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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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启峰听后直接迈步，一脚直接踢在陆启坤的身子上。没有躲避硬生生挨了陆启峰一脚，直接从椅子上跌落在地上。披头散发样子极为的狼狈，白色楚服更是沾染灰尘。
“妈的，杂种，你怎么跟小爷我说话的”陆启峰凶狠厌恶道。
陆启坤双拳握紧，强忍心中的怒火，黑发遮掩充满愤怒杀意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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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小雀；少女；背影（）
陆启峰神情冷漠，看到陆启坤有莫名的愤怒。再次向着倒地的陆启坤出手，拳脚相向如往昔场景。下手没有轻重完全是发泄。陆启坤双手护头承受屈辱和疼痛，任由陆启峰的拳脚落在身上，充满了愤怒还有无尽的杀意。
陆启坤心中的杀机如火山爆发，想要毫不犹豫出手杀死陆启峰，但是根本没有可能。不是说陆启坤没有能力，而是这里似如深渊地狱的陆家，自己出手后果下场也是死。
陆启坤自然不想死，想要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所以只能任由陆启峰的辱骂和殴打。隐忍是陆启坤很小就明白的道理，特别是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果你无法隐忍如果你去反抗，换来是让人恐惧的折磨。
也许在世人看来，陆家传承千百而立，礼法传承至今，肯定是最幸福的地方，是世人都羡慕的家族。但只有真正生活在陆家中的人才明白，陆家远比所谓公室残酷，甚至比帝王家还要冷酷无情。
“妈的，废物，打的我都累了”陆启峰听说，气喘吁吁站在傍边，随即丢出一包碎银，狠狠吐了一口痰，而后便离开小院。
陆启坤披头散发极为狼狈，似恶鬼的模样看着离开的陆启峰，而后慢慢收拾掉落的碎银。从三年前软禁至今，陆启坤的月奉亦如往昔，没有增加和减少，仅仅可供陆启坤独自生活。
在陆家除非是陆启乾那样受到老爷子重视，无论是族人还是外聘之人，都需要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陆家看似是一个家族，但更加像是一个国家，严格的等级制度，严格的家法传承，在这个家族中流淌，人无法去违背。
叽叽~~~~
枯树上的小雀鸣叫起来，而后飞到陆启坤身前。乌黑如宝石的眼睛，充满怜惜看着陆启坤。陆启坤苦笑伸出食指，轻轻触碰小雀的头，示意对方不要担心。小雀似懂陆启坤的想法，享受陆启坤食指的轻抚。
陆启坤微笑，没有了愤怒和杀机，恢复往昔的平静。起身端坐在石椅上，默默运转体内的真元，消除淤青和痛疼。初悟之后为不惑，五年的时间中，陆启坤破初悟入不惑，却依旧还是凡人。
因为陆启坤不是真正的修道之人，虽然五年以来看遍无为楼中的古籍，甚至得到那册阴符中的兵法之书，但是却没有真正的修道。
陆家老爷子明文规定，陆启坤不可修道，老管家虽出手，废了陆启坤的星海雪山。但老爷子依旧不放心，不会留那怕毫无希望的可能，所以严禁陆启坤观看修道之书，观看修道者的见闻古籍。
当然还有一个无比的原因，陆启坤虽成为修道者，靠着那颗小黑石入初悟，五年的时间不断积累，破境达到如今的不惑巅峰。但是群星暗淡的星海，如深渊裂痕的雪原雪山，依旧是陆启坤最大的问题。
一般来说，修道五境中，初悟为积累，那么破境入不惑，必定会洗髓。但陆启坤并没有洗髓，原因依旧是星海雪山星光和气无法全部转为真元，而是入星海雪山世界修复群星和裂痕。
所以说不惑境巅峰的陆启坤，空有境界和知识积累，却没有真正该有的东西，如洗髓、如系统学习修道方面的只是。
现在唯一能做的，经脉和窍穴中可怜的真元，游走全身每个地方，消除伤痛和身体的淤青。
