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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6章

寒门状元-第1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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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猪脑子啊!”

    刘瑾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咱家去宣府,本就是为帮扶王守仁,王守仁身为主帅,咱家动他不得,带一群人在身边指手画脚有什么用?”

    孙聪提议:“公公不如去见王华王学士,跟王学士再熟络些,如此一来,王守仁这一行必然不敢为难公公,或许会以公公马首是瞻……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刘瑾思虑半晌,最后点头:“看来只能如此了。”

    见刘瑾态度终于缓和下来,在场几人总算松了口气。

    焦芳道:“不知公公在司礼监,可有安排人代陛下朱批?”

    说完刘瑾去宣府之事,焦芳等人最关心的莫过于朝中谁来代替刘瑾主持政务,这个人关乎到未来一段时间朝局发展,极为重要。

    刘宇和刘机都望向刘瑾,想知道刘瑾会做出如何安排。

    刘瑾道:“咱家不相信旁人,尤其是秉笔太监戴义,此人跟张苑走得很近,而张苑又是国舅和太后的人,咱家虽动他不得,但也不能将权力拱手相让。咱家离开京城后,名义上奏本由内阁和司礼监共同商拟,焦大学士,平时有奏本,你跟咱家妹夫合议后做出票拟便可!”

    焦芳原本以为刘瑾要对自己委以重任,等听到自己是跟孙聪商议奏本再做决定,心里非常难受。

    作为辅政大学士,焦芳自视甚高,就算他被世人归为阉党,但一直觉得问心无愧,而且在处置朝事上有很高的自信。

    平时刘瑾批阅奏本,多询问他的意见。

    张文冕和孙聪虽有智谋,但在票拟用词上,远没有到焦芳这么圆润自如的地步,所以即便孙聪和张文冕“批阅”过的奏本,也要送到焦芳手头润色,再由刘瑾代天子朱批,这流程几乎一成不变。

    刘瑾离开京城后,照理说批阅奏本之事,应交给焦芳,但刘瑾只相信“自己人”,所以宁可把权力交给名不见经传的孙聪,也不肯托付焦芳……却是刘瑾怕焦芳把票拟权交还谢迁,明显信任不足。

    焦芳心中不爽,孙聪有所察觉,走到焦芳面前,恭谨地道:“在下不过是晚生后进,今后还得仰仗焦阁老您多提点!”

    这话虽然让焦芳心里舒服一点,但还是对刘瑾有意见。

    刘宇问道:“阁老,那朝中用人和官员考核……”

    在其位谋其政,焦芳身为阁臣,关心的是票拟和朱批的归属权。而刘宇身为吏部尚书,则在意朝廷用人考核方面的事情。

    刘瑾当政这一年多来,已掌管朝廷用人以及官员考核大权。但凡地方上官员来京小考和大考,必然要被刘瑾剥一层皮,刘瑾靠这个掠夺的银钱不计其数,很多地方官甚至要借债来向刘瑾送礼。

    刘瑾不耐烦地道:“咱家离开京城,并非就此一去不回,你们的差事按照原本的规矩来办便可,咱家这里,自然有克明(孙聪字)坐镇,你们有什么事,尽管问他!”

    到此时,焦芳、刘宇和刘机才知道,原来刘瑾离开京城时所找代理人,不是他三人中的任何一人,而是孙聪。

    ************

    PS:关于孙聪的字号,史籍上确实如此记载。原本笔者以为会有避讳,但实际上明朝许多官员字号都用了克明,如正统年间的监察御史邹亮,以及弘治朝的工部尚书曾鉴等,皆以克明为字。

    克明一词出自《诗·大雅·皇矣》:“貊其德音,其德克明,克明克类,克长克君。”朱熹集传:“克明,能察是非也。”

第1784章 送行() 
当权者任人唯亲可说见怪不怪,但焦芳和刘宇作为阉党的中坚人物,却对刘瑾的决定带有一种抵触情绪。

    以前刘瑾得人心,是因其跟一般当政者不同,没有将身边有关系的姻亲全都安排到朝中任职。

    就算刘瑾重用妹夫孙聪,也因为其在谋略和能力上得到焦芳等人的认可,觉得无可厚非。而且刘瑾刚开始只是任命孙聪为礼部司务厅郎中,这只是个从九品的官职,直到不久前孙聪才转迁主客司主事,没有骤然提拔到很高的位置上。

    平常时候刘瑾总是摆出一副任人唯贤的姿态,赢得焦芳和刘宇等人的全力支持,但因这次刘瑾离京非要任命官职卑微的孙聪出来主持大局,这让焦芳和刘宇两位位极人臣的高官情感上难以接受。

