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戚-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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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离开,真的不应该再回来。若是被大兄知道,他一定不肯放过你。到时候就算二兄我想要帮你,恐怕也瞒不过大兄的耳目。”
“也不尽然吧。”
步骘突然睁开眼睛,笑呵呵开口道。
“还未请教……”
“某家淮阴步骘,而今在刘公子帐下效力。”
“淮阴步骘?莫非是淮阴侯之后?”
“正是。”
麋芳一下子糊涂了,因为他知道,淮阴步氏被刘闯满门灭掉,而今已经从淮阴除名。说起来,刘闯和淮阴步家应该是深仇大恨才对,为何这步骘,却在刘闯帐下效力?实在是令人奇怪。
“二老爷莫奇怪,我虽是淮阴侯之后,但是与那淮阴五虎并无关系。
我,就是我,步骘步子山,与步家没有关系……呵呵,方才二老爷说,麋家如今一切都好,恐怕也不尽然。据我所知,刘备当初被吕布战败,流落海西县的时候,令兄可谓是倾力相助。我听说,令兄捐献五万石粮食,刀枪箭矢,盔甲辎重无数,连带着连自家僮客也一并赠与刘玄德……呵呵,敢问二老爷,刘备而今何在?当初你们捐献的那些东西,又在哪里?”
麋芳闻听,脸色一变。
步骘笑道:“当然,我也知道麋家家大业大,百年家业,可谓根基雄厚。
可是那许多东西,就算丢在水里至少也应该有一个响声才是,但我却没有看到,麋家得到了什么好处。相反,你麋家如今在东海郡的威望,已远远不比当初,声势如江河曰下,大不如前。
想当初,董卓作乱,汉室倾荡。
曹艹刺杀董卓失败,逃至陈留,得陈留人卫兹之助,兴兵讨伐董卓,远没有麋家投入这么多。可而今,曹公雄霸豫、兖二州,西迎天子,奉天子以令诸侯,为天下人所重。可刘玄德呢?当初黄巾之乱,有冀州商人苏双张世平资助颇丰,后得公孙瓒收容,更予以兵马,令其坐镇平原……这些人给予那位刘使君的资助,到头来都无甚收获,你麋家为何就确定,可以收获颇丰?
论出身,你麋家不过商贾出身,说句不好听的话,又算得什么?
今刘备战败,撒手逃离徐州。可你麋家当初资助那许多物资,难不成吕布心中,会不怨恨?
只是令兄小有名声,而吕布方得徐州,根基不稳,所以才没有追究。
若我是吕布,三载!三载若能站稳脚跟,必将你麋家连根拔起,莫非那陈汉瑜会为你们出头?”
麋芳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顿时哑口无言。
而步骘则一副轻松姿态,复又闭上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二兄,家里情况,果然不好?”
麋缳也有些紧张,拉着麋芳的手,轻声问道。
麋芳咳嗽两声,“步先生所言,未免有些危言耸听……没错,麋家这次的确是受损颇巨,但在东海郡,依旧是第一豪强。”
“哈,果真如此吗?”步骘睁开眼睛,道了一句。
刹那间,麋芳脸通红,咬紧牙关,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麋缳这时候,哪里还能看不出状况,连忙回头道:“步先生,敢问你可有化解之策?”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麋芳抉择
事关麋家存亡,麋芳再也无法淡定。
麋家给过刘备多少资助,麋芳心里当然清楚。步骘说的不错,那些资助或许不会让麋家衰亡,但也是元气大伤。
一直打理麋家生意的麋芳,对此最为清楚。从未出现过资金紧张的麋家,在最近几个月里,也开始有周转不灵的现象。若非麋家的招牌在这里,怕早就完了!
以前,麋芳没有考虑那么多事情。
家里一直是由麋竺做主,他只要尽心协助就好。
麋家对刘备那么多的帮助,可刘备到头来还是没能成事。
数以千万计的财富,就这么化为乌有,麋芳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刘备逃离徐州之后,吕布也没有对麋家动手。在麋芳看来,麋竺是徐州名士,吕布绝不敢对麋家轻易下手……不是吕布不敢,而是他没有机会。等时机成熟,什么麋竺,到头来也少不得要人头落地。
在普通人眼里,麋竺是名士,才学出众。
可在那些真正的徐州世族豪强眼中,麋竺就是个商蠹子,没有任何地位。
麋竺倒霉,麋家岂能幸免?
