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吴钩-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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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公输念槐轻叹一声,满脸的不好意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难以启齿。
孟之经看看张言,瞅瞅李良,想从两人脸上看出些端倪来。李良只是猛然看见孟之经时,略微有些惊讶,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所以孟之经从李良身上没发现什么。
张言压根就不知道公输念槐说的好事是什么,只是看到孟之经时,才想起一向形影不离的两人,怎么在月黑风高的晚上,公输念槐突然跑了单帮。要知道,张言从王坚那里得到的命令,是把公输念槐的安全保卫级别定为最高级的,甚至比孟珙的保卫级别还高。
孟之经从两人的脸上没看出异常来,目光就定在公输念槐的脸上,压抑着兴奋低声问道,“念槐老弟,什么好事?”
说着,孟之经把胸脯一挺,“老弟说吧,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你指出来,小兄必不会皱一下眉头。”
公输念槐拍拍孟之经的肩头,“孟兄,走,这边说话。”
孟之经乖乖地跟着公输念槐走到门前的一棵大树下,转到大树的另一侧,挡住了李良与张言的视线。
站定后,孟之经急不可耐地问道,“念槐,什么事,说吧,小兄必会办得妥贴。”
公输念槐在心里又过了一遍自己的想法,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史嵩之明天就来巡视了,他要巡视的重点就是屯田,是不是?”
“对啊,屯田本来就是他推进的,不来看屯田,还能看什么。”孟之经有些疑惑,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公输念槐神神秘秘地想干什么。
“屯田的目的就是为了多打粮食,这也没错吧?”
“废话,屯田不打粮食,还能养兔子?念槐,你想说什么,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小兄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办不好还能办不砸?你就放开胆子说说你想做什么吧。”
孟之经一句办不好还能办不砸的戏谑之语,让公输念槐心里陡然一沉。历史上孟之经似乎并没有出采之处。莫说跟孟珙相比,就是比他爷爷孟宗政也差得远了,更比不上王坚这样的名将。说孟之经是一个庸碌之人也不为过。
公输念槐转念一想,自己是否太过虑了?自己看到孟之经猛然产生的想法,只是让这个计划更完美,即使孟之经没有做好,也不会影响这个计划的执行。
“孟兄,这几天为了试验我们的药性,我们逮了好多兔子是不是?”
孟之经点点头,眸子不再明亮,被雾霾遮住了视线,看不透前方的路。但内心里又知道公输念槐并不是跟他磨牙唠闲嗑,这些只是前奏是公输念槐在铺垫。
“这些兔子会吃草会吃庄稼,祸祸庄稼的远不止兔子一种,还有田鼠,当然还有从北方逃难过来的流民。”
孟之经依然没有说话,两只胳膊环抱在胸前,内心燃起的火焰也开始渐次熄灭,从公输念槐的铺垫来看,事情似乎并不好玩,可玩性很差。
“小弟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把这些祸祸庄稼的东西,不管是兔子还是田鼠一网打尽,让粮食颗粒不能损失。”
“嗯,也算是变相帮助了屯田。念槐,你说吧,我能做什么。”
公输念槐看出了孟之经神情的变化,微微一笑,“孟兄的任务最重,我们的成果如何,就看孟兄如何调度,给我们指引方向了。”
“是吗?”孟之经歪着头,一只手捏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能干什么。要说身体敏捷,奔跑迅速,自己比不上张言,要去比赛追兔子的话,整个军营里比他孟之经强的人太多了。
“明天史嵩之来的时候,我让严实用礼炮迎接,孟兄,我们还有一件神器没用上,这件神器就交给你了。如何?”
孟之经的目光渐次亮了起来,如同城市里渐次亮起的路灯,越来越亮,“念槐,你是说用飞伞作为迎接史通判的礼仪?”
“若孟兄觉得不妥,就当小弟没说。”
“怎么会不妥,极好极好啊。哈哈哈,我爹已经让工匠们缝制了很多,哈哈哈,我这就去找我爹去,对了,念槐你也去,主意是你出的,你不去不行。”
公输念槐拽着孟之经的胳膊把他拉了回来,“孟兄稍安毋躁,小弟还没说完呢。飞伞这么好的神器,我们一定把他的效能发挥到极致,史嵩之一看之下,不把他的下巴惊掉,我们就算失败。”
孟之经哈哈一笑,“对,不把史通判惊下马来,小兄就算失败。念槐,怎么用飞伞才能惊了史通判?”