片刻的时间疼痛消失，皮肤上的淤青彻底不见。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只是余光看向小雀的时候，无意看到小雀的脚掌上，如受伤过一样，有白丝环绕捆绑。
陆启坤皱眉小心解下白丝，而后在身前的石桌上缓缓铺开，上面只有六个古文小字。
申时，深宅花园。
陆启坤静静看着白丝上的古文小字，反复确定这是青雀的笔记，沉默良久后收起白丝。看向万里无云的晴空，确定了此刻的时间，随即快步离开小院，消失在碎石小路上。陆家深宅和前宅有很大的区别，如同旧城和新城一样，有最为明显的对比。
一路而行，陆启坤没有直接前往深宅后院，而是一直在深宅中绕路，以防有陆家之人盯着自己。相比从前自己还是孩童，时候，根本没有人暗中监视自己。不知从何时起，一次无意的发现，陆启坤发现有人暗中观察自己。陆启坤自然不会去揭穿，只能苦笑自己爷爷的谨慎，既然连一丁点机会都不给自己。
从二年前软禁至今，陆启坤并不是没有自由，起码可以在深宅随意行走。这样难得可贵的自由，陆启坤自然不会放弃。每当陆启坤遇到难解的疑惑和心中的烦恼，都会离开小院在深宅随意的散步。最是熟悉深宅的地形，方便和青雀偷偷相见。
陆家深宅极为的广阔，甚至不比前宅小。曾经深宅是陆家的中心，随着陆家慢慢强大。深宅渐渐被放弃，成族人放逐之地。
陆启坤环绕深宅看似散步，在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才渐渐的向着深宅花园而去。一路疾行而至，来到深宅花园大门。深宅花园亦如从前，杂草丛生乱石林立。倒塌的假山和亭子，干枯的水池。
抬头看向远处的黑石，上面空无一人，陆启坤没有失望。越过园门转身向左行走，惊起在杂草中的蚊虫，更是让杂草荡漾起来。陆启坤艰难前行，用手挥舞眼前过高的杂草，仿佛在沙地中行走，看似艰难却很轻松。
走过倒塌的假山，越过干枯的水池，眼前是一片干净的空地。
小雀从空中飞舞而过，轻松来到这片空地上，停在背对陆启坤的少女肩膀上。
繁茂枝条垂落的柳树在空地中央，枝柳随风轻轻荡漾，散落绿荫为少女遮阳，这样的场景宛如一幅珍贵的名画。少女、柳树、小雀完美出现在眼前，没有半分的多余和矛盾。陆启坤带着微笑深情看着少女背影。
第十五节：夕阳柳树下的道别（）
杂草中陆启坤傲然而立，温柔深情看着不远处的少女的背影。那是陆启坤无数个日夜中，想要拥入怀中的佳人。是五年岁月中陪伴陆启坤左右的倾人，是陆启坤心中仅有的弱软。
清风而至，轻轻吹佛数十条柳枝。这里没有夏末的余温，只有秋初的清凉。太阳拉长青雀的影子，一直延续至杂草前。厚土上有许多线条众横交错，那是两人曾经讨论阵法的痕迹。
四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发现了这株茂盛的柳树，发现了深宅花园中的净土。从此这里成两人的秘密之地，在这里欢笑、哭泣、诉说心中的疑惑和烦闷。陆启坤来到青雀身边，两人并肩而站，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柳树，看着柳树苍劲老皮上的古字。
青雀有点失神像似没有注意陆启坤的到来，而陆启坤想要开口询问却不忍打扰这样的美景，自然也没有发现青雀神情。少女独有处子之香陆启坤沉醉其中无法自拔，那个俏皮捣蛋的小女孩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我要离开了”青雀仰头看向身边的陆启坤，看着对方清澈的双眼，神色平静却充满了期待，还有一丝难以出现的真诚。
陆启坤惊愕如遭雷劈一动不动，脑袋混乱轰鸣似有蚊虫。而后露出苦涩的笑容，想要开口询问为何如此突然。但发现这是早已有的答案，是早就会到来的一天。
“什么时候走”陆启坤艰难的开口，五个简单的字仿佛用尽了的力气。
心中苦涩，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早，会来的如此的突然陆启坤措不及防没有丝毫的准备。但这又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青雀不是陆家的子弟，是楚国公室子弟，当今楚王的最宠爱子女，迟早有一天会离开陆家。陆启坤骑士一直在准备这天的到来，甚至想很多东西想过很多要说的话，但这一天真正的来临去面对才发现如此艰难。
青雀看着神色暗淡的陆启坤轻轻的说道“明天”
