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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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维气不打一处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吼道:“你还有理了?跪下!”
章摆尾扑通一声跪倒。章维抬脚想踢,却又未踢,只是指着他骂:“我怎么就那么信任你呢?我怎么就放心你呢?我真想一刀剁了你。滚,先找个井口磨磨脖子,照照那一脸灰,回来再跟老爷子磕头!”
周围不乏想看章摆尾笑话的人,见章维就这么放过他,心里不出气,等他一走就告状。这下,章维看谁都不顺了,把脾气发了一路。干练的章衮憋着劲,一直追到庭中凉亭才肯喊他,告诉他说:“谢礼的事就由青风和我代劳,你身为人主,不能折了身份。摆尾那还有话儿要说,你最好去看看!”
“我知道他有话!”章维含着牙,似乎不让人注意到他在窃窃私语,“可老刘那不要一个交代?”
正说着,他已透过短亭,留意到穿了件鼠青色夹袍的刘海,便轻轻地说:“哦,他已经来了,你去叫他一下,让他来我这。”
章衮却拉住他,低声说:“以我说,这事不全怪摆尾,那孩子你没见着,他就是个爱财如命、惟恐天下不乱的主。再怎么说,你也不能为了一个孩子自折大将……”
章维点了点头,往亭子里一坐,闭上眼睛等候。片刻后,刘海已经来到,坐到他的对面说:“章维,节哀!”
章维睁开眼睛,低声说:“章摆尾回来了,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叫冤枉。我是下不了手——要杀要剐由你了。只请你看在他跟我出生入死的份上,留把骨头给我。”
刘海叹道:“这是干什么?我的儿子我知道,你以为是章摆尾吓走了他?不是,不是的!是他要整章摆尾。你想想,出了这个事,谁不知道章摆尾毒辣得要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下手?倘若不是我这个父亲心里明白,不许内人、弟兄们添乱,他们找摆尾闹几闹,以后,摆尾别说带兵,出门都被笑话。”
章维终觉得刘海仁厚,歉意地问:“他还是个孩子,去能去哪?”
刘海苦笑道:“应该去了漠北!他给人透露过,他想去漠北看看,你不必担心,他玩够了,就会回来了。”
章维颇为担心地问:“他一个人去漠北?山河路遥,秋日已深……”
刘海打断他的话,说:“放心,一定能回来!”
章维被他抢白,化顾虑转为怒气,喝问:“你怎么知道?”问了出去,他便后悔了,是呀,“回得来”,那不是一个做父亲的希望吗?突然间,他有点儿厌恶章摆尾,便叹息一声,真情流露地说:“哪有做父母的不为儿女操心。老三没有保全,老爷子死不瞑目呀!”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老三章青水勾连独孤跋,想把领兵在外的章维拒之门外,不想与他狼狈为奸的二哥章青风突然反悔,将从城门楼上推下来。
这事,刘海从头到尾一清二楚,也为他们家的内杠悲哀。
正劝说着,一个个儿颇高的女人沿着与亭口相交的碎石路走来,边走边喊“阿哥”。章维扭头看去,见自己的妹子口里叫着自个,却扭头看着人家刘海不放,大为奇怪。他叫了几声,才发觉阿妹心不在焉。
女子像是鼓足了勇气,猛地抬起头,幽幽地问:“你还记得我吗?”
刘海一脸茫然,不知此话从何说起。
女子渐渐失望,只觉得四周暗淡无色,心中如有利刺一寸一寸地往深处进。突然,她大哭一声,转身跑了。
章维的食指在庭径方向上摇摆,忍不住问刘海:“你和她?”
刘海仍如坠云雾,只好说:“我也在糊涂。你还是问问她吧,我何时认得她,我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章维点了点头,却突然记得什么事,抚额深思起来……
慢慢的,他朝刘海看去,似笑非笑地说:“我去看看,说不定,还非得赔你一个儿子不可!”
