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新世-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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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绍棠正要强行让他滚蛋,却听耶律纳言摆手道:“那就让你的人去,你留下来就行了!”
朱蒙脑袋嗡的一下子:没有了手下的汉军士卒,他在整个大营中谁听他的,他就是光棍一个啊,还不如去灞岭呢!
就在他还要争辩之时,耶律绍棠跟着来了一句:“刘飞云,你能带好那一千人吗?”
(本章完)
第639章 战欲来山路难行()
长安城内,玉春坊。
这是南城的核心地带,一向是馆楼林立,红粉天香。战争的阴影笼罩之下,这片烟花之地不但没有萎缩,相反却被异样的紧张刺激得更加肥腴丰硕。
数个红衣老鸨站在门前等着夜幕降临,期盼着又有一批军中健儿把多余的精力和钱钞留在那些姐儿们的小腹下面。大雪飞舞,落得门前一片银白,但他们站在门楼之下,只是被西北风吹得缩紧了领口而已!
一个龟公钻出来,提着酒壶正要离开,却听那门前的老鸨一声怒斥:“又要给哪儿个相好的送去?大雪天不在楼里呆着,要钻哪儿去?”
龟公一脸讨好的样子:“朱娘,还不是褚府那个小子,非把林媚带去府上……”
老鸨不耐烦地摆着手,示意他赶紧滚蛋。褚府现在可是攀上了高枝,听说和南部的唐国六殿下做着买卖,蓝关大捷都与他兄弟有关……最关键的,褚遥褚平兄弟有钱啊!
那龟公冒雪向褚府赶去,未到近前,忽然感觉到脖子一冷,随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退后,此地被列为军事禁区,擅入者死!”
龟公这才抬起头,看着挂着红色灯笼的大宅外侧,一队持弓箭的士兵挡住了视线,森冷的刀锋直指他的面门,差一点就戳在咽喉处。
“军爷,我是给褚遥老爷的爱妾送春酒的……”
“滚蛋,褚家已经搬走了!”
看着森严的府邸,好半天龟公才反应过来:褚家搬哪儿去了?他们的钱还没有给结算呢!
褚府占地极大,前后六重院子,后花园直接连到了湖水里。二千军士团团围住都显得有些稀疏。但几十米一人,还是能将任何想靠近此地的百姓挡在外面的!
褚府东厢房里,李潮正盯着面前的蜡丸,好半天都没去动它!
抬起头来,他看着对面的女子:“水丘王妃,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我被任命为将作监少监?那不是从四品的官员吗?”
“不是,是六品,全称是京兆府将作监少监!李将军不要认为这个职位低,整个长安地区都不会有超过三品的文臣武将,你认为六品是什么层次……”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惊喜过望,水丘竽涛及时提醒到!
李潮没有任何失望的表示,他一抱拳:“六殿下知遇之恩,让我永世铭记!我是一个文人,虽然同时学武,但我的目标却是成为一个辅国名臣,而不是一个武夫!将作监是什么地方?军国重器生产重地啊!听说六殿下在金陵时发明了许多好东西,在长安设立将作监,我定将那些东西制造成功……”
看他兴奋的样子,水丘竽涛长舒口气:封官许愿一向是调动属下积极性的最有效手段。一直以来李丛嘉不轻易许诺,固然有他无权任命官吏的限制,更有一种前世的观念在作祟!
现在有了三百空白官身,虽然不能满足整个关中地区官吏的胃口,却可以将主要官员的任命掌握在手中,为奠定基业打好基础。
她一面想着,一面指着蜡丸:“这里面的图纸只能你一人知道,记下后焚掉!此物要采取流程方式,尽量减少匠人知悉秘密的可能……这些军国重器,过早泄漏,会让辽人有所防备,效果会大打折扣……”
水丘竽涛又掏出一张纸:“这些东西要严格按照尺寸制造,越多越好!核心部件等待鄂州运来……”
李潮当着水丘竽涛的面打开蜡丸,里面有三张薄如蝉翼的纸张。一张是多梢霹雳车的构造图及尺寸,完全是李丛嘉手工绘制,一目了然;一张是改造过后的攻城车示意图;一张是立式木盾!
