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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大国医-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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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小乐道:“单说那个案子,他们错得离谱,还杜撰了个惊风出来,这叫辨证没错?”

    杨成德呵呵笑道:“惊风是有的,起码有两百年啦。这就是你经验不足的缘故。不过他们思路不如你清晰,不知道该用夹食伤寒例治病,从而差点害了那孩子。”

    徐小乐挥了挥手,不耐烦与他争辩。开玩笑么!连死活都分不清楚,还敢说辨证没错?他道:“我懒得与你打这口水官司,你说什么是什么吧,反正我就认准了一条,能治好病的,说明医术高。治不好病人,任你自称扁鹊再生华佗转世,终究是无稽之谈。”

    杨成德不是来跟徐小乐讨论医术的。他转了个话头,书归正传:“我就是想跟你说,你如今只是欠了火候,也欠一个思路清晰正确的老师。若是你拜入我门下,我必将一身所学尽数传授给你——我家大哥一心要走科举之路,不肯承我家业,我断然不会藏私的。”

    徐小乐就道:“我拜师看的是师门传承。你知道传承的重要么?我们以父精母血而生,其实还承负了祖祖辈辈的精血。师门也是一样。”他将当初师叔祖给他讲述的“传承”复述出来,洋洋洒洒,道理坚挺,还真有些唬人。

    杨成德满脸享受的表情,似乎已经将徐小乐这位英才收入彀中。他抚须道:“我从河间府来,河间杏林最为著名者是谁?当然是刘河间呀!杨某就是师从这一脉的。”

    自唐宋以来,以姓氏加籍贯尊称人物,就表明这位人物是当地无可匹敌的英杰之士。而且不只是空间范围内的英杰,更有时间范围的意义。譬如韩昌黎、柳河东,哪怕昌黎、河东再出几个宰辅名臣,又与韩愈、柳宗元同姓,也是不敢僭称这两个大号的。

    同样,说起刘河间那就只能是一个人,刘完素。

    刘完素提倡回归《内经》,发展《伤寒》,开一代风气之先,在当时可谓振聋发聩,足以称为“国医”宗师了。而且他门徒众多,名医辈出。金元四大名医之中,他自己占了一个位置,弟子张从正(字子和)占了一个位置,三传弟子朱震亨——朱丹溪也占了一个位置。

    即便连独尊李东垣的李西墙,听说杨成德是刘完素法裔,也不免肃然起敬。

    徐小乐不服:你家祖宗厉害,不代表你就能教我啊!看看我这个师父,再看看我家师叔祖,那是天壤云泥之别,他们也是一个祖师爷传下来的呢!

    徐小乐就说:“河间先生当然是极厉害的人物,不过杨先生你的医术,我却没见识过。”

    杨成德哈哈大笑:“小乐啊,我走过的地方不少,见过的医生也不少,只跟你说一个道理:名门正派子弟,起点就是要比山野村医高得多。没法子,见识摆在那里,思路摆在那里。你看燕仲卿赵心川那些医生,是不是就跟看人屠杀手一样?他们自己想做庸医么?非也,只是没有缘法拜个好师父罢了。”

    徐小乐笑了。

    他是被气笑的。

    “这狂徒是在侮辱咱们的师门呀!”

    徐小乐全然不顾杨成德的尴尬,对李西墙说道。

    李西墙嘿嘿一笑:“抱歉得很,本门的确不算是医宗名门。本门修的是天医,治的是生死,起百世沉疴,救万代性命……退而求其次的其次的其次,才在人间行走,悬壶济世。把见识放低放低再放低,大约也就跟你所谓的名门正派一样了。”

    徐小乐听得鸡皮疙瘩掉落一地,心中暗道:到底是老神棍,这话说得腾云驾雾,牛皮哄哄,我得记下来!

    杨成德白了一眼李西墙,道:“李大夫就别说大话了。黄丙添的病,我一副小柴胡汤服之即愈,为何你看了五天,复诊三次,竟然还没治好。”

    徐小乐望向李西墙,暗道:看,师叔祖要是说这么牛皮哄哄的话,就不会被人打脸,打铁还得自身硬啊。

    李西墙道:“我已经将他治好了八九分,你横手将他哄过去,说是自己治好的,还要脸不要?”

