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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寒门状元-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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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报案?”

    沈溪不能随随便便说安汝升与这伙贼人有关,因为他只是从玉娘和云柳那里得知一些情况,尚不知真假,这个时代诬告官员的罪名可是很重的。沈溪想了想措辞,才道:“就怕如同当初松江府的案子一样,官府不予理会,死者蒙冤。”

    江栎唯脸上明显露出异样之色。

    沈溪察言观色,心中一定,基本能判断出江栎唯绝不会只为调查官府失窃案而来,很可能是追查当年松江府的官船劫持大案。

    江栎唯点头:“沈公子这消息事关重大,但仅凭沈公子一句话,难道还想调动官兵不成?”

    沈溪道:“在下走投无路,才会冒昧登门。此番商会当家人乘船一路沿江南下前往潮州府,路上必有贼匪袭击,且我怀疑背后有官方背景之人为其撑腰。望江左丞为地方安定考虑,派人营救。”

    沈溪已经觉察江栎唯并非可以做主之人,这次江栎唯到汀州府来,应该是有上官同行,又或者说江栎唯其实只是那个人的跟班。

    沈溪又道:“在下虽有功名在身,但在江左丞眼中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若江左丞不予理会。那可能当年松江府的案子尚未大白于天下,如今汀州府又要多添几十上百条冤魂,还是在江左丞与……哈。亲临汀州府之时发生。江左丞可担待得起?”

    “大胆,你敢要挟本官?”江栎唯骤然喝道。

    沈溪没有任何服软的意思。就在江栎唯脸色阴晴不定之时,有随从过来到江栎唯耳边说了一句。

    江栎唯厉色稍转:“苏兄,你且带沈公子出去等候,本官另有要事。”

    苏通压根儿就听不懂沈溪跟江栎唯的对话,本欲详问,见场面尴尬,又不知情由,连话都插不上。当下只得拉着沈溪一起出了门口。

    沈溪看了看天色,此时已过正午,他只能寄望于宋小城派去追的快船能及早赶上,但又怕就算追上,因祸事尚未发生,惠娘不肯折返。

    现在沈溪就看江栎唯和他背后的大人物到底是否真的是官员自诩的那般“爱民如子”了。

    通常以官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行事作风,一般轻易不会在查无实据的情况下出手,他们完全可以先等劫船的案子发生,再开始行动,如此一来更容易找到证据。

    大多数官员也必然会如此选择!

    但这有个问题。事情是在他们办案时发生的,就算案子最后能侦破,他们必定会受到朝廷责罚。

    可是。在案子发生前行动,防患于未然,又会因擅自调兵打草惊蛇,同样要为朝廷责罚。

    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等案子发生必定要被朝廷追责,还不如防患于未然,这样若是事成的话,不但不用担责。还可能会因调度果断而受到嘉奖。

    沈溪就怕江栎唯背后之人没有“敌未动而己先行”的魄力。

    等了半晌,江栎唯终于出来。身边带着几名佩刀的随从。

    江栎唯脸上带着肃穆之色,道:“沈公子。且随我去城东汀州卫所!”

    明朝地方以都司卫所为军事机构,以五千六百人为卫,千一百二十人为千户所,百十二人为百户所。

    汀州卫指挥使是正三品,比地方知府的品阶要高许多,而江栎唯的南京大理寺左丞不过是正五品,却要命令正三品的官员调兵,这说明他背后之人的来头非常大。

    沈溪可不管这些,能救惠娘才是最重要的。

    沈溪跟随江栎唯到了城东卫所之外,他和苏通没有进卫所的资格,只能在辕门外等候。

    焦急等候一段时间后,江栎唯才从卫所里面出来,不过身后并没有一兵一卒。

    “顾育兄,如何?”苏通上前询问。

    江栎唯神情冷漠:“急令已快马发往武平千户所,令上杭千户所船只沿江拦截,若沈公子谎报军情,责任不小啊。”

    沈溪这时候也豁出去了,我只是个告密的,你现在就算调兵遣将,也是为了剿灭地方贼匪,这本是地方卫所责任所在,有什么谎报军情的问题?

    恐怕最多只是吓唬人而已!

