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白发狂妃-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叫错了。纳兰婳忍着眼泪将纳兰傲抱在怀里。纳兰傲满足的笑笑缓缓闭上眼睛,紧握纳兰婳的手也垂落。
“爹爹,爹爹”纳兰婳喃喃的叫着,只是怀中的人再无生息
抱着纳兰傲的遗体坐了一夜,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到了最后,眼泪也没了,只剩空洞的眼神和支离破碎的心。
管家仲叔要将纳兰傲入棺之时,纳兰婳才松了手,任由玥雅抱着她,她换下昨日的衣裙,穿上孝装,金钗尽退,一朵绢制白花戴于发间,一切事宜管家一手操办,纳兰婳跪在灵柩前,她没哭,因为泪流完了。前来吊唁的人都上前孰轻孰重的安慰几句,连南宫熤都一身墨色前来,接过下人手中点燃的香,微微躬身。“节哀。”简单的话从口中说出。“嗯。”纳兰婳也很简单的回答。南宫熤看着此时不加修饰的纳兰婳,看着孤单无助的背影开口“等忙完候府之事,我来接你,保重身体。”纳兰婳并未开口,他是在可怜她吗?不需要!她纳兰婳不是那种需要博得同情心的人。
亥时,纳兰婳摒退众人,一个人守灵,连玥雅都被她赶走。一头墨发,一身素缟,落英缤纷,她舞了,舞的不带感情,舞的孤单,墨发随风舞,脚尖轻点地,她很难过,她会用舞来发泄,她会用舞来倾诉,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细雨微微,欲湿衣。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她忘了时间,她记得爹爹说过她跳的舞像娘,爹说过以后会陪她寻一良人,爹说过的话她都记得,只是永远无法实现了。舞到双腿无知觉,舞到鞋磨破纤足,她还要舞,在爹的面前她是那个天真的女孩,不是什么无双公子,她只想让自己在乎的人不要离开她,可最重要的人还是离开了她。
“你不累吗?”淡淡的嗓音带着泥土的湿气而来。抬起朦胧眸,看着雨中那抹白,易珙楠。“你看我舞的好看吗?”纳兰婳轻声问,“好看。”易珙楠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我们都是一样的白,很般配是吗?”纳兰婳空洞的眼神令易珙楠心弦一紧。纳兰婳再次起舞,她用她的长袖舞,白练围绕着她,那么寂寥,又那么凄美,她的身子柔软异常,柔韧度好,旋转间,腰弯成弦月。易珙楠走进伸手将纳兰婳轻轻的揽进怀中,“难过就哭出来吧,你这样,他在天有灵,也会难过的。”易珙楠柔柔的说。“我不哭,让我舞。”纳兰婳倔强的说。易珙楠看着纳兰婳,抬手点了睡穴,拦腰抱起,走向梅清苑。
将纳兰婳放在床上,拉好被子,“纳兰婳,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易珙楠说完叹息一声转身离去。“楼主,你对她动心了?”展影默默的走在易珙楠后面问道。“没有,她还不能与我比肩。”易珙楠负手而立。
梦中的纳兰婳身处一片迷雾中,她看到了爹爹牵着娘的手笑着向她走来,她想抱他们,可是却总有一点距离隔开他们,那点距离她怎样都跨不过,只能看着爹爹和娘幸福的微笑,她喊着,希望爹爹和娘抱抱她,像小时候一样。可这些她在也得不到了,现在她只是一个人,睡梦中的纳兰婳蜷缩在一起,仿佛那样更有安全感。
翠竹园,二夫人一手扶额,“春菊,薇薇现想必也知道了候府的情况,我也将拟造的通敌之信放入纳兰傲书房。就看擎王来带兵搜查了。”春菊点点头,“你现在去告诉皇后,事情已经办妥当,让她按计划行事。”二夫人眼中闪过杀意,贪婪,将人性之恶展露无疑。
第二十六章 人散楼空()
头三这天,纳兰府前来吊唁的人愈发多了起来,有朝中重臣,有达官贵人。纳兰婳一身素缟,跪于绫前,耳边的安慰声她听不进去,她也不想听,这些人中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假意?
