那个黑瘦伙计拱了拱手,便跑向马车。
“叭,叭,”远处传来枪声。众人一惊,只见大路远方,一阵烟尘扬起,几里远的地方,一群黄乎乎的身影,正向这边移动。
“有队伍。”那个黑瘦伙计惊叫一声,“大家快跑,队伍过来了。”
顺大路走过来的士兵们,似乎发现了这边情形不对,远远地摆开了战斗队形,向这边展开了攻击,“叭,叭,”枪声越来越紧了。刚刚脱离囚禁的人们有些慌乱,范业高声喊道:“分头上车,向回撤。”
这些囚犯们虽然抢了枪支,但多数人并不会打枪,大家手忙脚乱,纷纷爬上马车,那两个茶棚的伙计也向这边跑过来,黑瘦子喊着:“等一等,捎着我们俩。”
“快上车。”范业招呼道。
两个伙计叽哩骨碌爬上马车,因为人数少了一半,每辆马车上都显得挺宽敞。人们催动马匹,掉转方向,向着来路疾驰。马车跑起来虽然不是太快,但马的耐力持久,道路又平坦,奔驰了一阵,后边军队的追击逐渐越来越远了。
“兄弟,”范业问那两个茶棚的伙计:“你们要去哪里?”
“咳,走到哪儿算哪?”黑瘦伙计说道:“我们哥俩跟警察局里有仇,今天赶巧了,这么多警察来老子的铺里喝茶,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报仇雪恨机会,嘿嘿,我们俩一商量,给他们加了点佐料,要不是有军队过来,我就将这些警察一个个掐死了。”
另一个伙计对范业说:“老兄,你们去哪里?要不,我们俩入你们的伙吧。”
“两位贵姓?”
“我姓黑,他姓才,你叫我黑蜘蛛吧,嘿嘿,我的绰号,他们都这么叫我。”
一行几辆马车,沿着大道一直往南,离着马车两里远的距离,三个年轻人,紧紧跟在后面。
这三人是石锁、小郭和大刚,他们奉命,跟踪范业这批人。从警察把范业他们从城里押出来的时候,三个人就远远地缀在了车队后边,在茶棚里警察中毒,范业等人逃跑,他们都躲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黑蜘蛛和老才上了马车,跟着范业等人一起逃跑,小郭笑道:“不好,那个茶棚的伙计,是我大哥。”
“另一个是黑蜘蛛,”石锁说:“都是老朋友,也好。熟人好办事。”
马车沿路走了一阵,拐了个弯,下了大路,岔上另一条路,因为不是官道,道路逐渐崎岖不平,马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前面,有一片树林,只见那些马车一辆接着一辆,都赶进了树林里。
大刚说:“进了树林里了。他们要休息吗?不对啊,刚走了时间不长,他们应该赶紧逃命才对。”
“有点奇怪,走,过去看看。”石锁说。
三个人怕被发现,没走道路,从旁边的野地里,利用庄稼作掩护,慢慢接近树林,树林旁边,有一片水塘,塘边长着半人高的野草芦苇,石锁带着大刚和小郭慢慢从旁边绕过去,钻进草丛里。小郭小声说:“听,树林里有吵架声。”
果然,从前方传来一阵高声讲话,既急又快,很象是人在吵架。草丛和树林连接在一起,石锁等人怕被发现,慢慢拨开草丛,轻手轻脚,向前接近,在草丛和树林的交届处,有一个高高的大土堆,土堆上也长满了杂草。
“坟头。”石锁小声说道:“咱们上去。”
那个大坟头足有七八尺高,上上下下长满绿草爬藤,坟堆下面一个黑色石碑,也快被草丛淹没了。石锁在前,小郭和大刚在后,三个人悄悄爬上坟头。坟头那面,吵嚷声传过来,听得清清楚楚。
“你既然不遵守会长的命令,那又何必跟着出来。出乐反而,这跟叛徒何异?”