    沈溪不会说破,一脸坚定地点头道:“若事不属实,在下愿受责罚。”

    江栎唯带着随从到城外汀州卫所的专属码头,此时码头上已经备好官船,并有一个百户所的官兵等候在那儿。

    这次江栎唯将亲自带人,陪沈溪乘船沿江而下,以求证是否有劫船之事发生。

    “顾育兄,沈老弟,你们这一去千万珍重,我就只能送到这里了。”苏通送到码头,没敢往船板上迈步。

    此时宋小城从船行调的两艘船也过来了,为了保密,宋小城名义上是运货,但其实运了五六十名壮丁,跟随官船一道南下,行救援之事。

    沈溪本来已上了官船,但他想了想,还是向江栎唯行礼告歉,表示要与其后的商船同行。

    江栎唯冷笑道:“沈公子,既然事已无可避免,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就算事情属实,你恐怕也逃不掉包庇贼人的罪名……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若因此而丢掉功名,是否值得?”

    沈溪一听就知道江栎唯应该是调查到了玉娘和熙儿之事,他苦笑着拱手道:“亲眷安危高于一切!”

    “好,沈公子,我是越来越欣赏你了,真可谓自古英雄出少年,不但才气横溢,而且有侠义心肠,勇于担责,若此番事成,回头定要与你多饮几杯,到时候可别再饮茶,不然就是不给在下面子,哈哈。”

    江栎唯之前还显得气势凌人,但在这出发之际,浑身上下散发的却是儒雅和洒脱气质。

    这也是江栎唯给沈溪最初留下的印象。

    沈溪行礼道:“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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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五章 火速驰援() 
等沈溪走下官船,登上后面的商船后,三艘船很快便,沿汀江而下,此时距离惠娘出发已经有两个多时辰了。

    沈溪立在船头,他一边希望之前派出的快船能早些追上惠娘的船队,又期冀贼寇尚未下手。

    沈溪分析过汀江沿江的河段。

    从长汀县往下的这段河道,相对来说较为平缓,沿途都是山峦之地,有几十里都没有码头,反倒最容易为贼匪所趁。

    贼人若真要下手,或趁船只夜晚泊岸之时,或趁白天河道船只稀少之时,不过就算贼匪胆大包天劫船杀人,也不敢太过张扬,怕事情败露出去。

    而此时正是秋天水流平缓沿江水面上船只多的时候,贼人很可能会趁着入夜后视野不清之际下手,那时船只刚刚泊岸,再加上对周围地形不熟,人手非常容易杂乱,被贼人混入其中也难以察觉。

    “小掌柜不用太过担心,这沿江两岸都有巡检司的人驻守,若有贼寇,巡检司的人不会坐视不理。”

    宋小城见沈溪忧心忡忡,不由出言安慰。

    沈溪叹了口气,有些事他没法对宋小城解释。

    巡检司类似于地方的乡勇,主要作用是佐治地方官府,受地方知县及知府衙门提领,并非是正规军。

    从江栎唯调汀州卫的兵马,而不调巡检司的人马就能看得出来,其实巡检司的人马根本不具备太强的战斗力。

    更可甚者,在安汝升调任汀州府后,他身后那群亡命之徒不可能尽数安排在府衙任职,多数要被安置到地方,最可能的就在沿江的巡检司内。这一年间,汀江沿岸虽然没有劫船事件发生。但偷摸之事不断,更有押船人员莫名失踪,很显然就是这群人干的。

    这次安汝升要劫持商会的商船。有极大的可能调动巡检司的内应。

    这些人既顶着官方的名头,暗地里却是惯匪。下手劫船之前很难为人察觉,这让惠娘的处境更加危险。

    沈溪跟宋小城问过沿江具体的情况,先估摸惠娘一行晚上可能歇宿的码头,通常是距离长汀县五十里的坝下渡,或者再沿江走不到十里到羊牯渡泊靠。就算快马能及时传信到上杭千户所,再从上杭千户所调兵北上,也可能来不及。

    时间很快到了日落时分,船只紧赶慢赶。已经到了坝下渡之前一段险滩,周围有十多里荒无人烟,到此时已经没有船只再沿江而上,因为就算赶路,也不可能在天黑之前抵达上游渡口。夜晚行船极为凶险,稍不注意就会触礁沉没,没人敢以身犯险。

