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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6章

寒门状元-第16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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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自己要被砍头,这些贼寇头目没有一个死撑,跪下来磕头不迭,纷纷喊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栽在谁手上,只知道是官军清剿,遇到当官的,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一概称呼老爷便可。

    沈溪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因何造反?把事情说清楚,本官或许可以网开一面,让你们不至于被砍头!”

    沈溪没有故意掉书袋,说话通俗易懂,这些人中一名二十多岁的汉子膝步向前,磕头道:“小人乃河间府商贾,之前被人劫掠财货,不得已落草为寇。”

    沈溪皱眉不已:“你说你经商,难道是被迫入贼营?”

    “是啊,大人,您可要明察秋毫啊。”这汉子有些见识,一上来就为自己开脱。

    沈溪冷冷一笑,道:“那好,本官问你,过去几年粟米官价多少?一斤茶税赋多少?”

    那自称商贾的汉子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沈溪继续问道:“通关路引是从什么衙门批复?河间府官道共设多少关卡?”

    那汉子傻眼了,这些问题他一个都答不出来,很快意识到沈溪已揭破他的伪装,只能死命磕头,不敢再发一言。

    “好大的胆子,胆敢欺瞒大人,分明是找死。”

    马昂跳了出来,愤愤不平地请示,“大人,此等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了活命居然在您老面前撒下弥天大谎,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请大人准允小的直接将其格杀!”

    “大人饶命,小人以前为朝廷养马,后来被逼无奈才随寇……请大人饶命。”自称商贾的汉子知道事情败露,只能再次为自己开脱。

    沈溪道:“在本官面前说瞎话,也没谁了……你胆子可真不小,杀你未必,拖出去,先痛打二十军棍再说!”

    那倒霉鬼被士兵硬拽着拉了出去,然后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伴随一声声惨叫,帐中剩下的俘虏头目无不心惊肉跳,耷拉着脑袋,噤若寒蝉。

    沈溪一拍桌子:“剩下的人听好了,把自己罪过详细汇报,就算有人命官司在身,只要诚心悔罪,也可换得一条命……若想抵赖,直接问斩,省得本官费心!”

第二一二二章 去喝西北风() 
俘虏人数着实不少,清点后,得出的数字是四百二十六人。

    全部都是男子,这些人本来应该就近转送地方衙门,或押送至京城“献俘”,不过沈溪却并未打算沿用以前的方式处理。

    清晨时,胡琏已把他麾下俘虏的三百多妇孺一并押送过来。按照胡琏的意思,沈溪最好是把所有俘虏转交地方官府,这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沈溪道:“重器兄的想法固然没有问题,但这些贼寇中,很多都是被苛捐杂税逼迫过甚的农民,若如此便交给地方官府,这些人就算侥幸不死,也会发配至边塞为奴,下场会很悲惨。”

    胡琏不解地问道:“沈尚书在战场上如此果决,为何在处理战俘这一问题上,却显得优柔寡断?恐怕有些妇人之仁吧?”

    沈溪笑道:“你觉得是这样吗?或许吧……在我看来,他们已经战败,既然在战场上分出胜负就无需赶尽杀绝。作战时固然需要全力以赴杀死对手,可等到战斗结束他们依然还是我大明国民,这并非绥靖之策,只是民力不能白白消耗,物尽其用才是正理。”

    胡琏摇头,显然不支持沈溪的说法,“沈尚书还是早些将俘虏打发了吧,这些人在地方制造混乱,目无法纪,草菅人命,如果留下他们的性命,很可能会继续作恶。”

    沈溪摆摆手:“我意已决,无需赘言!”

    胡琏发现,沈溪做事刚愎自用,就算他一片赤诚进言,也基本不采纳。不过胡琏到底是沈溪一手提拔,没有坚持自己的看法,笑一笑就揭过不谈。

    沈溪没再跟胡琏说俘虏的问题,转而谈起撤兵之事。

    听沈溪把情况介绍完,胡琏道:“下官这就回去安排……五宫淀之战后,直隶及中原地区应该不会再有大规模战事了吧?”