李潮看着第一张图,嘴巴张得老大,分明是被惊吓到了!他对守城攻城了解很深,当然知道这新型多梢霹雳车的威力和用途。内行看门道,他一下子就知道这东西能省多少人力。尤其是绞盘的运用,让原本需要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工作,一下子变得简单有效。
十人,最多二十人,就能使用这种重型的攻城器具。不过现在冰天雪地如何将此物运出去攻击耀州城?
看水丘竽涛不可能知道更多攻打耀州城的细节,李潮干脆放弃询问。
“这张攻城车怎么没有撞锤?正常应该加装铁链、撞锤和荡击索……”正要滔滔不绝地说明这第二图纸根本是半成品,却见水丘竽涛一皱眉。
“李少监,这东西用途不必和你说太明白,你只要知道他不是普通的撞城车就是了!第三张图纸有什么问题吗?”
李潮盯着第三张图纸,嘴巴张得好大:“不可能!这种木盾根本无法拿着!如果小上一半还差不多……六殿下这是听谁的主意,胡闹!”
水丘竽涛不介意他批评李丛嘉,但听到胡闹两字时,她的柳眉一立:“什么胡闹,这木盾已经制成了样品,估计再有几天,就能生产上千具!这是野外防守所用。本来应该是铁盾,但现在生铁数量不足,所以改成了木盾。你看看后面的支杆,它才是整盾中最重要的发明!”
好半天李潮才弄明白这木盾根本不是让人持用的,它是支撑在地面上,掩护射手和阻挡骑军冲击的:盾牌前面会泼上水,形成厚厚的冰面,盾后面有三角支架,远比三名士兵的力量更能保持它的稳定。
但是这种巨大木盾移动困难,需要两人抬着走,根本无法追击敌人,看来只能算是防守之物!
一面叹息着,一面看向了木盾后方,三角支架扣进槽里,形成两根长条状盾底:这是干什么用的?
水丘竽涛骄傲一笑:“看看吧,这才是你无法理解的东西!只要一个人拖着它在雪地里跑得飞快,甚至能坐在上面滑着走……”
她可是在商洛县城亲自试验过:从山坡上坐在上面直滑下去,那个爽劲甭提了!而平地或上坡时,只要拽着一条绳子,整个木盾如同一个冰爬犁,还能装货呢!
一脸惊诧莫名的李潮,莫名其妙的接受了这样一个生产陌刀、攻城车等军用物品的重任。他不知道,在十几天后的长安城外,从他手上出去的这些东西,将带来一个什么样的巨大变数!
但是现在他知道,真正的麻烦事来了!
(本章完)
第640章 夜半惊魂为哪般()
不提李潮与长安城内大小官僚要人要铁要木料,却说水丘竽涛,从褚府出来,直奔呼延朔的府邸。
和李潮的苦命比起来,现在的呼延朔算是长安城最位高权重的人物!
他的府前,雪花狂卷着北风,将一辆辆马车吹得吱呀作响。缩在对面酒馆里的车把式们,酌着小酒谈论着今天进府的各位大臣的心思。
原本是天子脚下,长安城百姓天然就关心国事。最近两三年李守贞倒行逆施,虽然军力强横,但只缩在长安附近不敢四面扩张,让平头百姓都觉得窝囊!
他一病不起,整个国事由呼延朔管理着,这位红得发紫的将军,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曾将御马监丞赶出了府,前几天,将来商量军务的老臣田壮给斥责得面红耳赤。
至于为什么,可不是平头百姓能知道的!不过,曾经的田相爷都不能反驳,显然是他没有道理的事情!
现在的长安城,已经没有朝会这种事情了!一切都围绕五军都督府在转动。被李丛嘉任命为五军都督的呼延朔,完全掌握了长安的军队。至于政务上的事情,则由京兆府尹田壮领头处置。其他文臣武将品阶都普遍降了下来。
不过,没有人缅怀过去的高官厚禄:躲在长安城中,再大的官有何用?现在踏踏实实领着俸禄,等兴唐军打退辽人收复关中地区,自己弄一个实缺县令……更有心胸宽阔者,已经把目光投向了从龙之臣!
将作监、粮食储运等与战争有关的衙门,近期火得不行!田壮年龄不小了,已经不指望李丛嘉会选择他为谋主,但给自己儿子争点福利,那是必然的事情。田壮之所以被呼延朔训斥得面红耳赤却没有发作,根本原因就是他通过原来的老关系将自己儿子塞进了将作监,成为李潮手下的一个军校。
如果是其他衙门,呼延朔不会当着众多文臣武将的面训斥,但是将作监太重要了!一个不慎,许多重要的军器泄漏出去,后果他呼延朔承担不起!