    沈溪看着两岸的风景觉得有几分肃杀,倒是前面官船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因为官船相对较大,在险滩河段要尽量慢行才能保持平稳。

    到了入夜时分。一行仍旧在赶路。

    直到上更时,三条船才抵达坝下渡,坝下渡有商会联络点。一问之下才知道商会的船沿江而下,到羊牯渡才休息。惠娘因为心急赶路,行进速度并不慢,入夜也未停靠,过去有半个多时辰了。

    继续由官船带路,两艘商船紧随在后,继续南下,快到二更天的时候,船只终于快抵达羊牯渡。老远就能看到渡口码头方向有火光,沈溪立在船头眺望。心里一直在默念惠娘吉人天相。

    “小掌柜,岸上着火了。看样子很严重。大当家会不会在里面?”宋小城也察觉到情况不对,想把船只靠岸,但岸边都是浅滩,根本无法泊靠。

    距离羊牯渡不到一里时,终于见到羊牯渡上有人活动,码头火光冲天,河面上船影憧憧,许多船只已经着火,岸边还有人不断往船上扔东西。

    再到近前,只见那些起火的船上不时有人着火,不得已跳下河去,而水里似乎潜藏有“水鬼”,人刚跳下去时尚能活动,但稍微浮沉几下便不再挣扎。

    “放箭!”

    前面官船上传来声音,随着船头一排弓弩手箭矢射出,岸边正在放火烧船的人见势不妙,赶紧往码头后方跑。

    很快官船上已经放出小船开始登岸。

    江栎唯虽然不是领兵的将领,但他到底是武进士出身,再加上他有朝廷的调令,俨然已是这场遭遇战的总指挥。

    “小掌柜,我们也靠岸……他娘的,敢跟我们商会为敌,不想活了!”宋小城双眼通红,本来他一直在想,是不时沈溪太过小题大做了?但到羊牯渡看到这一幕,他忍不住怒发冲冠,热血上涌,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弟兄们,抄家伙上岸!”

    宋小城这次带的人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有五六十人,而且都是车马帮里的好手,因为商船上没有准备小舟,没等船只靠岸,一些心急的打手已经先行跳下河往岸边游。

    等到了岸上,一众帮众跟在官军后面,开始对码头上的贼人发起攻击。

    到此时,沈溪最关心的是惠娘的安危。看这情形,似乎贼匪劫船不太顺利,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要放火烧船,因为这等于是把事情张扬开让沿江的官府获悉情况,与贼匪素来低调的行事风格不相符。

    等船靠岸,宋小城也要冲上前去厮杀,沈溪却拉了他一把,指了指码头周边着火的船只:“先看清楚情况,救人要紧!”

    “明白,明白。”

    岸上嘈杂声一片,喊杀声,惨呼声,兵器接触发出的“哐当”声,身上着火之人痛苦的哀嚎,以及水中浮沉之人凄厉的呼救声,交织在了一起。

    沈溪顾不上别的,拿起一块帆布,搁河水里浸湿,披到身上,就想往那些着火的船上冲。但此时已有官兵先行上去查看情况,可惜官兵中并没有火龙队,而上杭千户所的官兵又没赶到,人手显得捉襟见肘,想救火很困难。

    “小郎……”

    远远的。沈溪听到惠娘一声喊。

    声音入耳,沈溪不仅没有定下神来,反而越发慌张。他赶紧循着声音来处望了过去。可惜此时江面上火光四起,到处都是人影。无论是商会的人,又或者是劫船的贼匪,还有救人的官兵以及一些夜晚停靠江边船只上的旅客,无不在大声发出呼唤。

    火光跳动中,视线一片模糊!

    沈溪心乱如麻,暂时不管别的,先披着浸湿的幡布,想从起火的船只中找到商会的主船。但看了半晌,也没把船只给辨认出来。

    “小郎!”

    这次声音更加清晰。

    沈溪定睛一看,只见靠外的一艘商船上,有人在向他招手,而那船只着火的情况并不太严重,但还是有人身上沾染火星不得不跳水求生。

    沈溪扯了宋小城一把,指着船只方向道:“快上!”

    一众车马帮的弟兄,七手八脚把船板架了上去,沈溪疾步冲上船,一股火焰扑面而来。使得沈溪头发都被燎去一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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