    在刘瑾面前,焦芳和刘宇都没表现出异样的情绪,但辞别归去时二人心底都存有芥蒂,甚至开始暗中筹谋一些事,防止刘瑾失势自己遭到清算。

    刘宇本身就是蝇营狗苟的小人,靠行贿上位,自身没多大本事。

    而焦芳毕竟有以前的声望支撑着,这次回去后,注定会成为文官集团极力拉拢的对象……

    焦芳回到文渊阁,正准备进房间批阅奏本,发现谢迁已在公事房坐着,看样子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焦芳多少有些意外,因为之前皇帝不在禁宫中,内阁票拟大权基本被刘瑾掌控,谢迁不问内阁事情多时。

    “于乔,你这是……”

    焦芳走了过去,面带疑色望着谢迁。

    其实有些话不言自明,这会儿谁都知道刘瑾要离京,正是文官集团重新掌权的绝佳时机,就算焦芳之前依附于刘瑾做了一些错事,但谢迁显然没打算放弃这个老朋友,当下笑眯眯地问道:“孟阳兄今日可去见过刘瑾?”

    焦芳微微颔首,道:“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于乔,但……既已知晓还问作何?可是觉得刘公公失势,想就势将其彻底铲除?”

    谢迁摇头苦笑,他清楚焦芳的为人,此人虽归附阉党,平时做事很刻薄,尤其对南方的文官充满轻视,但此人心眼儿不坏,至少在充当阉党排头兵时没做什么恶事。

    谢迁站起身来,直面焦芳:“阉党当权,朝中文风日衰,孟阳兄乃高儒出身,如今朝中世风日下,难道你不觉当应拨乱反正,重振朝纲?”虽然谢迁平时都一副乐呵呵的姿态出现在朝臣面前,但当其说起大道理来,也是掷地有声。

    焦芳站在那儿,半晌没说出话来。

    谢迁似乎不想勉强,道:“刘瑾往宣府,他回朝后是否还有今日权势,皆是未知数,孟阳兄你好自为之!”

    说完,谢迁起身向门口走去。

    焦芳伸出手来,试图叫住谢迁,但想了想却无力放下。

    因二人政见不合,都没有跟对方彻底交心的意思,等谢迁走后,焦芳幽幽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被文官集团彻底抛弃了。

    ……

    ……

    七月初十,是王守仁和刘瑾出征前往宣府的日子。

    宣府副总兵王全带领不到一百名宣府士兵,连同朝廷委派的二百京营人马,护送两位钦差前往宣府。

    刘瑾得知只有不到三百人护送,心里无比恼恨,觉得这完全是沈溪从中作梗所致。

    “说是咱家当监军,却只拨这点儿人,是看不起咱家还是怎的?若沈溪小儿派人于半道袭击,此番咱家岂非要丧命于前往宣府途中?”

    刘瑾生怕自己出什么危险,愣是通知掌管三千营的魏彬,让魏彬给自己调拨五百骑兵随行。

    但魏彬不傻,二人本就是利益结合,现在刘瑾有失势的倾向,他正在寻求投靠张苑以便脚踩两只船,这种关键的时候,又没有得到皇帝的旨意,哪里敢随便给刘瑾调拨人马?

    刘瑾还没失势,便感受一把世态炎凉。

    当天早晨,刘瑾乘坐马车前往西直门外的军营跟王守仁会合。

    车子走到城门口,一个前来送行的人都没有,跟刘瑾以往进出都一堆人前呼后拥形成鲜明的对比。

    “平时对咱家恭维异常,等咱家稍微遇到一点挫折,连个来饯别的人都没有,这是看准咱家要死在宣府啊!”

    刘瑾愈发担心,感到此行无比凶险,心里懊恼:“早知道听克明的,去跟王德辉见上一面,至少让王德辉指点一下他儿子,别让王伯安在路上给咱家使绊子……王伯安到底是受姓沈的小子差遣,若半道对咱家下手,那这一行就太过凶险了。”

    刚出西直门,刘瑾正在闭目思虑王守仁的事情,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刘瑾火气很大,当即把头凑到车窗前,喝道:“怎的?为何不走了!?”

    在前面开路的随从一路小跑过来:“公公,有人拦住车队去路。”

    一听有人阻拦,刘瑾怒气冲冲喝问:“谁敢拦咱家的去路?立即把人轰开,若是轰不走,把腿给他打折了!”

