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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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心里发寒,连忙问:“阿叔,这些人!全部杀完?”
逢术看他大惊小怪的样儿,故意问他:“你怕了?”
刘启冷冷地哼了一声,叫上刘阿孝,扭头走了。
他没有去看杀人的场面,但睡到夜里,却分明地听到雷动的哭喊。他起来,走出营帐,发现武士们都在睡着,空空无人的营地只有狼烟。回来躺下又睡,接着又听到哭声,出来还是空无一人。再睡,还是睡不着,只好走到顿河边,听它拍打着涟漪。
尸体远在下游,却又像是在脚下。而这条被歌颂不休的母亲河,却饮满牧民的鲜血,它静静地,一点悲喜都不表示出来,一如既往地往复北流。于是,刘启带着难以释怀的口气,问她:你没有感情吗?河水哗啦啦地响应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波浪声变成哀求,像一个母亲般的乞求。
刘启倾听在那儿,直到脑门丝丝发凉,才自言自语一句,说:“他们已经不是我的敌人了。”
夕阳从山后升起,刺眼的阳光将十八里的拐子滩照得通亮。
数日来,已有计不清多少人马从这儿道通过,仅是晨风一卷,马蹄趟松的土层上便扬起草尘一片。
草滩静了半晌,坳后的飞雁刚敢栖息,又是一拨人马要趁这晚风。
这支马队是章摆尾的后队。
最先露头的是四个少年,他们早被这鞍马劳顿的行军折磨得消沉,松松垮垮靠在马鞍上。随后,二百余人的队伍夹杂驮马,斜斜驰来。
一个身材瘦长、神色剽悍的老者并不懈怠,时而在队伍首尾振马走动,时而神色严肃和人说话。他就是章赫同母异父的哥哥,随母嫁入时改姓为章,单名一个衮字,眼下主掌这支马队。
很快,一辆勒勒车自后撵上。章琉姝从车里露出头来,问:“阿爷。这什么时候能到漠北呀?”
他虽然对章维硬邦邦的,对章琉姝却满是慈爱,笑了一笑,温和地说:“这就吃不消啦?!我们已经算是养尊处优了。章摆尾隔三岔五送来猎物,粮秣,根本不需你们动手。那些百姓家的孩子要一边行军,一边打猎,不是好好的?”
围在她周围的少年闲话闲说时好几次想到回家,这下得了章衮的谆谆教导,无不嘘唏自个不如百姓家的少年,无仗可打,就这样儿从南走到北,不被太阳晒干,也闷死。
老人听着他们的争辩,不由叹息。
他和章血远一些,就拿章血为例,夸他总跑到前面,见前路派回的人就问。章琉姝琢磨过章血的想法,尤不服气,嚷着让章血来跟前,自个说。老人都离开了,他们还在唧唧喳喳地说章血。正说着,章血自前面回来。他晃着马鞭,扯着憨嗓门高歌,颇有点春风得意的味道。近处的人也不知道这家伙碰到什么欢喜事,仅仅提醒章琉姝:“看,他骑了匹遛花马。”
几人交换眼神儿,几乎同时想到刘启。一个激动的少年说:“撵上刘启了!我们把脸蒙上,也去要匹好马骑。”
章琉姝怪他的主意馊,摆了摆手,问:“他能把成千成百的马都带在身边呀?”
问傻了对方,她就使劲喊章血。
章血离开和自己说话的人儿,一来到,就扯着马头晃两晃,说:“这马怎么样?刘启说,这是最好的一匹,给我留的。”
有妒忌的人中伤说:“就给你一匹马,看让你欢喜的?”
章血不吃他那一套,说:“是我没赶上接马尿,不能去分战利品。刘启送我马,是对我的情谊。情谊呀!嘿嘿,你们就不要想了!”说完,他就看向身后——脸露瘪色的一个,用行动告诉大伙,那个就是没要着马的。
不一会,他又晃过马头补充:“他要发给大人,连宝法爷的也没少!我都劝他呢,你们说,我们还没有长大,赚点血汗容易吗?!”
章琉姝第一个不信,反驳:“你又被他骗了。是他说给你的吧?他会发人,还发给大人,宝法阿叔?”