    徐小乐闻言,立刻自我反省:差点忘了,家师医术稀松平常,但是厚颜无耻耍无赖的本领可是高得很。你们两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且大战三百回合,我先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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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136、八纲() 
顾仲伦没等徐小乐吃完饭就走了,因为杨成德输给了李西墙。

    李西墙剔着牙,很不屑地目送两人出去。他才发挥三成功力,只用了“胡搅蛮缠”和“强词夺理”两招,连“撒泼打滚”都还没使出来,杨成德就吃不消了。可见此人除了背后出阴招之外全无半点用处。

    徐小乐吃饱喝足,又要了一碗绿豆汤漱口,站起身抻了个懒腰,道:“大功告成!咱们走吧。”

    顾煊看着徐小乐,真的很难将他跟妙手回春的高手形象重叠起来。这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街头小伙子么!如果说他有什么超人一等的本事,大概就是这份没脸没皮叫人惊叹。

    账挂在了顾仲伦名下。长春堂可不是摇钱树。虽然实际上能摇下银钱来,但那是长房的银子,肯定不会给顾仲伦耍大方埋单。顾煊觉得自己跟李西墙相处久了,似乎也有些无耻得理所当然了。

    三人下了楼,顾煊有些困乏,坐着肩舆回家睡午觉去了。

    李西墙就叫徐小乐一同沿河散步走回长春堂,顺便说些师徒之间的“体己话”。

    话题是从李西墙询问徐小乐中秋节过得如何开始的。徐小乐告诉他,自己从一位江湖客手上学会了缝针术,用来治疗外伤很有可取之处,不过关键在于术后料理和止痛,使得这门手段没法普及——兽医大概能用。

    李西墙对于外科很看不上,觉得这东西就是裁缝木匠做的活计——事实上现在很多裁缝、木匠的确兼职外伤科。就跟理发剃头的待诏兼职推拿按摩一样,已经成了常态。

    李西墙就道:“你资质好,用心跟师叔祖学本事,三十岁上成为名医绝非不可能。”

    徐小乐就说:“三十岁?我觉得用不了那么久吧。”

    李西墙道:“你还是把医术看得太简单了。”

    徐小乐摇头道:“是你们把医术看得太复杂了。”李西墙正要反驳,就听徐小乐道:“咱们先不说其它科目,只说大方和伤寒。师父,你觉得四诊的精髓主干在哪里?”

    李西墙捻着胡须,心情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他用余光偷看徐小乐,暗道:这小子似乎在不经意间又领悟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徐小乐自顾自道:“我见识不多,不过我看下来,无论是师父你,还是葛再兴、燕仲卿、赵心川那些医生,在辨证的时候少了一个主干,思绪是散的。”

    李西墙道:“你觉得应该以什么为主干。”

    徐小乐道:“我想不出来,所以就把《内经》和《伤寒》过了两遍。我发现古人说得其实很清楚,归纳下来就是八个字:阴阳虚实表里寒热。紧扣这八个字去辨证,思路就不会错。”

    李西墙不得不服。他已经想不起来《内经》和《伤寒》里的篇章了,却仍旧知道徐小乐说的这八个字,还真是归纳得精辟。治病治得多了,自然也有些感觉,只是从未有人像徐小乐这样拢到一起,摸出一条脉络。

    徐小乐叹了口气,道:“我虽然找到了这根主干,但是阴阳、虚实、表里、寒热又会相互变化,随证转换,难就难在这里。杨成德刚才说我的那些话,我虽不爱听,却也没法否认。”

    李西墙已经意识到自己跟徒弟的差距越来越大,只好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说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你以后坐诊多了,自然就能体悟其中变化之道了。”

    徐小乐对李西墙是压根不信,他就问李西墙:“师父,你体悟到了?”

    李西墙干咳一声,严肃道:“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你自己好生把医术学出来,管我体悟没有干嘛!”

    徐小乐嘟囔道:“要是师叔祖在这儿,我早就一日千里了。说不定二十岁就把这些都搞定了,现在全让你耽误了。啧啧,我的医术晚一年大成,就不知道有多少病患被病痛折磨,你这是作孽呀。”

    李西墙气得胡须都炸了,怒道:“你个不知尊师重道的东西!要不是我跟你说了有肾气丹,又传你导引术,你怎么可能站在这里跟我冒充神童天才!”

    徐小乐哈哈一笑,边跑边喊道:“那是小爷我的造化,天命所钟没办法。老天爷就是要我成为一代神医,去救治天下痛苦苍生!”

