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能臣-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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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秦骧当然心知肚明,不过他敢来京城谋官,自然也不是没做过准备。只见他从一个锦盒中拿出封官书,上面写着“兹举武狩郡客商秦氏名骧为孝廉,弘文五年十二月”,盖的赫然是“武狩郡印”。这份举荐官书也是他从周绰那里讨来的,为此花费了六匹“大月马”的代价。
“哟?武狩郡的举荐书?这倒是可以!”张忌傲啧啧点头道,“地方郡守推举的‘孝廉’,未经朝廷正式考核之前,是可以降阶当做‘茂才’的。有了这个,你的‘京兆尉’稳了!”
二人说话间,队伍已经行进了两三里路,而张忌傲招来的禁卫军也已经赶到了,不过带队的小统领却犯起了难。
他对张忌傲说:“张大人,我们是皇家卫队,护卫这么一支‘商队’似乎不妥吧?”
张忌傲怒目圆瞪、气鼓鼓地看着他,喝斥道:“什么‘不妥’,你没看见后面马车中的贵人吗?她们可是西域金霜国的公主,受这位秦公子的邀请来京城游山玩水的!我们身为天朝上国,不但要保护她们的安全,更要好好展示一番皇家卫队的威仪!”
小统领被他这么一顿训斥,心中纵是疑虑,也不好再说什么,当即下令带来的二十多骑接管队伍的护卫。而云天镖局的镖师们则顺势负责起了最外围的“清场”工作,原本宽阔的街道一下子被秦骧的搬家队伍占满了。
“金霜国的公主?呵呵,老兄你真信了!”秦骧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是你说的,我当然信!”张忌傲也笑着,附到他耳旁低声道,“不这么说禁卫军那帮家伙可不会这么听话!要让‘执金吾’知道我这么用他的兵,肯定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
执金吾是禁卫军的统兵将军,属于武官,职责上听从光禄卿的调配,不过严格来说他与张忌傲是平级,想指使禁卫军的兵做事多少还要顾虑他的想法。
“好吧!张兄今日这番盛情,小弟心领了!”秦骧说罢又是一阵虚礼。
张忌傲也不去理他,好奇地问道:“她们不是公主?那到底是什么身份?”
秦骧顿了一会,笑答道:“不是公主,但也不差了!”
张忌傲白了他一眼,叹道:“你这个家伙,从小就是这么神神秘秘的。哎,也罢,该我知道的,日后我自会知道!”
“张兄聪明!”二人相视一笑,看着马车外两旁肃立的人群,心情甚是大好。
禁卫军的小统领骑着高头大马打前道,不时地回头看着秦骧他们的马儿,即便是给他们拉车的马都神骏不凡,更不说铁昆仑胯下那匹黑色的宝驹了。相较之下,他们禁卫军骑的马可就差上不少,当下也将张忌傲口中的“西域公主”信上了几分。
又行进了六七里路,已经能看到恒江上架着的五座拱桥了,小统领驱着马来到马车旁,问张忌傲是否过江,张忌傲又问秦骧,然而他却闭着双目不置可否。
不一会,秦骧缓缓睁开双眼,说道:“停在江边,我带了一些好玩的东西,给诸位、还有京中的人欣赏一下!”
听说创世喜欢小白文,我这老白的风格不受待见,看来是真的~~~算了,先写好作品~~~
(本章完)
第29章 卫尉卿高颐()
“好玩的东西,那是什么?”张忌傲被秦骧说得一头雾水,不过按他对对方的了解,这个“好玩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这小子又要闹点动静来。
“肖大哥,你和老铁先将后面马车上的‘好东西’拿出来放到桥上,车队停在桥边,我一会上桥!”秦骧朝着肖雨复和铁昆仑下令道。
“这……公子就不要亲自动手了吧?这玩意儿不太安全!”肖雨复说道。
“别废话,快干活!”秦骧却是玩心大起,不耐烦地催促着。
肖雨复见阻止不了他,也不再坚持,就唤了两名镖师往车队后面跑去,不一会儿二人搬出来一个用黑布遮着的铁盒子,按秦骧的吩咐放在了中间那座拱桥的中央。
只见秦骧下了马车径自走向那个铁盒子,掀开罩着的黑布,拉出引信,从怀中取出火折将其点燃,之后快步跑回马车旁,双手捂住了耳朵。
“来,新年初一,叫全京城的耳朵受一受‘大炮仗’的‘洗礼’!”秦骧边跑边大声嚷道。
张忌傲一看这个架势,心里也明白了——铁盒中装的是火药,这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烟花”!