当面训斥过后,田宇魁还是留在了将作监:这点面子呼延朔怎么都得给!不过用田壮的老脸作铺垫,其他官吏再也没谁敢往重要部门塞人了!
水丘竽涛看着挤得水泄不通的府门,转身就走。绕过几条街,钻进了一条胡同。这里有一个侧门,红色的木门虚掩着,两个看门老头站在风中瑟瑟。
水丘竽涛出现,两个老头愣了一下,马上有一人钻进宅里,很快呼延赢大步走出。
当呼延朔带着周光逊出现在水丘竽涛面前时,已经是夜半。
“水丘王妃,让你等久了!不过军队事情繁杂,又要选精兵训练,一时间怠慢了……”一面客气着,一面让人重新准备酒宴。
已经吃喝差不多的水丘竽涛并没有动筷,却看着二人大口吃着熟肉喝着暖酒。等二人吃罢,她才开口道:“李潮那里需要呼延将军多多关注!按照六殿下的设想,估计最长不超过二十天就会行动……”
周光逊沉闷好半天,终于接话了:“就我手下的一万多人出城吗?是不是太少点?”
做为长安城中投靠李丛嘉最早最坚决的武将,周光逊在军中排第三的位置,相当于参谋长——他对长安内外十分熟悉,许多山川地理、风土人情远胜于王景崇。
负责守卫长安城的王景崇根本不来见呼延朔——他自恃身份不比呼延朔低,相见时的论姿排辈让他有一种英雄迟暮之感,十分不舒服;其他人的趋炎附势,也使他的心情低落。
他一直呆在东城,很少出现在五军都督府,尽管他兼任着右军都督,比呼延朔的左军都督名义上还要大!
周光逊没有王景崇的顾忌和矜持,他迅速转换了观念,以下属身份迎合呼延朔,将军队调整分工和训练全面承担了起来。
他问水丘竽涛的问题,旁边的呼延赢接过话来,替他回答了!
“不光是你,还有拓跋蒙的刀盾军五千人,加上颜侗的一万人,对了,还有我的五千军队!”
周光逊诧异地盯着呼延赢:他现在是负责整个长安城治安的总街使(相当于现代的治安和城管),怎么会有五千军队?
水丘竽涛微微一笑:“军事上的事情六殿下不允许我参与,他的秘信二位也看过了,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情!一旦这里准备妥当,我将派人送信给蓝关!今天我来见二位,其实是我自己的工作有求二位!”
呼延朔和水丘竽涛极熟悉,也不见外,继续喝着酒,看着自己面前的文字,却不接话。看他不出声,周光逊只好问一问有什么帮忙的事情!
“长安城近期因为外出传讯,武林人士死伤极重!在这种情况下,想动员二百名武林好手,就不得不考虑从军队中抽调一部分了……还有保密的工作……”
听到这儿,呼延朔终于抬起头来:“从军队先人要提前把名单给我,一些重要位置是不能动的!六殿下的想法是让你们扫净长安与蓝关之间的辽人游动哨,但这种事情是清理不干净的!”
二人对于这个话题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说了几句就再找不到共同话题了!
大雪在第二天早上终于停了,平地半尺厚,窝风处、街角里,以及一些房屋的墙边,最深处有一尺厚。许多孩子清早就跑到雪中堆起了雪人:只有他们才无忧地虑,大人们面对越来越高的米价和炭柴,早就愁得不识肉味了!
一个老汉提着方形的包裹,叹息着从家门走出,留下倚门而立的老妻一脸迷茫。老汉穿梭着如迷宫般的小巷,钻进了一家当铺:“老孔,我这件传家宝舍得了!”
如铜钱般的柜台里,探出一个硕大的脑袋,盯着老汉手里的东西:“终于舍得了?早就让你当掉,你不听,现在又掉价了……”
“怎么回事?前天不还是一百贯钱,今天怎么就五十贯了?”
“要打仗了!你这种古画要不是老关系,我绝不会收的!要当抓紧,不当请便!”
说话间外面又走进几位衣衫单薄之人,手里拿的同样是些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