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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明末阴雄-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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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元化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出了这些命令,下面的文武官员们,也只能点头称是,谨遵上命。

    然而,众人之中,只有张可大没有接令,仍旧矗立在那里,明显是对他被安排到水城,很不满意。

    他也看得出来孙元化的想法,张焘现在跟他是水火不容,分开安置也好,但是他对张涛的能力持怀疑态度,认为张焘守卫登州城,很容易再度发生上午的变故。

    “孙大人,末将认为,张焘麾下仍旧有许多辽兵,不适合守卫登州城,可将其调往蓬莱水城,如此才能避免今早的变故重演,这是为了登州城的安全考虑,还望巡抚大人三思。”

    孙元化琢磨了一番,还是坚持他自己的想法,张可大与自己意见不合,一直都是主张剿灭,若不是之前有他极力要求,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能击败叛军,可能自己也不会出兵,弄得现在这么个尴尬的境地。

    但是不能真的这么说出来,孙元化换了个理由“张都督,你身为山东总兵,水师各营本就归属你管辖,若是由张总兵统领水师,未免有逾越的嫌疑,而且水师各营将士也未必肯听从他的指挥。

    若是将水师各营调派到登州城来,所要安排的事情众多,而且太过繁琐,容易给城外的叛军以可乘之机,还是由张都督去镇守水城吧。”

    张可大看到孙元化这般说辞,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自己去守水城了,而且他身为登莱巡抚,管理两府境内一切的军政,民政事宜,他如此坚持,自己身为下级,只能俯首听命。

    “既然孙大人如此见此,下官只能从命了,不过下官还有一句话,希望孙大人能细细思量。

    孔有德此人,看似忠厚老实,实则奸诈,而且野心极大,孙大人不要再对此人报任何幻想,力图全力剿灭,不要再行那招抚之事。

    即使招抚成功,谁又能保证骂他不会再次反叛?

    下官言尽于此,孙大人听与不听,下官都已经尽到了自己的本分。”

    孙元化对他的话不以为然,说道“本官对这些事情,自有打算,张都督就不用操心这么多了,安心镇守好水城即可。”

    “下官告退”张可大看到孙元化还是心存幻想,也不再多说什么,说完就走出了巡抚大堂,率军前往水城,单排防守事宜了。

    只要镇守好水城,不让叛军从水城突破,这四丈高的登州城,想必叛军也无能为力,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吧

第132章 银子藏在哪() 
登州城西门。

    按照孙元化的命令,张焘正在派人,将城外的‘溃兵’一个一个的吊上来,安排人手筛查。

    这些事情,当然不可能张焘自己来完成,他手下六千多人,不可能每一个都认识,认识一些主要将领即可,哪怕是百总,他都认不全,何况这些大头兵。

    随着前面的人都被吊上去了,假扮成‘溃兵’的白沐霖,不由得一阵紧张。

    虽然之前分析过,这次谋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他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这些兵丁行事的方法,他都看在眼里,真的是杀人不眨眼,一旦出现什么纰漏,很可能直接被一刀砍了,他能不紧张么。

    而且他们现在是在城墙下面,放他们通过护城河之后,吊桥又被升起来了,就算是想逃跑都没机会了。

    城下也看不到城墙上面的情况,前面上去的士兵,情况怎么样了,他也不清楚,心理是七上八下。

    很快,轮到他了,跟他一起上去的,还有孔有德的两个亲兵。

    明面上说的是为了保护他。但白沐霖不是傻子,知道这是为了监视他,一旦他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比如向明军告密,直接动手将其斩杀。

    出发之前,为了能顺利混进去,白沐霖换上了溃军的衣服,而且特意在脸上弄了些泥土,血迹,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溃兵一样。

    但很快,吊篮被拉到了城墙之上,城墙上面站着两百多个兵丁,除开三十多个和白沐霖一样的‘溃兵’,其他的都是张焘逃回来的人马。

    他们已经洗漱干净了,所以相当好辨认,从吊篮上下来,前面就是一个低级军官,拿着一个本子问道“姓名,籍贯,那部分的?”