第一百四十八章 忽悠孟之经()
第一百四十八章忽悠孟之经
公输念槐蹲下来,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画起图来。
孟之经也一撩袍子蹲了下来,他已经习惯了,只要公输念槐画图,必然是新鲜事物,而且一定是石破天惊的东西。
公输念槐瞧了孟之经一眼,袍服虽然质地不错,透气性也好,不过在夏天里男人穿在身上,总让人产生异样的感觉。而且公输念槐听说古人是没有内裤的,不知道真假。若没有内裤穿,孟之经一蹲下来,岂不有走光的嫌疑?
公输念槐轻咳一声,收回发散的思维,边画边解释道。“孟兄,我们的飞伞这样布置,史嵩之应该从襄阳过来,也就是自西往东走。我们就在屯田的西端放上第一架飞伞,你看,就是这样,按照杨辉三角的阵势排列,不过我们只取一、三、五、七这样的排列方式。”
“杨辉三角是什么?”
“我艹,”公输念槐骂了一句,杨辉是南宋末年的人,南宋灭亡后杨辉还活着,即使杨辉是高寿之人,现在也只是一个十几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现在肯定还没贡献出杨辉三角来。而且,即使杨辉已经总结出杨辉三角来,孟之经一个军汉,也不会注意数学方面的发展。
“就是这样,”公输念槐边画过解释,这样就容易理解了,孟之经数学再操蛋也能看明白。
“最好每隔一里,就布下一条飞伞线,依次朝桐柏山靠拢。这样一来,史嵩之看到的就是一个庞大而有纵深感的欢迎阵势。”
孟之经眼看着地上的图,一边脑补着画面,两手互搓,兴奋到了极点。
“这还不够,最好在飞伞上挂上条幅,写上热烈欢迎史通判莅临指导一类的话。”
“拉倒吧,这样直白的话亏你说得出口,行了,条幅可以有,用词你就别操心了。还有什么?”
公输念槐老脸一红,若不是夜色遮脸,公输念槐能扒出个地缝钻进去,后世不都是这样的吗?
“好,主意我出,欢迎辞你来想。孟兄一定注意了,飞伞的数量足够,就往西延一延,若飞伞数量不多,就往东退一退,务必保证最后一排飞伞放在屯田的最东边。这样一来,我们也能让史嵩之看看我们到底开垦了多少荒田。”
“哈哈,好好,既壮了声势,还显示了我们屯田的成效,果然不错。”孟之经高兴得手舞足蹈,一屁股坐到地上,“还有吗?”
“孟兄,我提醒一句,飞伞一定用绳索固定住,不能任其飞来飞去,我们只展示不弄险,明白不?”
这一点公输念槐必须提醒,军营里都是十几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飞伞这样的神奇玩意在手,难免就有人想借此机会,尝尝翱翔蓝天的滋味。
上级官员来巡视,不怕没成绩就怕出事故。滑翔伞这玩意儿,即使用绳子拴在地上,其造型与功能也足以惊瞎史嵩之的钛合金眼了,不必为了展示飞天特点而功亏一匮。
孟之经摸摸脑袋,傻傻地一笑,“念槐,小兄记着了。”
公输念槐盯着孟之经看了三秒,最后才轻轻地点点头,“孟兄,多为孟叔想想,孟叔为了迎接史嵩之的巡视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可不能因为我们一时兴起,而坏了孟叔的大事。”
公输念槐把孟珙的招牌一摆,孟之经立码怂了,神色一肃,恭谨地说道,“小兄受教了。”
“哎,念槐,不对啊,你说的这些都是为迎接史通判的礼仪吧,与你的保护屯田成果,减少粮食损失不挨边啊。”
说着,孟之经单手撑地,呼悠一下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念槐,你不是转移小兄的视线吧?”
公输念槐淡然一笑,“孟兄,在明天这样的场合,你能抽身出来跟我们一起玩抓兔子的游戏吗?”