“轰!……嘭!”第一发烟花带着巨响飞上了天空,又在半空炸开,便是白天也能分辨出其绽放的绚丽火光,与此同时巨大的声音在京城的上空回荡。
“这么响的烟花,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张忌傲捂着耳朵,大声说道。不过他话音刚落,第二发烟花又轰鸣着直冲天际,接着是第三发、第四发……
那些禁卫骑乘的马匹收到巨大声响的惊吓,嘶鸣地人立起来,饶是这些禁卫平日里训练有素,也差点被它们摔倒在地。
而立在两旁看热闹的百姓也都纷纷捂着耳朵四处躲避,烟花他们见过不少,但弄得全城轰动的烟花也是第一次听到,所有人的心脏仿佛随着那巨大的响声一起炸裂,令人心惊不已。
……
一江之隔的宫城内,刚洗漱梳妆完毕的后宫佳丽们被巨大的响动惊到,纷纷跑出寝宫外观看;那些侍宦、宫女也都没有了做事的心思,纷纷驻足宫廊,伸长了脖子望着南方的天空。
“怎么回事?是哪里爆炸了吗?”皇宫文安殿内一名衣饰素俭的贵妇人开口问道——此人正是当今皇帝的生母、崔太后。
听见太后发话,当值的司膳监往门外探了探,回道:“禀太后,老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老奴这就差人去查问!”
“快去!”崔太后被接二连三的巨大的响声搅得心神不宁,脸上颇有些愠色。司膳监也不敢怠慢,一路小跑来到宫门口,吩咐两个小宦官出门打听情况去。
……
御猎苑内,年轻的皇帝身着戎装,正骑着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散步,忽然被几声巨大的爆炸声惊到,一时间勒紧了缰绳,生怕胯下马儿受惊。不过这匹来自西域的骏马丝毫不为所动,显然是一匹训练有素的良驹。
皇帝的脸色微微一动,被这匹新得的良驹所动,也不去管恒江对岸震天的轰鸣声,当即赞许道:“此马真是神骏,如此巨响之下竟然丝毫无所触动,若是置于战场之上,必是骑军的良佐!”
一旁的小太监附和道:“安西将军府上贡的这匹‘春雪’不仅品相好,心性也是极好,奴才恭贺圣上得此宝马良驹!”
皇帝摇摇头道:“只是朕得的一匹‘春雪’算不得上可贺之事,朕要的是一支由不亚于此马的良驹组建而成的强大骑军!唯有如此,我泱泱华夏衣冠之族,才不用惧那塞外茹毛饮血的戎狄蛮夷!”
“皇上心忧家国,乃我万民之福、社稷之福也!”小太监跪倒在“春雪”白马侧旁,奉承道。
“朕已经诏令周将军,命他不计代价搜罗优秀的战马,为我天朝的骑军助力!”皇帝望向江对岸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看清了对岸的巨响源于半空绽放的烟花,又仿佛已经看见了中原骑军战力超越鹰戎的那一天。
“只是这新年初一不太平,京城百姓之中竟有这等哗众取宠之辈,只怕天下承平日久,奢靡浮华之气很快就会侵蚀人心,很快世人就会忘了先辈创业之苦,而坐享这和平之世了!”皇帝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句,却令一旁的小太监不知道如何接话。跪了半刻,小太监才说道:
“这奢靡浮华之气,只有在明君圣主引领的太平盛世才会出现!如今京城中有人以‘白日烟火’来庆贺这新年,正是证明当今乃盛世、吾皇乃英主!”
小太监露骨地拍着皇帝的马屁,皇帝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心里却是受用的很。当即驱着“春雪”白马向宫城走去。
“回宫,该去向母后问安了!”