    李西墙利索地脱下一只鞋,甩手朝徐小乐掷去,骂道:“要点脸吧!我都替你羞得慌!”

    “本门要脸太吃亏!”徐小乐一闪身,凌空飞起一脚,将李西墙扔过来的鞋踢到了河里,又是哈哈哈一阵狂笑。

    李西墙眼看着自己的鞋子落水,咕咚了一个水泡就沉没不见了,气得大叫:“赔我鞋来!你等着,我非跟你嫂子告状不可!叫她用狼牙棒打断你的腿!”

    徐小乐指着单脚跳的李西墙笑得前仰后合:“你先跳回家再说吧,我走啦,师父回头见。”

    李西墙看着徐小乐的身影一晃,已经跑出去老远了,颇有些怨师叔孙玉峰把这么个小混蛋塞给自己。人精得跟猴子似的,要占他点便宜比登天还难……也就只有拉出来替工,赚点小钱钱了。

    李西墙不舍得脏了自己的新袜子,只好蹦跶着去找卖鞋铺子。往来行人看他这副模样,纷纷掩口偷笑,高人形象算是全毁了。

    ……

    徐小乐每次跑起来的时候,都有种飞翔的感觉。迎面扑来的风好像将他托起,两旁飞速闪过的影子,让他好像成了神仙。

    他最羡慕神仙的地方,也就是御风飞行。不过师叔祖貌似不会飞,所以要么师叔祖还不是真神仙,要么也有神仙不会飞,那就没什么好羡慕的了。

    徐小乐回到长春堂,先去打开自己的房门散散气。

    他不在的这些天里,门窗紧闭,屋里一股闷闷的灰尘气味。然后他就打开自己的箱子,将铜人拿出来擦拭,顺便循着铜人身上的经络穴位背了遍一百零八穴——虽说全身穴位三百六,但是医生背熟一百零八常用穴也就够用了。

    尤其是徐小乐现在对针灸无从下手。他很不能理解,何大叔连玄之又玄的祝由术都教他了,却完全不提教他针灸的话。难道针灸比祝由还难学?

    等徐小乐收拾完了自己的小宿舍,就见陈明远一脸纠结地站在他面前,道:“小乐,外面有个病人,李先生让你去看看。”

    徐小乐咧嘴一笑:“我这就去。”

    他跑到前头医馆,就见李西墙坐在椅子上,左腿搭右腿,嘚瑟地摇着脚踝,显摆新买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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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出诊() 
在医术能力评判上,时间也是一个重要指标。病人的病情虽然谈不上瞬息万变,但是医生们普遍认为,邪气多肆虐一刻,身体受到的损害就要用十倍乃至数十倍的时间来修补。

    真正能够让徐小乐慢慢辨证,寻找病因病机的机会并不多。一旦有这样的机会,往往也是众人束手无策、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危机时刻。

    要想提高辨证速度又不失精准,就需要大量的临床经验。这点无论是对于三千年前住茅棚的巫医,还是对于五百年后开跑车的医师,都是一模一样。

    所谓经验,首先要经历,然后要验证。在经历验证之后,升华为思想,医术才算是完成了一次提升。

    李西墙从年轻学医的时候就懒得动脑动手,能坐在一旁看,绝不亲自动手。那时候他是看师父、师兄治病,如今成了看徐小乐治病。

    每个病人到了长春堂,都是先乐呵呵地跟徐小乐打招呼:“小徐大夫,坐诊呐。”然后便径直往里走,在李西墙面前毕恭毕敬道:“李神医,麻烦您给看看……”

    大家都承认徐小乐的医术,但是更相信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李西墙。非但觉得李西墙经验丰富,而且还坚信:徒弟都那么厉害,师父得高明到什么程度!

    李西墙给这些病人诊了脉,便会说一句:“去前头让小徐大夫也看看。”

    病人不知道这是李西墙心里没底,只以为他在带徒弟,一般也都乐意配合。到底这个时代迁徙搬家并不普遍,很多人家几代人都住老宅子里,从消遣的茶馆,到理发的待诏,乃至买油盐酱醋的小店,都是代代因袭,积累了几代人的交情。更何况掌握着死生大事的医生呢!

    他们恐怕比李西墙更乐见徐小乐的成长,这可是以后子子孙孙的保障。

    徐小乐对此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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