章血说:“你不信算了!他不骗我,我也没骗你。”
章琉姝心里进了虫子,痒痒地挠,立刻督促发问:“他呢?!你带我们去。”
※※※
旷野茫茫,星空壮丽。
凉风徐徐拂来,几处篝火吐出的烟花纷飞一片。
挂着马灯的来客就像是从苍穹的一端走到另一端,近了才把人面看得真切。章宝法把几个男人说给逢术认识,然后拍了一拍压了腰肢烤肉的刘启,问他:“诶,小子,讲什么呢?!琉姝小姐也来看你了,去,给她说说,你是怎样挣到你的马的。”
刘启仍不愿停掉一半的话头,只分神看了一眼,就冲一个壮汉提高声音:“……猎人早上出门,发觉门口多了只羊。啊?!奇怪了不?羊,怎么会有一只羊呢……”
逢术抬头看到章琉姝下马,心里高兴,就给刘启说:“不讲这个了。你不看阿孝都打瞌睡了?去玩去吧。”
刘阿孝耳朵一动,眼睛开了几分,嘟囔说:“还在讲呀,我小时候就听够了!”他就打了哈欠,从屁股后面摸出一片竹皮,不看路就走,一头和往里蹦的章血碰个满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勾肩搭背地站并齐,等着刘启到身边。
不想,那几个大汉却听出了兴致,就着酒肉问刘启:“是那头老虎叼来的?”
刘启本已往外走去,却又提着肉回来,非常肯定地点头。
逢术怕汉子信以为真,笑道:“别听他的。保不准,老虎养好了伤,还去寻仇呢?那哪会有准呢,千百回也不遇一次。”
刘启处心积虑,要给他们灌输的仁爱之心,这下当众被驳得实在,立刻冲逢术大嚷:“你怎么知道千百回不遇一次?那老虎就没有长心。”
少年少女就等着刘启呢,很不耐烦。
章琉姝自小跟着阿爸,不怕在陌生大人面前说话,接过来就要刘启好看:“老虎长得是老虎心,人长的是人心。老虎心里就想吃肉,而有些人的心里呀,就想要钱。”
刘启愕然,而男人们都哈哈大笑。
少年引了火把,添出一堆新火,个个坐下。
前次穿漫山峦,身畔虽是崇山峻岭,却是一条又近又光、众人熟悉的好路,追敌北向则完全不同,半天的烈风就能吹花人脸,而那日头一高,毒狼一样噬人面皮。章琉姝还好,北上不到三里得了辆车坐,招手就有上好的羊肉,刘启和刘阿孝却不同。逢术是不会宠人的粗人,哥俩的干粮、水、草料、柴均要亲力亲为。
幸好他们是不怕折腾的破烂革皮,骑马追逐行猎从不拉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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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们看着他笑眯眯的黑面皮,心情难以形容,大多第一句都以“刘启,你得了多少马”开头,连章琉姝也不例外。刘启猛啃狍子肉,心里警惕。章血以口型告诉他个“要马”,他立刻就****:“你们来看我吗?不会是惦记着我的马吧?!”
曾格絮絮和钱串串都是女孩子,扯着银铃一样的声音反问:“你给吗?”
刘阿孝立刻摇头,回答说:“不给!你们没出力,也不该要。”
曾格絮絮欠了欠身,坐到刘启身边,刚刚鼓胀的胸脯碰到刘启的胳膊。
她笑吟吟地白了飞孝一眼,娇声娇气地央求:“我给刘启要,又没给你要。刘启,你也不肯给我一匹吗?!我的马难看死了,阿爸就是不肯给我换。要是你挑一匹好看的花马给我,以后,别人再送我吃的,我都分给你一半。”
章琉姝唏了一声,不高兴地看到一旁,心想:刚才还在一起说他吝啬,一转脸就要马,太不要脸了。继而,她又露出一丝笑意,心说:我还不了解刘启,给你才怪呢?
她看着刘启,也不再出言取笑,而是拨了拨火,幽幽说道:“你能不能不再贪财?!你是我阿弟,说出去连我都被人家笑话。”
逢术心里其实最忐忑不过的。七万多匹战马,一半是多少?刘启分一半走?把这一半拉走,起码等于拉走半个纳兰部,他想了一下说:“这个事情回去我说给刘启他阿爸,留下一部分表示功劳就行了,剩下都献给你阿爸,让他奖励有功之臣。”
刘启意外地“咦”了一声。
但他没有说话,他知道要是别人,自己给他分马就可以了,逢术这么说,是因为他是自己至亲的亲人,考虑甚多,深思熟路过的。
曾格絮絮却不管,等刘启的话呢,扯了他的衣服晃了几晃,央求说:“给我一匹吗?”