“摆驾回宫!”小太监尖着嗓子叫嚷道,侍立两旁的禁卫、随从浩浩荡荡地跟在白马后面向宫城内走去。
……
恒阳东城一座四墙已经斑驳的老宅,原本书声琅琅的书屋在烟火炸响的刹那变得安静起来,一名十几岁的少年想站起身走出厅外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被主座的中年男子制止了。
“双耳不闻窗外事!濯儿,坐下继续带弟弟们读书!”那名中年男子对外面的巨大响动充耳不闻,也不顾街坊邻居的纷扰吵闹,命令书屋内三名少年继续读书。不过这三名少年的心思远没有中年男子来得沉静,眼睛虽然看着手中的书,心思早已飞到窗外去了。中年男子看着三个不成器的弟子,不禁摇摇头,想起了自己最小的弟弟。
“若是‘骧弟’在,恐怕早就冲出家门出去胡闹了吧!”中年男子这样想着,再看看弟子们,忽然觉得他们比弟弟听话多了,也比刚收他们当弟子时进步多了,当下觉得无需再苛求什么。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秦骧的长兄、长襄侯秦骥,他的这三名弟子便是南象郡长越县韩老县令的孙子——韩濯、韩漓和韩淖。秦骥在家中思念着最小的弟弟,殊不知外面那场巨大的响动正是他的这个“最不成器”的幼弟弄出来的!
……
卫尉府内,听到响动的高颐则是脸色铁青——在京城之中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上面若是问责下来,他这个卫尉卿可是首当其冲。所以当烟花才响了两声的时候,他就嘶吼着召集府内官兵,打算亲自前去捉拿这个不知好歹之人。
“胆敢在京城弄出这般动静,此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声响就在江边,尔等随我同去捉拿闹事之人!”高颐怒气冲冲地看着在卫尉府门口乱哄哄集合的官兵,下令道。
“诺!”大队人马闻言,簇拥着这位卫尉卿大人朝连通恒江两岸的五座拱桥进发。才走了没多少路,巨大的响声停了下来,高颐被轰得“嗡嗡”作响的脑袋终于清净下来了。
“总共多少响?”高颐问一旁的左丞。
左丞皱着眉头细细想了一会,道:“似乎是二十二响?”
“属下听清楚了,确实是二十二响!”左丞身旁一名少丞确定地说道。
“二十二响?”高颐低头沉吟着,“是否有什么意涵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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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0章 秦府西苑()
“二十二响,是有什么意义吗?”恒江南岸,张忌傲站立在马车上,好奇地问道。
只见秦骧莞尔一笑,悠然说道:“没什么意义,本公子今年二十二,仅此而已!”
二人正说话间,禁军小统领骑马过来向张忌傲禀告:“张大人,卫尉卿高大人亲自率人过来了,这位公子是不是做得过火了?”
张忌傲瞥了他一眼,又指着从东城街道赶过来的一票官差说道:“来得岂止他高大人,京兆府的差役们也都来了!”
在京城中,京兆府、卫尉府和光禄寺职责分工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护卫京城,保境安民。如今秦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纵然有光禄寺撑腰,卫尉府和京兆府那边该疏通的还是要疏通一下。
“秦骧,你就不要出面了,交涉的事由我来!”张忌傲刚要走下马车,却被马车下的秦骧挡住。
“张兄说的什么话,小弟惹出的事不能总让你来给我擦屁股。交涉的事情由我来,正好会一会这位新任卫尉卿,以及那帮京兆府的差役——本公子未来的下属们。”说着径直朝着正过桥的卫尉府一干人等走去。
高颐走到拱桥上时便已看清对方是一支拖家带口的马车队,不过奇怪的是护卫这支队伍的竟然是一队禁卫军,而且光禄寺的人也在,心中的恼火顿时被惊奇所取代。此时一名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正毕恭毕敬地在桥下等候,显然他是有备而来。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燃放这轰动全京城的烟花?”高颐下马摸摸秦骧放在桥中央的铁盒子,表面还红得烫手,硝烟之味尚未散尽。
“轰动全京城?高大人谬赞了!”秦骧嘻笑道,向对方鞠躬作揖。
“在下长襄侯幼弟秦氏名骧,今日回归故里恰好赶上新年初一,身无长物,便燃此烟花馈赠全京城百姓,不想惊扰到官家,实在是失礼了!”
“秦骧?”高颐双目仔细打量着青年,脸上露出了怀疑之色,“你竟是故御史大夫秦懿之子?听闻阁下数年前发配南蛮时为歹人所害,今日竟能全身回京,当真是奇事一件!”
“大人,切莫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