“让开让开”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一支军队推搡着众人走进来,领头将军粗声道:“还有主事的吗?”纳兰婳抬眼看了一眼这男子,身姿粗壮,口出狂言。“我是,怎么?”纳兰婳冰冷的说,她不想这群人扰了爹爹安歇,必要时候,她不惜用武力解决。“哦?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罪臣之女啊。”那将军斜瞄了一眼纳兰婳不屑的说到,玥雅走上前欲出手,纳兰婳眼神示意她退下,“将军何出此言?爹爹廉明一世,怎是罪臣?”“是不是我现在不与你说,来人,搜。”说完那些士兵领命而去,前来吊唁的人也都纷纷离去,生怕祸事牵连到他们,二夫人一直未说话,冷冷的看着,终于她为宇哥报仇了,她心中的执念也了了部分。纳兰婳苦笑,这些官员都怕惹事上身,都走了吧!只剩纳兰婳,玥雅,二夫人,纳兰蔷薇这些家人,不,他怎么会在,南宫珉,他怎么也来了。不过,此时的纳兰婳无心与他说话,她在等这些人能搜出什么!两柱香过去了,将军捏着一沓信从书房出来,讥讽:“没想到,候爷还有密室啊,真是罪证不少!”纳兰婳看着他手中的信淡淡开口:“不过是信而已,怎么就成罪证了。”将军拆开,赫然出现的是爹的笔迹和北凌的通信,纳兰婳不信,爹爹一生都奔波劳碌,为了朝廷呕心沥血,怎么可能是罪臣!“纳兰小姐,这铁证如山,我需要将此汇于皇上,请皇上定夺。”那将军趾气高昂的看着纳兰婳,二夫人隐秘一笑。纳兰婳看着纳兰傲的棺木,她不信爹是这样的人,一定有什么不对!她收起心思,现在重要的是爹的安葬,其他的她会查清楚。南宫珉看着纳兰婳,他想将她看似坚强的身子抱在他怀里,此时的她肯定难过无助,于是上前,“陈将军,这是仗谁的势?”“臣参见珉王,昨晚皇上得到消息,说纳兰傲通敌国,今日特命臣来查。”那陈将军给南宫珉恭敬地回道,原来姓陈,她记住了,日后定会让他为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纳兰婳不带感情的看着,“陈将军,即便安定侯有罪,可他的女儿也是无辜的,你一口一个罪臣之女这不好吧?再怎么说,她现在还是熠王妃,是皇家人,你这是严重侮辱皇室!”南宫珉收了一贯温和,语言逐渐锋利起来,“臣不敢,珉王,微臣还要回宫禀明皇上,就不在这多留了。”姓陈的将军也被南宫珉所说愣了愣神,然后找一个接口离去,他是王爷,他还得罪不起。
“你没事吧?”“谢珉王解围,纳兰婳没事。”纳兰婳清冷的说,她如今真的一点都不想和皇家的人牵扯一点关系。他知道眼前这位男子是真心关心她,只是这个时候她也许会连累他,南宫珉看着纳兰婳冷冷的侧颜,这样的女子为何四哥不知道珍惜,还要抱着那些回忆?他真的舍不得看她难过,可她现在是他的四嫂,他不能,他可以不顾礼节。但她还是一个女子,他必须叫四哥帮她,愤愤的捶了身边的石柱,转身离去。
傍晚未到,擎王带着军队就来到纳兰府。“纳兰婳,还不跪下接旨!”南宫擎一身铠甲而来,阴冷的目光紧紧的锁住纳兰婳,手中托着的是黄绢圣旨。纳兰婳看了一眼,跪下,“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于候府搜出书信数封,朕细看才知此乃安定候通敌之证,此乃国家机密,却被叛贼泄露,上天仁德,朕感念安定候开国之功,故网开一面,撤其候位,封其候府,金银充公,一日后执行,由擎王代为,不得有误。钦此。”南宫擎念完,看着纳兰婳,眼中全是报复的快感,她敢休他,这便是代价!“侯爷没有通敌叛国,你们污蔑。。。。。。”玥雅愤愤的说,“哈,小小婢女。。。。”“臣女接旨!”纳兰婳没等南宫擎就平静的说。“噢,对了,父皇对你们已经很开恩,这候府里的人遣散即可。”南宫擎倒没因为纳兰婳地打断生气反而讥笑的盯着纳兰婳。“谢皇上开恩。”纳兰婳冷冷地说,这件事绝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她会查清楚的,只要她还活着!袖下的手掌满是月牙印。
