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国宝-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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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丝前端有钩,段老三将铁丝伸进门里,左右试探,寻找着门卡的位置,慢慢拨动着。
石锁站在他的旁边,搓着手有些技痒,这些撬门的技术,都是最近大龙教的,他凑近段老三耳边说:“要不我试试。”
段老三摇摇头,将耳朵贴近门扇,拨了一会,只听“嗒”的一声轻响,卡拨掉了。段老三收回铁丝,用匕首再拨门栓,站栓一点一点地向旁边挪去。
“好了。”段老三抽回匕首。
石锁和段老三每人把住一个门扇,往上轻提,向里推开,门无声地打开了,只让田芳留在外面,几个人鱼贯而入。
屋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段老三在前,石锁在后,两人高抬腿轻撂步,走向西间屋。院内,咚咚嚓嚓的声音,还在响个不停,而且有人在小声说话。马灯照出的光亮,从半开着的前门透进来,明灭闪烁。
段老三挑开西屋的门帘,向里张望,只见果然和田芳描述的一样,屋内设施讲究,是一间房主人的主卧室,借着窗户透进的微弱光亮看去,一张大床上,依稀睡着一个小孩子。
段老三走上前去,轻轻把孩子抱起来,用棉被裹好,小孩子睡得很沉,并没醒来,段老三怕孩子哭闹,动作格外轻柔,在这一刻,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小孩子,在这么大的时候,自己也是经常这么抱着他,去大街上玩,去小河边看柳林,看河水,可现在自己的孩子在哪里呢?他心里涌起一阵柔情,又是一阵酸楚,但这些想法只一闪念间,便回过神来,抱着孩子挑开门帘走向屋外。
刚过了门帘走到屋外,段老三吓了一跳,只见石锁掐着一个人的脖子,正在向外拖,大凤帮着他抬腿,两人共同擒着这人,轻手轻脚走出后门。段老三向前面院里望望,马灯的灯光,依旧在闪烁,用铁锹挖地的声响,还在响着,似乎没发现这里的动静,那么石锁和大凤擒住的这人是谁?(。)
第五十二章(4) 深夜救子()
原来,段老三进屋之后,石锁正要跟进去,却突然发现东间屋里的门帘一挑,走出一个人来,本来根据田芳的介绍,东间是不住人的,盛放着很多货物,现在却突然出来一个人,石锁和大凤都吃了一惊,但他们所处的位置,与东间屋只隔三尺左右,那人一出来,便和石锁几乎脸贴了脸,石锁不假思索,一伸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人被石锁掐了脖子,叫不出声来,手刨脚蹬,被大凤紧紧抓着,生拉硬拽,弄出后门,段老三紧跟着走了出去。
田芳等在后面,正望眼欲穿,一见段老三抱了孩子出来,一步扑上来,便从段老三手里抢孩子,段老三小声说:“小心。”然后将孩子交到她的手里,田芳浑身哆嗦,将孩子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脸上,一串泪珠滚下来,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段老三将房子的后门轻轻掩上,伸进匕首,把门栓拨回原位,再将铁丝从门缝里探进去,把门栓的卡子送回卡口里,一切都归于原位,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这时,田芳、石锁和大凤已经出了胡同口,消失在夜色里了。
出了胡同,离得朱纯家远了,石锁这才松开手,那人被掐得一条命只剩下了半条,脖子差点断了,石锁又拍脑袋又揉脖子,才将他弄醒,大凤说:“这人身上什么味道?”
闻上去,果然有一股味,石锁抽了两下鼻子,“奇怪,象是草药味。”
段老三拍拍那人的脸,“喂,老兄,你是谁?朱纯是你什么人?”
“呜呜,”那人呜噜了一阵,扭了扭脖子说:“朋友,咳咳。”
原来是朱纯的朋友,看来是误打误撞,段老三觉得有些好笑,对石锁说:“弄得远一点,放了吧。”
石锁答应一声,扭着那人的胳膊说:“跟我走,马上就放了你,对了,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原来在三户寨。前几天到老朱家里来的。”
三户寨?几个人都是一愣,段老三忽然想了起来,“你是药罐子?”