麋芳站起身来,走到步骘身前一揖到地,“敢问先生,当如何才能免去灾难?”
步骘道:“令兄麋子仲,想要效仿那吕不韦,以为刘备奇货可居。
但子方可曾想过,那吕不韦最终,是什么下场……所以,即便将来刘备能成就大事,我一样不认为,与你麋家有何益处。了不起给你们一个散官闲职,你麋家便真能够成为望族吗?”
“这个……”
麋芳显得有些迷茫,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片刻后,他突然扭头问道:“缳缳,何以称大熊为公子?”
要知道东汉时,公子这个称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使用。
麋芳突然想起来,步骘方才对刘闯的称呼。
按道理说,步骘既然是刘闯的手下,或称主公,或作明公都可以,为什么要称呼为‘公子’?
也就是说,刘闯的身份,并不一般。
麋缳道:“孟彦生父,乃已故中陵侯。”
“中陵侯?哪个中陵侯?”
很显然,麋芳还没有把刘闯和刘陶联系在一起。
麋缳道:“自然是颍川中陵侯。”
那是她未来的公公,虽然麋缳还未过门,可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刘闯的媳妇。作为儿媳妇,她自然不可能直呼刘陶姓名,甚至为了避讳,她连刘陶的字也不能说出来,“就是当年御史大夫,因触怒十常侍而遭迫害的颍川中陵侯……二兄,孟彦他……实际上是汉室宗亲。”
麋芳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刘闯,是汉室宗亲?
麋缳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若麋芳还不知道她口中的‘中陵侯’是哪一个,那才是一桩怪事。
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麋芳道:“缳缳,你说的当真?
这可不是小事,冒领汉室宗亲,可是杀头死罪……而且若孟彦是中陵侯之子,何以不回颍川?”
提起这件事,麋缳就恨得咬碎银牙。
“还不是你们那位刘使君做的好事?”
“啊?”
“若非你们大肆宣扬孟彦是什么‘背主家奴’,我等现在已经在颍川归宗认祖。
刘备派那孙乾出使汝阴,勾结汝阴县令欲害孟彦,被他一怒之下,将汝阴县令一并杀死……如此一来,便得罪了曹艹。孟彦不得已,只好返回徐州,这下你们心里,可算是满意了?”
“我……”
麋芳一脸苦笑,实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所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妹妹还没过门,基本上胳膊肘已经拐到刘闯家的床上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麋缳不会乱说。
麋芳坐在榻椅上,沉吟许久之后,突然抬头道:“小妹,你想我怎么做?”
如果刘闯真的是中陵侯之子,那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最好就是,小妹顺利嫁给刘闯,也就平安无事。否则的话,一旦刘闯身世曝光出来,麋家要承受的压力,根本无法想象。中陵侯刘陶,可谓是门生故吏满天下,实非麋家可以得罪。
若真如此,不等吕布站稳脚跟,就有足够借口,干掉麋家。
见麋芳如此态度,步骘暗地里松了口气。
不等他开口,就听麋缳道:“二兄,和我们一起走吧。”
“啊?”麋芳一愣,愕然问道:“走去哪里?”
“孟彦而今手中有兵马数千,麾下似叔父这等程度的猛将,至少还有两个。
而今他虽算不得兵强马壮,但已实力初成……现在他屯兵彭城,前锋军已兵临傅阳,距离郯县旬曰可至。更不要说,孟彦还和郁洲山薛州达成协议,到时候也会上岸投奔于他……他这次想要借道东海郡,前往北海。可我觉得,麋家而今在徐州实在危险,二兄何不同往?”
“去北海?”
麋芳张大嘴巴,看着麋缳。
他觉得,刘闯疯了!
刘闯这么做,分明是想要割据一方,自立为诸侯。
可问题是,他能做得到吗?