    随从显得很苦恼:“公公明鉴,不是不想把人赶走,实在是……来人太多,点明要见公公您……公公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刘瑾掀开前面的车帘,探头一看,因为有雾,看不清前方是什么人,不明白一大早晨怎么会有人前来拦路。

    刘瑾悚然一惊,内心不由胆怯:“不会是有人想借机刺杀咱家吧?”

    就在刘瑾心生迟疑,甚至想叫马夫调转车头逃跑时,远处有人过来,看样子是锦衣卫装束,刘瑾顿时放心许多。

    等人走近,刘瑾看清楚来人,眉头皱了起来……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一直依附于他,在他跟前“小人长小人短”的钱宁。

    “刘公公,您前往宣府,怎不说一声,让卑职恭送?”钱宁笑眯眯说道。

    刘瑾见钱宁自称都改了,心里憋着一口火气,不过他马上意识到问题没那么简单,当即问道:“你来作何?”

    钱宁凑到马车前:“不是卑职想来送行,而是……有贵人至此,卑职只是奉命前来护送!”

    ……

    ……

    听到钱宁的话,刘瑾连滚带爬从马车上跳下来。

    钱宁赶紧上去相扶,此时刘瑾对钱宁没有了之前那种冷漠的态度,待站定后,对钱宁道:“还等什么,快扶咱家去……”

    钱宁看了眼地上散落的鞋子,没有吭声,扶着赤脚的刘瑾往车队前走去,等到了一处草棚,刘瑾没见到他朝思暮想的皇帝,而是一眼便看到沈溪,沈溪身旁站着的赫然是接下来要跟他一起前往宣府的王守仁。

    显然这是一次提前安排好的会面,只是刘瑾自己不知道罢了。刘瑾站定不走,似在思考此事背后隐藏的讯息,钱宁催促道:“公公为何不进去?”

    刘瑾没多言,瞪了沈溪一眼,这才带着恼恨在沈溪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进入草棚内,见到一身便装正坐在一张桌案后喝茶的朱厚照。

    草棚以及周边,除了朱厚照、沈溪、王守仁、钱宁、张苑和一干锦衣卫外,已没有旁人,刘瑾当即跪下来磕头:“老奴参见陛下。”

    朱厚照放下茶杯,捂嘴打了个哈欠,这才挪挪脚转过身子,打量跪在地上的刘瑾:“这里不是朝堂,起来说话吧。”

    朱厚照说话行事显得很干脆,却让刘瑾心里一阵温暖。

    但随即,朱厚照又一抬手:“沈先生不必站着,坐下来听这奴才回话。”

    刘瑾正要起身,听到这话心里恼火异常,只能曲着身体,低着头站在一边去了,他故意站在朱厚照身后,好像要彰显自己皇帝亲随的身份。

    “咦?站到朕身后作何?到前面来叙话!”朱厚照一抬头,发现刘瑾没影了,再一看,人已经到了他身后,顿时皱起眉头厌烦地喝斥。

    刘瑾这才往前挪动几步,到了朱厚照正前方,发现自己在那儿立着,而沈溪却可以跟朱厚照共桌而坐,这让他心底非常憋屈。

    沈溪手里拿着茶杯,慢悠悠喝下一口,放下杯子后笑眯眯打量刘瑾。

    朱厚照道:“刘瑾,是这样的,朕本想御驾亲征,但沈先生分析过,这场战事朕不适合去宣府,刚才朕和沈先生已对王卿家交托作战计划,嗯,总的来说,这次主要是以防守为主,如果有机会跟鞑靼人正面开战,也会主动出击……”

    这边朱厚照不知不觉便开启长篇大论模式。

    也是因为朱厚照一向喜欢显摆自己军事上的才能,所以碰到感兴趣的话题便会滔滔不绝,而这些话说给刘瑾听,却有对牛弹琴之嫌。

    刘瑾的心思根本不在朱厚照说的话上,一直想怎么对付沈溪,眼睛时不时往沈溪身上瞄。

    “……能在宣府将鞑靼人击退,取得歼敌五千以上的大捷,那你们就是大明的功臣,凯旋后朕会给你们加官进爵!”

    朱厚照精神亢奋,几乎是手舞足蹈把话说完。

    刘瑾心里无比奇怪:“为何陛下不能亲临边塞,却对此战如此热衷,难道又是姓沈的整出的幺蛾子?”嘴上却迅速表达忠心,道:“陛下放心,老奴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将那些鞑子悉数歼灭,让陛下的龙威可以光照草原,令四夷臣服!”

    沈溪继续保持缄默,朱厚照侧过头来,问道:“沈先生,您对刘公公有何交待?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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