石锁已经爬到了坟头的顶部,慢慢将头往前探了探,在草丛的掩护下,向前看去,只见前面二十来步远的地方,那群人或坐或站,分成了两堆,正在说话的,正是那个叫做范业的头目,他指着对面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老白,我知道你早就对会长不满,如今煽动大家叛会,你就不怕受到神仙的责罚吗?”(。)
第六十一章(5) 救命恩人()
“我怎么煽动叛会了?”那个粗壮汉子“老白”气愤地说:“我只不过是想让大家早点回家,和家人团聚。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们早就过够了。姓范的,我问你,仙人会当初的宗旨是什么?为什么慢慢就变了味?你们这些人就会给别人捧臭脚,装神弄鬼,把好好的兄弟们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简直是反了,胡说八道。”范业的声调越来越高。
“谁胡说八道了,仙人会本是保家保乡,可自从你们这些人把持了大权,就知道骗人搞鬼,鼓动我们远离家乡,出来找什么宝贝,天知道这宝贝找得到找不到。可我们每家地里的庄稼都撂荒了,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没错,大家出来找宝贝,差点送了命,还不让我们回家,再这么下去,谁知道还能不能回得了家?”老白身后,又一个人嚷嚷起来。
“象你们这种庄稼把式,当初又何必入会?”一个黑脸汉子,站在范业的身后,恶狠狠地说:“若不是上次会里派出的弟兄们没有音讯,哪里用得着你们这些满脑袋高梁花子的东西。一遇到困难就退缩,根本就是吃里扒外,天生的贱货。”
“你骂谁?你算是什么东西?”“就是你们这帮人,把大家给带到歪路上去了,坑人骗人。”老白身后,不少人都嚷嚷起来。还有几个人气呼呼地站起来,似乎要和黑脸汉子动手打架。
“好了好了,”范业一看形势紧张,再对骂下去,很可能酿成群殴,他赶紧摆手让大家都平静,“都别说出格的,都是自家弟兄,有什么事好商量。老白,咱们既然入了会,遵守会章,维护会里权益,这是本份,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私利,就对会长不忠呢?这是不仁不义,人神共愤的。”
“谁对会长不忠了?”老白反驳道:“凭心而论,自从咱们出来,我哪件事上,没有卖力气?当初警察抓咱们,你们都只顾自己逃命,还不是老孙我们几个,把小童给保护住?那些整天大言不惭的人,张口闭口忠于苏会长,忠于创世会,一到关键时候,跑得比兔子都快”
“你骂谁?”黑脸汉子本来已经坐到了旁边的一块破石碑上,听老白说的话难听,又虎势势地站起身来,向前凑了两步,提着拳头,象是要动手。老白也不示弱,迎上去瞪着眼睛说道:“谁听着不入耳,我就骂谁,那种不务正业,靠打家劫舍发家的黑心鬼,会里净收留这种人,哪里会有好?”
“对,再这么下去,仙人会,创世会,就成了土匪了,我们不干了。”老白身后那些人,也纷纷从草丛里、大树下站起身来,跟着老白往上凑,黑脸汉子见状,身子晃了晃,现出了犹豫的神色,他向身后看了看,并没有人响应自己,连范业都默不作声。
“别打架,别打架,”一个细弱的声音,怯生生地喊起来,却是苏小童,从旁边跑上来,挡在老白身前,“白叔叔,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们都是好人,但你们别打架,我回去求求爸爸,咱们别再出来找什么宝贝了。大家都在村里好好过日子。”
“小童,没你的事,”老白放低了声音,“你还小,有些大人的事你不懂。”他将苏小童拉过来,抬头对范业说:“现在,事情明摆着,再往武昌那边去,一定是凶多吉少,咱们刚从警察手里逃出来,前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龙潭虎穴,就算找到了宝贝,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福消受。是发财要紧,还是性命要紧?总不能为了那张破画上说不定子虚乌有的财宝,让大家都丧了性命。”
“不去了,我是不去了。”“谁爱找宝,就让他自己去吧。”“就算找到了宝贝,谁发财还不一定呢。咱们这样的,只能当劳工,当替死鬼。”树林里,一片乱纷纷的叫嚷声。石锁看到,范业身后,站着坐着的一些人,大都默不作声,并不站起来帮着范业说话。不象老白身后的那些人,说话的时候往往互相支持,异口同声。
范业象是有些气馁,摊着两手,对老白说:“可是,你们就会放怨气,不去武昌,回去怎么交待?再说,小五子现在也不知下落,咱们半途而废,这算怎么一档子事?”
“小五子又不是傻瓜,他见咱们被抓,早就跑远了。对了,说起小五子,我得问问你,他是会长的侄子不假,可这些年来,一直在外面当兵,这回把那个姓谭的引来,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