    王梓霖顿时冷汗都下来了,自己一口北直隶的口音,无论是跟山东口音,还是辽东口音,都有极大的区别,这一开口,指定要露馅啊。

    就在他纠结怎么办的时候,旁边的一个亲兵站了出来,说道“大人,我们三个是兄弟,都是盖州卫人,我叫张朝福,这是我弟弟张朝富,这是我弟弟张朝贵,我们之前都是千总刘福通的手下。”

    那军官瞅了瞅三人,疑惑道“你跟张朝富是兄弟我还是能看出来,他跟你们一点都不像,你们莫不是想蒙我不成?”

    “大人,是这样的,我这三弟是我后娘生的,也就是我父亲的小妾生的,所以跟我们长的不太像,我们好不容易从叛军手里死里逃生,您总不能让我们回去送死吧。”

    张朝福赶忙说道,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了一锭银子,塞到了这个军官手里“大人,这大冷的天,您还要忙这些,冻着了可不好,这是兄弟我的一点心意,您哪去买点酒暖暖身子也好啊。”

    在军官的示意下,旁边的士兵走上前去,对三人搜身起来,检查他们身上有无兵刃和信件之类的,还有没有其他的银两。

    那军官掂量着手里的银子,沉甸甸的,估摸着差不多有十两的样子,而且他们身上也没有搜出多余的银两,很是满意“看在你们这么会做人的份上,我也不跟你们计较,去那边候着吧,记住,千万别乱跑,到时候被当成奸细打死可别怪我没提醒。”

    白沐霖被吓得除了一身冷汗,还好张朝福机灵,不然可能就要露馅了,走过来之后,他也很识趣没有出声,跟着张朝福和张朝富两人,来到了‘溃兵’集中的地方。

    很快,凑齐了五十人,在赵涛的命令下,他们被人带去登州城东北的兵营。

    到达兵营后,这五十人就被分开安置起来了,十人一个小队,安置在一个军帐之中。

    白沐霖在营帐中无所事事,就在心中练习如何说服耿仲明,慢慢地,夜幕降临,登州城内外都安静下来了,双方都没有在冰寒的冬夜去骚扰对方,

    根据孙元化的命令,登州城内早已戒严,全城黑漆漆一片,只剩下巡夜哨卒的灯笼在各处街道移动,除此以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闲人。

    此时,三人从营帐中鬼鬼祟祟走出来,守门的兵丁正要喝问,张朝福就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塞到了他手上,然后说道“这个大哥,我们兄弟三人今日难得逃得性命,怕老母亲在家担心,想要回家去看看,还望大哥通融一番。”

    守门的兵丁也发现了手中的东西,是一锭差不多十两的银子,顿时喜上眉梢,虽然明面上他一个月能拿到一两半银子,但是发到手里连一两都没有,这一锭银子差不多是他一年多的饷银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拿了人家的银子,不帮人办事就不地道了,反正他们就三个人,也出不了事情,于是说道“看在你们一片孝心的份上,你们快去快回,只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超过时间还没回来,我就把你们当奸细上报了。”

    张朝福连忙感谢道“多谢大哥通融,小弟一定记得大哥的恩情。”

    随后,三人离开了军营,朝着耿仲明的府邸前进,两名亲兵也都在登州生活了一年多,对登州城地形已经铭记于心了,沿途的路线选择都是小道,尽量避开巡逻的兵卒。

    白沐霖对刚才的事情很是疑惑,不是那看门的兵丁为何放他们出来,而是张朝福的银子哪来的。

    城墙上的时候,白沐霖可是有深切的体会,搜查的兵丁搜的那是真的仔细,嘴里,耳朵里,甚至连胯下都没放过。

    不光是他们,每一个被吊上来的士兵都一样,白沐霖疑惑地问道“张大哥,我有个疑问,您刚才的银子是怎么带进来的?”

    张朝福略得意的说道“这可是门技术活,一般人可做不来,说出来你也不会。

    你仔细想想,你身上除了衣物,口鼻,耳朵可以放东西,还有没有其他地方能塞进东西的?”

    白沐霖仔细思索了一番,从头到脚的考虑,总算是发现了一个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想一想都不寒而栗,而且替那个守门的兵丁感到恶心。

    那么大个银子,比鸡蛋还大,还不是光滑的,塞进去,受得了吗?