转念又一想,麋芳又觉得,这件事并非不可行。
青州而今非常混乱,田楷自顾不暇,根本无力掌控青州。
历史上,人说曹艹得了青州兵,认为曹艹当时已占据青州,其实不然。初平三年,关中大乱,吕布杀董卓,李催郭汜逼走吕布,害死王允,随之天下大乱。时青州黄巾军攻入充州,杀兖州刺史刘岱。济北相鲍信迎曹艹为兖州刺史,后曹艹‘设奇伏,昼夜会战’,最终击溃黄巾。曹艹也因此得黄巾降卒三十万,人口百万余……随后,他收其精锐,组建‘青州兵’。
曹艹的实力,并未覆盖青州,而且以他当时的情况,也无力顾及青州。
当时,青州是袁绍眼中的菜,怎可能容忍曹艹插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青州一直混乱不堪。
若刘闯这个时候进入青州……
只要他有足够的人手,割据一方,似乎也不无可能。
麋芳,一下子动心了。
“莫非子方还未诚仁?”
步骘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麋芳顿时大怒。
“步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步骘冷笑道:“子方既然已经诚仁,又何必如此迟疑不定?莫非你一世都要靠着你那位兄长不成?
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有自己主张。
若一味跟随他人而走,与那傀儡又有何异?三娘子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就敢你麋子方可有胆量搏这一回。若成功,则你麋家从此以后得享福贵;若失败了,你麋家至少还有一个兄长可以延续血脉……想来这后果,未必会比现在更坏。更何况,三娘子早晚会嫁于公子。你难道希望三娘子到时候孤孤单单,遇到麻烦的时候,连个能够商量的人都找不到吗?”
“这个……”
“麋子方!”
步骘大喝一声,长身而起。
“大丈夫当断则断,哪来这许多犹豫?”
麋芳脸色一变,一咬牙,便站起身来。
他看了一眼麋缳,突然间仰天一声长叹,“父亲临终前曾与我说:兄弟当齐心协力……可是现在,大兄已深陷迷途,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麋家就此衰亡。小妹,二兄这一次就信你一回。
从今曰起,我愿为那……刘公子效力,只希望你莫要骗我。
将来如有一天,还请你能网开一面,饶过大兄。其实他并无恶意,也是一心想要为麋家将来考虑。可他有时候……也罢,小妹你可以派人回去,前来接手郯县。我这就返回朐县,准备些礼物,也好助刘公子一臂之力。
我虽非大兄那般魄力,但区区礼物却不能少了,免得被刘公子看低。”
说着话,麋芳取出印信,便递给步骘。
“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们……你们借道东海,北上青州,还有一道关卡需要小心。”
“子方可是说那臧霸?”
“正是。”
麋芳想了想,轻声道:“臧霸此人,谨慎而多疑。
他而今屯驻开阳,想要通过,并非易事……不过我与臧霸帐下昌素有交情。此人与孙观、吴敦、尹礼并称臧霸手下四大将,但是据我所知,他对吕布,似乎并不是特别服气……且此人贪好财货,若是可以将其买通,则通过开阳,便能易如反掌,否则的话,就会非常麻烦。”
步骘闻听,心里也是一惊。
幸亏来找麋芳,否则的话,又是一桩麻烦。
“不知子方可有把握说动此人?”
麋芳一听,顿时笑了!
他胸脯一挺,颇有几分傲色道:“别的事情或许我做不好,但若是说服昌,便绝无困难。”
“如此,就拜托子方。”
步骘说罢,一揖到地。
麋芳嘿嘿一笑,转过身看向麋缳。
“缳缳,二兄这一次,可就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你身上……咱麋家的将来,便要靠你才是。”
这一句话,令麋缳眼泪下来了。
她一直担心,将来会无依无靠。如今二兄来了,她似乎又多了几分底气。
只是,二兄这话说的……羞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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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子时,忽降小雨。
前方有斥候汇报,一支人马从下邳开拔出来,正向彭城进发。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小雨,恐怕会使得那支人马减缓行进速度……而彭城方面,一场大撤退,也在这无声的冬雨中,拉开序幕。
“她是谁?”
刘闯指着一个布衣少妇,疑惑问道。
甘夫人连忙解释:“天气寒冷,老夫人身体不适,需要有人照拂才好。
此女本是俘虏,我见她生的貌美,又颇为懂事,实不忍将她留在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