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新世-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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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殿下,我的意见是收缩兵力,让李守瞳他们立即北上,放弃解州等地,咱们经营现在的三州,并且向西取丹州、鄜州、延州等地,打通与朔方军的联系,截断辽人可能北上道路!虽然这么做咱们被辽人攻击的可能性大,但可以争取民心,也可以为将来南北合围夺下关中留下余地!”
“你的意思是避免与伪周、伪汉国争夺河东之地?”
“嗯!至于慈、隰二州,必要时都可以放弃!保留一支强大的军队游走各方才是根本,固守一池一城不是王道!”
李丛嘉有一种错觉,赵普似乎比他更精于游击战。保存实力,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这不正是自己前世那位老人家的用兵精髓吗?
可是,现在是冷兵器时代,人要吃、马要喂,没有稳定的根据地,从哪儿补充这些消耗?再说,想重树关中百姓对大唐的信心,不仅兵要精、将要足、攻要克、战要胜,更重要的,要让他们感受到富足才行!
“军师,给伪周李重进、伪汉刘崇写信,约定为盟,我们的隰、慈等地,他们不得侵占,咱们也不进攻他们的地盘。这样咱们就能抽出手来进入关中!还有,传讯给李守瞳将军,立即兵逼河中府,威胁辽军后面,减轻一下李守乡的压力,让他投降的速度减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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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府。李守乡府中。
看着儿子李诞被自己扇得通红的苦瓜脸,李守乡既心疼又气愤:如果不是他丢了潼关要隘,自己何必要与城下的辽人虚以逶迤?
长安城李守贞的使臣已经快到了,不知道这一次的结果如何?
那李守贞虽然与他李守乡名字差一个字,但可不是他亲哥啊!二者的关系纯粹是他强拉硬扯,攀亲论友、送重金厚礼才联系在一起的。这样的情份,他李守乡可不敢保准长安来的使臣会不会将自己爷俩就地拿下押去长安!
看他在地上焦急走动,李诞的眉头忽然一皱:“爹,无毒不丈夫,干脆咱们连长安城来的使臣也一并拿下,把河中府献给辽人,相信爹你的地位一定比原来还要高……”
“胡闹!辽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他们用得着咱们爷俩,一定是要什么给什么,可是,他们一旦进入关中并站稳脚跟,还会和咱们客气吗?河中之地恐怕转眼易手!短视!”
一面斥责着儿子,李守乡一面来回走着,满面的阴郁显示出他内心极度不平静:无计可施又无可奈何,如同一只掉进陷阱的孤狼。
好久,外面传来一声轻咳声:“节度使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李守乡听闻声音,脸色凝了一下,然后挥挥手让李诞退到内室:“朱兄弟来了,你当然可以进来!我正要让人去请你,你就来了!”
进来的中年人脸如美玉,五官端正,儒雅俊秀。但他眉毛下压,眼角微挑,眼神中透出一股少有的狠辣,把端正的五官美感破坏得干干净净。
他叫朱白墨,本义是黑白分明,象征着阴阳、八卦和儒家的中庸思想,显然起名字的人希望他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但是,此人却和希望完全相反,是河中地区恶名昭著的豪强恶霸!
他仗着自己读过不少书,认识许多官府中人,欺负良善,作尽坏事,人送外号“黑白无常”。
“朱兄,刚刚下雨了,怎么不着急催种庄稼,却有空到我这儿来呢?”
“节度使大人有所不知,那辽军非常讲信用,已经派人将庄稼帮我种上了!这还不算,许多无人的耕地也都暂时划给我……”
不用再说下去了,李守乡就知道,这个混蛋一定是借辽人的势力又霸占了许多普通百姓的土地!
“辽军如此重待朱兄,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求助之事?”
“节度使大人这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我昨天已经让人给贵公子带过话了……”
“噢,犬子被我打了一顿,正关在地牢中反思呢!他根本没提过啊!难道朱兄是来给辽人当说客的呢?如果是此事,请免开尊口!我是大唐的河中节度使,誓于河中城共存亡!”
朱白墨脸色微动,尴尬地笑了笑:“大人不必焦急,那肖斡大帅倒没有提出什么要求,而是让我带来一点小礼物,希望您笑纳!来人,把礼单呈上!”