    沈溪点头道:“大河南北基本已无大规模匪寇踪迹,接下来应该会太平一段时间。重器兄跟我一起回京面圣吧,这次参与长途拉练的将士,一部分将前往紫荆关,一部分则走居庸关……重器兄回京后,将伴驾陛下跟前,居中决策。”

    胡琏神色复杂,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沈溪大概猜想到,胡琏想为之前自己的退缩道歉,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没有陪同沈溪出征,对不起老上级的提拔,忠义方面有亏。

    沈溪想的却是:“名义上是陛下领军出征,但这一战主要责任全在我身上,陛下身边非常需要有能为我说话之人,只有胡琏可担此重任,只是他没有太高声望,说的话能否起到作用,还有待观察。”

    ……

    ……

    二月初八,京城,豹房。

    朱厚照得到了沈溪平乱的最新战报。

    除了五宫淀一战,沈溪在十多天战事中相继剿灭地方大小武装五支,合计四千余众,黄河以北地区基本上平定,为朱厚照御驾亲征后京畿地区的安稳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朱厚照从张苑那里得知情况,就算这位司礼监掌印再不情愿,也要把详细情况奏禀,同时他自己也有邀功的意思。

    朱厚照神情振奋:“有沈先生在,什么事情朕都不用发愁……瞧瞧,之前京畿周边频频闹贼寇,这才几天哪?沈先生就带人把贼人给平了。”

    张苑笑着恭维:“这全赖陛下调度有方。”

    朱厚照没好气地呵斥:“这关朕什么事?朕不过是大开绿灯,方便沈先生行事,所有事情都是沈先生一肩挑,功劳自然也全都是他的……张苑,你以后拍马屁的时候注意点儿,别惹朕生气。”

    张苑心里无比苦恼,皇帝的性格实在太难把握,虽然明知朱厚照爱听好话,但要把马屁拍对还真不容易。

    自小受沈溪教导,朱厚照思考问题时喜欢采取辩证法,多方面看待问题。本身朱厚照就很聪慧,对待新鲜事务态度开明,并非是那种传统意义上只顾吃喝玩乐、对朝事完全不闻不问的无道昏君。

    玩归玩,但以朱厚照的头脑,厘清是非曲折还是不难的,同时有刘瑾擅权、蒙蔽视听的前车之鉴,朱厚照对朝事看得很紧,时不时就召张苑来问话,若张苑避而不见,他就会让小拧子去打听,努力不让自己成为睁眼瞎。

    朱厚照道:“沈先生的意思,他将跟胡琏一起回京,伴朕御驾亲征,至于经受过训练的地方兵马,则直接向前线开拔……”

    张苑有些迟疑:“陛下,老奴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太妥当。”

    “你这话什么意思?”朱厚照皱眉。

    张苑道:“以老奴理解,沈尚书不太想征调京营人马,单纯以地方卫戍京畿的兵马以及三边、宣府的边军完成出征草原的壮举,但以老奴所知,以前太宗、英宗皇帝领兵出征,都以京营为绝对主力,若陛下仅以少部分人马护送往前线……若半道被鞑靼人袭击,岂不是很危险?”

    朱厚照稍微琢磨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朕征调京营出征?但朕之前在朝会上说过,并不打算征用太多团营兵,毕竟还要维持京城安稳嘛。”

    张苑本来还担心朱厚照直接否决他的建议,但在见朱厚照对此也心有疑虑时,才有胆子说下去,心想:

    “臧贤果然是个人才,分析的事情基本上能够切中要害……陛下现在就算对我那大侄子放心,但对鞑靼人却心存畏惧,毕竟他身系天下之望,怎会让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张苑道:“陛下,您的安危才是大明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您领军出征,就算京城出现什么变故,还能杀回来,到时候依然坐拥天下,但若陛下您在前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有些话,张苑不敢说得太透,点到即止,但就算说得隐晦,依然有大不敬之嫌。

    朱厚照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略微琢磨一下,颔首道:“也是,之前总说京师安稳重于泰山,但再重要岂能跟朕的安稳相比?谢于乔那老匹夫跑去见太后,让太后立储……放他娘的狗臭屁,立下储君,是否意味着朕的皇位可以随时让人?到时候朕出了什么意外,就算没死,皇位也要被人剥夺?”