    他是由衷的佩服张朝福,这门技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第133章 城内的不安() 
崇祯五年的元旦,对登州百姓来说是一个百年不遇,极为紧张不安的元旦。

    大年初一,城外整军备战,意图剿灭叛军,弄得城内的也跟着紧张。

    今天一大早,张可大、张焘两位总兵官出兵密神山,剿杀叛兵,结果两路皆大败而归。

    今日傍晚,街头的百姓就看出了不少的蹊跷,钟楼北路的八仙居茶楼里,就有人传出了新的说法:“听说上午张焘叛降孔有德的兵士又诈回城来!”

    一个花白胡子、穿一身青色绸面直裰,外面套了件羊毛坎肩的老者,神秘兮兮地看着木雕泥塑般的左右邻里,压低声音继续道,“里面就有孔有德安插的奸细呢!”

    人们勾着头纷纷凑向他这一边:“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外甥就在署衙兵房作事,这点小事能不知晓么?”茶室里一片寂静,大家都被这骇人消息惊得愣怔起来,谁也没想到,城内情势竟是如此凶险!

    说话的人皱着眉头沉吟道:“今日上午出兵攻打叛军战败后,下午巡抚孙元化就召集了文武官员紧急议事。

    期间,张焘麾下的辽兵,乞求进城,说是被叛军打散的溃兵,张都督不让这些兵进城,说他们很可能是叛军假扮的,亦或是其中藏有奸细,孙元化一意孤行,还是放他们进来了……”

    人们心噤地缩成了一团。

    良久,有人摇头叹息道:“这个孙巡抚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人啊!孔有德都兵临城下了,他怎还敢放溃兵进城?若是其中有奸细,这登州城出了乱子,他孙元化有重兵保护,咱们也是普通人可要遭殃了”

    然后,又有人卖弄起见闻了“这个孙元化忒是寡谋自负!又是那劳什子天主教教徒,而天主教有‘原罪说’‘救赎说’的教义,认为人本有原罪,又无法自救,于是天主派遣耶稣降世人间,为人类的罪愆代受死亡,流出鲜血,以赎原罪。

    他们追求个人与天主的相遇和对他的皈依,知耻重义,纯朴仁爱,如其说他‘仁爱’,倒不如说是‘愚鲁’,反被孔有德李九成玩于股掌之中。”

    “是啊,是啊!咱还没说完呢。张可大说了贼人乞求进城事,巡抚大堂就似油锅炸开,一片哗然,多数人坚定地认为,不能让这些叛而复归兵士进城,以防引狼入室。

    张可大说:‘孔有德之流素来狡诈无常,焉能不提防他们为孔贼所使,混入城来以充内应?宁可误杀错杀一千,也不能放一个人进城!’甚至说出了大丈夫焉能有妇人之仁的狠话。

    而孙元化却认为,这是一部分人必定不是叛军假扮的,应该放他们回城……最终,孙元化还是刚愎自断,允他们进城。

    这帮辽丁得以浩荡入城,被安置于太平营一带。”

    又有人哀叹道“唉呀……这可怎么了得……”

    “原来张总镇治兵多严啊!如果没有孙元化带来这些关外‘鞑子’,哪有这档子事呢?要我说,当初就该把这些‘鞑子’杀光了”

    “唉!这不麻烦了吗?”

    “是啊!麻烦还在后头呢!大家瞧瞧这清冷街面,哪像个平安景象的征候啊!”人们被老者说得毛骨悚然,不禁转脸向外面看,只见被浓云遮蔽的天空漆黑一片,凄厉朔风尖锐呼啸着,将满街黄叶干枝旋上旋下,从门缝中荡进的冷风,袭得人们噤成了一团。

    老者禁不住叹息一声:“真的要变天了!”

    。。。

    此时,登莱巡抚标兵营中军参将耿仲明的府里,耿仲明和陈光福,王子登等人,正在商议事情。

    因为弟弟耿仲裕被杀,他很想宰了尚可喜和黄龙,但是同在一个阵营,那他们没什么办法,但是这个仇已经结下了。

    今日两个总兵出去攻打他的好兄弟耿仲明,没想到居然都是大败而归,他就萌生了跟孔有德联合的想法,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率人去皮岛,杀掉黄龙和尚可喜了。

    所以找来了自己的死党,陈光福和王子登等人,商议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正在商议的时候,亲兵来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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