孟之经咬着嘴唇轻轻地摇摇头。
“还是啊,小弟为了孟兄不耽误迎接史嵩之还能参与游戏的情况下,才想出了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孟之经皱眉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念槐,我还是只想到一美,想不出二美在哪里。”
“你笨啊,”公输念槐一拍树干,“飞禽走兽怕什么?怕人啊。我们的飞伞铺天盖地,史嵩之看了高兴,飞禽走兽看了就吓破胆了。你再找几个学过飞伞操控的士兵,让他们在空中指引方向,我与张言他们依旗号行动,走兽逃到哪,我们就追到哪,你想想那是多么壮观的场景。谈笑间,走兽一网成擒,孟兄,你就是那个稳坐中军帐,指挥若定的大将军。”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哦。”
“岂止是很有道理,是非常非常有道理。到时候,我与张言就是你手下冲锋陷阵的将军,飞禽走兽就是我们要巢灭的敌人,不是战场胜似战场,而且还不用担心士兵受伤阵亡的情况,岂不是爽透了。孟兄,若你为难,小弟也是可以指挥的,王坚王叔也行。”
“停,哪能呢!念槐,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场院找飞伞去。”
公输念槐哈哈一笑,挥挥手,“小弟就不耽误孟兄一试身手了。”
孟之经一拍公输念槐的肩头,挑了挑大拇指,转身飞速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公输念槐眼望着孟之经的身影被夜色吞没,大脑里想起此时游荡在桐柏山里的李志常,还有时刻警惕防范着的彭家兄妹。
李志常是为彭家兄妹而来是确定无疑的,这是李志常向自己的主子献媚邀宠的好机会。
铁木真死于六盘山,新的蒙古大汗还没有出炉。而彭义斌攻打蒙古人反被俘被杀,彭义斌的残部星散殆尽。
事情到此应该告一段落。但事情还刚刚开始。其关键就是彭义斌联合金将武仙杀了河北大豪,时任蒙古都元帅的史天倪。
李志常所属的全真教要想在北方保住现有的地位,必须趁着蒙古人选出新的大汗前,拿出一份够份量的敬献礼。
而逃到宋境的彭义仁与彭义月兄妹无疑就是目前全真教能想到的最好的敬献礼。
若李志常能把彭家兄妹抓回去,还能结好接替史天倪职位的史天泽。史天泽正是史天倪的三弟。
这买卖李志常怎么做都不亏。退一万步讲,就是没能抓住彭家兄妹,也能熟悉一下两阳之间的地理环境,拿回去照样可以卖个好价钱。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奈何不能分身()
第一百四十九章奈何不能分身
公输念槐从树后转出来,走到李良面前,李良问道,“清远怎么来了又走了?”
“李叔,我交代了孟兄一些事情,有了孟兄的参与,我们的护田队可以做得更完美。”
李良眉头微皱,“公输公子,那个,”李良瞧了张言一眼,“方便吗?”
公输念槐笑道,“孟兄是诱敌,我们只管关门撵狗,孟兄并不清楚我们的真正意图。”
李良沉默半响,“这合适吗?日后若是。。。。。。”
公输念槐伸出双手,做了几个手势,“李叔,你看,我们以护田队为幌子,插到蒙古人与那个之间,把他们隔开。而孟兄在前用飞伞引诱蒙古人,当蒙古人被飞伞吸引了注意力之后,我们就可以前后夹击,一举歼了这窝披着蒙古皮的汉人。”
李良毕竟是踏白军的军使,对于军队如何行军打仗,比公输念槐不知高出了多少,一看公输念槐的手势,立即明白了过来。
“公输公子说的是,若我是蒙古人,看到飞伞这种东西,必会想方设法弄几架回去,飞伞的重要性不比那个小。”
说着,李良朝公输念槐微微躬了躬,“某替那个谢谢公子了。”
公输念槐往旁边一闪,摆手道,“李叔,您这是作甚,折煞小的了。”
李良微笑道,“应该的。公输公子,接下来要做什么,某按令而行。”
公输念槐苦笑,不过也没矫情,“李叔,您现在去找王叔,要些火器,把这些火器运到作院去,我要对这些火器作些改进,没问题吧?”
公输念槐看到李良微皱双眉,不由得有些担心。严实所在的作院,实际上应该更像一个兵器修理厂,更不是一个火器作坊,里面的火药储备很有限。
而这次行动,公输念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