    张苑不说话,但感觉自己挑唆成功,心里窃喜不已。

    朱厚照琢磨了一下,又道:“传朕的旨意,这次出征,安排两万京营兵马护驾,之前谢于乔可以言而无信,难道朕就不能对兵马调动进行微调?朕征调部分精锐傍身,但并未让京营伤筋动骨,料想京城防务不会出现大变故……”

    张苑请示:“陛下,您出征后,京城这一摊子由谁来负责?太后的意思,好像是让陛下安排监国……”

    朱厚照冷笑不已:“监什么国,朝廷有六部衙门,又有内阁,一切按部就班办事,朕在哪儿有什么区别吗?对了,不能让谢于乔留在京城,如果不撤他的职,朕走后,指不定他会如何扯后腿,到时候可能会把前线兵马所需用度全都抽走,逼朕回来,反正他年老了不怕死,想要治住他太不容易了。”

    张苑笑道:“何不让谢阁老随陛下您一起御驾亲征?”

    “混账,你的意思是让朕天天听他的唠叨?不行,就算是去前线,也不能让他跟朕一起走,更不要让他妨碍沈先生做事……对了,就让他去三边整顿军饷!”朱厚照随口做出决定。

    张苑心里偷着乐,他现在最担心的人,除了沈溪外就数谢迁,这两个人势力太大,严重影响到他的崛起。

    “如果能把这一老一少调走,那时京城一切都是我说了算,无论陛下是胜是败,等他们回来时,谢于乔和沈之厚的嫡系人马都被我清除干净了,那时只能对我俯首帖耳,言听计从!”

    张苑道:“若谢阁老离京,这京城事务总该有人打理……”

    朱厚照蹙眉思考,迟疑地道:“这倒是个问题,朕没有兄弟,就一个妹妹,而且妹妹年岁太小,不可能让她管事,沈先生又要跟朕出征,朝中各部尚书……是得有个人统领起来才是……”

    张苑心里更加高兴,正要毛遂自荐,朱厚照下一句话好似一盆冰水浇到他头上,“司礼监是内廷衙门,没资格调度六部,朕到底该找谁负责呢?”

    张苑低下头,脸上满是苦涩,打从心眼儿里不认为自己没资格调度和号令朝堂。

    朱厚照道:“让朕好好思索几天,这件事先暂且放过,不过谢于乔去三边之事,必须尽快落实,朕给他委派个差事,以……内阁首辅的身份去吧,让他到三边整顿军务,跟三边总制王琼互不统属,免得谢老头在西北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张苑心里偷笑:“让你谢老儿嚣张,这下好了,去榆林喝西北风吧!”

    ……

    ……

    谢迁请辞之事,在二月初九这天有了定论。

    朱厚照对谢迁请辞奏疏留中不发,另行下旨安排谢迁以首辅之身前往延绥治理军饷,消息传来,朝野哗然。

    眼前已不是谢迁请辞归乡的问题,而是朱厚照丝毫不顾忌情面,把朝中唯一剩下的顾命大臣调到战场第一线,其中蕴含的惩罚意味严重。

    三边可说是西北边防最重要的所在,那里很有可能是大明兵马出塞之所,也可能是未来凯旋之地。

    阁臣要治理粮饷,宣府这个西北粮仓才是重中之重,朱厚照却故意难为人让谢迁去延绥,明显有流放之意。

    谢迁此前几天都没去内阁,不过为不荒废朝事,直接将长安街小院作为临时办公地,票拟他虽然不能直接拟定,却可以将建议转告给梁储和杨廷和。

    等于说谢迁人不在内阁,却依然行使着内阁首辅的权责。

    可当他得知自己要被发配三边后,顿时心如死灰,痛苦地哀鸣:“想撂挑子都不行,非要让老夫晚节不保?”

    谢迁拿着圣旨,颓然地坐在小院书房内,一个多时辰都没动弹一下,他被圣旨上的内容给打击到了,连丝毫愤怒都生不起来,心中全都是不甘。

    “大人,外面许多大人前来求见。”

    知客进到书房,先是重重地扣了扣门环,然后才大声禀报。之前他已经来过三次,站在门口跟谢迁说话,谢迁整个人完全处于失神状态,什么都听不到,他不敢叨扰,只能连续退下。不过现在外面聚集的大臣实在太多,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只能过来唤醒主人。

    谢迁被惊醒,抬起头来,茫然地看了知客一眼,道:“陛下安排老夫去三边当差,他们来作何?难道是想看老夫笑话?让他们散了吧!”

    知客问道:“是让所有大人都走吗?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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