一转身就是一个梦的开始,朝晖和夕阴交织,拉长了山脊,涂遍松涛和白桦林。
仰望高处的寒冷雪山,设法涉过水花泛滥的大河,穿过丛林,翻越山峦、走上荒滩,驰于草地,遥望那天地间闪烁如梦的星光,漠北就像一抔蓄满的水土,哗啦啦地流淌于志者脚下。打马走过这干剌剌的土地,刘启的眼睛便被这广袤无垠的荒凉、壮美,铜彩和劲风,跳跃起伏的黄羊和狼群晃了。他见羊逐羊,见野马追野马,遇山入山,遇水掬饮,最终被黑水阻隔后,便沿水逆行,到达一处开满小黄花儿的野甸。这里生活着一家牧民。
家里的几十只羊全在几里外的山麓下,白花花地一片。飞鸟看到了就急切地赶去,一下惊到放羊的少年。
他甩过鞭杆子,警戒地取下弓箭,一直等黑点变成笑眯眯的面孔,才用生涩的语言喊:“你是谁?”有了投宿经验的刘启知道,他问的不是自己的姓名,而是问自己是“敌”是“友”,便告诉他:“一起放羊吧!”少年生硬地问:“你家的羊呢?”刘启从屁股后摸出一张黄羊皮,抖了抖说:“你看。我打的。给你!”少年把他扔来羊皮接住,仍毫不客气地问:“你家的羊呢?”飞鸟往旁一指,吼:“狼!”少年吓了一跳,一拽马头,往远处的羊堆里扎去。刘启追了他,等一起绕了一个圈子后回来,已和他谈起打狼的经验。两人已经渐渐熟识,不但坐到一块石头上,还一起修弓箭,相互拉了对方的试。夜晚,他们一起回到一处帐篷边。这里只有一张帐篷,也只有那少年一个男人。他的母亲高大黑壮,奶着孩子的嫂子却很丰满,她们只用细眼打量了衣衫褴褛的刘启一番,就问:“这个奴隶是从哪捡的!”少年爱理不理,扔掉肩膀的弓箭,却黑着脸问:“有肉吗?”刘启那儿还有半只几乎被风干的羊。他就从马上提到跟前,向两个女人解释:“我是个流浪的猎人!”两个女人也不再说话,提了羊便去下锅。吃完喝完,少年便点了堆火,拿出掐好、熬好的牛羊筋让刘启看,不想刚说了几句,帐篷里的嫂子就喊。
少年这就给刘启说:“她的奶痒,让我去揉揉!你等着,我一会就回来!”飞鸟似懂非懂地眨了下眼睛,回头挑火苦想。※※※刘启在这呆了几天,逢日又和少年一起放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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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把羊儿赶到水草旺盛的地方,就刮起遮天蔽日的大风。一时间,人眼难睁,羊难回赶。两人正在辛苦呼羊,便听到几起马蹄响,于是变了脸色,先往回赶。掩马正走,家里已经蹿火。
少年大吼急冲,刚趟马到家门前的高杆就被人从马上按下。刘启朝尘中射箭,隐隐听到有人在喊:“还有一个!”只好向远处逃遁。
他顶风走马,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便回头射箭,倒射下了追兵。正走间,面前突然现出高坡,“笨笨”扬蹄而立,绕坡再走。敌人趁机还射,抛出几枝劲箭。一只刁钻的箭枝从刮猎的甲袍侧面钻了进去,刘启只感觉到被老鼠咬去一口,就几乎被狂奔的马匹甩下。他忍着那股凉意,不知狂奔多久,渐渐不省人事。※※※花流霜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她见刘海已点亮了灯,正看着自己,便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坐起来。刘海要了她的手,低声说:“看你一头是汗的,准是又梦到刘启了?”花流霜点了点头,起身就穿衣服,叹道:“我怕呀。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他这孩子怎么这么胆大?说跑就跑?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他去,一直圈到你们打胜仗。”刘海“啧”地一笑,安慰她说:“你还记得不?娶你那年,人家一个人从龟山摸回来,一下儿找回家个阿妈。我看,这下是到了年纪,要给自己找媳妇了。”花流霜生气地推去他的手,大声责怪:“你怎么一点也不挂心?他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远走漠北,没吃没穿的……一路上都是生蛮和狼群。”刘海见她又给自己急,只好告饶:“好了,好了。你要是睡不着了,就起来走走。不能由他在哪快活,大人在家里遭殃。”花流霜走出来才知道天色发亮,这就往段晚容那里去,把她叫醒了,一起走镇走走。天已经很冷了,三叶树经霜一打,红通通的挂在路旁。