刘启点点头:“好!不过……”
曾格絮絮立刻给了他个香吻,发出“呗”地一声,引得几个少年妒忌。飞鸟红到脖子根,连忙用手指去抓吻痕。
然而,他被曾格絮絮扯自己扯得很紧,只是讷讷说:“不过……,不过……”
刘阿孝对阿哥失望。
章血却盯着曾格絮絮的胸脯看。
曾格絮絮撅起嘴巴,面孔娇红:“还不过呀,是不是再让我亲你一下?!”
钱串串大叫:“我也要一匹。都给她了,也要给我。章飒你呢,你不要?”她觉得章琉姝有些安静,就看一眼。
章琉姝有些失落,不快地问她:“你也要亲他一下呀?!”
刘启终于把“不过”之后的话吐了出来:“要讲一个故事!谁讲‘老虎报恩’讲得好,我就给谁一匹马!”
刘阿孝听够了,本能地嘀咕:“老虎报恩?!”
刘启毫不迟疑地肯定他:“恩!老虎报恩。”
一个少年不快地嚷:“刘启,你太可笑了!你不过是想和曾格絮絮好?!说什么第一个会讲什么故事?!真是一个虚伪的人。曾格絮絮,一匹马,你就把自己卖啦?”
※※※
逢术过来拉刘启、刘阿孝睡觉时,他们两个已经睡倒了。
他看章琉姝闷闷不乐,以为是因为刘启不肯平白无故给大伙分马呢,就喊了她一声,背过人说:“琉姝小姐,你怪刘启吝啬吗?!中原人常说,无功不禄!倘若没有为刘启出力的人也能分到马,那些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的人能服气吗?”
章琉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落,就顺着他的话说:“可他找借口给了曾格絮絮一匹马。”
逢术问:“什么借口?”
章琉姝给他讲了一下“老虎报恩”,发牢骚说:“我阿爸没有儿子,我也没有阿弟。可不管怎么对他好,他都会耍心眼,糊弄我,骗我,气我!”
逢术也捉摸不透,沉默一会,安慰她说:“他怎么会和曾格絮絮好上?从不见他们来往!别怕,他再做什么错事,你给我讲。我让他阿爸阿妈管他。”
章琉姝心情好了一些,回到车上躺下,发觉侧身躺下的钱串串睁着亮亮的眼睛。
她缩起双腿,贴近了告诉章琉姝:“曾格絮絮这个浪蹄子说刘启好玩,还问章血刘启得了多少马,睡也睡到刘启身边,是不是想嫁给他?”
章琉姝表露出一丝轻蔑,说:“让她试试。我让她嫁谁,她嫁谁!我阿弟不是说谁讲‘老虎报恩’讲得好,给谁挑一匹好马?你也听了,暗地里练练,看讲好了,我阿弟给你马不给。”
钱串串“嗯”了一声,又一次低声问:“什么时候讲‘老虎报恩’,你阿弟肯和我们一起去拜塞吗?”
章琉姝倒不担心这个,蛮有把握地说:“看他被太阳晒得,嘴上都是白皮,还准备赚更多的钱吧?既然要赚钱,能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
夜里渐渐起风,哗哗啦啦的沙尘将章琉姝惊醒。
她推醒钱串串,刚爬钻出去,就被飞尘打了一脸,眼睛都几乎睁不开。她遮住眼睛,往人仰马翻的营地里看,刘阿孝正帮大人正忙着挂毡遮风,焦急地喊话,而刘启却顶着一块烂皮,连人带马圈睡如故。
“刘启!”她叫了一声,顶着风跑去,背过脸去拽,拽不起来便踢。
刘启被她折腾醒了,却不是不知道风大,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也不让我好好睡觉。天一明上路,觉睡不够,熬不住的!”说完又裹了革皮,往马肚子下钻。
章琉姝扒了半天也没有把他刨出来,又恼又没有办法。
她转身向逢术告状,走了一半就听到大人呜呜啦啦地嚷“毡子不够,怎么办好”。有人识得她,死劝她回到车上。
她着急地指上刘启给人看,见又有大人赶去才肯回车。
曾格絮絮早上了车。
她挪占了个地儿,献殷勤一样拉上章琉姝。章琉姝却还想着刘启怎么办,上车又催人看看。这时,外面站的大人说:“琉姝小姐。你别再去拽他啦。他就是这个样,别说是沙尘暴,就是天上下刀子,那都能睡着觉!他家的人喊他几出了,叫不动!”
章琉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