南宫擎宣完旨后目的达到了就带着军队离开,纳兰婳召集了候府众人,问其去向,“候府今日如此,以不能成为你们栖身之所。这是一些钱财,走的各拿一袋,出去谋生。”纳兰婳沙哑的说。她不着急再说什么,她知道,树倒猢狲散,没有人会继续跟着她这个落魄之人。半盏茶未到,陆陆续续有人上来拿走钱,玥雅在一边看着直恨,平时侯府对她们不薄,如今一个个都要走,真是人情冷漠。最后走的只剩管家仲叔,二夫人,春菊,纳兰蔷薇,子衿,玥雅,绿萍这几人,纳兰婳看着二夫人淡淡地开口说:“二娘,怎么你还不离去?这候府还有你眷恋的?”“纳兰婳,不劳你费心,我娘我会带走!”纳兰蔷薇瞪着纳兰婳说完,拉着二夫人走向翠竹园,她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当然不会再留在这落败的侯府了。纳兰婳看着身形消瘦的仲叔,“仲叔,您老准备去哪?”“小姐,您别担心老奴,老奴是一定要等候爷下葬后离去的!”仲叔坚定的说,当年是侯爷救了他们一家老小,这个时候,他断然不会离去。“好,等爹爹安葬后,我给你买一处宅子,几亩良田,可好?”“老奴先谢谢小姐了。”仲叔深深地俯腰。纳兰婳托起仲叔宽慰的笑笑,还好爹爹有个好管家。纳兰婳转身看着绿萍,并未说话,绿萍看着纳兰婳急忙说:“小姐,绿萍不走想留下。”纳兰婳点点头,虽然她还没有调查清楚绿萍的身份,但她也没做伤害她的事暂且留着也倒无妨。“玥雅,子衿,你们呢?”“小姐去哪我们就去哪。”子衿和玥雅齐声说。“嗯,那好。”纳兰婳有一丝欣慰。
紧接着纳兰蔷薇和二夫人收拾了东西就离去了。子衿和玥雅也被她赶去睡觉,纳兰婳跪在灵前,看着空荡荡的候府,心中苦涩。明日爹就入殓,这候府人去楼空了吧。此时她卸下那坚强的外壳,所有的难过淹没了纳兰婳,令她窒息。
“逝者已矣,节哀。”身后冷冷的嗓音传来。“谢熤王关心。”纳兰婳并未回头,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想同情她?呵,她纳兰婳用不着。南宫熠上前将灵台上的香点燃插在钵中,“明天我会来。”“嗯”沉默,两人的沉默,良久不见身边的人离开,纳兰婳扯了扯干涩的喉咙说:“王爷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无妨,安定侯刚正不阿,本王欣赏,如今故去,本王多站会儿。”南宫熠用这个理由骗纳兰婳,也骗自己心中那个想法,纳兰婳没在做声,只是缓缓的滑落在地上,南宫熠眼中闪过一抹墨色,真是个麻烦的女人,迅速把纳兰婳抱起大步走向屋内。
第二十七章 三月之期,破阵出府()
烟雨空弥,落花碾成泥,一切那么压抑静谧,没有丧乐的喧闹,没有漫天的哀哭,纳兰婳抱着骨静默地灰走在前面,身形愈发瘦,连那袭白衣都撑不起来,一头墨发就那样披着,后面跟着的是管家,玥雅,子衿,绿萍,也许,到最后留下的人才是最真最诚的。出城时,一抹绛紫已然在等,瑟瑟烟雨笼罩着他,有一丝神秘与哀伤,纳兰婳与南宫熤对视一眼,随即撇开,擦肩而过,她,不需要在这个时候让他看到她的情绪。南宫熤并未生气,只是默默跟在后面。一行人到了火枫林,纳兰婳看着此时还是绿叶的枫林,当年爹和娘就是在这琴瑟和鸣,娘奏乐,他舞剑,一见钟情吧,那时,他们一定很幸福,也一定很快乐吧,这里是他们记忆中最美好的地方。
枫林将尽,遥遥望去一座孤坟寂寞而立,纳兰婳看着冰凉的墓碑,缓缓跪下:“娘,孩儿带着爹来看你了,爹爹可以永远陪你了,开心吗?虽然我舍不得你们都离我而去,可爹爹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合葬,他想你爱你一直未变,你一定也很想他吧?”纳兰婳嘴角微笑道,她不会哭,因为爹和娘已经分隔十几年,她知道爹的痛苦,她想笑着成全他们。纳兰婳伸手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墓碑,脸轻轻地贴在碑上,仿佛那是娘亲的怀抱,可是还是冰凉,彻骨的冰,都回不来了吗?都要离开她了?她成了孤独的人了吗?没有清泪,缓缓瞌上的眼眸掩住了那满天的伤痛。
良久不见纳兰婳起身,南宫熤上前欲叫她起身,才发现她已经昏厥了,浓密的睫毛下一片阴影,试图将手中的骨灰盒拿出来下葬,奈何纳兰婳抱得很紧,南宫熤将手指一根一根扳开才取出骨灰盒,递给管家仲叔,眼神示意卫南风协助管家安葬,俯身将纳兰婳抱起大步踏出了火枫林。玥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喜忧参半,小姐以后的路应该会很艰难吧。
再次醒来已是纳兰傲下葬后傍晚时分,纳兰婳双手抱膝,呆呆地透过窗子看着远方,玥雅进来将粥放在桌上,走过来说:“小姐,我熬了粥,你喝点吧,你都好几天没进食了。”纳兰婳没说话,玥雅把粥端过来舀了一小勺吹了吹递至纳兰婳嘴边,不见纳兰婳张口,着急万分,“小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