镇头遇到几个早起的少年,吐着哈气吆喝来去,一下儿吸引了花流霜的目光。她走出了好远,还在回头看。段晚容知道她想的是刘启,就打一旁劝说。她在刘启家呆久了,说话也随便,硬把刘启玩劣成性的责任推到刘海身上,末了还埋怨说:“阿伯什么都由着他,把他惯出来的。他怎么能这样?刘启丢了,他和没事一样,吃饭比谁吃的都多,睡觉比谁睡得都香……好像他从来没有刘启这个儿子一样!”花流霜沉默半晌,轻轻地说:“你怎么这么想你阿伯?是我许刘启北上的,是逢术护鸟蛋一样庇在身边的……倘若你阿伯流露出担心,我们该怎么还他一个儿子?他英雄半生,也就刘启一个儿子,能会不爱吗?我骂他不疼孩子,那是我心里急,恨自己唐突,知道吗?”段晚容颇有尴尬,低声说:“想不到阿伯这么顾人?”花流霜微微地笑,迎风向北,走了一阵又等了段晚容。
她们边走边望,希望在地平线上看到令人熟悉的一人一马,直走了二十来里,太阳东出半杆,才停到一个半歪的草棚边休息。刚吃了些干粮,这里便来了几个逮了贼的男人。他们擒住的是个漂漂亮亮少年,年龄也不过十六七岁。
段晚容心里向着英俊的男孩子,就想问问怎么回事,可还没听完个来去,就因那少年呼爹叫娘的告饶的熊样失望,回到花流霜身边。花流霜却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低声跟段晚容说:“他阿奶常和我说,长生天保佑善良人家,多施一恩可得一恩,多救一命可得一命。今你刘启弟弟没个下落,咱就要了这好,啊?!你去和那几位阿叔说说,看看他们能不能不再难为这孩子?”段晚容“恩”了一声,便说予外面的汉子,这才知道他们要找的是这少年的母亲,问她为什么造谣骗钱,让妇孺为打仗的男人掏钱买命。花流霜一听也寒了,这样的昧心人岂可谅解?
但她还是走出棚子,给众人说:“你们去找他的母亲,却不该难为他——”说话间,她和少年晃了个脸,竟觉得少年容貌似曾相识,不由愣了一愣,问:“你是谁家的孩子?”
少年看到了希望,只鼻子一把泪一把地求。段晚容早仔细打量过,便小声在花流霜的耳朵边说:“他长得有点像你!”花流霜再一看,果真有几分相像,便纳了闷。
一个穿蓝衣的汉子见她站在那儿端详,主动说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母子,夫人不会认得。你别认了,回头,我把他卖给你!”
花流霜想了一下,又觉得这少年认得刘启,所以看起来熟悉,便和蔼一笑,说:“我怎么都觉得你眼熟!你认不识得刘启?”
少年抓住救命的稻草,怎舍得放掉,慌忙拔着地哭喊:“我认得,我认得!他和我我阿哥呀,我还没有好好孝敬……!”
段晚容看腰轻点一脚,骂道:“你就骗吧,孝敬吧。
一群汉子里也有听说过一个“刘启”的,笑呵呵地问:“哪个刘启?刘启!”不认识的刚插言问谁是,同伴便“这你都不知道”地解释:“那是咱们湟东最富的孩子。听说章摆尾将军找他要钱,硬把人逼跑了。这不,像都挂在镇上!”
少年听得囫囵,立刻指天发誓:“好心大姐、大姑,你们就救救我娘俩吧。我花落开对天发誓,要是不孝敬你俩……呜呜,没有一个阿哥叫刘启,被狗咬掉嘴!”
“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花流霜大吃一惊。
少年被吓到,再也不敢往下说,撅了屁股便磕头,捣头鸡一样哆嗦。花流霜激动不已,一把把他拽起来,问:“你姓什么?”
少年见她浑身抖擞,手像老虎钳子,更不敢吭半声。
倒是听到段晚容问了句:“你也姓花?”他才敢肯定地点头。
花流霜一丢手放了他,回头给几个大汉说:“他母子我要了。要多少财物,只要你们开口,我就给!”
蓝衣汉子是苦主,一伸手,喊道:“好!给我两头牛,这事就算了!”
花流霜点了点头,这便让他们跟上段晚容去牵。
段晚容带蓝衣汉子走后,她才把那少年拉起来,问:“你当真姓花?口说无凭,我又怎么知道你真是花落开!”
少年不知道她的脸色因何而变,就往仍呆在这看热闹的汉子们脸上望望,从脖子里掏出一片长命金锁。
花流霜一把拽下,握到手掌里看,刹那间眼前重现十九年前的一幕。
战场吃紧,二哥、九哥阵亡,家中从父亲到叔父,从大哥到十八哥,凡十五岁以上男儿全披了重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