“你怎么知道?”那人一愣,又赶紧说道:“我不是药罐子。”
但是他已经说露了馅,再掩饰也是没用。段老三说:“石锁,不能放,这人是老朋友,得把他送回老家去。”然后凑近石锁耳边说:“先把他弄到垃圾场里绑起来,等明天用垃圾车运出城,送到李二黑那里去。”
“好。”石锁扭着药罐子的胳膊,“老兄,咱们俩走吧,给你找个地方休息去。”
段老三和大凤陪着田芳回大车店,石锁独自押着药罐子走向垃圾场,两人越走越远,逐渐接近了城边,药罐子有些怀疑起来,“不是说要放了我吗?你把我带到哪里去?”
“放心吧,不杀你。”
然而药罐子越走越害怕,一个劲地哀求石锁:“大王,您绕我一命,我给您磕头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说不杀就不杀,药罐子,你到朱纯家里做什么?”
“我就是帮他跑点买卖,我们俩扯上点亲戚,他捣腾日本货,我没处可去,就给他看个仓库,跑个腿什么的。”
石锁忽然想起朱纯院里挖地的事来,“对了,今天晚上,他们在院里边做什么呢?挖菜窖吗?”
“不是,这几天,不知道老朱听谁说的,卖日货风险挺大,老百姓见着就抢,我对他说,既然有风险,那就别卖日货了,可他说,越是风险,越是发财,最近,他从别人那里,花了不多几个钱,收了好多日货,囤积起来,但是不卖,都运到仓库里藏起来,还有一些贵重货物,就在院里挖个坑,先埋起来,准备等风头转过去了,再拿出来卖。大赚一笔。老朱心眼多得很,总是在别人想不到时候,发个大财。”
“他的仓库在哪里?”
“在罗家胡同,破庙的旁边,那地方很隐蔽。”
罗家胡同的破庙,正是段老三的乞丐们那个大本营,石锁不禁摇了摇头,那地方确实非常隐蔽,这个朱掌柜也真够狡猾的。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渐渐走到了垃圾场里,药罐子又哀求起来,“大王,您看,您问什么我说什么,一点也不隐瞒,绕了我吧。”
“药罐子,我真的不杀你,不过,要委屈你在这里呆一会,明天,把你送出城去,只要你听话,保证不杀你,我说话算话。”石锁把药罐子绑起来,塞在一个垃圾堆旁边,“老兄,你先歇一会,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第二天,段老三对田芳说:“我派人送你回家。”
田芳找回了儿子,心下大慰,精神已经恢复正常,又吃了两顿饱饭,脸上已经泛出红色,他说:“段大哥,我给你们店里打工行吗?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
“我回去了,无非还是做童养媳,再说,我现在孩子也有了,婆家哪里还会要我?我又到哪里去?”
“你没别的亲人了吗?”
田芳摇了摇头,把孩子抱在怀里,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段老三。大凤也帮着田芳说:“老段,别让她走了,她命太苦了,回去也是受气。”
段老三想了想,“好吧,一会让人把她送到迎宾茶馆去,咱们准备在茶馆旁边再开个饭馆,反正也需要人手,以后就让她在饭馆里做事。”
贾子文做管帐先生非常称职,他不但记帐算帐,而且打扫卫生,洗衣烧水,伙房马棚也去帮忙,虽然只上了半天工,但和大家相处十分融洽。他悄悄对段老三说:“老段,我看着葛老板那些人不对啊。”
“怎么了?”
“葛老板又出去招工了,他将昨天招来的这些工人,给编成了‘伍’和‘队’,指派了伍长和队长,我去给他们送水的时候,听葛老板训话说,让一级看管一级,允许伍长和队长处罚工人,不听话的,就打死,这哪里是招工,这是看管犯人啊。而且,还让侯小山我们帮他看着工人,不要让工人跑了,这举动,怎么看怎么象是人贩子。你看,还悄悄塞给我两个铜元。”他从腰里摸出来两个铜元。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了,人家的事,咱们管不着。”(。)
第五十二章(5) 深夜救子()
贾子文刚走,石锁一步跨进来,“老段,差点出事。,。”
原来,石锁押了药罐子,出城奔向迎宾茶馆,准备让秃头派人送药罐子到三户寨去。刚走到离茶馆不远,就见武装小队里的两个小乞丐匆匆沿路向这边跑来。
“怎么了,跑什么?”石锁拦住他们。
“大刚让人家给扣了。”一个小乞丐上气不接下去地说:“按照江大姐的安排,我们在码头上和搬运工人们一起,布置哨兵,侦察过往船只”
“我知道这事,快说大刚怎么了?”