一张洒金红帛足有半米长,手掌宽度,上面密密麻麻的欧体小楷字,每一行看下去,李守乡的眼睛都一眨。拳头大的玛瑙上百、指甲大小的珍珠论斛、金银论车、布帛过万……
看到最后,他的眼睛几乎被晃花了:纯洁异族美女一百名!
做为镇守交通要道的李守乡,是一个见过钱财的人物。他的府库中现在也有上面的各种宝物,虽然数量不如礼单上的多,但毕竟见过不是!
但是异族美女这玩意儿,已经有好多年没见到过了!长安酒肆的那些胡姬倒算是异族,估且不考虑算不算得美貌,光是人近可妻的行为,就已经让李守乡倒了胃口。
可是现在居然送来一百名?辽国人是从哪儿弄来的呢?难不成他们灭了一个西域外的国家?
想想根本没有可能!此时的辽国,势力还局限于北方,与西域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那异族美女哪儿来的?
猛然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本章完)
第452章 丹州金钱何所用()
看着李守乡犹豫不决的表情和渐渐沉思的样子,做为辽国人说客的“黑白无常”朱白墨心头暗喜:
如果李守乡肯把河中府让给辽人,他朱白墨同样可以得到一大笔赏赐,虽然不可能如礼单上那般丰厚,也绝对够他“奋斗”几十年的!
做为坏人的典型代表,朱白墨把所有人都想像成和自己一样贪婪无耻下流。他暗自揣测着李守乡的心理,又看向周围,见无人在场,他凑到近前,低声道:
“那些异族女人中有东瀛人、北地夷人、西方旅人、甚至还有几个来至南蛮之地!那身材、那容貌……个个美丽无比,让人垂涎欲滴!真不知道那些辽人是如何忍住没下嘴偷吃的!”
李守乡终于从思考中清醒过来,他盯着朱白墨的眼睛:“你能保证这些女人都是未破之身?”
“当然!以我多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得出她们完全是处子之体!而且我还让稳婆验看过……大人难道不相信?”
李守乡的心理如翻江倒海一般:他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
一百多个如花似玉的美女放在辽人面前快半年了,他们居然一动未动?这说明什么?
辽人有着严格的管理,有着极大的野心,更有着强大的军事实力!
朱白墨似乎明白他的惊诧,不以为然:“我问过那个前锋将军耶律休哥,这些女人是辽帝最近送来的!一是犒赏前方将领,另一方面也是送给各位效忠大辽的汉人将军的!刚送到没有几天,有些辽将眼睛都绿了!可是那个肖相爷挥刀砍了一个有功之将,震慑住了所有人……”
李守乡心里猛的一跳,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挥挥手:“朱兄弟先去客栈休息,待我和城内诸位将领商量一下!而且,长安城唐使马上就要到了,我不希望此时朱兄弟出现,免得让我为难!”
“我明白,我明白!不过节度使大人要给我一个态度,我好向辽人交差啊!这些礼物……”
“除了那些女人,其他你先替我收着,今天晚上让人运进城……李诞,你随朱将军去一趟城外,见一见辽人,听听他们意见!”
内屋里的李诞一直在偷听,他几步窜了出来:“爹,那些女人……”
看着他眼睛直冒绿光,李守乡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抽进护城池中淹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收点钱财到时候还有回旋余地,如果连异族女人都收下,将来想摆脱嫌疑都难!万一这些女人中再有几个奸细,城内的防守情况会全面泄漏!
其实他心里对这些女人也有着极大的占有欲望,但理智告诉他,无论从哪儿个角度着想,都不能收下!
想想那些眼睛同样发绿的辽将将领,如果收了这些异族美女,一定会把所有仇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而且那些辽将只要散播消息,就算他李守乡想拖延投降都不成!
把自己绑死在一条船上的作法,在这个乱世是绝对行不通的!
“朱兄弟要和辽人讲清楚,我河中府不想和他们死磕硬碰,但是身后的长安城不断派人督战,尤其是粮草控制在人家手中……而且我手下将领一半是受长安城直接控制……我需要时间,需要至少半个月时间来替换这些将领!”