陆启坤豁然抬头看向青雀，身体不受控制轻轻的颤抖。心更是前所未有的絮乱，似胡乱堆积的麻绳。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更是看到青雀眼中的期许，陆启坤更加无措和混乱。
“一路顺风”最后的千言万语，心中想要说的话表达的意思，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青雀听后失望沉默，剩下只有心中的苦涩和脸上的苦笑。陆启坤不敢去看青雀，现在只想远远逃离这里，逃离神色苦涩充满失望的青雀。陆启坤转身迈步离开，走路跌跌撞撞似喝醉酒一样，也如选举失意的士子。
夕阳拉长陆启坤的背影，放大了陆启坤的窘迫，也放大了青雀的失望。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青雀终于无法控制，泪如雨下向着陆启坤大叫，想要做出最后的尝试，想要听到陆启坤心中真实的想法。
陆启坤听后停在原地片刻，想要转身说出心中的千言万语却没有勇气。青雀再次燃起了希望和期许，静静陆启坤的转身。只是让青雀无比的失望，陆启坤没有转身，甚至也没有回答。就转身离开这里，或者说是逃离这里。
在陆启坤离开后，青雀哭着笑，不断擦拭落下的泪水却无济于事。晚风轻轻而过，柳枝胡乱飞舞如刀剑，斩碎了曾经回忆。夕阳无限美好，放大了无声的道别，还有青雀心中的失望。
转身来到柳树前，苍劲的柳树挺拔而立，老树皮显得狰狞可怕。青雀伸手轻轻抚摸老树皮，那里有两个用利器划出古字，只是已经模糊不清很难让人看到。
坤，月。
这是青雀和陆启坤四年前用小刀刻上，是两人第一次发现这株柳树，在这片花园净土的时候刻上。从那之后这里成两人的秘密之地，两人在这里欢笑、哭泣、打闹、说着心中的话，甚至背靠背享受午后的阳光，还有彼此传来的暖意。
四年时间的记忆，在青雀脑海中不断浮现，最后却粉碎化为尘埃。擦干眼泪拿出随身匕首，青雀狠狠在老树皮上划出几道痕迹，彻底让两个古字消失，最后狠狠把匕首插入树干上，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只留下满地粉碎的期许。
夕阳放大了青雀离开的背影，晚风带走了最后一丝的期待。当青雀离开深宅花园后，陆启坤再次出现在这里，看着柳树上的匕首和划痕。拔掉那把精致的匕首，右手轻抚上面的划痕，陆启坤苦涩的微笑。
“对不起”陆启坤喃喃自语道，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更多是对离开的青雀说。
陆启坤根本无法给予承诺，或者更加准确的说是心中的自卑。两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楚国公主，大陆年轻一代的天之骄子，一个是陆家厌弃无人问津的嫡庶子，更是需要苟延残喘活下来。
这样的情况下，陆启坤如何敢给出承诺。就算心中有大志，有着宏伟的蓝图。但都只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只要一天没有离开陆家。那么的一切都是虚妄，都是无法实现的尘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陆启坤痛苦的说道，痛恨自己的软弱和不勇敢，眼泪滴落跪倒在柳树前。
整整一夜，陆启坤待在柳树下一夜，失神痴呆看着朝阳的升起。
陆家大门处，一辆豪华的马车停留，百名公室族兵严正以待。数十米外的街道上，早就被清空，不准行人随意走动。新县的卿族和贵族很早就起床，来到陆家大宅或者城门口，青雀公主的车辕。
辰时过半，陆家大门缓缓打开，陆家众人鱼贯而出，最后出来是陆启乾和青雀。两人的出现顿时让人眼前一亮，无数人心中感叹这对郎才女貌君子和淑女，果然是楚国年轻一代最潜力的天骄。
“陆公子留步”青雀公主来到大门外微笑道，举手投足展现王室风范和礼仪。
陆启乾微微一笑道“殿下，一路保重。”
“谢谢，陆公子。”青雀微笑由人搀扶上车辕，在厢车的时候，抬头而望陆家大宅，扫视陆家众人，充满失望厢车。
车辕和百人公室族兵缓缓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