“大刚拿着那张盖着印章的命令,给工人弟兄们念,谁知道忽然冲过来一群江边缉查所的警察,不由分说,便说我们聚众闹事,要抓起来送到城里,我们跟他们讲理,可是这些蛮不讲理的警察根本不听,上来便抓人,就这样,大刚给抓去了。”
对于工会、商会等民众团体聚会议事,张敬尧和陆大牙等人一般不会认真去管,因为管也管不住,抓也没油水,反而容易激起民变。至于警察,更不会去管闲事,今天突然抓人,是为了什么呢?石锁搞不明白,便把药罐子交给秃头,然后匆匆进城找段老三报信。
段老三听了,也觉得有些纳闷儿,虽然陆大牙一心想取缔工会商会等组织,但一直没有得逞,难道这回要来硬的,大肆动武了吗?抓走一个大刚虽然事情不大,但若是抓开了头,必将后患无穷,这件事可大可小,究竟该如何处理?段老三开始感觉盖把头和江鱼娘都不在的难处了。
“我带人去把大刚救出来。”石锁说。
段老三摇摇头,如果这是陆大牙动武的信号,那么救了一个大刚,也难以阻止敌人的后继续行动。他考虑再三,对石锁说:“咱们和大家商量一下,以搬运工会的名义,去找警察局要人。”
还没等段老三召集人手,大刚却回来了。
看大刚的模样,毫发无损,既没受刑,也没受伤,他对段老三说,警察把他抓去后,并没送到官衙或监狱,而是对他手里那张通知很感兴趣,上来便抢,就象是抢一件难得的宝贝一样,似乎他们抓人,就是为了专门抢这张纸的。
“给他们抢去了?”
大刚摇摇头,“我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便将通知给撕了,不过,纸上的边边角角,还是给他们抢去一些。”
通知上的内容,便是江鱼娘制定的那几条抵制日货的措施,按说这并不是什么机密,而且江鱼娘还打算在适当的时候,拣主要的几条写成海报,在各处大肆张贴,以扩大影响。警察们抢去这张通知,可以说毫无用处。
就在段老三等人为这事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龙门胡同十八号陆公馆的客厅里,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
参加会议的,不光有华参军等几个军官,还有几个袁校长等文化届的人,警察局长,码头缉查队长,形形色色,成份混杂。客厅中间的大雕花茶几上,没有摆放茶具、装饰物品,而是摆着几块碎纸。
“各位,”陆大牙倒背着手,在客厅中踱了几步,“刚才警察局讲的这些,都听见了吧,虽然缉查队下手慢了些,没有抢到完整的纸张,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一个军官疑惑地问:“陆将军,很显然,他们要搞什么抵制日货,而且被抓住的那个工人,说的也很明白,就是码头工人中商议抵制日货的事,此种活动,在别处已经发生,咱们这里,工会商会之类的人没事找事,闻风而动,也算意料之中。咱们有答理他们的必要吗?”
“哼,他们抵制日货,自然跟咱们无关,谁愿意抵制,他娘的瞎闹腾去,我才懒得管。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
“您是说,他们借着抵制日货的名义,在对抗省府和张督军?”华参军问道。
“不全是,”陆大牙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这些手下,一个比一个愚蠢,不由微微摇了摇头,慢慢踱到茶几前,看着上面那张残纸,缓缓说道:“当时,据侦察到的消息,他们确实是在商议抵制日货,咱们派出的密探,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缴获的这张通知,上面的内容,也全是抵制日货,没有别的东西。”
袁校长站起身来,也走到茶几旁边,俯身打量着那几张碎纸片,纸撕碎了,一些字拼在一起,也连不成句,纸的一角,有一枚红色印章的痕迹。
“陆将军,你是说,这通知本身有问题?”袁校长问。他看陆大牙十分精心地将这张通知碎片摆在茶几上,猜到奥妙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