朱白墨脸色大喜,他轻声道:“我一定转告辽人!大人放心,那些礼物今晚就到,至于女人们,我会先带几个来孝敬大人和公子!”
看着离去的朱白墨,李守乡转过头来,盯着李诞:“记住,见到辽国的那个肖相爷,要不卑不亢。现在是他求咱们,所以一切都好说,转过头来恐怕就不是这样子了!你不要太嚣张过头……”
看着李诞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李守乡长叹一声:真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啊!就算自己效仿后晋的石敬塘,借辽人之势成就帝业,这个儿子也不是一个守得住皇位的人啊!
想着想着,他灰心失望,长长叹息,转身向军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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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乡(现在的吉县)是慈州治所,临近黄河之地,向西远眺,就是丹州所在。这里,黄河水流湍急,冲出一道道沟壑,形成了著名的壶口瀑布!
此时的壶口瀑布还没有固定名字,各种叫法不一。滚滚黄河奔流至此,500余米宽的洪流骤然被两岸所束缚,上宽下窄,在50米的落差中翻腾倾涌,声势如同在巨大无比的壶中倾出。中国古籍《书?禹贡》曰“盖河漩涡,如一壶然”。两大著名奇景“旱地行船”和“水里冒烟”,更是罕见。
此时站在壶口下,听着那奔腾之声,李丛嘉心潮澎湃。
他前世来过此地,那时人山人海,对这自然奇景行赞叹不已,但此时站在这宏伟自然美景之下,他又有了一番新的感悟:人生百年匆匆而过,就如同这滔滔黄河水,一去不复返。难怪古人会站在河边喟叹:“逝者如斯夫!”
身后骑在马上的二十几员大将,并没有像李丛嘉一样静然肃穆,他们激动地谈论着西去关中故地、纵马天下的豪情,更不断催促身后的百姓,押着一车车粮草向西而去。
赵普离李丛嘉不远,他看着黄河东逝,在壶口处扬起一团团水雾,不由得眼睛眯了起来。
不知道站了多久,赵普终于提醒李丛嘉:“六殿下,走吧!自然奇观如人心之想,见物思情,本为常态。大战在即,不宜分心……”
李丛嘉转过头来,盯着远方渐行渐远的五千士兵,不由大笑道:“迥与众流异,发源高更孤,下山犹直在,到海得清无!”
这是范中淹的诗句,李丛嘉思考良久,觉得自己无论怎么抒发豪情,都不如老范的诗更能表达此时的心情!
赵普听着,心里想法则完全不同:他虽然不擅长诗词,但听得出其中的孤高之意。难道六殿下心中的抱负如此之高,有一冲天际的想法?
统一天下平定江山,对于李丛嘉来说应该是正常的想法,可是“迥与众流异,发源高更孤”是什么意思?
难道李丛嘉的志向不仅是平定天下重现大唐盛世,他还有更高的理想?
(本章完)
第453章 河中投敌长安危()
过黄河很容易,但想夺下丹州城却碰到了钉子。
蔡高,丹州(现在的陕西宜川)刺史兼丹隰节度使。他手下四子,号称“陕北四虎”:蔡文龙、蔡文虎、蔡文彪、蔡文豹。
这四子一向眼高于顶,除了自己老爹,只服一个人:他们的授业恩师,“恨天低”骆鹏。
骆鹏,在江湖上算是一大名人。此人当年曾经跟过石敬塘,最高做到过内侍队长(相当于领导太监护卫的小头领)。虽然他不是石敬塘最贴心之人,却也是极为信任的!
后来石敬塘在京郊遇刺,骆鹏等人因为保护不利被追究,许多人掉了脑袋。骆鹏胡乱指责,牵连了许多无辜太监和侍卫。由于他的乱咬,让石敬塘的“心腹”之一大太监安文广产生了误会。
安文广将骆鹏放出,如同牵着一条狗,在京城大肆搜捕,但凡被骆鹏咬上一口,不死也得扒成皮。
骆鹏由此得了一个名号“疯狗”,在江湖上名声“大噪”。
后来石敬塘突然死去,骆鹏趁人心慌乱之际成功逃脱离京城,一口气跑到了陕北这片在当时鸟不拉屎的地方躲了起来。
时过境迁,当年的老江湖人死了一批、隐了一批,骆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